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場談話
“最兇惡的複仇鬼,這不就是你麽。”介于有前兩條令咒的約束,我現在完全不用擔心岩窟王對我有所威脅。正相反,每當我看着他向我露出可以算得上是“惡質”的笑容的時候,我總是會在腦內把他臆想一只正在對我張牙舞抓、卻毫無危險的貓。
雖然身為複仇者,他的本質應該是最兇惡的老虎也說不定。
“別用那種‘你被發現了’的洋洋得意的語氣說話,” 半晌,我幹巴巴地說。
“如你所見,這只是一款游戲。”
岩窟王一挑眉。
我慢吞吞地移動手指,把平板頁面退回到桌面上:“事實上,我所感到疑惑的地方,比起你來,并不會少上多少。”
“在記憶中,我曾經接觸過它。”我垂着目光擺弄着手中對我來說既熟悉又陌生的平板電腦,“但實際上,從我開始沉迷電子游戲以來,我根本沒有親手去嘗試攻略過它。”
語畢,我按下平板的鎖屏鍵,思索了一會兒,然後拍拍一旁的地面,仰起頭對正抱着手臂居高臨下地俯視着我的岩窟王說:“雖然我對于這件事的發生還有所疑惑,但既然我們之間已經締結了禦主和從者的契約,那麽為了能繼續友好地相處下去,相互的情報交流是必不可少的。”
“……竟然還妄想與複仇者打好關系麽,真是令人感到意外啊,master。”雖然說了這樣的話,但岩窟王還是順從地在我身旁坐了下來。
“因為這是必要的。”我道。
“我并不想我的前兩條令咒被白白浪費了。複仇者不同于狂戰士,你是有清醒神智的、可以交流的英靈,所以我在采取行動的時候,必須得考慮借助了令咒的約束、能在我面前暫時擯棄複仇者怨恨的你的想法。”
“禦主與從者間若是能保持住良好的交流往來,對于今後的戰鬥,也是大有裨益的。”
“所以?”岩窟王問。
“所以,”我回答他道,“我覺得我們應該開誠布公地談一次。”
我把我所能透露的一切都告訴了岩窟王,卻只字未提當年我第一次發現腦中所留存的“上輩子”的記憶時,所發生的一些事。
我有記憶,但是我卻花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去證實,那是一段屬于“我”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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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不乏有帶着“前任”記憶出生的孩子,但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在逐漸積累了大量“現任”記憶的同時,将原先的“他們”忘卻了。
起先,我還懷疑這是否是有人對我的記憶做了手腳,但直到進入時鐘塔研修,在一起降靈試驗的事故中被發現了所謂的“魔術絕緣體質”,我才确認,無關乎外界的其他因素,這就是我本身自帶的、有關于上輩子的“我”的記憶。
“有記憶,卻沒有實感。這在一些被特殊召喚的英靈身上,也是時有發生的情況吧。”我問岩窟王。
“就像你知道書中的‘愛德蒙’最終被愛所拯救,但你卻堅持你是那個身為‘複仇者’的基督山伯爵一樣。”
然後,我向岩窟王隐瞞了有關于這款游戲實質的真相。
“這是我記憶中有,但現實中并不存在的一款游戲。”我這麽跟他說。
“其他的記憶都能在現實中找到實際的存在,但惟獨它沒有。”
“不過現在,它真正出現在了我的眼前,而且似乎,還充當了我召喚你的媒介。”說到這裏,我朝着一旁的岩窟王展顏一笑。
“要知道,雖然我是時鐘塔降靈科的學生,但是因為 “魔術絕緣體”的體質,我根本無法構造一條path,以供召喚得來的靈體獲取魔力。所以實際上,我從未在研修的時候成功地實施過哪怕一次召喚。”
“但是現在,你就在這裏,作為Servant與我簽訂了契約。”
岩窟王沉默地看着我。
“單單就就憑把不可能化作可能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令人吃驚了,而且你看。”我重新将平板電腦解鎖,點了點游戲界面右側的一個選項。
“特異點-F,燃燒污染都市,冬木。”岩窟王将選項上的文字讀出。
“既然你不是借由聖杯召喚出的從者,那應該不會對現下的情況的別清楚吧。”
我揚了揚手,引導他的實現向更遠處看。
“這裏是2004年的冬木,迦勒底第一次靈子轉移行動的目的地。”
“代號為‘特異點-F’。”
岩窟王似乎對我所作出的解釋仍舊持有些許懷疑,但其實我可以打包票說,我所告訴他的一切來由都是真實可信的。關于我有着上輩子的記憶,記憶中有過一款名為fate grand order 的游戲,甚至于是我在時鐘塔時次次失敗的召喚經歷……
可以說,我作為一名禦主,已經做到了對于自己的Servant足夠誠實。至于他用我所披露出的這部分情報按照他自己的邏輯思路推理出了什麽,這就不在我所能夠控制的範圍之內了。
我甚至還十分大度地讓岩窟王和我一同觀看了游戲序章的劇情,在故事進行到迦勒底底層發生大爆炸的時候,他還頗為興奮地吹了一聲口哨,并在劇情進行到一半、平板電腦突然黑屏的時候,對電力耗盡一事表達了由衷的可惜。
“就像是拿着攻略一樣,”我對他說,“雖然和事實有些不同,但到基本的走向還是相同的。”
“就像你拿着一本《基督山伯爵》進入伊夫堡監獄,然後見到了剛剛被當做犯人捉進來的愛德蒙·唐泰斯一樣。”我向他興致勃勃地舉例。
岩窟王在平板電腦自動關機的時候就站起身來,此時此刻,他正抱着雙臂依靠在一旁的廢墟上,低垂了眼睑,仗着我倆之間的海拔落差俯視我。
“所以你是迦勒底的最後一名禦主。”半晌,他說。
“不是。”我否認。
“48號是藤丸立香,我是1號。”
“哦?”
“這就是我說的,游戲與我所經歷過的現實的不同之處了。作為額外活下來的一名禦主,以及發現了這個,”我向他晃了晃手中的平板,“的人,我覺得自己任重而道遠。”
“這是我扔給你的。”
“我知道。或許你在先前也隐隐約約感覺到它與你的被召之間有所聯系,才會選擇把它交給我吧,總之還是十分感謝你的那個舉動了。”
岩窟王壓了壓帽檐,扭頭躲開了我的視線。
良久,就當我以為他會這樣一直沉默下去的時候,他卻又轉過頭來,開口問我。
“有關我的情報也是嗎?”
“什麽?”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到底在問些什麽。
“關于我是avenger,是岩窟王而非那個‘愛德蒙·唐泰斯’的事,這也是你從你所謂前世的記憶之中所知曉的嗎。”
“是的。”我說,“但并非直接接觸,只是通過與不具名筆友的通訊才知曉了有關于你的只言片語罷了。”
岩窟王“唔”了一聲,然後又陷入了他自己的沉思之中。
根據游戲劇情中所顯示的內容,如果藤丸立香也随之被轉移來到了這邊的時空的話,他一定會遭遇到龍牙兵與影從者的襲擊,但現如今我和Avenger似乎已經在原地停留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卻很幸運地沒有遭到敵方的攻擊。
既然陰差陽錯地召喚出了一名從者,又獲得了一些可以可以被稱作是游戲中bug般的金手指,那我要是依舊保持着原地待機的狀态,這就顯得十分消極怠工了。所以,在與avenger商量之後,我決定動身前往大聖杯的所在地。托了曾經在這裏居住過一段時間的福,我清楚地知道冬木市靈脈的走向以及其最終交彙的地點。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引起這次特異點的“聖杯”所處的位置,應該就在那道靈脈的盡頭。
我繼續問岩窟王借了他的披風裹在身上,然後命令他以靈體化的形态警戒周圍。
“我的聽覺和視覺還是沒有完全恢複,”我邊走邊向他這樣解釋道,“為數不多的魔力要支撐你應對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惡戰,所以在觀察周圍方面,可能需要你多注意一下了。”
“難道還能指望你發現十點鐘方向那棟樓上站着的藍色英靈麽。”
岩窟王的身影早已化作黑色的魔力因子,消散在半空中,但是他的聲音卻通過魔力的連接通道清晰地傳入我的耳中。
我下意識地頓住腳步,擡頭往他所指出的方向望去,但不知是因為視力受損還是那個英靈過于遙遠的緣故,我瞪着眼睛看了好久,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看見。
“大概是caster的庫丘林。”我收回目光,繼續在廢墟與瓦礫之間穿行着。
“如果是他,那就別管,但如果是別的影從者偷偷跟上來了,”我對岩窟王說,“那就毫不留情地幹掉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相葉雪見:我都快相信我所說的一切了
岩窟王:(難道我的master是什麽很有名的魔術師的轉世?他們魔術師手段層出不窮,保留一段記憶應該也是可以做得到的吧?但是這個游戲到底是什麽鬼,神明的把戲,還是說這就是所謂的bug?)混亂ing
很努力的就着前文的各種bug解釋了一整章,但是伯爵和相葉雪見依舊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會成為主從,不過這并不重要br />
完全寫不出岩窟王混亂邪惡的氣勢啊,難道是因為他作為搞笑役或者是蘇力角色的形象在我腦中已經根深蒂固了?
三大章伯爵的戲份,下一章再不讓立香小天使出場我也要開始懷疑我到寫的是什麽cp了
沒有立香他們,相葉雪見根本聯系不上醫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