第10章 章節
吾之記憶,一切不過一場虛夢,對否?”
【省略n字】
最終,卧伏圝在床上的飛蓬感受着體圝內熱圝流湧動,疲倦的被翻過身,依稀聽見重樓沙啞的聲線:“飛蓬,我們結為伴侶如何?”以最後的理智眨眨眼睛,破碎的水光顯露出魔尊正色又難掩不安的神情,神将阖眸輕輕點頭,沉睡在對方欣喜若狂的擁抱裏。
清晨的日光照耀進殿堂,和昔日盤古大陸很像的靈氣讓飛蓬眼中露出一絲懷念,垂首則見重樓在身邊睡的正香,只是腰間堅實有力的手臂……藍眸滑過一縷複雜——三族時期相交甚篤,比武切磋更是常事,累了沐浴後倒頭便睡,醒來時總發現重樓抱着自己,對此,自己甚至嘲笑過重樓跟孩子似的睡覺還需要人陪,那時單純易怒的重樓跟炮仗一樣一點就炸,鬥嘴不成幹脆直接動手,只是打着打着又不生氣了……如今想來,恍若隔世。而後在神魔之井,魔尊和神将哪怕知己相交也再難單獨于對方面前睡着,唯一起喝醉……醒來依舊是自己被抱着,所以……飛蓬幽幽一嘆,當局者迷、誠不欺我。
輕輕推了推,被驚醒的重樓朦朦胧胧的揉了揉眼睛,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讓飛蓬臉色變黑:“飛蓬你不需要多休息一下嗎?”
一聲“轟”響,被一招掀下床的重樓直接變成滾地葫蘆,昨夜的結界已解去,此等動靜自然引來魔宮的侍從:“尊上?”
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魔尊起身拍拍浮灰又拉開被褥,昨夜沐浴後直接入睡的一神一魔都沒穿衣服,神将白圝皙的神體上旖旎的淤痕唇印清清楚楚,令紅眸微微收縮、欲圝望幾乎頃刻沸騰。從不壓抑欲圝念的魔身圝體之變化當然瞞不了近在咫尺的神,某處若有若無的酸圝軟令飛蓬的藍眸浮現警惕,竟拉了被子向床內挪了挪,重樓反應過來讪讪一笑,向後退了一步以示誠意。
外面的魔族侍從能被選來服侍魔尊自然是忠誠、實力都不差,還以為出了事情的一位高手破門而入:“尊上,您……!”
“無事,出去!”重樓眼疾手快的一道壁障将自己和飛蓬罩了個嚴嚴實實,心裏微妙的有些慶幸飛蓬只露了個頭。
表情不可置信的飄了出去,那位魔族強者心底全是震驚,魔尊竟在寝室裏藏了個美人,還是個神族?但尊上從來不近美色,投懷送抱者更是來者皆拒,怎麽會……腳步一頓,他急匆匆去找首席魔将禀報,萬一那神族是個不知用何等手段迷惑了尊上的刺客怎麽辦?!
正整理情報的溪風認真的聽着同僚的訴說,和他一起辦公的水碧亦是面色嚴肅,然在聽清那神族長相後,神情都扭曲了一下。見狀,狴零更驚:“溪風将軍,尊上……”
“別多想。”溪風打斷他的話,側過頭肩膀直抖:“咳尊上好事将近。”
水碧默默捂臉補充了一句:“你現在該回去讓魔宮負責巡視之人最近小心一點,如遇上老一輩……像是天魔女怒氣沖沖來找魔尊的話,立馬有多遠躲多遠。”眼睛裏都是問號的狴零被你一言我一語勸走,一頭霧水離開房間時只聽見憋笑的聲音,還有竊竊私語……尊上速度挺快……呵我猜開始那聲悶響是他被踹下床了……額抱得美人歸總要付出代價……你有膽子當面去喊那位一聲美人……水碧,你學壞了……哼!
可打情罵俏了好一會兒,溪風嘆了口氣還是站起身來:“還是要見的,共工的下落大致能肯定在哪個區域,想找出來卻是不容易……”
水碧心領神會:“……風……無處不在……但共工不知道飛蓬将軍回來了。”溪風壞笑着在她唇上偷了個香,在女武神出手前一陣清風飛去,水碧嗔怒的冷哼一聲,又難掩眸中笑意。
3、平生未展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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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
拿出培育好多年的茶葉,又說了不少好話才把飛蓬哄好,重樓還沒松口氣就聽見敲門聲:“尊上,溪風求見。”心裏明白狴零肯定去找了溪風,魔尊想了想把眼神投向神将,見對方不以為意的繼續品茶,才打開門。首席魔将表情平靜而微帶笑意:“見過尊上、見過飛蓬将軍。”
飛蓬淡淡一笑,重樓随意的擺擺手:“有事?”溪風猶豫不決,眼底有些晦澀不明的含義,重樓愣了一下,飛蓬起身欲走卻被攔下:“溪風,是共工的事情吧?”
知道魔尊不打算瞞,首席魔将松了口氣,躬身一禮:“水神共工大致下落在屬陰的北方,預計在溧水,然那處秘境衆多,又暗通海流,不知如何處置。”
無須重樓說什麽,飛蓬已擡首似笑非笑道:“最簡單莫過于占蔔,可共工對如今上界有實力用星象之術尋他之神魔……定有防備。”不然,哪裏能讓他躲藏百萬年之久。
“咳咳,将軍能者多勞嘛。”溪風幹笑一聲,在重樓眯起眼睛的注視下讪笑不語。
飛蓬忍俊不禁的搖了搖頭,垂首細細品味重樓根據他的口味培育出的最佳品質的茶葉,良久才長出一口氣讓溪風放下心拱手為禮而退:“三日後,便在此絕頂之巅,共工……實乃本将必殺之人。”瞥了一眼溪風離去的背影,重樓拉過品完茶的飛蓬,眼睛微亮的凝視着對方,其啞然失笑:“茶葉很好,不亞于三族盛世之期,我很喜歡……唔……”一個吻封住唇,紅眸閃爍明亮的笑意,藍瞳一片松融,溫情自不必說。
三日後
“溧水……南……星……流……”飛蓬睜開藍眸,準确無誤的報出地點:“溧水南側,星辰密布、流岚秘境。”
在場幾位将領,認識飛蓬的溪風面露喜色,其他人則忍不住好奇之心,魔尊對來投的神魔兩族一視同仁、只留高才,但此位神族強者顯然不是來投靠魔尊,反倒是……這般想着,藍衣神族手中有劍光閃爍,魔尊卻出手攔了下來,他側過頭明顯不解的直呼魔尊名姓:“重樓?”
“讓你出手,未免太看得起共工了。”重樓輕輕搖首,眼神凝聚一片星輝:“飛蓬,汝之照膽,只怕不想飲那兩度叛族之輩鮮血。”
飛蓬愣了一下,忽而一笑:“殺父之仇、滅族之恨,魔尊倒是比本将通透?”
“呵,本座才沒那麽大方!”被一下子戳了痛腳的重樓松開手:“不讓神将動手,是不想水神死得太痛快。”
從來劍出無回、痛快利落的飛蓬一時無言以對:“重樓,你究竟打算讓誰去?恕我直言,風伯、雨師不一定能攔住共工不跑。”
“一方出一人,如何?”重樓彎了彎唇角:“汝忽略了瑤姬,她一直對攻入神界後沒能第一時間弄死共工而失望呢。”
飛蓬眼睛眨了眨,想起昔日舊友,不由笑出聲來:“哈,倒是我的錯,瑤姬姐的性子一點沒變,既如此不如告知天魔女葵……”在陡然爆發的冷氣和堪稱怨怼的眼神裏,飛蓬幹咳一聲立馬改口:“咳不對,葵羽不熟,且魔族出瑤姬,我神族幹脆讓九天去吧,兩位神女送水神歸于天地,也不枉他兩次叛族還能活這麽久。”
寒意迅速散去,周圍大氣不敢喘的魔将眸光盡是震驚,溪風不忍直視的扭過頭,尊上,飛蓬将軍和葵羽玄女當年根本就不熟,單方面的傾慕您擔心個什麽勁。然神将之言還沒完:“等共工隕落,消息便通知到天魔族吧,吾最近會留于那裏。”
比先前更冷的感覺瞬間籠罩全場,重樓冷聲道:“你要住天魔族?”
“情債難還而必還!”飛蓬語氣铿锵有力,側頭無視了重樓嫉恨難掩的臉龐:“夕瑤之情,以複活為還,可葵羽堕魔……因果何了,端看此番天魔族之行。”頓了一下,神将又嘆道:“還有神族不少精銳,想來九天當年……恨不得把吾從輪回拉出來痛揍一頓吧……”
魔尊深吸一口氣,努力想打消對方的念頭:“他們是自願堕魔,算什麽因果!特別是葵羽,你們見過幾面?她不是一直躲着你走嗎?!”
“重樓……”飛蓬終于回過頭,表情分外無奈道:“葵羽玄女地位尊崇,她堕魔舍棄了天帝義女尊位,又因為本身身份吸引太多神族,天魔族的出現直接導致神族衰落,這份因果才是本将要解決的,汝之重點能不能不要錯?”
一直努力裝不存在的溪風因為對重樓、飛蓬之事知之甚多,聽到此處再憋不住笑出了聲:“噗。”
重樓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轉過身磨牙道:“重點?汝重點才錯了!天魔族為葵羽堕魔?哈,你不如直接去問九天、蓐收,瞧瞧他們會如何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