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就是詹家的狗
詹宗延耐性耗盡的前一刻,詹無憂接通了電話。
“你在幹什麽?”詹宗延的聲音滿是不耐煩。
詹無憂壓着聲音,“剛才閻爺在,我費了點功夫才能出來接電話。”
詹宗延輕嗤道,“送給閻情操了幾天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早知道你缺男人,我一定早早給你準備幾條賽級犬好好伺候你!”
詹無憂對他的污言穢語毫不動怒,“您找我有事?”
“明天晚上十點出來。”詹宗延坐在鏡子前,他臉上青紫褪了不少,看起來也精神了些。
可是這張和詹無憂相似的臉,實在讓他隔應。
它像在嘲笑自己。
即使坐在了詹家大少爺的位置上,也明不正言不順。
而自己難受無比的時候,詹無憂竟然混得風生水起。
這只不要臉的雜種狗。
以為爬上了閻情的床就可以做回人了嗎?
他有的是法子好好羞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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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無憂為難道,“最近閻情管我管我的比較嚴,沒辦法去太遠的地方。不過閻家附近有一間茶室,平時只接待貴客。環境和隐私性都不錯,您如果不介意,我可以提前約個單間。”
“你是在跟我炫耀嗎?”詹宗延敏感又尖銳,“只接待貴客的地方,連你這種只配垃圾桶裏找吃的野狗都能訂上單間了?看來閻情對你後面那個洞挺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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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無憂就像尊不會生氣的佛,“如果您覺得不合适,我再挑一挑,就是費點時間……”
詹宗延既然能直接打電話他這裏,就說明他的耐性已經告罄。
果然,詹宗延沉默幾秒後,咬牙道,“就那家!不過我改主意了,你今天就得滾出來!”
詹無憂為難道,“那我試一試,确定了時間再聯系您。”
詹宗延卻不想這麽簡單的結束對話。
他來找詹無憂本來就是為了發洩自己滿腔的不如意,不順遂。
“詹無憂。”詹宗延喊着他的名字,聲音裏帶着滿滿的惡意,“別忘了是誰收養的你,沒有我母親,你早死在垃圾堆裏了。”
這種話真是很多年沒有聽了呢。
虛僞的慌話說了一百遍,說的人就當了真。
忘了自己才是鸠占鵲巢的僞劣品。
詹無憂的臉色冷冰冰的,聲音卻溫和的如同初春的風,“是,我一直很感激養母。”
“你是詹家的狗。別以為攀上閻情,你就能撕掉狗皮重新當人,狗就是狗!這輩子都只能是只狗!”
放完狠話,詹宗延滿意的哼笑了聲,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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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無憂看着被挂斷的手機。
唇角漸漸上提,拉扯出一個瘋狂的弧度。眼底卻沒有半絲笑意。
隐約間透露出幾分巅狂。
啊,真是,好久……好久……沒有這麽興奮了。
不聽話的小孩子,欠教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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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桶裏找吃的野狗’——可不是形容詞。
年幼的詹無憂挨餓受凍是常态。唯一可以讓他找到食物的地方,就是垃圾桶。
詹宗延禦用的垃圾桶。
他唯一被允許進食的地方。
裏面全是詹宗延吃剩下的骨頭與殘渣,有時還會有花園裏撿來的砂土與死蟲。當然,詹宗延如果不開心了,還會朝裏面撒尿。即用來洩憤,又用展示他與詹無憂之間的地位差距。
幼年時期的詹宗延,惡劣的足以讓人想把他進行人道毀滅。
而詹無憂?
他沒有選擇。
如果不想餓死,就只能吃下去。
這樣的生活一度持續了很久,久到阮白純意識到再不管着詹宗延,将來勢必影響到他的德行,才叫停了這場輾壓性的欺淩。
這個一直标榜着自己收養了詹無憂的善良養母,随即将四歲的詹地憂扔入’淆’接受訓練,并欽點了縮骨功。
這門能讓四歲的無憂每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疼昏過去又疼醒過來的本事。
他說自己有記性起就呆在’淆’,其實不對。
他一直擁有四歲前的記憶。
只不過這段記性太過于黑暗。
比每天脫骨接骨更讓他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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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家附近的茶室,以詹無憂目前的身份,确實不難約。
因為那其實是詹家的産業。
準确來說,應該是與詹錦儒有一争之力的旁支領頭羊,詹楠的私産。
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十年後的詹無憂算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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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無憂得了閻情青睐的消息,詹楠應該或多或少聽了點。
雖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有閻情的名號撐腰,一個包廂,詹楠還是願意賣這個人情的。
詹無憂把預訂好的房間號及時間發到了詹宗延手機上。和閻家的門房說了一聲後,便出發前往茶館。
茶館名字挺平實——高山居。
詹無憂訂的包廂在三樓。
推開門,就見一副六展水墨屏風将房間隔出了私密性。
繞過屏風往內是一派古色古色。
質感上乖的黑黃檀桌椅散發着清雅的淡香,汝窖的熏香爐燃着袅袅細煙,牆上挂着一副蒼勁有力的草書。角落裏放着一盆枝葉繁茂的孔雀木。
整個房間看起來并不算惹眼,但有點眼識的,光是看到那黑黃檀制成的桌椅都邁不開步子。
詹無憂好歹是當了十年閻家家主的人,對于這些只是稍稍挑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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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的窗戶正好臨街,詹無憂走到窗邊,打開看了眼。
正好瞧見底下一輛眼熟的車子。
詹宗延打開車門,看了眼茶室的名字。
“高山居。”普通的名字,看着也不是多高檔的地方。怪不得那狗東西訂得到了。
他在心裏貶低完名字,擡腳就往裏走。
詹無憂早和服務員說過有客人,詹宗延一報出包廂號,就被引到了三樓。
“這就是你說的,只招待貴客的地兒?”詹宗延也不乎服務員還在旁邊,門一開,就把炮頭對準了詹無憂,“看來就算是跟了閻情也改變不了你那股寒酸勁!”
服務員在心底翻了個白眼,沒眼力勁的土包子!
這房間裏用的熏香可全是沈湘木,每公斤100000美元!
可他不能說,于是只能憋着嘴聽着詹宗延的大放厥詞,為倆位客人關上門後就直奔四樓,敲響了老板的房門。
門打開,詹楠引着服務員走進房內。
他給服務員倒了杯茶,道,“詹無憂約的誰?”
“詹家大少爺,詹宗延。”服務員撿着重要的說,“看樣子倆人的關系并不像阮白純對外表達的和善,而且詹無憂得閻情青睐的事也實錘了,詹宗延親口承認的。不會有假。”
“哦。”詹楠意味深長的長吟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