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少爺重生了
詹無憂死了,他飄在半空中,看着口口聲聲願意為自己付出生命的渣男剖開他的胸腔取出心髒。
已經靜止的心髒被他捧在手心送到了詹宗延眼前。
詹宗延捏着鼻尖看了眼,輕嘲道,“他這麽有能耐,我還以為這顆心比平常人有什麽不一樣的呢。”說罷,不屑的一腳踢在渣男手背上。
渣男沒拿穩,他的心髒便這麽滾落到了布滿塵土的地上,沾的泥濘一片,肮髒又血腥。
詹無憂面無表情的盯着詹宗延,他想看清這人究竟是真傻還是假天真。他還握着詹家陰私的半處人脈,這個時候除掉他,于這對鸠占鵲巢的母子倆沒有半點兒好處。
果然,阮白純得知他死訊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看到詹無憂被破壞的屍體,阮白純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憤怒。
“你幹了什麽?你知不知道你幹了什麽!”阮白純指着詹無憂的屍體,精致的妝容上滿是懊惱與狂躁,頸間的青筋因為過于憤怒而凸出,這一刻的她完全不複詹家女主人的優雅從容。“他母親好不容易松口,願意交出保險箱密碼,你知道那裏的東西價值?知道我花了多少年,費了多少心思嗎!現在全被你這個蠢貨破壞了!”
“死都死了。”詹宗延踩着滾落在地的心髒當球玩,與阮白純有七分相似的吊梢狐眼裏滿是桀骜,“你這麽有能耐,對付一個半瘋的女人還需要用這麽久?蠢貨?呵,我是蠢貨你就是廢物!”
“你這是什麽态度,我可是你媽!”阮白純被詹宗延的态度激怒,手一揚,
‘啪——!’
一個脆生的巴掌就這麽出現在詹宗延的臉上。
阮白純畢竟是特殊區域退下來的狠角兒,這一巴掌的力度直接把詹宗延打的唇角滲血。
詹宗延随手抹了一把唇角,“年紀挺大,力氣倒是不小。”喉節上下滾動,一咕嚕,把口腔裏的血水盡數咽了下去。
他斜着眼看向阮白純,“我就是忍不了他在我眼前晃。你給我那藥的目的不就是殺了他,現在人死了,你裝什麽小白蓮,別用對付我爸那套來對付我。”他上下掃着阮白純,哼笑道,“我惡心。”
詹無憂看着眼下這出母子反目的戲碼,唇角不可控制的向上勾起,這種神經質的笑容令他看起來癫狂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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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白純如有所感般擡頭,卻只能望到空空如也的白色牆壁。
“我勸你盡快把他的屍體處理好。”詹宗延用腳狠狠碾過已經踩的爛熟的心髒,不解恨似的又一腳踢在詹無憂的臉上。
詹無憂腦袋往側邊一垂,半掩着臉的頭發順滑移開,露出一張被燙傷到扭曲的臉來。他自額頭到鼻的位置是被重度燙傷後的猙獰皺褶,無論是誰看到第一眼都會被吓得心跳飙升。
詹宗延卻不一樣,他喜歡看詹無憂這張破壞後的臉。只有詹無憂的臉被毀了,他才不用每隔幾年按照他的生長速度進行微調。
沒錯,他就是這麽一個毫無付出精神的冒牌貨。
可那又怎麽樣,現在坐在詹家大少寶座的不就是他這麽個冒牌貨?
“他最聰明的一件事,就是在十年前毀了自己的臉。”詹宗延蹲下身子,滿意的欣賞着詹無憂這張扭曲又駭人的臉。“他這個樣子可真美。”
從阮白純出現起就裝鹌鹑的渣男被詹宗延的品味惡心了一把,但見到詹宗延精致的五官時,又忍不住心頭狂跳。
他無法理解宗延怎麽會覺得那張畸形的臉美,從九年前接到任務要接近詹無憂取得他信任時,他就被吓得不輕,有時候不經意間掃到,手腳都會忍不住冒汗。·
阮白純也盯着詹無憂那張臉,與倆人不同的是,她的眉眼間滿是陰沉。
即将到手的財富,詹家的那些陰私事,那群和野狗一樣的手下……
“無憂不能死。”阮白純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滾滾怒火,“他手裏捏着的人脈不能丢。”
人脈,是那人最後留給他的東西!詹無憂癫狂的表情一收,眼眶整個泛起一層血紅,整個如有實質般開始散發着冤與恨。
他憤怒的沖着阮白純撲将過去,卻只是穿身而過,根本傷不到她分毫。
詹無憂目眦欲裂,尖利的嚎道,“那是我的!我的!!”
可惜他的尖叫無人聽到。
詹宗延從屍體邊站起身,他警惕的看着自己的母親,兒時被強壓着去整形醫院的害怕與無助開始攀爬上他的身體。
他後退着離開詹無憂的屍體,聲音發緊,“你想做什麽?”
“你和他的身形相似。”阮白純打量着詹宗延,憤怒的表情轉眼間就換成了慈母的語重心長道,“我會給你定做最完美的納米面具,你只要戴着它,把那個男人留給他的人脈捉在手裏……”她五指一松,一收,眼底的野心昭然若揭,“我們将擁有數不盡的權力與金錢。”
“那是你想要的。”詹宗延這個時刻還忍不住唱反調。兒時被母親押着上整容手術臺的記憶太過深刻,這使得他即害怕她,又忍不住在她底線前蹦跶。“我只要坐穩我的詹家大少就心滿意足。”
阮白純輕嗤了聲,嘲笑着他的天真,“詹無憂超過二十四小時不出現,那男人留下的手下就會和狗似的聞着味找來。你如果不想死,就得按我說做!”
詹宗延狠狠皺了下眉。
恨這個已經死了十年還擁有震懾力的男人,更恨阮白純當年給了詹無憂這個機會搭上那個男人。
同時他也害怕,怕自己的僞裝被發現,怕那些人毫無底線的殘忍手段。
他心裏焦躁不已,忍不住埋怨道,“如果不是你十年前讓詹無憂接近那個男人,現在怎麽會弄的這麽麻煩!”
“當年是你不願意去!”阮白純真後悔自己生了這麽一個不争氣的兒子。“詹無憂不去,被打斷雙腿的就是你!”
詹宗延聞言一哽,但還是硬着頭皮犟道,“早知道一雙腿可以換來那男人的人脈,我也可以!”
呵!
阮白純在心底冷笑。
誰能有她明白詹無憂是如何脫了一層皮換回那個男人的信任。
他兒子有幾分能耐,她會不清楚?
“現在争這些沒有一點意義,你想保命就得按聽我的話。”阮白純拉住詹宗延的手,“去把他身上的東西搜出來。從現在起,你就是詹無憂。”
詹宗延有種被趕鴨子上架的慌張,“可,可我不會縮骨,身手也沒他好……”
“閉嘴!”阮白純盯着他的眼,“他身手再好也死了,你就是詹無憂!”
飄在倆人身後的詹無憂眼紅的似乎在滴出血來,他尖聲嚎叫,“那是閻情留給他的!他的!只屬于他的!!”
詹宗延仍然驚惶,阮白純恨不得再扇他一拍掌讓他冷靜下來。
但念到後面還有用得到他的地方,只能抛出那樁足夠令她回味一輩子的往事來寬慰道,“聽着,詹無憂再厲害,也被你殺了。閻情當年那般榮耀加身又怎麽樣,最後,還不是被我設計害死了……”
嗡———!
詹無憂只覺得耳邊一片嗡鳴,他一直以為閻情的死是意外。
沒想到……
“阮!白!純!去死!!你去死!!阮白純,我要殺了你!!”詹無憂發出一聲扭曲的嚎叫,整道鬼影如閃電般撲向阮白純。
緊接着他穿身而過,整個人摔進自己的屍體。他憤怒的想要起身,但他的屍身卻像是蘊含了吸力,轉眼間便将他吞入了黑暗。
·
“啊—!!”詹無憂驚叫着醒來,咬牙怒吼道,“阮白純!我殺了你!!”
一只有力的手從他腰間伸出,以強硬無比的姿勢把他卷入懷裏。低啞的男音在詹無憂反抗前先一步傳來,“大晚上鬧什麽。”
這個聲音!!
詹無憂後背一僵,雙眼瞬間泛起了一包淚花,喉嚨處也像是被塞了一大團幹燥的棉花。他唇角抖的不像話,好半天,才擠出話來,“閻,閻情?”
男人意味不明的哼笑了聲,“怎麽,忘了自己爬上誰的床?”
【作者有話說】:歡迎小可愛們入坑(*^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