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轉學的話,是不是順便也幫我也轉一下呢?”
方夫人氣得臉都變綠了,用一只手撫着額頭有點上不來氣地說道:“這是什麽世道啊?怎麽會有這麽厚顏無恥的女孩?”
方于皓見陶成溪的笑容依舊沒變,松了口氣,又怕他媽媽會繼續吐出什麽不堪入耳的話,忙扶着他媽媽,卻回頭對陶成溪用嘴形說道:“記住啊,你答應做我女朋友了。”
晚上,鄭希良來到陶成溪家,一進門就問道:“成溪,你真答應做那富家公子的女朋友了?”
陶成溪輕輕地點了點頭,鄭希良一下子突然變得安靜下來。他盯着陶成溪看了許久,終于開口道:“你為什麽答應呢?你不是說你很讨厭他嗎?”
陶成溪坐到沙發上,說道:“是讨厭他,但更讨厭他媽。如果說做他女朋友可以氣到他媽的話,當他的女朋友又有什麽關系?”
鄭希良變得暴躁起來:“可你犯得着把自己搭進去嗎?讓一個人生氣有上千種方法,你為什麽要選擇這一種呢?”
陶成溪被他急躁的語氣吓了一跳,站起來問道:“小希,你幹嘛這麽生氣?”
鄭希良怒氣未減:“你說呢?做有錢人女朋友有什麽好?那些花花公子只是在玩你,沒幾天就玩膩了,就會像趕蒼蠅一樣趕你走,你懂嗎?”
陶成溪微微一笑道:“趕走正好,那不正如我所願嗎?”
鄭希良喝道:“難道你就讓他随便玩弄你嗎?”
陶成溪也有點生氣,說道:“我不會任人随便玩弄的。小希,你管的太多了。”
鄭希良緊閉着雙唇,有點後悔,又有點怒氣,看到陶成溪的臉色卻沒有再說下去,只是輕輕地關上門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 章
陶成溪再一次遇到方夫人的時候是在回家的路上。
方夫人這次是直接過來塞給陶成溪一筆錢,直截了當地說道:“這是一萬塊,夠了吧。別再纏着皓兒了。”
陶成溪聽出她口中不屑夾雜着怒火的語氣,也不生氣,只是學着方夫人上次臉上那種皮笑肉不笑表情,十分溫和地說道:“阿姨,一萬塊怎麽夠呢?我想通了,以後于皓是要做董事長的,我以後要是做了董事長夫人的話,不是要多少錢就有多少錢嗎?”
方夫人火冒三丈,瞪着陶成溪,手指着她,聲音又變得尖銳起來:“你,,,你說什麽,果然是個貪財的丫頭。”
方夫人說到這腦子似乎有些清醒了,她努力把怒火平息下去,聲音也不那麽尖銳了:“小丫頭,不要想着攀高枝。你們還這麽年輕,離結婚還早呢。不要以為自己有幾分姿色,皓兒就會喜歡你一輩子的,要知道這世界比你漂亮的女孩多的是。況且女孩子再怎麽美麗,總會有衰老的那麽一天的。”
陶成溪表情不變的說道:“噢,阿姨,看到你眼角的皺紋我就知道有一天我也會變老的。不過阿姨的教養這麽好,教出來的兒子一定會是一個好男兒,會一心一意對我好的,對吧?”
方夫人被她的話一噎,頓時血壓升高,說不出話來。
陶成溪終于收起了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十分有禮貌地道了聲:“阿姨,我要回家做飯了。阿姨,再見!”
連續好幾天,陶成溪在學校都沒有看到方于皓,心道,也好,一切又都太平了。
直到星期四的早晨,陶成溪正對着初升的朝陽發呆時,方于皓突然站在她面前,擋住了朝陽的光線。
因為陶成溪方才看着太陽許久,而此時方于皓又背對着太陽,陶成溪看不清他的臉,只知道他靠得很近,近得都可以清楚地聞到他衣服上散發出的一種說不出名的但很舒服的味道,她聽到方于皓輕輕地說:“成溪,你是在等我嗎?”
陶成溪回過神來,這才發覺自己站在原地許久了。
陶成溪沒理他,只是往前走,方于皓笑着跟上去,說:“我可算追到你了。你知道嗎,我媽已經同意我倆交往了。”
陶成溪心裏咯噔一聲,低聲道:“怎麽會呢,她那麽讨厭我?”
方于皓聽到回應,笑得更開心了,說道:“怎麽不會呢?其實我媽人挺好的。她說了,只要你在接下來的期末考試中得在全班得第一,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交往了。”
陶成溪停住了腳步,擡頭問道:“什麽班級第一?”
方于皓小心翼翼地解釋道:“我媽說只要你在接下來的考試中得第一,她就不反對我跟你來往了。”
陶成溪無所謂地說道:“沒興趣。”
方于皓的笑臉僵硬下來,語氣加重了許多:“可你不是已經承認你是我女朋友了嗎?”
陶成溪咬了咬下唇,道:“那是我故意說來氣你媽,不作數的。”說罷欲走。
方于皓拉着她的書包大聲道:“我不管,反正你已經親口承認了。”
陶成溪使勁地扯着書包,掰開方于皓的手就往前走,聽到方于皓在後面喊道:“你是不是因為覺得我媽看不起你,所以故意說那些話來氣我媽?如果你考了第一的話,那不比你所說的更有效,也更有意義嗎?你真的就那麽喜歡用貶低自己的方法來達到使我媽生氣的目的嗎?你真的不想證明一下自己其實要比我媽說的要好一百倍嗎?”
陶成溪的斜斜的身影頓了一頓,很快就離開了方于皓的視線。
近日,初二二班的許多同學都在私下裏讨論陶成溪,都不明白一向上課只會打瞌睡的陶成溪怎麽突然認真起來,變得十分勤奮好學。
下課鈴響後,化學老師說了句“下課”後正欲離開教室時,陶成溪忙追了上去,叫了聲“老師”,清脆的聲音并不大,但喧鬧的教室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
陶成溪走到上了年紀的化學老師面前,微笑地問道:“老師,我還有幾個問題沒弄懂,想請教您一下,老師您有時間嗎?”
化學老師一向古板的臉上浮現出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呆呆地點了點頭。
一個禮拜之後,方于皓又一次在校園小路上攔截了陶成溪。
他說:“我可以幫你考第一。”
陶成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說道:“我憑什麽信你?”
方于皓眉一挑,頭一揚,自信地說道:“憑我次次考年級第一,憑我想你做我女朋友。”說到這,他笑了起來,接着說道,“看你最近的表現,你還是想考第一的,對吧?”
陶成溪說道:“我不想考第一,只不過看不慣你媽那副瞧不起人的神氣,想氣氣她而已。”
方于皓笑容依舊,“不管出于什麽原因,反正最後的結果都是考第一。所以,你還是信我吧。”
陶成溪語氣不善道:“怎麽,你媽不是不準你跟我來往嗎?你幫我複習功課她會同意嗎?”
方于皓刻意忽略掉她的語氣,笑道:“呵呵,那就不用你操心了。”然後用手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好像在摸着胡子一樣,裝作得道高人的神情說道:“山人自有妙計。”
陶成溪正在猶豫不定間時,方于皓卻着急起來,他上前一步說道:“成溪,我敢保證,期末考試我一定可以讓你得第一。”
最後陶成溪輕輕地點了點頭。方于皓帥氣的臉上頓時浮現了如朝陽般燦爛而生氣勃勃的笑容。
方于皓當然是有十足把握的。他在學校這麽出名,人盡皆知,憑的不只是他英俊帥氣的外表和煊赫的家世,還有永遠保持第一的成績。
陶成溪在家告訴鄭希良以後不要再去等她的時候,鄭希良拿着西瓜刀正在切西瓜的手抖了一下,刀刃只是輕輕地劃破了指肚,但血還是慢慢地流了出來,很快就滲到了紅紅的西瓜肉裏面,可他仿佛無所察覺似的,只是默默地把大塊的西瓜切成小塊。
直到陶成溪準備拿一些西瓜拿到冰箱時才發現砧板上幾滴鮮紅的血液,她驚呼了一聲,趕緊把鄭希良手中的刀奪過來放到桌子上,然後握着他的手湊到眼前來,看到指甲寬大小的傷口還在不停地流血,她趕緊拉着他走到客廳中的電視機旁,從電視機下的抽屜翻騰了一會,才找出一片創口貼和一瓶消毒水出來。
鄭希良呆呆地看着陶成溪為他包紮傷口。
陶成溪包紮完後才松了口氣,責備道:“怎麽被刀割上了也不吭一聲,雖是小傷口,但也很容易感染的。”
鄭希良盯着被包紮的傷口,曲了曲指節,半晌才低沉地說道:“為什麽答應他來幫你補習?”
陶成溪心不在焉的說道:“因為我想考第一啊。”
鄭希良轉過頭,盯着陶成溪的眼睛問道:“那有為什麽不讓我等你?”
陶成溪呵呵地笑了起來,道:“小希,我又不是小孩子,而且學校離家也不遠,當然就不用你來接我了。你放心,那些人不敢亂來的,我陶成溪在道上也是有名的。”
鄭希良擔心地看了陶成溪一眼,他當然明白那些人指的是曾經欺負他卻被陶成溪所救,因而結下梁子的人。
鄭希良跟一黑道上的人是好哥們,那些人當然不敢輕舉妄動。鄭希良還想問些什麽,這時門開了,叔叔回來了。
鄭希良也就沒問,只是叫了聲叔叔好。
陶成溪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說道:“小希,你快回去吧,外面天快黑了,太晚了等下楊奶奶會擔心的。”
鄭希良本來還想陪着陶成溪再坐一會兒,又覺得陶成溪說得有道理,也就回去了。
叔叔探測似的問:“成溪,我聽說你談戀愛了。”
陶成溪說:“沒有的事,只是他幫我複習功課。”
“哦”,叔叔讪讪地說了句,“你不必太勉強自己學習,叔叔只能讓你上這種學校了。對了,母語學得怎麽樣,這才要好好學的,不管将來能不能回去,會說自己的母語才是要緊的。”
“叔叔,你放心,我每天都練習呢。可不許打擊我學習的積極性呢,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好好學習,哪有你這樣說不用勉強學習的。”
叔叔惶恐地說道:“成溪,我沒有打擊你。”
陶成溪看着他自責的樣子,很是無奈地說:“叔叔,你不用這麽畢恭畢敬的,不管怎樣,我是你的後輩啊。”
叔叔變得更加尴尬了,喃喃道:“我怎麽算得上是你的前輩,我只是你的仆人。”
陶成溪轉移話題道:“叔叔,我們來聯系母語吧,你來看看我說的怎樣。”只有這個時候,陶成溪才覺得自己與叔叔在平等地交流。
陶成溪開始了她的補課生涯。每天早上去上課的時候,她經過校門口時,方于皓總會準時地出現,然後笑得一臉燦爛地朝陶成溪打招呼說:“成溪,好巧啊。我們每天都能在這碰面呢。”
陶成溪一直覺得他的笑容很欠扁,但一直忍着沒說。
直到下午在方于皓的教室,方于皓一如平常微笑地看着她做題時,陶成溪終于忍不住說道:“方于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很讨人厭啊?”
方于皓笑容不改地問道:“什麽樣子?”
陶成溪正在寫字的手拿着筆用力地在紙上畫了一個笑臉,咬牙切齒道:“就是這個樣子,整天都笑嘻嘻的,很傻,懂不懂?”
方于皓站起身,仔細端詳着陶成溪随手畫成的笑臉,手指在桌上不輕不重的敲着,疑惑道:“不會吧。好多人都說我笑的時候可帥了。而且我一笑,爸爸皺着的眉頭就松開了,再一笑,媽媽生氣的臉就平和了,又一笑——”
“又一笑,就得傾國傾城了吧。”陶成溪忍不住打斷他的話,揶揄道,臉上得意的神情暴露無遺,心想一個男生被說成傾國傾城肯定不好受吧。
結果方于皓卻是異常溫柔地看着顧曉沫的眼睛,聲音綿長而又具有誘惑力:“不必傾國傾城,傾你一人足矣。”
陶成溪哆嗦了一下,抖掉身上起的無數雞皮疙瘩,趕緊轉移話題,随手指了道題便問:“這道題我不太會,你教教我吧。”
方于皓低頭一看,笑容愈加燦爛,發覺陶成溪正雙眼瞪着他時,忙收斂了笑容,掩飾性地咳嗽了兩聲道:“這道題嘛,其實你一定可以自己做出來的。”
陶成溪也仔細一瞧,這才發現自己随手指的題是一道最簡單的解方程式。
她有些尴尬,方于皓卻湊近陶成溪的臉笑嘻嘻地說:“你畫我畫得很很像呢,哈哈,老實交代,你是不是經常偷偷觀察我呢,你看這眉,這眼,簡直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我啊。”
陶成溪看了紙上線條簡單、類似卡通人物的畫一眼,心裏想着,這孩子,是不是在鑒賞畫的能力就是一白癡呢。
作者有話要說:
☆、第 5 章
期末考試很快就來了,也很快就結束了。
陶成溪看着成績單上排在第一的姓名,卻沒有意料中的興奮。她忽然覺得自己太孩子氣了,考了第一又怎樣?似乎一切什麽都沒改變呢。
陶成溪徘徊在曲曲折折的校園小道上,絲毫不受周圍同學對她指指點點或是嘀嘀咕咕的影響。陶成溪當然不知道她的第一帶給學校怎樣的轟動。許多女生開始相信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于是校園掀起了一股早戀風潮。
初二下學期開始了。還沒下課,陶成溪就開始做好下課的準備了,就等下課鈴一響直接奔出教室。
與以往不同,如今不是單純地不想上課,而是迫不及待地想見某人,一個假期沒見了,。因此下課鈴一響,她跨上書包剛沖出教室想去找方于皓時,卻被一陌生的女生拉住,眼神略有閃躲地說道:“陶成溪,方于皓叫我來通知你去湖心亭見面。”
陶成溪急着想見他,也就沒想那麽多,只是狐疑地看了那女生一眼,然後就跑去湖心亭了。
湖心亭位于學校西北角,是一處較偏僻的地方。陶成溪夏天經常來這附近的樹底下乘涼。夏風陣陣,湖面上漂了許多岸旁梧桐樹上的葉子。湖水死氣沉沉,盡管夏風不斷,但水波瀾不驚。
許是許久沒換過水了,湖水有些發臭。
本來學校準備出資種蓮的,奈何種種原因,一直未動。因此這片湖水也被耽擱了下來,變成現在這片濁水。
陶成溪走到橋上,一眼就看到了五個滿臉挑釁表情的女生,她立刻意識到自己受騙了。
其中一個左腳踩在石凳子上的女生鼻孔朝天地說道:“就你,勾引我們校校草的狐媚子?長得也不怎麽樣嘛。像根幹豆芽似的。看看,胸沒胸,屁股沒屁股的。”說着就朝陶成溪走來,手就欲往陶成溪身上摸去。
陶成溪冷冷地看着她的手不斷靠近,直到快要碰到她的胸口時,伸出手“啪”地一巴掌甩得那女生後退了半步。
那女生呆愣了半晌,然後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惡聲道:“操你媽的,臭婊子,竟敢打老娘。姐妹們,給我上,好好地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好歹的臭丫頭。”然後四個女生一齊沖過來。
陶成溪不顧身上那幾個女生的厮打,只是死勁地拽住那位罵她的女生,然後推着她到了橋的護欄邊,使出全身的力氣把她給推下湖了。湖水并不深,只是剛沒到女生的腰。只不過她還是嗆了好幾口水。
等她在水裏站穩,她咬牙切齒道:“給我打,死命地打,把她也扔下河。”陶成溪身上到處泛疼,額頭、臉上還有下巴紅的紫的一塊一塊的。
陶成溪一聲不吭,她忍着疼痛一只手抓住一女生的肩膀,另一只手努力地掙脫其他女生的拉扯,然後按下那女生的頭部朝石頭做成的護欄磕去,直到那女生再也受不住疼痛而哭泣求饒了起來。
其他女生見被叩頭的女生滿臉都是血也都有些害怕,不敢再打下去了。
陶成溪見她們都罷了手也就松開了那女生的頭,整理了一下衣物和書包就一瘸一拐的離開了湖心亭。
陶成溪其實還是蠻會打架的。因為鄭希良時不時會跟別人幹架,而他與陶成溪走得最近,所以她也經常會被社會不良青少年盯上。
陶成溪也不會說些示軟的話,然而張口就出言不善,偶爾會使得原本那群本還想憐香惜玉的青少年大打出手。她身上有被打傷的痕跡,不過她沒敢跟叔叔說。
盡管自己經常處于被動挨打的局面,但是她還是在打鬥中身手被鍛煉了出來。
陶成溪走到校門口的時候就看到方于皓一臉悻悻的表情。
方于皓這時也看到了陶成溪,臉迅速由陰轉晴,飛快地朝陶成溪跑了過來,邊說道:“成溪,你幹嘛去了?我等你很久了。”直到看清陶成溪臉上的傷時,他的臉一下子又變得陰沉起來,怒聲道:“是誰打你了?”
陶成溪扭過頭冷淡地說道:“不小心自己摔的。”
方于皓強行扭過陶成溪的頭滿臉關切道:“胡說,自己怎麽可能摔成這個樣子。告訴我,是誰欺負你了?”
陶成溪看着他一臉義憤填膺的表情,笑了一下,卻扯痛了臉上的傷口,吸了一口氣才道:“你別管了。這是我自己的事。”
方于皓看着她忍痛的表情,無奈道:“好吧。那你總得處理一下傷口吧。”說着就想拉着陶成溪去醫務室。
陶成溪不顧身上的痛掙開了他的手,冷冷地說道:“不勞你費心了。我自己會處理好的。”然後慢慢地走出了校門。
方于皓本想追上去,又怕弄疼她的傷口,正猶豫不定時,他聽到湖心亭那邊傳來的叫罵聲。
陶成溪鼻青臉腫地敲開了楊奶奶家的門,着實把開門的鄭希良吓了一跳。
楊奶奶一臉心疼地為陶成溪上藥,鄭希良在一旁看着。
直到楊奶奶上完藥後去廚房了,他才問道:“成溪,是誰打你的?我替你打回來。”
陶成溪輕輕地搖了搖頭,輕聲道:“小希,不用了。她們也比我好不了多少。其中還有一女生被我打得滿臉都是血,還有一個都被我推下河了。”
鄭希良這次緩了口氣說道:“是因為他嗎?”
陶成溪沒聽明白,問了句“什麽?”
鄭希良突然站了起來,語氣不悅道:“是因為那個叫做方于皓的人才被打的吧。”
陶成溪沒回答。鄭希良卻怒了,他彎下腰,對似乎正在發呆的陶成溪吼道:“早就說過不要答應做他的女朋友,沒什麽好處的。成溪,你跟他分了吧,”語氣變得有些哀求起來。
陶成溪直視着他,說道:“小希,你不懂。算了,我們別讨論這個話題了。我得趁叔叔回來之前回家一趟,然後來你家住,不會不歡迎我吧?”
鄭希良見她故意轉移話題,嘆了口氣,佯裝輕松道:“當然不會,等會我就和奶奶收拾一下客房。”
陶成溪連忙擺手,又扯動了傷口,眦着牙說道:“不用那麽麻煩,我和奶奶睡就好,只要奶奶不嫌我睡相不好就行。”
楊奶奶從廚房裏走出來說道:“不嫌,不嫌,這麽乖的女女奶奶喜歡好來不及呢?怎麽可能會嫌呢?不過你這孩子也真是的,小孩子打架是常事,但也不能打成這個樣子啊。我知道,你是怕你叔叔見你這個樣子會讓他擔心,才不想讓他看到你這樣子。唉,現在的孩子可真了不得,下手怎能這麽狠呢?”
陶成溪和鄭希良無奈地對視了一眼,奶奶什麽都好,就是有時太唠叨了點,也不知道她要說到什麽時候。
等奶奶唠叨完,陶成溪就回家了一趟,收拾了下屋子,做好飯菜放在微波爐,然後寫了張便條就趕回楊奶奶家了。
晚上,陶成溪打算入睡的時候卻聽到了敲門聲。陶成溪想爬起來開門,奶奶讓她躺下,低聲說道:“應該是你爸爸。”果然,就聽到開門的聲音,還有鄭希良與叔叔對話的聲音。
楊奶奶披了件外衣走了出去,陶成溪背對着門側着身子躺着,聽到叔叔的皮鞋踩着地板的聲音一步步清晰。
叔叔看到陶成溪好好地躺在床上就沒再繼續靠近了,只是帶着醉意但十分誠懇道:“阿姨,真是麻煩您了,打擾您睡眠了。”
楊奶奶說道:“呵呵,你太客氣了,我很喜歡陶成溪這個孩子的。她今天晚上跟小希那幾個孩子玩得太累了就在我這睡下了。你先回去睡吧,我不會把你女兒拐跑的”。
說得叔叔手足無措,“湯老師,你誤會了,我只是擔心成溪…”叔叔本來就有些醉,加上緊張倒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楊奶奶倒是哈哈一笑道:“跟你說着玩呢。你回去好好休息吧。不過你身上的酒味可真是難聞。好好的一個年輕人,還是少喝點酒…”
叔叔似乎也有點懼怕楊奶奶的唠叨,忙說道:“阿姨,不打攪你了,我先回去了。”随後又是皮鞋踩着樓梯一重一輕的聲音。
陶成溪想象着爸爸臉上急欲離開的表情,然後把頭埋在薄毯裏偷偷地笑了起來。
楊奶奶一進門就聽到清脆的笑聲,不禁也笑道:“唉,可憐我這老太婆,苦口婆心說一大段話,竟然沒人願意聽。”
陶成溪趕緊鑽出被窩抱着楊奶奶的脖子道:“奶奶,你別這樣說,我聽你的話,好不好?”
楊奶奶笑道:“我也知道自己太羅嗦了點,沒辦法啊,當了幾十年的老師,習慣教育學生,看到人做出了什麽總忍不住多說兩句。成溪,可不準嫌奶奶啊。”
陶成溪說道:“怎麽會嫌呢。奶奶,你給我說說你當老師時遇到的事吧。”然後陶成溪就聽着奶奶講那時的事情,慢慢地睡着了。
第二天,陶成溪回到班級的的時候,就聽到同學們議論紛紛,說學校一下子開除了五個學生,而且全部是女的。陶成溪很驚訝,聽着學校喇叭裏傳出校長的嚴肅的聲音“…董芳芳、楊志梅五名女生打架鬥毆,舉止惡劣…開除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