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齊良甫和陳石卻看得清清楚楚。
陳石疑惑道,“這是做什麽?”
“且看就是。”
圓圈漸漸收緊,鞠婧祎突然一掌拍向面前的幾人,這一掌比起之前那一掌,可以算是加上了十成十的內力。雖然有盾牌阻擋,但還是讓中招的幾人退後幾步,包圍圈迅速扯出一條小口子。
“難道是想借此機會突圍?”
陳石還在猜測,就見趙嘉敏伸手攬上鞠婧祎的腰,鞭子甩向地面,借力躍起。
“這種招數怎麽可能出去。”
他對此嗤之以鼻。
果然,其他人發現了這個空檔,連忙上前補上,長矛豎起指向半空中的兩人。但是他們像是被無形的屏障擋住,怎麽都無法前進。
“這。”
“借力打力。”齊良甫見他面露驚訝,好心道,“掌力被盾牌反彈,她們兩人又躍到半空,自然是後面那幾人受着。這一掌蘊含着滿滿的內力,溢出後,周圍的人也受到了波及,只怕這一時半會,是沒法動彈的。”
“難道她們以為這樣就能破陣?”陳石眼都不敢眨,繼續看着場中的變化,“接下來,想做什麽呢?”
很快,鞠婧祎和趙嘉敏的動作給了他答案。
兩人拿出裝滿沙石的小口袋,揮手灑向盾牌後的十人。此時正是順風,他們又以盾牌抵禦鞠婧祎的掌力,擡頭拿着長矛準備對付二人,躲閃不及,那沙石頓時全部落入眼中。
兩人落地後,又迅速分開,幾招過後,十人皆倒下。
場上先是沉默,随即爆發出一陣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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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可以這樣!”陳石拍案而起卻啞口無言,“這,這,這……”
“怎麽不可以?”齊良甫臉上露出笑意,“不錯啊。”
還沒等陳石義正言辭說個一二三四五,一名哨兵靜悄悄來到帳前,“大帥,裴将軍大勝,抓住奸細。”
“好。”齊良甫笑容更深,“做的不錯。”
“暗門總督,前來接回趙郡主和鞠姑娘。”
男人微微挑眉,眼裏一道暗芒閃過,“哦?他居然親自來了。”
謝三少
終于将十人放倒,鞠婧祎和趙嘉敏都松了口氣,其實剛剛她們都做好了失敗的準備,但所幸,沒有什麽超過預期的事情發生。
一陣陣掌聲與人群之中,兩人準确的找到了對方所在,相視一笑。
“不錯。”齊良甫走至中間,沉聲道,“剛剛收到消息,裴将軍大勝而歸,今晚準備慶功宴。”
人群中爆發出更熱烈的歡呼聲,齊良甫走到鞠婧祎身邊,低聲道,“你師兄來了。”
鞠婧祎一怔,反問道,“他親自來了?”
“是另一個身份。”齊良甫站在她身前,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避免你被吓到,給你個提醒。”
但是她還是被吓到了,連同趙嘉敏,兩人面對截然不同的袁柏,都有些不知所措。
慶功宴在外面舉行,齊良甫簡單同衆人說了幾句,又提醒裴清身邊的人不要讓他喝多,這才進了帥帳。而陳石站在一旁低眉順眼,而趙嘉敏和鞠婧祎正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正中的袁柏,連手腳都不知道怎麽放,更加尴尬不已。
見齊良甫進來,袁柏連忙收起手忙腳亂的模樣,清了清喉嚨,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可惜,騙不了他想騙的人。
“王爺好久不見啊。”
“督主請坐。”
齊良甫特意加重了音量,眼睜睜看着袁柏眼中多了慌亂的情緒。
“既然督主親自前來,那本王命下屬準備一處營帳住下,正巧裴将軍擊退亂軍抓住奸細,不知督主可願喝一杯慶功酒?”
不知道他是因為擔心師妹對他身份的不認可還是因為早已得知此事,袁柏對此并沒什麽反應,“也好。”
“謝大人的身份,不知郡主可知曉?” 齊良甫轉而看向趙嘉敏和鞠婧祎,緊緊盯着鞠婧祎的臉色。
袁柏在心中問候了聲齊良甫的祖宗,面上淡淡道,“這事不急,本督自然會将此事慢慢告知郡主殿下。”
謝?
鞠婧祎和趙嘉敏迅速交換了個眼神,如果沒有猜錯,那麽師兄的來頭可不小啊。
大周人可以不知道帝都大門開向哪,卻不可能不知道謝姓家族。作為大周的名門世家,謝家代名詞謝斌身居丞相之位,大兒子謝必文年紀輕輕便為禦史大夫,而二兒子謝簡文更是被稱為神童,初試便高居榜首,幾個孫子也精才豔豔,一家子都文采絕倫。
謝家人無論走到哪,都會被恭敬對待。謝斌身為丞相,在朝堂中立多年,三代帝王,謝家卻依舊樹立不倒。
袁柏眸色微沉,語氣也不太好,“王爺,外面在喊你呢。”
這位大少爺睜眼說瞎話,外面只有裴清再來一杯的聲音。不過看在他此刻要炸毛的份上,齊良甫就當是自己耳朵聾,點頭道,“正是,那本王先離開了。”
等陳石與齊良甫離開,袁柏身子一癱,哪有剛剛義正言辭的模樣,“你們聽我說,暫時不要打斷我。”
“嗯,你說。”
看着兩人這麽淡定的反應,他糾結了半天,“你們怎麽這種反應啊。”
鞠婧祎和趙嘉敏很給面子露出驚訝,“啊!”
這表情,假的不能再假了。
袁柏捂住臉,“算了”
他深吸了口氣,“我父親,是謝丞相的大兒子,謝必文。”
袁柏,原名謝以行,字意之。在家中排名老三,所以也有不少人稱他為謝三或是謝三少。
很小的時候就對江湖心之神往,四處收集話本,甚至還纏着父親要去拜師學藝。但謝氏大家族,又一向崇文,身為謝斌長子之孫,謝以行的所作所為,在家中是被嘲笑的。
而各大門派因為朝廷收緊各項政策,也紛紛向大家族示好。謝家的名頭太響,自然沒有門派願意收留他的。
直到他五歲那年,聽說了雁蕩山的存在。
自小藝高人膽大的謝以行利用自己和小皇帝不錯的關系,要到出城的令牌和祖父不得阻止他的聖旨,收拾了衣物,就急急前往雁蕩山拜師。等到他在山上呆了一個多月,謝斌才知道此事,雖說暴跳如雷,但小皇帝已經下旨,便不好說什麽。
只是在他回家的時候家人都不給好臉色看,是以他很少回家,頂多在有空的時候去看看母親。
直到前年他奪得武舉首名,山主風雲輕留他在鳳凰峰,足足談了一晚上。
聽到這裏,鞠婧祎和趙嘉敏心頭一跳,下意識聯想到他此刻的身份。
暗門,是武帝所創,和謝丞相一樣,服侍過三代帝王。最大的作用就是将皇權徹底集中在皇帝的手中,為皇帝鏟除異己,是真正的純臣。但是與極高的權利不同,暗門不被允許出現在衆人眼前,即便上朝,也是皇帝召見才會出現。
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過皇帝在朝堂召見暗門的情況,所以在不少人心裏,都以為暗門不過是個傳說罷了。
風雲輕,正是首任暗門的總督。
“師兄。”趙嘉敏驚疑不定,忍不住開口詢問,“難道雁蕩山。”
“不是。”不等她說完,謝以行搖頭,“只是當時山主急于尋找繼任總督之人,便尋了個借口舉辦武舉而已,并不是想将雁蕩山作為暗門的訓練營。”
趙嘉敏與鞠婧祎幹笑兩聲,所以等到她倆拿首名,就什麽獎勵都沒有嗎?
“那你為什麽要接受?”鞠婧祎問道,“山主也沒有強制的要求你這麽做吧。”
聽到她的問題,謝以行面露苦笑,“所以說我搬起了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最初謝以行自然是不答應的,但不知風雲輕是如何聯系到小皇帝,當他回家偷偷見母親的時候,被小皇帝抓了個正着,當場就以兩人的交情要挾。他實在無法,只得答應小皇帝的任命。
“瞿家堡,也是你故意的喽。”鞠婧祎問道。
“不能完全算吧。”謝以行偷瞟着鞠婧祎的表情,見她并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化,小心翼翼解釋道,“我知道的都跟你們說了。就是發現瞿家有黑貨運到了滇城,收貨的人還是齊良甫的手下。”
“正好你要查齊良甫,所以就把我們打發到這裏。”趙嘉敏沉吟道,“那麽瞿家堡的事,已經結束了?”
謝以行正色,“瞿家的暗賬已查清,謀逆的問題還不清晰,但私售違禁兵械這頂帽子是摘不掉了。現在皇上已經借此機會收回市面上流通的鐵器買賣權利,對于瞿家背後的人,也是一項打擊。”
“既然如此,為何又要耍我們?”鞠婧祎有些生氣,“說是讓我們來借兵,要不是我們發現了地圖的不一樣,真就要和鎮南王杠上了。”
謝以行面對師妹的怒火,只好低聲下氣,“你們不是發現了嘛。”見鞠婧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