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和親公子(08)
虞帝撂挑子撂得快, 剛回京就冊封于數為太子, 個月後選了個欽天監的測算的最近的吉日, 正式退位讓賢, 收拾收拾就去了避暑山莊,還帶走了大半個太醫院。
接這幾近腐朽的江山後,于數跟高同立刻開始着治理。先是吏治,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他們還是懂的, 一點小瑕疵就算了,但關鍵崗位上的官員卻必須是有能力的人。
提拔一批能吏之後, 就是戶部、工部的那些賬目。
于數作為陛下率先帶頭,勤儉節約縮短宮裏的開支, 用內為民生大計做貼補。所以兩個油水頗豐的部門的人也別想着将國都據為己有,該吐的錢還是得吐, 該做好的工程也不能拿豆腐渣來抵數。
新官上任把火,新帝上任的這把火也在靜靜地燃燒,将朝堂上下完全翻了個新。
并不是沒有大臣倚老賣老,上書譴責于數的做法, 觸及自身利益的時候, 世家大族總是會想辦法擰成一股繩,連皇權都敢挑戰。
可很不幸, 于數這個皇帝并不像榮升為太上皇的虞帝那麽好說話,也并不怕這些大臣的聯名。
不想幹了?可以啊,那你就告老還鄉吧,能代替的人多得是。
挑動無知百姓起義?不好意思, 于數是個握兵權的皇帝,而且行兵迅速,沒等打起來就已經将鬧事之人都鎮壓下去,還專門派幾名能吏對這些消息閉塞受人蒙蔽的百姓進行政策宣傳教育。
直到他們能把陛下新政的內容都背下來,才放他們離開。
至于背後煽動百姓的世族也要跟着倒黴,哪個世家田産下的佃戶鬧事,就說明身為地主的他們并未盡到宣傳的責任,也要跟着罰抄,還要賠錢。
陛下出動一次軍隊也要消耗糧草錢的,幫你們這些世家平亂,自然也要收一定的“保護費”。
正所謂人造反年不成,碰上這麽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陛下,世家大族們在吃了幾次癟後也漸漸學乖了。
虞國上下煥然一新,在于數上任的一年多來,各地的糧倉都囤下了不少糧,百姓的生活也比從前富足許多,一切都在慢慢變好。
與此同時,落日關的新守将徐丙向朝遞了一份奏折,上面細數這一年裏,北疆王是如何違制招兵、私自打造兵器、裏通外敵的證據,朝野上下無不震驚!
開弓沒有回頭箭,蕭仲梓到底還是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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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蕭家就有不臣之心,囤兵和通敵也是事實,只是蕭仲梓本打算再積累幾年,等蕭家在北邊的根基更加牢固再以讨伐昏君為名推翻周氏天下。
誰能想到改朝換代來得如此之快,當初高同的挑釁竟成了真——于數頒下聖旨,讓北疆王裁兵千,自遷至惡狼口以北五百裏,看在蕭家幾代人戍邊有功,可以既往不咎。
聖旨下發,武百官和老百姓們都覺得新任皇帝真是太善良了,還給亂臣賊子一個改過自新的會。老百姓們好不容易日子好過了些,對于北疆王這種吃飽了撐得慌的逆賊沒有半點好感。
而得知這個消息的蕭仲梓則氣得快要吐血,他們分明就是在逼自己造反,還占盡了民心!
蕭仲梓也不是吃素的,他當即把于數并非虞帝血脈之事大肆宣揚,又說當朝丞相袁夢川禍亂朝綱,貍貓換太子,混淆皇室血脈。
他只有打着讨伐假皇帝和惡丞相的旗號,才能顯得師出有名。
然而,于數經過滴血驗親之事滿朝武皆知,又廣傳天下,基本沒什麽人願意相信他。
北疆王能利用周惟的身份所招攬來的人,要麽是曾被于數刷下來的無能之人,要麽是對于數心懷忿恨的世家,幾乎都是些烏合之衆。
還沒打進關內,蕭仲梓的叛軍就被禦駕親征的于數逼到一座峽谷前。
“大不了背水一戰!”蕭仲梓遙遙望着在對面軍的于數,心髒猛地跳動了下,他捏緊拳頭,将劍抵在剛抓來的人質脖頸上,“就算我死了,我也要讓袁夢川來給我墊背!”
話音落下,蕭仲梓裏的“人質”高同挑了挑眉,全然沒有自己身陷囹圄的自覺。
身為虞國-軍的指揮之一,高同卻不像于數那樣是在軍隊間發號施令,方便眼觀六路随應變,而是沖在最前面。
他追着已經被打得不成氣候的叛軍,一騎當先,一個人就把他們逼到峽谷邊緣。發現前方峽谷只有一條河,沒有任何退路後,蕭仲梓這才猛然回頭,忽然醒悟過來:“袁夢川他只有一個人,別把他放跑了,拿他為質!”
幾乎快要喪失鬥志的叛軍們這才恍然大悟,紛紛叫嚷着沖向高同,還真把他給圍住了。
高同并無半點驚慌害怕,他笑嘻嘻地丢下裏的刀劍,跳下馬背,任由叛軍将他押到蕭仲梓的面前。
這就是高同成為人質的整個過程。
于數騎在馬背上,也将這個過程全都盡收眼底。
“陛下,要不屬下去将袁相換過來吧?”徐丙立刻說道,“袁相乃國之股肱,陛下絕不能失去他……”
“不用,把我的弓拿過來。”于數對身後的趙校尉伸出。
趙誠從公子近衛時期起就對于數的話從無違背,他迅速地準備好弓和一只滿滿的箭筒,恭敬地遞給于數:“陛下。”
徐丙揪心地看着前方,又忍不住看了眼于數:“陛下,袁相他……”
于數本來已經把弓拉滿,聽到他的話後又稍稍放松了下,擡眼對他說:“我以為你跟随我們打仗已經有一段時間,應該已經了解袁夢川是個什麽樣的人了。”
仔細一想,好像高同這回還真的很少在別人面前親自動,他基本上都是用火-炮來解決問題的,能不動就不動,假裝自己是個斯的臣。
原來這也是高同的布局,他從一開始就給人留下了“袁夢川武功不行”的印象。
于數扯了扯嘴角,再次拉弓瞄準前方,嘴裏嘟囔了句:“不過我估計他就是覺得好玩而已。”
高同并不是個絕對的武力派,偶爾他也會扮豬吃老虎,将別人耍得團團轉。
于數的弓箭在北地已經被傳得神乎其神,看到他拉弓,叛軍的神情都有些慌張。
蕭仲梓也親眼見識過于數的弓法,确實令他十分驚豔,有于數作為友軍的時候會讓人感到可靠,但若是跟他對敵,心情可就沒那麽好了。
為了穩定軍心,也像是為了讓自己鎮定下來,蕭仲梓更用力将劍握緊,大聲說:“大家睜大眼睛看清楚了,所謂的新帝也不過如此,為達目的不擇段,連當朝丞相的性命都不顧!他冷血無情,不配為君!”
叛軍這邊聽了他的話,都覺得挺有道理,惶惶人心稍微鎮定了一點。
蕭仲梓将劍鋒貼近高同的脖子,喘着粗氣去看于數的表情。他想看看,到了這個地步,于數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袁夢川在他的裏,言兮難道真的會射出這一箭?
于數閉着一只眼睛用心瞄準,嘴唇微動,說了射箭前的最後一句話。
“你說你抓誰不好,偏偏是他。”
長年累月的征戰讓蕭仲梓能夠判斷弓箭射出的方向,他臉上似有一絲喜色:“射偏了……嗎?”
言兮最後莫非還是心軟了?是對自己,還是對袁夢川?
然而幾乎在箭矢離弦的瞬
間,高同嘴角勾起,從袖滑落的瑞士軍刀刀柄被他握在,“噌”的一聲彈出一把20的折疊鋼刀,在電光火石間他用刀鋒格擋開身前的劍,然後向持劍的主人反一壓。
咻——
蕭仲梓被高同突如其來的壓力震得往後退了兩步,第步還沒站穩,胸口突然感到一疼。
他被箭矢的沖力帶動着身體晃了晃,低頭看去,胸口處正有殷紅暈開,貫穿胸膛的箭上全是觸目驚心的血跡。
這是,他自己的血。
蕭仲梓在失去意識前模糊地想到,這一箭言兮其實并沒有射偏,他算到袁夢川會把自己推向正确的位置,讓自己撞在他的箭上。
這是何等的默契和信任……
叛軍主将倒下,高同的刀刃又見了血,這下越發不可收拾,敵軍被虞國-軍以摧枯拉朽的氣勢一舉拿下。
自此,北疆王叛亂一事順利解決。
有北疆王的例子在先,其餘藩王不管是有反心還是沒反心的都夾緊了尾巴,再沒人敢小看這個以弱冠之齡登基,還是個哥兒的新皇。
于數和高同在這個世界又停留了五年,直到把周惟十歲的弟弟周韬調-教成一個合格的皇帝之後,于數才感應到離開的時間就快到了。
他跟高同推行的新政确實需要一個能夠确保施行下去的人,而這幾年裏平貴君也把後宮收拾得服服帖帖,加上朝堂上各司其職的大臣們,即便周韬年紀還小,卻已經擁有了一個很好的執政環境。
離開之前,于數還悄悄跟高同去看了看言兮當年的好友,青珏。
青珏已經跟孫郎成了親,五年生了個大胖小子,夫妻二人十分恩愛,就是發愁孩子太能吃。
他們舍棄了原來的老本行,開了一間酒樓,孫郎改行當廚子,也能把菜做得跟彈曲子一樣好。一家五口的日子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但填飽肚子總是沒問題的。
于數跟高同在一樓大堂随意找了張桌子坐下,就有店小二來問他們要點什麽菜。于數想了想:“把你們店裏的招牌菜都來一份,不,來兩份吧。”
“點這麽多,你能吃得完?”高同看了他一眼。
“吃不完,可以給孩子們吃啊。”于數朝躲在櫃臺後偷偷看他們的個小朋友招招。
個孩子估計是在等他們的父親開飯,可是一到飯點酒樓裏就忙得顧不過來,青珏為了招呼客人上了樓,留下小只看着店裏客人桌上的菜直咽口水。
看見于數對他們露出善意的笑容,個小家夥怯生生地走過來,一開始還有些放不開,但沒過多久就親昵地叫于數“大哥哥”,聲音甜甜軟軟的。
于數往個小朋友碗裏各夾了一只雞腿:“吃吧。”
小朋友們歡呼一聲,抓起雞腿大口咬下去。
旁邊的店小二看着,想阻止又來不及,苦笑着等自家老板下樓來。
青珏一下來就聽店小二說了此事,連忙趕到于數這桌,準備向客人道歉,并拎走這個不省心的熊孩子。然而他剛跟于數打了個照面,就驚訝地瞪大了眼:“陛……言兮,是你?”
他自然聽說了雅郡王登基的事,下意識想叫于數陛下,但很快意識到這是在人來人往的酒樓裏,馬上改口叫了他從前的名字。
“我就是來看看你們過得好不好。”于數對他微微一笑,“沒關系,讓他們吃吧,看樣子是餓得狠了。”
“這怎麽好意思……”青珏還想推卻。
“當初要不是有你幫忙,我也不會有今天。”于數對他眨眨眼,“而且一頓飯錢而已,你覺得我付不起嗎?”
青珏失笑。這當然是不可能的,整個天下都是他的,一頓飯錢又怎麽可能付不出?
“這頓飯我請了。”青珏拍拍幾個孩子的腦袋,道,“知道你不差一頓飯錢,但是你是我的朋友,你來我這裏,自然要讓我來招待!”
“也好。”于數點點頭,并沒有客套推辭。
一頓飯賓主盡歡,青珏還把廚房裏的孫郎也叫了來。最後兩人帶着個小朋友一路将于數二人送到店門口,看着他們背影遠去,才相視一笑。
青珏:“我看袁相對言兮是真心的,連微服出宮都跟在他身邊。”
孫郎也感嘆:“可不是,聽說袁相一直未娶,估計就是在等陛下點頭。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當年我不也是這麽等你的嗎?”
青珏臉上一紅:“這話你也好在大街上說?”
小夫妻牽着,正要回到店裏,就見一隊勁裝騎馬的人穿街而過,急匆匆趕到店門口。
為首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跳下馬背,問青珏:“你們剛才可曾看見兩名容貌出衆的人?是一名男子和一個哥兒,但那哥兒的氣度與別人不一樣。”
青珏愣了愣:“大人莫非是指……”他壓低聲音問,“陛下?”
“不錯!原來你們與皇兄是舊識,快告訴我,他們去了哪裏?”周韬急忙追問。
青珏指着兩人離去的方向,又不解道:“殿下為何如此着急?”
“唉!皇兄他……留下一張禪位诏書就出宮了!這麽大的攤子丢給我,他倒是忍心!”周韬急得一跺腳,看見他指了個方向,立刻上馬直追。
可惜他注定是追不上了。
……
于數這次在任務世界裏停留的時間略長,回到現實的時候,CD裏的《南國玫瑰圓舞曲》已經播放到最後一節。
伴随着歡快的樂曲聲,系統的聲音再次出現在于數的腦海:
恭喜宿主通過第個任務世界!
本次任務共完成原主言兮的個心願:
1、願自己不再身不由己,從和親之路上活下來:獎勵1000分。
2、願邊關不再有戰事,百姓不再颠沛流離:獎勵000分。
3、願天下不會再有像自己一樣的窮苦之人,不再有吃不飽飯遭人買賣的孤兒:10000分。
主系統額外獎勵:2000分。
來自交易者的饋贈x2:2000分。
合計18000分。
扣除宿主在上個世界兌換物品的積分,宿主目前共有52510分。
“主系統給我的額外獎勵,怎麽從一千分變成兩千分了?”于數疑惑。
“大概是主系統以為宿主的目标是位極人臣,沒想到宿主還能君臨天下吧?”系統猜測,這是衆多宿主都沒有達成過的攻略,所以主系統這次格外的慷慨,獎勵翻倍。
于數看着後面那一項:“交易者的饋贈也乘以二了?這回是有兩個交易者?”
系統曾跟他解釋過,宿主們通關的沙盒世界會被做成攻略,出售給有需要的人,難道不同的位面經常發生代人和親或者出嫁的事情嗎?
這種事情系統也答不上來,于數本來就只是随口一說,翻完積分明細後,他就把視線轉向了提電腦的屏幕。
圓舞曲剛好放完,然而CD的進度條卻還沒走完。
大約等了十分鐘,于數才看到黑色的視頻界面變成了綠色,鏡頭很快一轉,出現在畫面上的是一張令于數非常熟悉的臉。
高同。
還是至少十年前的高同。
鏡頭前的高同臉上還帶着青澀,皮膚十年如一日的白,卻不顯得娘,他沖着鏡頭龇了龇牙,左臉的酒窩微微凹陷。
“想知道這裏是哪裏嗎?”他的眼睛裏像是有光,沖着鏡頭神秘地看了一眼,好像知道對面的人一定會是于數一樣,自言自語地說,“我不告訴你,這要你自己來猜。”
于數:“……”
這要怎麽猜?
“我會把線索一點一點透露給你,等你滿十八歲的,拆開最後一份禮物,就能集齊所有的線索。”高同對着鏡頭微微一笑,然後拿起攝像,不知道在搗鼓什麽,畫面一陣亂晃。
等到鏡頭再次變得清晰時,高同已經來到一棵很高大的樹下。
這棵樹像是被人特地移植過來的,附近的景色全是低矮的樹叢和草坪,只有這棵樹顯得格格不入,粗壯的樹幹連五個成年人合抱估計都圍不起來。
“小時候,你說過想要住在樹上。”高同的聲音還帶着變聲期的沙啞,“因為你的名字裏也有一個sh,有段時間還對人猿泰山和魯賓遜漂流記特別沉迷。”
高同說着說着就笑了,不是那種嘲笑的意味,而是帶了點寵溺。
“所以我想了很久,等你成年的時候要送什麽禮物給你,想來想去,幹脆送你一間樹屋。”高同撓了撓被汗水沾濕的短發,沖着鏡頭說,“不過我不保證美觀和實用,可能住一晚就會散架,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接下來的畫面,就是少年高同在秘密打造一間樹屋的整個過程。
從搬運木頭,到用鋸子切割成一片片木板,在樹下搭一座梯子,挑選合适的、能夠承載成人體重的樹枝,再一點點把木板搭上去。
這個過程顯然不是一天就能完成的,視頻裏的高同也換了好幾次衣服,仔細觀察的話他的身高也在逐漸拔高,對着鏡頭說話的聲音也漸漸褪去了青春期的沙啞。
最後,大功告成的那天,高同懷念地看着攝像,又指摸了摸鏡頭,就像是在撫摸于數的眉眼一樣溫柔。
“我等你來。”
CD的內容到這裏就全部結束了。
于數的內心卻掀起了極大的震撼。
他在上一個哥兒的世界裏,跟高同在一起待了五年,期間于數旁敲側擊了好幾回,高同都沒有對他透露半分,只說“等你回到現實世界總能知道的”。
于數當時還以為CD的後半段是什麽不重要的內容,才讓高同表現得這麽平淡,誰知道是這麽重要的事!
系統:“宿主現在是不是覺得非常感動?抛開任務對象偶爾會發神經這點,他真的愛你愛到骨子裏了,從那麽久以前就在打你的主意。”
可是系統在說完這話後才發現,它的宿主表情好像不能稱之為感動。
反而顯得有些沉重。
于數深呼吸了幾次,表情逐漸變得嚴肅:“但是我十八歲的那一年,收到的禮物不是這個。”
系統疑問:“任務對象不是說他會夾在別的禮物裏面,留下線索給宿主拼湊的嗎?”
“可是我很确定那一年的禮物裏沒有他所謂的線索,要麽就是他臨時改變主意了。”于數開始努力回想當年的細節,然後猛地擡頭看了眼桌面上的臺歷,“不對,他或許的确是送了,但是經的人調換了他的禮物!”
也就是說,導致他和高同唯一一次鬧得不歡而散的那次告白,罪魁禍首的那盒變态SM用具壓根就不是高同送的!
于數猜測,正常情況下,按照高同的想法,事情應該是這樣發展的:
準備年打造樹屋——分次透露信息,每年
在于數生日的時候留下一條線索——最後一年的線索拼湊出一張完整地圖,按圖索骥,發現樹屋——趁于數感動得不能自已的時候告白——很大幾率會成功。
但是這條邏輯鏈在途就出了差錯,導致令兩個人都誤會了的後果。
高同聰明一世,卻怎麽想都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而于數在聽見對方詢問禮物“驚不驚喜,意不意外”的時候只能想起那個勾起他心理陰影的盒子,只想遠遠離開這個心理變态的斯托卡。
難道是許峰在轉送的時候掉了包?
于數剛剛冒出這個疑惑,很快就被掐滅了,許峰要真是從作梗的人,就不會這麽積極地幫他找高同了。
所以,一定是岳武!
聯想到高同在改動他父母的記憶時,把有關岳武的記憶也一并删除後,于數幾乎可以斷定,問題就是出在岳武的身上。
只是目前于數認識的最了解的高同的人,就只有高同的父母了,他們失去了有關岳武的記憶,想問也問不出什麽來。
茫茫人海,于數想要找出這麽一個人,只能尋求他在公安的同學幫忙。
“提醒宿主,下一次穿越時間在24小時後。”系統對他說。
“這次的時間好像變長了?”于數反應很快,在思考高同的問題時還不忘把兩次穿越間隔的時間作對比。
“因為這次宿主在任務世界停留的時間有點長,主系統想讓宿主好好休息吧。”系統說。
于數失笑了下:“主系統還真的挺人性化。”
可24小時對他來說還是太短了,他等不到同學發來的調查結果就又要穿越。
“小數,飯做好了,下來趁熱吃吧!”樓下傳來高伯母的聲音。于數這才想起,他還在高同家裏,受到伯父和伯母的招待,正準備吃晚飯。
“好,我馬上來!”
于數說完後,把CD從電腦取出,裝進自己的口袋後就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