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血嫁
靈兒說的這句話,可謂是說到了梁茗笙的痛處,梁茗笙聽完這句話,斂了斂臉上的笑容,然後對着靈兒,扯了扯嘴角:“就在這裏,将她淩遲,本座看着你們動手!”
雖然梁茗笙盯着靈兒,可是話确是對暗衛說的。
那暗衛抱拳跪下:“是,謹遵閣主法旨!”
言訖,在那暗衛的一聲令下,早已在外面等候的其餘暗衛拿着大盆和十字架走了進來。
那十字架是由粗壯的樹幹釘成的,上面挂着鐵手镯和鐵鏈條。兩個暗衛将十字架支在盆中,然後将支撐十字架的腳架撐在地上;另外兩個暗衛将靈兒從地上拉起來,綁在十字架上,綁好之後,點了靈兒的穴道;剩下的最後一位暗衛拿着鋒利的刀慢慢逼近靈兒!
李流清眼睜睜的看着那些黑衣人把靈兒架上十字架,眼睜睜的看着那個黑衣人拿着鋒利的小刀走近靈兒,她想沖上去攔住那個黑衣人,她想向梁茗笙求情,求她放過靈兒。可是,她被點住了穴道,什麽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靈兒被淩遲。
梁茗笙看着黑衣人走近靈兒,欣賞着李流清眼中的痛苦,覺得既苦澀又開心。苦澀的是李流清因為靈兒即到的死亡痛苦,開心的是這一切都進展順利,靈兒終于可以消失了。
靈兒從被綁上十字架後,就一直盯着李流清的臉看,用一種近乎貪婪的神态。就好像,再不多看李流清幾眼,就沒有機會了。靈兒看到李流清眼中的掙紮和痛苦,心中十分開心,哪怕現在真的死去,她也很知足了。
可是,靈兒卻還不想死,她想要擁有李流清,哪怕一次也好。
黑衣人拿着刀,從靈兒臉上開始下刀,手剛伸過去,一片葉子從門外飛入直接插在了黑衣人的眉心,黑衣人無聲的倒下了。
緊接着,是無數片葉子飛入,主堂中的人反應過來,紛紛抵擋這突然來的襲擊。
葉子飛盡後,一大批的黑衣人從外往內,密密麻麻的包圍住了整座無極園。
梁茗笙坐在主座上,臉色已經變成鐵青了。她不慌不忙的解開李流清的穴道,附在李流清的耳邊悄聲說道;“如若情形不對,我可以允許你跟靈兒走。”
李流清被解開穴道後身子還僵着,一聽到梁茗笙這話,也立刻警惕起來。能讓梁茗笙說出這話,看來對方來頭不小!
“你我已是夫妻,我怎會抛棄你與她人走?我與你自是要生死相依的。”李流清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然後趕緊進入了禦敵狀态。
李流清話音剛落,一陣笑聲便從門外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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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想不到李流清這顆鐵石心竟然真的被你捂熱了!”一個人坐在輪椅上被推了進來。
那人頭發散落在兩旁,遮住了她低垂的臉,她身着黑色戰衣,坐在輪椅上,笑聲如陰蛇入耳,撕扯着每一個人的神經。推着她的人同樣穿着戰衣,一臉的冷漠。
“主子,沒想到是我吧?”那個人擡起頭來,露出陰鸷的笑容。
是艾笙!
因為一段時間的不見天日,她的皮膚有一種病态的白,更顯得臉上那道傷疤越發猙獰。不知她練了何種魔功,眉頭之間盡顯陰郁,她的表情有些詭異,看上去有些不正常。
看到是艾笙,梁茗笙并不驚訝,她沒有料想到是艾笙,可是又覺得是她很正常。梁茗笙坐在主座上,一臉狂傲:“沒想到放過了你,你竟然不惜命,非要送死!”
“呵呵……主子,你總是小瞧我。不過笙兒保證今日不會讓你失望。”說完,艾笙從懷裏掏出八塊令牌。
那是梁茗笙的丹書令!總共八份,現在全部在艾笙的手裏拿着。
梁茗笙看看站在艾笙身邊的靈兒,又看看艾笙,忽然明白了這一切。
“你們原來早就狼狽為奸了!只是……不知我的清兒是否早就知道這一切了呢?”梁茗笙轉頭,看着站在自己身邊的李流清,一臉戲谑。
其實丹書令早就被偷走了,靈兒是故意讓梁茗笙看到她與李流清的那一場戲的,因為這樣才可以更好地轉移梁茗笙的注意力。而艾笙則利用這段時間将流清閣在各國的勢力通過丹書令召集回北羌,目的只有一個,對付梁茗笙。
梁茗笙想清楚這一切後,忽然覺得有些輕松,這麽大的一個擔子,終于沒了。
“我沒有。”李流清看着梁茗笙一臉的戲谑,淡淡回答道。
這就是李流清,對于自己沒做過的事,從不願意多費口舌。
梁茗笙比誰都了解李流清,只要她說了沒有,那就是沒有。
要是自己早一點問了她是不是就不會有這場誤會呢?梁茗笙想了想,終究還是不後悔沒有問清楚這一切。如果當初問清楚了,又怎能看到今日李流清站在她的身邊與她共同進退呢?
梁茗笙牽起李流清的手,放在嘴邊吻了吻,然後不屑的看着艾笙和靈兒:“要這流清閣那就拿去吧,本座正好累了。”
說完,梁茗笙擡頭看着李流清,寵溺的問道;“清兒,我們把這春糜園給她們好不好?然後我們再一起隐居深林可好?”
聽到梁茗笙這話,滿堂的管事和三大護法趕緊跪下:“懇請閣主收回成命,絞殺叛徒!”
梁茗笙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屬下說了什麽,她只是一味的盯着李流清,等待着李流清的答案。
靈兒也屏住呼吸,看着李流清,期待着李流清拒絕梁茗笙。
“好,和你在一起,怎麽樣都好。”這是來北羌後,李流清第一次露出這樣毫無防備的笑容,單純得像個孩子。
得到了李流清的支持,梁茗笙一下子就保住了李流清,她站了起來,傲視着堂下諸人,就像看着一群蝼蟻。
“我梁茗笙不奉陪了!”說完這句話梁茗笙準備帶着李流清飛離這裏。
可是還沒等梁茗笙飛起來,一個鐵籠子就從天花板而降罩住了梁茗笙。
“主子,你不管流清閣的事情已久,所以你怎會知道陰算是我提拔起來的人呢?”
艾笙自己推着輪子一步一步走向梁茗笙,她看着困在籠子裏的梁茗笙和李流清狂笑不止:“主子,你也有這一天呀?我還以為你真的是無所不能的呢,沒想到你還是敗在了我的手下!”
艾笙話音剛落,一把劍就朝她刺來,是三大護法中的一位執劍朝艾笙刺來,她招招致命,一邊刺一邊說道:“艾笙,你竟敢背主,吾等必要斬你首級!”
看到這位護法動手了,堂中梁茗笙其他的部下也和周圍的人打了起來。
靈兒輕功很好,她飛到艾笙面前,替艾笙抵擋着那位護法的攻擊,然後趁機掩護艾笙走到安全的地方。
艾笙一被自己的人包圍就趕緊下命令:“給我放箭!”
“不!!”一想到李流清還在裏面,靈兒趕緊阻止。
可是這群人只聽手中持有丹書令的人的號召,對于靈兒的呼喊,她們置之不理。
于是,漫天的利箭就像雨點一樣咻咻咻的飛進主堂,将裏面的人一個一個擊殺。
“姐姐,姐姐還在裏面,不能放箭!”靈兒揪着艾笙的衣領怒吼道,那樣子看上去就像瘋子一樣。
靈兒無所謂的看了她一眼:“有梁茗笙在,她死不了。就算梁茗笙死了,她也會保護李流清不死!”
“住手,你們給我住手!”看到艾笙無所謂的樣子,靈兒知道,求她是沒用了,她只好揪着放箭的人的領子,一個個将她們推到,禁止她們放箭。
艾笙看着靈兒瘋狂的樣子,露出一抹譏笑,然後搖了搖頭。又是一個癡情種。
主堂內的人全都是梁茗笙的部下,她們極其有秩序的防禦着這一輪的攻擊。
三大護法持劍抵擋來勢洶洶的羽箭,剩下的管事們幫助梁茗笙脫離鐵籠。這些管事利用手中的武器,挖開地板,在籠子底下挖了一個大洞。經過了一個時辰的努力,她們終于挖出了一條通道。
梁茗笙護着李流清從通道走出來。兩人剛走出來,滾滾的濃煙從外面襲來,衆人被這濃煙嗆得咳血。
“這煙有問題!”看到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倒下,李流清終于明白情況很不好。
“這煙有劇毒。”梁茗笙的一把捂住了李流清的口鼻。
李流清聽到梁茗笙的話也伸手捂住梁茗笙的口鼻,她剛把手搭上去,就聽到梁茗笙輕笑了一聲。
李流清納悶的看着梁茗笙。
“你放心,我沒事,這毒對我來說沒有用。”梁茗笙自信的笑容閃了李流清的眼。
身邊的人不斷傳來痛苦的聲音,李流清轉身看着周圍的人,只見她們大口大口的吐着鮮血,可是仍沒有停止用自己的武器抵擋飛馳而來的箭。而梁茗笙的眼中只有李流清,她抱着李流清,用自己的袖子卷着飛射而來的箭,然後全部悉數甩了出去,外面的人被這甩出去的箭刺中,頓時命喪黃泉。
梁茗笙是可以救那些人的,可是她沒有救,她現在必須保存體力保護李流清。
而在梁茗笙對付數不清的羽箭時,李流清發現,這煙對她并無作用,她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任何的不舒适。
難道自己也同梁茗笙有了百毒不侵的體質?
梁茗笙似是看懂了李流清眼裏的疑惑,解釋道:“一定是靈兒那厮給你吃了什麽東西。”
提到靈兒,梁茗笙忽然想起來了自己一直耿耿于懷的事,“清兒,我問你,你那晚為何要與靈兒接吻?”
接吻?李流清被梁茗笙問得一頭霧水:“我并未與靈兒接吻,你怎會如此問我?”
“十天前的那個下午你是不是去竹林了?是不是見靈兒了?”
“嗯,那日靈兒抱着我哭,我安慰完她之後就回來了。”李流清坦蕩蕩的回答道。
既然李流清都這麽說了,梁茗笙心中也明白一大半了,肯定是靈兒使了什麽手段故意讓自己誤會了。想起自己這些日子來對李流清的誤解以及抑郁,梁茗笙恨不得立刻把靈兒和艾笙揪出來千刀萬剮。
而艾笙似乎是知道主堂裏的其餘人都死盡了,她命令手下停止放箭,也停止了毒氣的輸入。
她搖着輪椅,在黑衣人的護衛下又一次走進了主堂。
此時,主堂的地毯全被梁茗笙屬下的鮮血染紅了,果真應了梁茗笙“血嫁”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