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睡完了,晚安
江遇樂沒空和洛也決一死戰。
他被短暫的動靜吵醒,迷迷糊糊地從被子底下鑽出來,揉了揉眼睛問陳騁:“你怎麽還在?我不是讓你出去嗎?”
陳騁還沒想好怎麽回答他,江遇樂就瞪着眼睛看過來:“你啞巴了?”
語氣兇悍,像只不好惹的野貓,明目張膽地沖路過的行人亮爪子。
陳騁走過來,沒覺得被冒犯,反而有些好笑:“你都睡醒一覺了怎麽還在生氣?”
江遇樂想說誰生氣了,腦袋剛仰起來,陳騁的手掌就落到他發頂,邊揉邊說:“別氣了,明天帶你去吃好吃的怎麽樣?”
不怎麽樣,江遇樂還記得今早起來仇娅拉着他稱體重,看到數字後那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好像他一斤沒掉是一件萬惡不赦的大事。
陳騁居然還好意思提要帶自己出去吃飯?從年初吃到年底,多新鮮的餐廳都該吃膩了。他根本就是在把自己當小孩子糊弄,江遇樂越想越氣,一腳蹬開被子,抄起身後的枕頭丢向陳騁:“不吃,你哄人就只會請吃飯是不是?”
“是啊,”陳騁大大方方承認了。他也沒由着江遇樂胡鬧,在他床邊坐下,連人帶枕頭一起摟進懷裏,“我又沒哄過別人,你給點面子好不好。”
中央空調穩定運行着,陳騁穿着一件無袖T恤,露出肌肉線條利落漂亮的手臂,江遇樂靠在他赤裸的手臂上暗自磨牙,琢磨着如何在這熾熱的皮肉上咬一口。
陳騁垂眼他氣鼓鼓的表情,調侃道:“我怎麽覺得你最近脾氣越來越大了,本性終于出來了?”
江遇樂目露不悅,反怪陳騁不講道理。以前他貴為少主,獨占一整個門派,娘親師父以下他最大,自然想怎麽撒野怎麽撒野;現在人在屋檐下不說,還得裝傻賣乖哄着幾個凡人,身體不自由也就算了,偏偏都往他心上添堵。
能看上你們的肉體不應該躺平供他寵幸麽?怎麽一個個的還都裝起矜持來了,真這麽清心寡欲倒是都別硬啊!
可他對付不了陳騁,他被天道所限制不能對凡人出手,一動手必定要暈。不然他怎麽會忍陳騁這個時間了還整整齊齊地留在自己房間裏!
“出去。”
“不是你先拉着我讓我陪你睡覺的嗎?”陳騁箍着他的腰,下巴蹭在江遇樂頭頂,低聲笑話他,“翻臉不認人了是不是?”
江遇樂說:“是你先拒絕我的。”
“我是拒絕和你上床。”陳騁手臂收緊,神情終于認真了一點,“說真的,你吓我一跳。”
江遇樂涼飕飕地說:“騁哥膽子也這麽小呢。”
“确實不如你大。”陳騁說,“你才多大啊,成年幾天了就敢拉人上床,不怕遇到壞人嗎?”
江遇樂心想:問我成年幾天了,說出來你算得過來麽?還壞人,我就是這裏最壞的壞人。
他小聲念叨:“你還不如壞人呢。”
“你再說一遍?”陳騁伸手捏江遇樂的臉,江遇樂轉頭,張嘴就要咬,陳騁很快縮了回去,還打趣他,“氣成小狗了。”
“你煩不煩啊。”江遇樂被他笑得簡直惱火,掙開他的手将人往外推,“不睡我你就出去,我困了我要睡了!”
陳騁垂眼看他,笑意褪去,眼神漸漸變得沉靜。他圈住江遇樂的手腕說:“這是你說的。”
枕頭從江遇樂懷裏滾落,陳騁将它拿過去重新放好。
江遇樂坐在床上,狐疑地盯着他脫鞋,屈膝坐過來。
陳騁俯下身去,吮吻他的下唇。江遇樂靠在軟乎乎的枕頭上,張嘴任由他探進來,纏着舌尖絞弄。
皮膚溫度灼熱,有些燙人,江遇樂漸漸感覺到喘不過氣,睫毛随着呼吸輕輕顫動,陳騁便停了下來,将人與枕頭一起放平,手從他睡衣下擺伸進去,熾熱的掌心貼在細膩的皮膚上,緩緩揉捏着。
江遇樂敏感地顫抖了一下,睜開濕漉漉的眼睛無意識想躲開,卻被他禁锢在身下,壓得死死的。
陳騁察覺到江遇樂的緊張,笑了一下,低下頭,咬了咬他的耳垂,輕聲說:“躲什麽?不是你要我睡的嗎?”
人陷在情欲中,聲音也變得含混不清。
江遇樂別開頭,聽得臉頰發紅,不知道為什麽這話由他說出口會變得這麽色氣,擡腿想踹他一下,卻被陳騁往下握住了腳腕。
“不要亂動,”他說,“乖一點。”
江遇樂腦袋暈乎乎的,舔了舔濕潤的下唇,鬼使神差般點了下頭。
陳騁的五指插進了江遇樂的指縫,将他整只手都覆蓋在自己的掌心之下。睡衣被撩高,他小腹發酸,又有點熱,因為一連串的吻順着胸口往下走。江遇樂不确定他有沒有用到牙齒,被吻過的皮膚麻酥酥的,有些微的刺痛,潮濕的呼吸和熾熱的吻落在皮膚上,讓他禁不住戰栗。
江遇樂逐漸招架不住,感覺自己全身都要被他摸遍親遍了。
陳騁這才擡起身,手掌墊在他後腦勺,垂頭安撫性地親他的嘴唇。江遇樂小口喘着氣,轉身抱住他,身體像柔軟的貓一樣嵌在他懷裏。
…………
陳騁從床頭抽出幾張濕紙巾,擦幹淨手後,将他的睡衣撫下去,重新整理好。
江遇樂像只娃娃一樣随他擺弄,軟乎乎地靠在陳騁手臂上,安靜躺了一會兒。眼前是陳騁流汗的短發,輕微起伏的胸膛,黏膩的皮膚,和近在咫尺的心跳聲。
江遇樂腦袋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不知道怎麽想的,突然擡起腦袋,舔了一口眼前過分性感、還偏要亂晃的喉結。
陳騁被他舔得愣了一下,然後才用微啞的嗓音貼在他耳跟問:“味道怎麽樣?”
江遇樂遲鈍地眨了眨眼睛,終于反應過來難為情,将臉埋進他胸口,又不說話了。
陳騁悶聲笑了笑,把江遇樂從床上抱起來,掀開被子,将他整個人都裹進裏面,只露出一雙濕漉漉的眼睛。
眼珠仍骨碌碌地跟着他轉,盯着他牛仔褲裆部毫不掩飾的鼓起。
江遇樂:“你——”
剛說出口一個字就被打斷了,陳騁坐在床邊,一手撐在床上,另一只手将江遇樂粘在臉頰上的頭發細細捋順了,看着他潮紅未退的臉,俯身往他冒汗的鼻尖上親了一下,說:
“睡完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