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冤家碰頭
陳責這頭給蘇小顏盡心盡力的出着主意。
那廂,詹無憂終于幽幽轉醒。
他盯着熟悉的房頂看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今昔何夕。
閻情正巧推門而入。
他今天穿着一身煙灰色三件式西裝,勁窄有力的腰身被勾勒的感性誘人,一雙大長腿邁動間虎虎生風,力量感十足。短茬硬挺的寸頭把他五官的優點無限放大,大步向自己走來的樣子,讓詹無憂臉紅舌幹,沒出息的咽了唾沫。
“主,主人。”
他乖乖的喊了聲,心裏恨不得撲上去挂在閻情身上,’戰’個八百回合。
“恩。”閻情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伸手松了一下領帶,慵懶道,“剛醒?”
“恩,燒好像退了。”詹無憂從床上緩緩坐起身,無辜又迷茫的模樣,“我,我怎麽在您的床上?”
還有膽子來問自己?天知道打開門準備去晨練的自己有多鬧心。
閻情哼笑了聲,從小茶幾上取了一只雪茄,在手裏慢條厮理的轉着,“或許是爬床爬習慣了,舍不下我這床吧。”
“是閻爺心善,打一見到您我就覺得您和傳聞不一樣,您溫柔極了……”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詹無憂彩虹屁不要錢似的往外灑,一雙眼緊盯着閻情的小動作。
這人總能在抽雪茄這件事上不經意曝露自己的內心。
讀出愛人心情不錯,他來到閻情身邊,整個人沒骨頭似的賴進他懷裏。
閻情剛接了一份來自法國的合作單,心情不錯,便由着這小玩意粘人似的擠進來。嘴上還不屑道,“娘們唧唧的,大男人就陽剛氣點。”
詹無憂:“……”他有時候真煩閻情這嘴,什麽氛圍在他這都能毀得什麽都不剩。但同時他又愛死這個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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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詹無憂靠在閻情的胸口,聽着他強壯有力的心跳聲,嘴上開始做局,“能不能允許我去看看蘇小姐?我,我想和她道個歉。”
閻情把玩在指尖的雪茄突頓,再次轉起時,速度稍慢了一些,“你打算怎麽個道歉法?”
詹無憂知道這人在思量這事的可行性,“只要能讓蘇小姐消氣,我可以讓她開車撞回來。”
“你以為小孩玩過家家,你撞我一下,我回你一下就扯平了。”閻情恥笑詹無憂的天真,指尖的轉速重新恢複如常,“再說了,小顏不是這麽殘忍的孩子。”
詹無憂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酸氣十足的皺了臉。嘴上乖順的應和道,“蘇小姐看着就心善。 主子,我能不能,能不能和您商量件事?”
“‘商量’?”閻情咀嚼着這倆個字,情緒不明,“這詞用的好。”
這腔調,明顯是不太高興了。
也對,他現在就是一個爬了床的小玩意,才爬床第二天就有膽和主人談商量,多半讓閻情以為自己不知進退了。
他從閻情懷裏起來,改成伏靠在他腿邊。盡量把自己的姿态降低,擺出無害又乖順的模樣。
“您罰完以後,能不能,能不能留我在閻家?”詹無憂擡着漂亮的臉蛋,一臉乞求。
他還在病中,臉色被高燒烤得酡紅一片,連眼角都帶着高熱後的水花,唇角發白發幹。自下而上仰視着自己時,如同一只無家可歸的小奶狗。
閻情的心情緩和下來。
這小玩意床上時是大膽了些,但下了床還是又乖又軟,養這麽一只小玩意在身邊其實也礙不了什麽事,嘴上卻嫌棄,“詹家這樣的家業都留不下你?”
“您是第一個對我這麽好的人。”詹無憂半趴在閻情的膝蓋上,男人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物傳來,“等您罰了我,不要趕我走,好嗎?”
這話實在乖軟。
閻情看着這孩子半截白生脖頸,伸手在上面撸了把。
他本意是溫馨一下,不想卻摸了一手滾燙。
“起來!你燒得更厲害了不知道嗎?”閻情黑下臉,見趴在自己腿邊的詹無憂還一臉呆萌的模樣,只覺得火起火湧,一把拉起他半架着扔回床上,“你他媽管這叫退燒?花京鶴呢?這廢物玩意!”
詹無憂被閻情***在床 上,被子一直撂了三層才見到了灰頭土臉的花京鶴。
“人怎麽越燒越厲害了?!”閻情開場白就注定了這是一場單方面的挨訓。
花京鶴前腳被趕到地下室昏不見日的小單間,後腳就被提回來罵了一通。給人打了退燒針又簽下保證四十八小時肯定退燒,才被閻情放了回去。
“你生氣了嗎?”詹無憂被三床被子壓得喘不上氣,那雙手卻還有心思去扯閻情的尾指,三分暧昧,七分誘哄的開口,“聽說發燒的時候,身體會很熱。”
閻情剛沖着花京鶴發了一通火,腦回路還停留在:我真是養了一堆廢物!
壓根沒聽出詹無憂的言無之意。
詹無憂把話說得更直白了點,“聽說,熱熱的會很舒服,主人,您,要試試嗎?
閻情這回聽明白了。
他盯着高燒出酡紅還不忘勾引他的詹無憂,深深吸了一口氣。
低斥道,“你他媽閉嘴吧。”
老子是這麽無情無義毫無人性的男人嗎?!
閻情拒絕深思剛才某一秒隐隐的心動。
·
此時的詹家。
阮白純坐在客廳間看着公司新一季的報表。從詹父身上刮下來的錢,阮白純做了幾筆投資,目前來看,回報成績都不錯。
詹宗延坐在他的下首,一副傲慢的模樣,“那玩意死了沒?”
阮白純從公司報表裏擡起頭,指正他嘴裏的’玩意兒’,“無憂可是代替你去的。”
詹宗延冷哼道,“怎麽?心疼了?”
阮白純有時候也不理解詹宗延對自己莫名找碴的态度,但她現在不想和他吵架,“你如果一定要這麽和媽媽說話,就出去吧。”
“不愛聽了?”詹宗延就喜歡讓阮白純不爽,不過現在更讓他不爽的還有叫蘇小顏的。
“那個小娘們還住在醫院呢?我當時剛起步呢,車速可不快,二十碼,能把人撞破點皮不?”
“把這話吞回肚子裏,”阮白純合上公司報表,“既然無憂已經推出去了,那麽從現在起,開車撞了人的是詹無憂,和你沒有關系。”
詹宗延哼笑了聲,全當默認。
“行了,你出去吧。”阮白純揉了揉眉骨,等詹宗延從椅子上站起來時,又想起了一件事,叫住他道,“一周後我給你約了醫生,這幾天不要吃腥辣的食物。”
詹宗延離開的腳步生硬的停頓了下,好半晌後,才比剛才更快的疾步離去。
阮白純撐着額頭,也有些頭疼。
随着年齡的增長,倆人模樣相差越來越遠,為了防止別人生疑,隔幾年一次整形手術不可少。
而且無憂這孩子越長大越有自己的想法,竟然擅自做主把自己的名號挂上了’淆’的接單榜。
還真一位大客戶挑中了他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
去法國的博物館偷古埃及的黃金面具?
如果她沒記錯,今天閻情才談成一筆法國博物館安全系統的訂單,護的剛好就是這件黃金面具。
【作者有話說】:無憂:聽說,熱熱的,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