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軍似的,快進來進來。”
“對了——”笑眯眯的将高城拉進屋,袁朗于關門的瞬間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沖着吳哲即将拐過彎去的背影輕聲交待了一句,“吳哲呀,以後進我屋之前,記得敲門啊。”
!!
仿佛平坦的過道突然出現了溝壑,鋤頭一個閃神,左腳絆右腳的側歪了一下,大碩士的聰明腦袋便結結實實的磕在了拐彎處的牆角上,真——疼!
不過值了!
別說只是磕一下,就算加上剛才那溫柔的威脅可見的報複,也值了!
能見到此妖孽百年不遇的驚慌失措外加面部神經失調,哪怕讓他下半輩子搬到375峰上去住,他都認了!!
不枉他忍辱負重觀察了這麽久,長時間的揣測終于獲得證實,親愛的菜刀啊,你等着,小生這就把勝利的果實剝皮去核切成塊,順便紮上牙簽直接端到您老人家面前,總算夠體貼了吧~~~~~~
這邊吳哲痛并快樂着光速跑走,那邊袁老A悶并忐忑着面對詭異的高城,尴尬的咧着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其實袁朗自己也很郁悶,畢竟這是他生平第一次找不到自己的舌頭,尤其是在他朝思暮想的人就坐在自己對面的時候,真真郁悶到家。
不過郁悶歸郁悶,他還是不知道怎麽張嘴。
因為高城的态度跟平常實在是太不一樣了。
不同于剛進來時的随意,此刻的高城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不生氣,不高興,不着急,不上火,不別扭,不臉紅,該不的都不了,不該不的也不了,總而言之一句話,太安靜。
一種高城在袁朗面前從未有過的沉思般的安靜。
安靜得袁朗恨不能一步跳到他跟前大喊一聲你是誰,居然敢冒充高副營長。
但他不敢。
因為那的确是高城,現代科技畢竟還沒有發展成現代科幻。
“我說高副營長,你大老遠的跑來基地來找我應該不是為了看着我發呆吧。”
勉強扯起個笑容,袁朗實在受不了這滿屋子異樣的寂靜,終于擠出一句開場白。
然而話才出口,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在逼着高城開口,立時有種自抽一頓的念頭。
事實上自打高城進門,袁朗就敏感的察覺出那雙穿過他望向某處的沉思眼神裏貌似正在成形着某種決定,而這個決定,跟他有關。
但他不想知道這個決定是什麽。
或者說,他迫切期望高城的這個決定與自己正在想的事情毫無關系。
所以他目前最應該做的,絕對不是逼高城開口,而是千方百計的讓他別開口
只可惜,他明白的晚了點兒。
“對了高城——”
“袁朗。”
似是終于下定了決心,高城揚手截住袁朗岔開話題的企圖,不留半點轉圜餘地的,張口便丢下顆重磅炸彈。
“我知道你喜歡我。”
“我不——”
半小時以內的第二次暈頭轉向,袁老A眼神一暗,下意識的就想反駁。
然而當高家老虎真正下定決心要做什麽的時候,即便妖孽如袁朗者,亦無力阻擋。
“用不着否認,就就就憑你看着我的眼神,我就能肯定。那種眼神,我見過,我懂。”
再一次截斷袁朗的話,高城的語氣中有着不容拒絕的堅持。
“今天我來是要告訴你,我,高城,也喜歡你。”
“我其實——”
垂死掙紮的解釋夭折于半途,袁朗大張着嘴愣了半天,眼睛如同圓圓的雞蛋。
“什麽?你見過?你在哪兒見過??”
03
無言的三秒鐘過後,高城終于忍不住噴笑出來,嚴肅凝重一掃而光。
“你個死老A啊,大腦回路就是跟人不一樣,連重點都抓的這麽與衆不同,我在哪兒見過跟你有什麽關系,個狗拿耗子的熊玩意兒。”
袁朗話問完,自己也覺得有點犯傻,只得嘿嘿幹笑兩聲,胡嚕着腦袋看向高城。
“那啥,高副……高城,那你的意思——”
“甭,甭跟我來這套有的沒的。”高城大喇喇的一擺手,“我也沒啥意思,就是告訴你一聲,省得你成天自己跟自己瞎較勁,我看着也膩味。”
自己跟自己較勁?不是吧,居然明顯到連高家老虎都看出來了?袁朗對此很是郁悶。
“得,話說完了,我營裏還有事,假也只請了半天,回去了。”
揮揮手,高公子潇灑的打道回府,連聲再見都沒說,愣是閃得死老A半天回不了神。
傻呆呆的直立在辦公室中央,袁狐貍直到那挺拔的身姿消失了好半晌之後,才逐漸緩和了石化的僵硬,顫抖的手指向高城離開的空氣,聲聲猿哀點點鵑啼。
“高……城,你這到底是——啥意思啊~~~~”
自那個詭異的會面日以後,衆老A在鋤頭添油加醋的有心散布下,個個對傳說中的高副營長升起了如同高山流水般的極端敬仰之心,并不約而同的興奮着亦不平着個爛人天打雷劈似的順遂愛情。
然而就在這個騰飛着粉紅色氣泡的氛圍裏,在老A們洋溢着八卦之心的窺視下,卻絲毫不見自家隊長意料之內的喜形于色妖孽升級,反而好像整個人一下子被抽空了似的,目光無神搖搖欲墜,成日裏陷在雲山霧罩之中只見白煙不見人,皺着個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好不容易吭一聲也是有氣無力幹巴巴的。
“隊長?”
“嗯?”
“訓練任務全部完成。”
“哦。”
“隊長?”
“嗯?”
“小生的妻妾被你踩死了。”
“哦。”
“隊長?”
“嗯?”
“沒事。”
“哦。”
“隊隊隊長!”
“嗯?”
“我和成才哥要請假回師偵營。”
“哦……什麽?師偵營?急着回去幹嗎?出事了?!”
對“師偵營”三個字的條件反射,老A隊長不負衆望的回魂。
鋤頭從後面捅了捅被隊長突然增大的語調吓住的完畢同志,用力眨了眨左眼,那意思是你放心大膽的說,啥事沒有。
“吳哲,你眼睛咋了?是不是抽筋了?我聽……”
“那個隊長,是這樣——”熟練的從後面捂住許三多向來毫無遮攔的大嘴,成才同情的瞟了眼當機的吳哲,面對袁朗時已是一臉正直,“是小帥叫我和三多過去的,電話裏沒說什麽事,語氣倒是挺急,只讓我倆趕緊過去就給挂了,所以三多有點心急,趕忙就來請假,隊長你看……”
“行,去吧。”眉頭攪在一起,現在的死老A壓根兒沒心情跟自己這個“A”字較勁,“我開車送你們。”
其實袁朗很清楚自己這些下屬腦子裏轉的都是什麽念頭,但他現在着實沒有精力也沒有心情搭理這幹無聊人等,要知道那天高城丢下的重磅炸彈,他可是直到如今都沒拆完啊。
高城說他喜歡他。
真的嗎?
是真的嗎?
不會吧。
不可能吧。
袁朗知道高城不會說謊。那個驕傲的家夥沒必要騙他也不屑騙他,圖好玩嗎?人老虎又不是狐貍。
但喜歡二字,說出來簡簡單單,做起來難如登天。更何況兩個男人的喜歡,需要面對的困難則更是加倍到你無法想象。
高城說喜歡的時候,這些事他想到了嗎?他會不會只是一時沖動,他會不會将來後悔,如果自己不管不顧的去追求,會不會最後,傷害到他?
不知道是不是A人A多了,習慣了面對謊言與詭谲、坎坷與艱難,驀然間遭遇真誠、碰到平坦,反而令他無所适從。
所以他害怕,特別害怕。
害怕見到高城,害怕聽到高城的聲音,甚至害怕回想起高城說喜歡他,不明所以卻怕的要死。
直到很多年後他才好笑的發現,那時候的自己,害怕的其實只是一個希望,一個本以為不可能實現卻被突然摔在自己面前的希望,倒令他更怕破滅。
還是道行不夠啊,純粹自作自受。成精後的老狐貍眯着眼淡笑。
可惜當時的狐貍還不夠老,最多也才成精,所以笑不出來,只在接收到來自許氏地獄的“高城可能受傷了”的信息後,黑着臉抿着嘴焦着心急着情踩着油門拉着油瓶飛車直奔師偵營。
等他把車在大門口停穩,滿車人包括他自己在內的臉色都是白的。
只不過他是擔心高城的安危,其他人是擔心自己的性命。
“班長!”
“班代!”
“咦?個死老A跑來幹啥?又沒人叫你。”
“連長!!”
遠遠的看到門口站着三個人正沖他們打招呼,許三多臉色迅速變得紅潤起來,大喊一聲便撲到中間那個人懷裏,撞得他趔趄了身子差點坐地下。
“連長你沒事啊,吓死我了,小帥說的不清楚,我還以為你又受傷了……”
未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