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39:宴會(更新啦!2W字,(1)
莫海峰之前把莫蘭看成是不成材的破渣,現在,他得重新審視這個大女兒才行。
莫海峰揚開寵溺一笑,說道,“蘭兒啊,你要是還有事,就先下去吧。以後要是忙,也不用急着過來給我請安,反正我也早出晚歸。”
“謝爹爹。”莫蘭随口說了句後,帶着安玉轉身離開。
一出客廳大門口,安玉哇啦啦的叫,“大小姐哦,您還真舍得啊,這麽精致的寶貝,就這麽送了出去?而且還是送給那死老頭。不過說真的,嘿嘿,看那死老頭驚呆的表情,真是爽到心田裏了呢!”
“爽了不就行了?何必斤斤計較送出去多麽值錢的寶貝?再說,就那種次品,放我手裏也是被我扔掉而已。”莫蘭笑容帶了些許陽光,總算能讓人看得清,她現在的心情是有多麽燦爛。“走了,趕緊出門了,今天一定要去小木屋,再不去,小手又要給我拖進度了!”
“哦哦。”安玉一邊走,一邊叽叽喳喳的問,“我聽獅子大哥說,大小姐您有點路癡呢?奇怪哦,我以前怎麽不知道類?”
“沒有的事。”
“可是昨天您跟阿牛哥一塊上路後,明明說是去小木屋的,怎麽……”
“沒有的事兒。”某女打死都不會承認自己是路癡。
當天晚上,莫海峰想了又想,最後,他把莫蘭叫了出來。
莫蘭吃完晚飯後,才慢吞吞應了父親的約見,就跟當初許夫人把她晾在大門口晾了大半個時辰,是一個道理。
莫蘭知道她父親要跟她說什麽,她進了客廳,行了個禮,落了座,喝着香茶,聽父親吭話,“蘭兒,你老實告訴爹爹,這個琉璃碗,你是怎麽做出來的?還有,你苑落裏的那些花,你是如何培育出來的?”
莫蘭一聲輕笑,“爹爹難道不知道?這世上最最珍貴的,不是貨物,而是技術?這些技術,就算是皇上問了,我也有不回答的權利。”
“呃——”這的确是。歷來,凡是涉及各項技術的問題,哪怕是皇上,他也不能随意竊取。就算頒一百道聖旨,也是沒用的。
莫海峰話鋒一轉,說,“好吧,那我不問你這個。我就想問問你,你這燒琉璃的手藝,是從哪裏學來的?如果你跟我說,你是從書上看來的話,我可不信。你爹爹我可不是這個好糊弄的人!”
莫蘭一本正經的回了他一句,“是一個叫南宮羽三的人,我和他,結交了朋友,我送給他一朵鮮花,他就送了我一盞琉璃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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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羽三?誰啊?男的女的?我怎麽沒聽說過本城裏有這樣一個高手?”
“是個男的,在四方齋裏認識的。爹爹您沒聽說過他,是因為他用了別名,隐世在咱們北城。”
“啊?這麽說,這琉璃碗,不是你燒出來的?”莫海峰依然擺出一副疑慮的神情,好似不肯相信莫蘭的話似地。
莫蘭懶洋洋地點頭,“女兒我除了在四方齋裏看書之外,哪兒也沒去。不信的話,你去問四方齋的齋主啊,問問看,我一個月裏,在他的四方齋裏,要待幾天。”
莫海峰一摸胡須,當下信之無疑。
看樣子,這丫頭的确不會燒琉璃,只是,“那你這種花的手藝,又是跟誰學的?也是那位南宮先生麽?”
莫蘭喝了口香茶,悠悠回話,“自己看了古書,然後費心思研磨的。研磨了将近好幾年才知道養花裏的秘訣,如果我把內容告訴給你聽,你也會說,啊?原來這麽簡單啊!”
“簡單嗎?”莫海峰眉頭直打結。
莫蘭沒幹勁的一點頭,懶洋洋的說,“是啊,太簡單了!”
“……。”怎麽聽莫蘭的口氣,像是人人都應該會的本領似地?怎麽奇怪,整個帝都都不見有人抱着那些稀罕花朵,遙聲吶喊一句養花簡單之類的話類?莫海峰心裏有氣,他又沒法從莫蘭嘴巴裏,把那簡單的養花秘訣告訴給他聽。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透露更多,那爹爹我也不過問你更多。蘭兒啊,爹爹問一句,你願不願意進宮?”莫海峰頓了一聲,繼續說,“就憑你這獨門的手藝,進了宮,就算沒法成為皇上的妃子,你也可以成為宮廷裏禦用的禦花使,掌管皇上後花園一大片地兒呢!你覺得如何呀?”
莫蘭撇頭看向莫海峰,清幽一句,“不願意。”
莫海峰摸着胡須,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這丫頭不願意。所以我也沒打算把你送進宮裏去,要不然,就憑你這刁蠻的性子,進了宮,還不給我把人得罪光?你爹爹我的腦袋,也就只有這一顆!所以我今天把你叫過來,只是想跟你談個條件。”
莫蘭輕問,“什麽條件?”什麽條件,需要莫海峰把他身邊所有下人全部支走,才能和她談的?
莫海峰一道輕笑,說,“我知道你這丫頭有了點能耐,你也在記恨我,一直偏寵三房和你的二妹。但這事,就算我心裏清楚,我也來不及彌補你什麽了。你我之間父女之情淡薄到什麽程度,就不必再放在嘴上說了。眼下,我也不要求你如何如何,我只想跟你要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
“面子。”莫海峰昂着頭,把那倆字說完。
莫蘭眼珠子一轉,笑說,“爹爹的意思是,日後出門在外,或是有外人在的情況下,我得給爹爹您十足十面子才行?”
“對!”莫海峰吭氣說,“你畢竟是我的女兒。而我畢竟是北城的城主,南北兩城最具權威的大官兒。如果身為城主的我,連女兒都管教不好,那我如何豎立我在外形象?所以不管怎樣,你不能給你爹爹我丢人!為了這個當爹的面子,我願意讓你在府裏,擁有最完整的自由,哪怕你夜不歸宿。就跟我前日跟你說的那樣,從今往後,沒有你我的允許,府裏不管是誰,都不會打擾到你,和你的下人們。如若不然的話,這個琉璃碗,我明日就會把它送進宮裏去,我就跟皇上說,這是你們何家人,發明的新寶貝。”
莫海峰說的,是‘你們何家人’,說到何家人,她莫蘭算是。而真正貨真價實的何家人,就只有何鳳玲和舅舅何平。
莫海峰并不是拿莫蘭她自己,去威脅莫蘭,而是用她母親何鳳玲以及何平的小命兒來威脅莫蘭。
不得不說,莫海峰的确是個貨色,一出手,正中莫蘭要害。
這個,就是莫海峰為什麽非要把所有下人全部屏退以後,才能拿出來和莫蘭說的話。
莫蘭深吸一口氣,靜默片刻後,她噗嗤一聲笑開了。
莫海峰狐疑着問,“怎樣?答應爹爹的要求了麽?”
莫蘭點頭回話,“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事,我答應就是了。不過呢,咱們可得事先說好。你女兒我,平日裏不愛發脾氣,除非有人揪了我的老虎尾巴。所以,日後如果我發了大火氣,爹爹你要想保住臉面的話,就不要和我作對,你必須得無條件的站在我背後。只有這樣,您爹爹的面子,才有保住的可能。”
莫海峰一癟嘴,聽着這話覺得有點問題,不過他又挑不出具體問題在哪兒,想了老半天後,他無奈說了句,“只要你別做掉腦袋的事兒就行。你爹爹我世襲三代城主之位,雖然沒有機會進帝都上朝當內官,但也一直穩穩妥妥的維持着從三品外城城主的職位。你可不能讓你爹爹我,在我這一代,鬧得把官都給丢了。你明白麽?”
雖說莫海峰拿她母親和舅舅的命來威脅她,逼她妥協,這點讓她覺得有點惡心之外,其餘的條件,莫蘭覺得還算可以。至少,她爹爹現在可以保護她的安寧,讓她免受外界打擾,而她只需要給他這個做父親的顏面便可。
想了下後,莫蘭點頭應和,“明白了,爹爹。我會照您意思去辦的。”
這次的談判,算是順利吧。莫蘭的乖巧,莫海峰十分心滿意足,日後,估計他不會再和莫蘭有任何的沖突了吧?
時隔七日,這七日,莫蘭當真夜不歸宿,直接挑戰莫海峰的威信。
莫海峰知道莫蘭夜不歸宿,他也不吭一句話,府裏的閑言碎語,被他一次次的壓了下去,甚至他還動過極端的手段,把一個背地裏碎嘴莫蘭在外面偷漢子的賤丫頭,當着所有奴才的面給活活打死了。從此以後,府裏的人,再也沒人敢說大小姐一句壞話。
這七天裏,小手竟然把那九雙高跟鞋,全部做好了。還真讓莫蘭驚喜至極,小手被莫蘭當衆表揚了一番後,他又一次哭喪了臉。因為莫蘭又給他頒下了另一個沉重的任務。
馬車!
也不知道小主是什麽腦袋,怎麽會畫出如此奇怪的馬車?沒有車篷,更沒有車簾布,坐在上面被馬拉動的時候,那風啊雨啊什麽的,全都擋不住。不過說實在話,這圖紙裏的馬車,形狀還真好看。
這形狀好看,全都犧牲在他們木匠的睡眠上,越好看,他們就越慘。那工錢再多,也彌補不了他們丢失的睡眠時間。
而且小主只給他一個半月的時間。要九輛馬車?要他老命不是?上次被她訓了一頓之後,雖然他收了十幾個學徒,又收了幾個小工幫忙鋸木頭,可還是覺得人手不夠啊!
高跟鞋到手後,莫蘭把住在鬼屋裏的那些姑娘們,叫去閨閣附近新租的小屋裏,她把高跟鞋扔給她們,叫她們穿上。
那群姑娘們看見高跟鞋,一個個擺出特驚恐的眼神,“這什麽怪鞋子啊?怎麽後腳跟這麽高?這叫我們怎麽穿?”
“怎麽不能穿?”莫蘭拿出自己的高跟鞋,把腳往裏一塞,穿給她們看,“瞧,我這不是穿上了呢?而且還能健步如飛!你們也給我穿上,接下來的一個月裏面,你們的腳,只要一落地,就必須得穿這鞋子才能走路。我不只要你們适應這高跟鞋,我還要你們穿着這鞋子跳舞。如果等我教你們跳舞的時候,你們還跛跛崴崴的,我就把你們的腳趾頭,一根根剁下來。”
“……。”那群姑娘們全傻眼了。她們好似忘記了,這位千金大小姐的脾氣,不是一般的暴躁。雖然平日裏她也不怎麽發火。
莫蘭這般一說,那些姑娘們挨個把鞋子穿好,歪歪扭扭的在那邊走着玩。
“哎喲——”其中一個已經不小心扭了腳,仰天摔在地上。
莫蘭擰眉走過去,焦急的扯過她腳丫子瞧。
“哎喲!大小姐,賤妾的臭腳丫子,您怎麽能碰呢?你也不嫌髒?”小鳳娘想抽腳。
莫蘭用力一抓,罵了句,“吵什麽?我要看看你有沒有扭傷。”莫蘭試着轉動她的腳,沒見小鳳娘叫嚷,心頭一松,“還好沒扭傷,要不然,我還得等你傷好了再操練你。”說道這兒,莫蘭回頭叮咛一句,“你們都給我仔細着些,千萬別把腳給扭了,聽明白了麽?”
姑娘們相視一眼,她們知道,她們現在,是這位大小姐的商品,商品自然不能有瑕疵。姑娘們嚴肅的點頭應道,“是,我們一定小心。”
“嗯,除了這高跟鞋之外,你們有沒有按我的吩咐,每日喝藥湯,洗藥浴,敷面膜?”
說道這個,那群姑娘們眼睛閃亮亮地,全叽叽喳喳叫了起來,“哎喲!這待遇,和我之前在青樓裏,根本沒的比嘛!”
“就是就是啊!每天晚上都還有牛奶喝呢!這一杯喝下去,就是百文銅錢,喝滿十天,就是一兩銀錢啊!我們每天的夥食,藥材,加起來的費用都比咱們的月薪還高呢!”
“大小姐您可真夠大方的。”
莫蘭一道微笑,“只要你們能變得美美的,我自然肯花心思上去。都記得定期處理自己身上的體毛,還得定時全身塗精油,收縮毛孔才行!”
坐在邊上的黑娘不免洩氣的說,“不是我說,就算咱們吃再多藥材,喝再多牛奶,沒有天生麗質,咱們怎麽和那些紅牌角兒們比?”
高個子女人白了眼,說道,“你怎麽對自己這麽沒信心?你之前不也看見了,咱們大小姐那手化妝技術,把你這黑不垃圾的黑鬼都變成了天仙,相信我們幾個,只要在大小姐手裏,一定可以把那四名樓裏的花魁,徹頭徹尾的打下來。”
“就是就是。”
那些姑娘,貌似對莫蘭挺有信心似地。
莫蘭也不多做解釋,只是保持她那一慣的神秘姿态。
這次高跟鞋定制完畢後,莫蘭也沒有給她們多少繁重的任務,只是叫她們熟悉鞋子,維持身段,保護好膚質,鍛煉自己的身體柔韌性,回去鬼屋,繼續壓腿,扳腰,做仰卧起坐等等
樂坊的進度,莫蘭也一直在跟進中,自從上次從那些乞丐裏挑了幾個對音感敏感的人,磨練下來的結果,莫蘭十分滿意,現在也已經進入了教唱的階段,然後再在他們中間挑出最令她滿意的聲音。摩摩訓練的樂班子,雖然有點不盡她心意,那樂班子裏,各個都是胡子蒼白的老頭子,不過沒辦法,有音樂功底的,而且能盡快上手新式樂器的,也就只有這些原本就精通音律的老頭,要想讓年輕們上手,還得等上一年半載。如今只能勉強叫這些老班子人,頂上一兩回。
又過了三天,南城那邊傳來消息,聽說皇上派遣了一名鎮北大将軍,駐守‘雙城’(南北兩城合并為雙城),鎮北大将軍原本就是南城出生的猛将,三年前進了帝都後,入了內宮,官職連連攀升,如今,他已經是從二品的大将了。
這次回到南城駐守,皇上不僅賞賜了萬兩黃金萬匹綢布,十匹良駒之外,皇上還特賞宮廷宮女百人,随侍在他身邊。可見,這位大将軍,有多麽得皇上寵愛。
從二品的大将回到南北雙城,身為城主的辛思律以及莫海峰,見了他還得給他行個彎腰禮。
這位大将軍要回南城的事,可把莫海峰給急愁了。
雖說南北兩城一直處于友好狀态,而且每代都有聯姻。可是,兩城之間的競争,肯定是有的。就比如,皇上撥款給‘雙城’用于建設城鎮,那款子,究竟給南城多些?還是給北城多些?這中間的內幕,就已經數也數不清了。
那位得寵的大将,如果回到南城,先不說他會給南城城民們帶來多大的經濟效益,若是他被辛思律賄賂過去,大将再一道折子獻給皇上,誇南城城主一番,那麽之後,皇上每次撥款,估計都會偏心給南城。長此一來,北城的經濟會日益衰退,那些豪商們,也會一個個離開北城。說不定年代一長,南城直接把北城給侵吞掉,從此以後,雙城裏只有一個城主,城主的姓氏,姓辛不姓莫了。所以這位鎮北大将軍的歸來,絕對是舉足輕重的。
可惜那将軍出生地就是在南城,莫海峰沒這臉皮去南城門口把人拽到北城來住。
所以這幾天,莫海峰一直寝食難安,夜不能眠,苦心思慮着,要怎麽光明正大的把那大将軍騙過來?
對了!莫海峰忽然想起來,這位鎮北大将軍,好像有個紅顏知己,是那紅城第一名妓,月燕飛兒。
如果他把月燕飛兒請到北城來暫住幾日,再發邀請函給那大将軍,叫他過來聽樂賞詩品茶,估計他應該會來吧?
不過那個月燕飛兒的出場費,挺高的呢,包一個晚上就得千兩銀子,而且還不賣身,光陪客人談話聊天,彈奏音樂給他們聽而已。如果他想把月燕飛兒請到府裏來暫住幾日?那得花他多少銀兩?
要是以前,莫海峰一定毫不猶豫的請岳丈唐坦柳出資幫一把,可是前幾日,唐坦柳在他們莫府,被莫蘭數落完一頓呢。他哪有這個臉皮去跟岳丈要錢?
想到這裏,莫海峰又愁得跟什麽似地。
就在莫海峰愁苦得不知所措時,突然,一封紅豔豔的邀請函,遞到了莫海峰手裏。
是辛思律發來的請帖,說是邀請他去南城‘宮宴堂’裏赴宴,喝茶賞花,吟詩座談。赴宴時可攜帶女眷。
雖說這宴會擺在了南城,但不管怎麽說,這可是次難得的好機會。而且赴宴還能攜帶女眷。
莫海峰想起來老三和老五都還沒婚配,這次就把她們倆帶過去,說不定,那大将軍一眼就相中了她們倆,把她們收回囊中,到時候他不就成了大将軍的岳丈了麽?
想完,莫海峰急急忙忙把這事告訴給老三老五聽。
別說老三有多興奮,就連老五也心花怒放到死。
繼盧家無望之後,突然又來了個極品金龜婿,老三老五兩姐妹,急急忙忙趕去裁縫鋪裏定制衣裳。
老五年紀還小,老三莫荷并沒有把她放在心上,而且,老五是她親妹妹,兩姐妹自然歡歡喜喜的結伴兒,一塊兒去裁縫鋪裏選衣服。
兩姐妹到了裁縫鋪裏,碰巧遇見了唐家三小姐,也就是唐玲玲的小妹,唐月月。唐月月是唐家唯一一個還待字閨中的丫頭,她的年紀,只比老五大了一丁點,十四芳華的唐月月,因打四歲起就學女德,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簡直堪比京城大小姐,而且她的容貌,絕對舉世無雙,在北城裏,享譽着絕世美人的頭銜。唐家老爺子,把唐月月當貴妃一樣供養着,他就是希望能有一天,把唐月月送進宮裏,有機會,當個妃子之類。就算不能成為皇上的妃子,當個王妃什麽的也可以。所以這次辛思律發來的請帖,唐老爺子收到之後,他不打算讓唐月月參加。只是一個大将軍而已,唐老爺子還沒放在眼裏。
北城裏,好料子的裁縫鋪,也就是唐家的。唐月月去自己店裏添置衣裳,不需要排隊,直接進內堂。
莫荷姐妹倆和唐月月碰面的時候,唐月月連招呼也不跟她們打一聲,甚至還給了她們一個冷淡的白眼,把莫荷倆姐妹氣得差點當場撕爛她們家的衣服。
盧山茶莊也收到了請帖,盧老爺子也想過,要和那位鎮北大将軍結個親家,所以他就把盧家四個待嫁丫頭,一塊兒搬上陣。盧老爺子也不管這四姐妹到底願不願意參加,一個命令就這麽搬了下來。
盧老爺子自己不參加,叫了兩個兒子代他赴宴。唐玲玲身為盧茗的正妻,自然也會出席。
還有許知府也收到了邀請函,屆時他會帶着大兒子和三個女兒一塊兒出席,身為許知府的大媳婦,葛相宜,她也在這次宴會的名單內。
另外,除了這三大家族之外,還有帝都四大錢莊駐守北城裏的各位‘代莊’(類似分區總經理的職位),劉氏,張氏,安氏,康氏。雖然他們只是區區代莊,稱不上名門望族,但因為是錢莊裏的人,所以也得和他們打好交道。
北城入邀的家庭,也就這七家人家,可前前後後細數一番,也有五十幾號人。再加上南城那邊,估計也會有五十多號人赴宴。
這次的宴會,可以說是辛思律繼位以來,第一次籌辦的大型盛宴。
這個關乎到身為南城城主的顏面問題,所以這次宴會,他必定要辦得體體面面,風風光光。
戲班子,樂班子,也得配上頂級的,再加上從紅城裏雇傭來百名舞姬,叫她們連夜排舞,準備宴席當晚表演節目。紅城裏的歌舞名妓,首當其沖,自然還是月燕飛兒。
身為鎮北大将軍的紅粉知己,月燕飛兒這次能夠出席宴會,她連賞錢都不要。因為她覺得,如果她拿了錢,那她對将軍的心意,也就只有這個價了。
宴會排在三天後,這三天裏,月燕飛兒的貼身老鸨傳了消息,說是她正在編排一首新舞曲,舞曲名字叫燕乘舞。
光聽聽這舞蹈的名字,南北雙城裏的男人們,都已經熱血沸騰了起來,他們還眼巴巴的指望能夠偷偷一睹風采,可惜,四大名樓,哪是一般平民百姓能夠進得去的地方?
這次宴會,莫蘭并不打算參加,而且她爹爹也沒有叫她出席,她依然熱衷在自己的事業中。
盧山茶莊裏,盧茗和上官霆,坐在涼亭裏喝着上好香茶,兩人的黑眼圈,一摸一樣濃郁。
上官霆看見盧茗熊貓眼,哈哈大笑說,“盧兄,你這次,可傷得不輕啊!瞧你這眼睛,腫成啥樣了?還有兩天就得赴宴了呢,你該不會想頂着你那對熊貓眼,參加柏兄的宴會?”
盧茗沉沉一吐氣,說道,“有什麽關系,傅崟如果還當我是兄弟,自然不會介意我這摸樣。”
柏傅崟,便是鎮北大将軍,他雖然出生南城,但他自小和盧茗玩到大,兩人感情深厚如至死之交。
盧茗又是一吐氣,黑眼圈眨巴了一下,擡眸問,“霆王,我的眼睛紅腫,是因情所困而失眠。您的眼睛又是怎麽一回事?”
上官霆哈哈大笑,說道,“我是故意不睡覺,然後一不小心,就把眼睛搞腫了。”
“故意?”盧茗奇怪,“這是為何啊?”
上官霆得得瑟瑟的從兜裏掏出一個玩意兒,遞給盧茗,說,“喏,給你看個寶貝。”
盧茗結果那玩意兒,大手一摸,驚嘆一句,“這銀盒子上的圖案,好奇特。背對背靠的兩個娃娃,這雕工還真是到位。”
上官霆又得瑟大笑,“你盒蓋上的圖案,還是其次,真正的內容,在這盒子裏面。”
盧茗一點頭,說道,“聽得出來,這盒子裏有發出滴滴滴的聲音,裏面可是有機關?”
“嗯,你打開來看看呗。”
盧茗摸索了一陣後,找到了暗扣,輕輕一按,盒子蓋子彈開,露出盒內白色圓盤,以及圓盤上三個奇怪的針。
“這個怎麽會動?這是什麽玩意兒啊?”
看見盧茗震驚的表情,上官霆可享受了,他搖搖扇子,吹着風,笑說,“盧兄,你看見這上面三根針,是不是只有一個在動啊?”
“是啊!”
“錯!”上官霆一口否認,“其實這三根針,都會動!只是其他兩根針,動得很慢而已,你過半個時辰再看的話,你才會發現這個秘密。”
“啊?真的麽?”
“而且還不止呢!經過我這兩天研究,我發現,這裏面最短的那根針,一天只繞兩圈,中長的那根針,一天饒二十四圈,那根發出滴滴滴聲響的針,一天要繞一千四百四十圈。”
“……”盧茗無語了,“霆王,您還真有耐心,竟然數得這麽細致?”
上官霆一點頭,說道,“那是,為了數它圈數,我可是一整天都盯着它瞧呢!而且,我還發現,當那三根針,重疊在朝上方向的時候,正好是午夜子時,每晚都如此,十分精确哦!”
“這……有這麽神奇麽?”盧茗一陣驚嘆,“霆王,您這寶貝是哪裏得來的?”
上官霆得瑟一笑,“是從一個朋友手裏,沒有經過她同意,直接跟她借來的。”
盧茗一眨眼,想說,這不就是偷的意思麽?說得這麽含蓄幹嘛?
盧茗指着白色圓盤外圍的數字,問,“這些是什麽符號?”
上官霆嘴巴一聲啧,“本王一直以為自己博學多才,可是看見這些符號才發現,原來我依然如此孤陋寡聞。不過呢,據我觀察吧,我覺着這些符號,應該是數字,1對應的是一,然後往下數,最上面的那個,應該是十二。”
盧茗恍然,“霆王您真厲害,連這也聯想得到?”
“什麽東西厲害?”遠處疾步如飛而來的柏傅崟,看見盧茗,以及背對着自己而坐的上官霆,柏傅崟輕輕站定,雙手習慣成自然往背後交叉一放,健碩的身材板,穿着衣物都覺得他肌肉格外壯碩。
盧茗驚道,“傅崟?你怎麽來了?”
柏傅崟一鼻子哼氣,“我回來,你也不去城門口接我?只知道躲在家裏彈你的琴,喝你的茶!你是不是沒把我這個兄弟放在眼裏!”柏傅崟說道這兒,才把視線往他身側望去,輕輕一望上官霆側臉,刷地一驚,“這……九皇?”
上官霆笑着回頭面向柏傅崟,說道,“柏兄功力又深厚了,我家阿虎竟然都沒通知我。”
上官霆身側的陸虎,拱手謝罪,“屬下失職,屬下實在沒發現大将軍現身。”
柏傅崟也跟着拱手,行了個标準的軍禮,“卑職不知九皇在此,請九皇恕罪。”
上官霆揮揮玉扇,笑道,“免禮免禮!我和盧少,也算是至交,盧少又和你是好友,那咱們也是同道中人。我現在微服出宮,你不必把我的事,鬧得滿城皆知。來來來,柏兄,過來一塊兒坐,我給你看件好寶貝。”
上官霆招呼柏傅崟落座,又急急忙忙炫耀他的寶貝,還細細道來他這幾天熬夜時發現的秘密。
柏傅崟也擺出一副極度震驚的模樣,端着那銀制圓盒,看了又看。
最後,柏傅崟抿唇說道,“這麽細致的工藝活,是哪個鐵匠師傅打造出來的?”
上官霆把肩一聳,說,“總覺得如果我把她身份透露出來的話,以後就沒好貨可以偷了。”
“九皇還真愛賣關子。”柏傅崟淺淺一笑,随後慎重的把銀盒,還給上官霆,側頭看向盧茗的時候,他又是一愣,“阿茗,你的眼睛,怎麽了?”
盧茗一低頭,又是一吐氣,吐完氣也不肯說實話,只是搖搖頭,一言不發。
柏傅崟又是淺淺一笑,輕問,“該不會是嫂嫂給你臉色看?”
上官霆樂呵了,“哪會啊!盧夫人嬌柔溫婉,善解人意,她還巴巴的想讓盧兄給她找個姐妹回家,和她說說閨蜜話。只是可惜,盧夫人要的閨蜜好友,并不是盧兄心裏想的那位!”
這般一說,柏傅崟一下子就聽明白了,“哦?是那位千金大小姐?竟然連咱們盧山茶莊都不願意入住?”
上官霆不往下說了,而是轉口問柏傅崟,“柏兄,這次你的迎賓宴裏,北城莫城主可有宴請啊?”
柏傅崟說道,“這事是辛城主為我操辦的,我一概不管。不過想來,北城莫城主肯定會來參加的吧?”
“哦!那你知道,莫城主帶哪些女眷過來呀?”
柏傅崟頓了片刻後,輕問,“九皇希望莫家哪位大小姐随莫城主一塊兒出席?”
上官霆拿玉扇狠狠砸向柏傅崟,誇他腦子聰明,“莫家大小姐!莫蘭!”
柏傅崟當下啊了一聲,心領神會了,他撇頭看向盧茗,微笑一句,“放心吧,阿茗,我一定會讓莫城主把莫家大小姐帶來一塊兒參加晚宴的。”
盧茗臉刷地一紅,随即低下腦袋,糾結的擰了眉頭。
處于初戀中的人,心思真是難猜,都看不清楚盧茗這表情,到底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柏傅崟去了趟廬山茶莊後,回到南城。柏傅崟借住在南城城主辛思律的府邸,因為他自家祖宅早就已經被拆遷了,他的府邸被安排在雙城外五裏的軍營裏,連同他的士兵們一起,以後他也會常駐在那邊。
辛思律知道柏傅崟去見他的知己好友盧茗,辛思律見他回來後,笑迎一句,“将軍和盧少見着面了?”
“嗯,見着了。”
辛思律笑眼一眯,輕問,“那可有見着九皇?我聽說,九皇一直借住在盧少家中。”
聽說?那就是不确定了!如果辛思律不确定的話,也就是九皇的微服,辛思律肯定不知道。九皇并不樂意讓人知道,而且之前九皇也親口叮囑過,柏傅崟轉眼的思考,開口回話,“沒見着。”
辛思律有些氣餒的微微吐氣,随即笑顏一開,又說,“啊,是這樣啊。當我沒問!呵呵,将軍早些歇息吧,那個……需不需要我找些丫鬟,給你暖床?”
冬天暖床還說得過去,夏天還說暖床?意思不就是要給他當通房丫鬟?
柏傅崟一搖頭,“我沒這習慣。”
“好吧,那我先去忙別的事了,将軍您自便。”
柏傅崟見辛思律要走,他急忙攔阻,“哦,等等!辛城主請留步!”
辛思律回身問,“還有何事,需要我效勞的,您盡管說。”
柏傅崟頓了片刻後,輕問,“北城莫城主,這次會來參加宴會麽?”
辛思律奇怪,“會啊,将軍問這個幹嗎?”柏傅崟不是對宴會什麽的,興致缺缺麽?如果不是他盛情,讓他難以推卻,就怕柏傅崟來南城暫住一休就性急沖沖的跑去北城看他好哥們去了。辛思律為了不讓柏傅崟借住在盧茗家裏,無奈只能出次下策,好讓辛思律沒法去北城居住。
柏傅崟對宴會沒興趣,所以宴會的名單,他從不過目。
柏傅崟直接問,“那個,不知道可不可以,我想讓莫家大小姐,當我座上嘉賓。”
“啊?”辛思律當下呆傻,“莫家大小姐?你是說,莫蘭?”
柏傅崟一點頭,說道,“對!莫家大小姐莫蘭。辛城主,我這個要求是不是有點為難你了?畢竟我聽說,你和莫蘭的婚事,才吹了沒多久。”
辛思律臉一僵,急忙解釋道,“哈哈,将軍別誤會。我和莫蘭大小姐解除腹婚,是在雙方都同意的情況下,和解的。而且我和莫家依然保持姻親關系,我會迎娶莫梅當我南城夫人,我和南城城主的關系,也一如既往的和睦。所以我和莫蘭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