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佳人有思
“好端端的一個人就這樣消失在了府內,你們是幹什麽吃的?!”炎君睥睨着跪在他面前的侍衛,冷聲道。
“禀太子殿下,丞相千金的侍女因為被點穴了,所以并不知道是何人劫掠走了丞相千金,但是幺二玄三已經根據歹人留下來的痕跡追蹤過去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的。”一個身着侍衛服裝的男子跪在地上回道。
“是啊,殿下,相信流清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定不會有問題的。”王秋月在一旁安慰道。
哼,這次就算她被救出來了又如何,女兒家的清白全毀了,清絕佳人又如何,誰敢要?
“今晚的事我不想聽到任何風言風語,如若不然,你們好自為之。”炎君皺着眉看了王秋月一眼。
“遵命。”
“報,太子殿下,屬下們追蹤到了劫走丞相千金的痕跡在青山上的一座私宅消失,請問太子殿下是否要出擊救人?”
“你吩咐下去,她的性命最重要,一定要将人給我毫發無損的救出來,不然小心你們的腦袋!”
“是,殿下。”那個侍衛趕緊出去傳令。
“伯一,你現在随我去那裏,我要馬上趕過去!”炎君轉過頭對之前的侍衛吩咐道。
“是,殿下。”
“小姐,外面突然出現了大批的侍衛。”艾笙站在屋外對屋裏的梁茗笙說道。
“侍衛?他們估計是來救我的。”李流清看向梁茗笙。
“是了,太子定要急瘋了。”梁茗笙一想到太子暴怒的樣子就覺得心中暢快無比。
“對了,你将素衣怎麽樣了?”李流清忽然想起了素衣。
“我只是将她點穴定住了,并未傷她,你放心。”梁茗笙撫了撫李流清的手,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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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現在我們一起出去吧,記住,是我心甘情願和你來這裏的。”
“記住了。”
“她在何處?”炎君沉聲問道。
“禀太子殿下,丞相千金此刻正在屋內。”幺二跪在雨中回道。
炎君劍眉一挑,擡腳跨進了清幽居。
一路走去,見到的盡是些奇花異草,小路曲折幽深再兼着雨滴竹梢更讓人覺得清冷。一腳一步踩在由花崗石打造得精美的石板上,炎君內心有一點複雜。他知道李流清并未被挾持,是她自願來的,那個女人聰明得很。這座別院雖然看上去布置清雅,可是從細節來看,無一不彰顯着這裏主人的富有。
現在是冬天,可是院子裏的荷花開得極好,炎君還可以感受到從荷花池中冒出的熱氣。整座別院的溫度是很宜人的,這裏沒有一點積雪。那一塊又一塊石板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火孔雀,妖嬈異常,讓人不忍踩踏。
走了許久終于走到了主院,一派翠綠的竹樓看上去玲珑剔透,泛着幽幽的綠光!平常人卻是認不得的,可是炎君是太子,又怎會不知這不是竹子。這是綠漪石雕刻而成的竹子!綠漪石是當今世上最堅固的石頭,産量本就極少,可是這清幽居內的綠漪石卻是最上乘的,它外表翠綠光滑,在陽光的照射下會反射出金子一般奪目的光芒。難怪,難怪這裏四周種植着高大茂密的樹木了,原來只是為了遮擋光芒!
炎君的心裏有些不安,他從未怕過什麽,可是此時他卻略有不安,這裏的人要與他搶李流清怎麽辦?
“李流清拜見太子殿下。”李流清如冰擊玉石的冷質嗓音打斷了炎君的走神。
“起吧,就你一人?”炎君走到正座上坐了下來,王者之氣渾然天成。
“白玉在屋內沐浴,這別院是她的。臣女在太子府待得有些無聊所以就偷偷來此找白玉了。”李流清面色淡然,無一絲一毫的緊張與慌亂。
“哦?大晚上的從王城到這高山之上?”炎君星目一擡,目光灼灼的對上了李流清如千年積雪一般剔透的眼神。
“是的。白玉是臣女在這世上唯一的朋友,臣女心裏不痛快自然只能找她傾訴了。”
“心裏不痛快?為何?”
“求而不得。臣女看上了一位公子,可是自覺鄙陋,配不上他,因此心裏不痛快。”
“你心裏有人?”炎君猛的從座位上站起來,眼中似要噴火。
他一步一步逼近李流清,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懷裏,目光似毒蛇,纏繞着她臉上的每一寸肌膚。
“你這輩子只能是我的,心裏也只能有我!”一字一句砸在李流清的臉上,讓李流清躲避不得。
“殿下已有了太子妃,臣女不敢。”李流清的目光淡漠的落在炎君的臉上,仿佛在譏笑着炎君的無理取鬧。
“我遲早是要休了她的。”炎君将李流清拉得更近,從他嘴中噴出的熱氣氤氲在李流清的臉上,久久不散。
“與我何幹?”
“草民拜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兩人正僵持着,梁茗笙白衣楚楚的從珠簾後面款款而來,然後對炎君行了一個禮。
雖有外人來,可是炎君卻始終沒有松開李流清,他細細的打量着梁茗笙,陰毒的目光似要将她看穿,可是梁茗笙卻始終那樣自信昂揚的蹲着,不帶任何畏懼。
“起身吧。”許久,炎君終于吐出這幾個字。
“謝殿下恩典。”梁茗笙起身,站直了身體,面帶和煦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你這別院甚是不錯。”炎君松開了李流清的手,緩緩地走到梁茗笙的面前,以身高的優勢睥睨着她,似乎在宣揚什麽。
“是,各國來貢的使臣都上過草民的床,所以打賞了這些稀罕物給草民。”梁茗笙掩嘴笑道,連如蜻蜓點水般的尴尬都不曾有。
“原來是這樣,看來白玉姑娘的床技真是了得。”炎君平靜的臉上有絲輕蔑。
梁茗笙頗有深意的看了李流清一眼,“若太子想要領教也未為不可。”
炎君順着梁茗笙的目光看向李流清發現李流清的臉色并不好,心中有些動容,他板起臉:“罷了,本宮對着你這張臉實在是沒有任何興趣。”
梁茗笙不在意的笑了笑:“哦,對,殿下看上的是流清小姐,剛剛草民好像隐約聽到了流清小姐在說……她有心儀之人了?想不到心高氣傲的相府千金也有意中人了,真是可喜可賀啊。”說話內容雖然洋溢着喜悅,可是語氣似乎帶刺。
說罷,梁茗笙徑直朝李流清走去,“流清小姐,有了意中人竟然也不告訴我?快說說看,那是誰?”明明是打趣的話,李流清聽起來卻格外刺耳。
“怎麽,害羞了?臉怎這樣紅?”說着梁茗笙就伸手出去摸李流清的臉,完全忽視了李流清哀怨的眼神。
李流清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梁茗笙的手僵在半空中。李流清機智的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佯裝害羞道:“我也不知他姓甚名誰,只是那樣一個神仙樣的人物我又豈敢幻想?”
炎君聽到這話,神色表現很正常,可是那放在身後的手卻緊緊的握成了一個拳頭。他從來不知道他放在心尖上珍視的人在她的意中人面前竟然是這樣的卑微而又心甘情願。
那是一個連名諱都不曾透露的人。
怎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