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士兵突擊同人)【袁高】長相守》
作者:luxihua1981/beiliya1981
01
長相守,随時随地,一生。
第三次正式見面的時候,袁朗發現,他喜歡上高城了。
說得更通俗更淺顯易懂點兒,那就是,他愛上高城了。雖然,他們滿打滿算,也才見過幾回而已。
想到和得到之間,隔的是一個做到。
但不愛和愛上之間,缺的只是個瞬時的感悟。
而袁朗便在看到高城右邊臉頰上那條蠶卧于眼睛以下動脈以上的疤痕時,一道霹靂照亮乾坤,他悟了。
對許三多的特殊關注。
對成才的莫名怨恨。
對那句“不抛棄不放棄”的深刻印象。
對這次演習的異常期待。
一切的一切,都有了最合理最圓滿的解釋。
于是當袁妖孽終于得以直面真相大徹大悟的瞬間,他幾乎想仰天長嘯。
這,就是他媽的報應!
然而袁朗畢竟是老A的隊長,而老A,從來都是“藏頭不露尾”這句形容詞的最佳寫照。
所以他當即做出決定,繼續将老A的形象完美繼承以致發揚光大。
A別人,甚至A自己,但絕對,不說實話。
他喜歡高城,沒錯,但他并不期待高城也喜歡自己。
這條路,太難。
他已經栽了,并且栽得迅速徹底、抽身不能,不過他從沒想過要拉高城一起。
那個人太亮、太陽光、也太溫暖,他不想讓那個人因為有自己的存在,而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
更何況高城對他別說喜歡了,恐怕連基本的欣賞,都談不到。
沒關系。袁朗想,自己要求并不高。
他只要看着他。哪怕是看着他結婚,看着他生子,看着他幸福的過日子,也很好。
“我酒量一斤,跟你喝,兩斤吧。”
“我酒量二兩,跟你喝,舍命。”
兩斤VS舍命。
坦率VS遮掩。
但這卻是袁朗為自己劃下的,最接近真誠的底線。
于是在這條警戒線容許的範圍內,袁朗放任自己在每次實戰任務之前,給師偵營打去一個電話,報備他老七連的兵在自己麾下依舊活蹦亂跳的同時,也順帶提醒下高副營長,世界上還有他這麽個妖孽不合常理的存在。
雖然由于部隊任務繁忙,他打去的電話多半只能留下個口訊,但袁朗依舊快樂的享受這個過程。
因為總會有那麽幾次,他能在出發前聽到高家小老虎熟悉的聲音,若運氣再好一點,甚至還能接到回來後的飯局邀請。
雖然少不了拖油瓶們的前呼後擁,不過袁中校已經很知足了,知足得每次結束任務後仍然亢奮的難以休息,不得不拉着一衆疲憊不堪的南瓜們奔赴375高峰,迎接那美麗的朝陽。
“咱隊長別是瘋了吧,每回去找高副營長吃飯都樂得我渾身發冷,真虧人高副營長體格好,愣抗得住。”
使出吃奶的力氣仍然被落在後面,鋤頭滿臉黑線的看向身邊的菜刀。
“少說話,保存體力。瞧隊長那得瑟樣兒,今天還指不定得迎着朝陽跑幾圈呢。”
菜刀看看前方隊長矯健的背影,理智的提出了自己對黑暗未來的合理想像。
“隊長是為咱們好,鍛煉……有意義。我們連長以前——”
“三呆子,閉嘴。沒聽齊桓說嗎,保存體力!”
成才猛地拍了下真理同志的後背,再一次成功的将他随時随地散布高連長光輝事跡的企圖掐死在襁褓之中。
這倒不是因為他對自己的老連長有什麽意見,只是這些話早已被完畢翻來覆去的叨念了無數遍,連吳哲都快倒背如流了。
“唉,人生啊,還真他媽妖孽如狗血。”
最後還是吳大學問一句話結束了此次的白爛讨論,苦着臉陪自家隊長繼續繞着375轉圈。
但即便多話如吳哲者,也仍有一句話埋在內心深處沒同任何人說過,包括他親愛的菜刀。
隊長對高副營長的态度,真的很不對勁兒。那眼神兒饑渴的,就跟餓了三天的狗瞧見根肉骨頭沒啥兩樣。
當然袁朗并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屬下眼裏已然與某犬科動物畫上了等號,依舊快樂的饑渴着,遙望着肉骨頭盡情撒歡兒,卻忘記了最關鍵的一點。
他那根心愛的“肉骨頭”,可也不是瞎的。
因此當這段幸福的暗戀短暫的相見持續了約有兩年多以後,我們的袁狐貍終于在某次出任務前例行的電話報備中有幸沐浴了某老虎怒火的洗禮。
“你他媽能不能別每回出任務前都一通電話打過來,跟他媽交待遺言似的!有命回來再打!”
電話撩得幹脆利落,袁朗除了第一聲的“喂”,便只能半張着嘴發呆。
直到斷線的“嘟嘟”聲空響了半日,才愣愣的挂上電話,卻怎麽也揮不去不知何時升騰起來的莫名期待。
于是使出渾身解數以最快的速度結束戰鬥,前腳将那幫倒了八輩子血黴的毒販摁巴摁巴捆巴捆巴往上一交,後腳便空投回老A,連鐵隊的面都沒來得及見,就直奔電話而去。
“喂,我找高副營長……野外訓練?明天才回來……好吧。”
郁悶的挂上電話,袁朗一回頭就看見鐵隊斜靠在自己辦公室大門的門框上,笑得那叫一個春風得意春暖花開。
“鐵頭兒,我明天——”
“沒假!上次的報告要重寫,這次的報告要新寫,下次的報告要預寫,還有,我要你親、自、來、寫,明天交給我。反正看你精神這麽旺盛,一定沒問題。”
“鐵頭兒……”
“就這樣,不作讨論。”
02
第二天。
老A三中隊長辦公室。
重寫的新寫的預寫的報告全部寫好,袁朗用力揉了揉自己那比國寶還國寶的兩個大黑眼圈,一連氣打了好幾個哈欠,卻依然覺得兩眼幹澀并伴着微微的刺痛。
苦笑了一下,命苦的老A隊長一邊用力揉按僵硬的肩部肌肉,一邊走到窗邊“唰”的一聲拉開窗簾。
陽光直直的罩在身上,暖洋洋的令人身心舒暢。
袁朗回過頭看看顯示屏上的時鐘:兩點二十五。
原來都已經中午了,難怪太陽這麽大。
……高城,也不知道回去沒有。
不知不覺陷入沉思,袁朗習慣性的皺起眉,思緒飄遠,手指卻好像有自己的意識一般爬上了旁邊的電話機。
利落的按下一串熟悉的號碼,直到耳邊響起了陌生人沙沙的詢問,袁老A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
“……啊?噢,我……找師偵營高副營長……出去了?……沒事。”
呆呆的瞪着手上的話筒,就這麽軍姿式站立了好一會兒,袁朗忽然笑了起來。
只是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居然就攪得自己心緒不寧方寸大亂,進不得退不得原地不動亦不得,這話說出去都沒人信。
他袁朗,竟也會為另一個人泥足深陷到如此地步?
真他媽的——
可笑至極!
嘿嘿的輕笑到哈哈的大笑乃至捧腹得難以自抑,袁朗手扶着桌子撐住下滑的身體,直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心肺都被震得一陣陣抽搐,方才逐漸緩和下來。
深吸口氣,重重的抹了把臉,袁朗從口袋裏摸出最後一根皺巴巴的香煙扔進嘴裏叼住,有意忽略手上的微微顫抖。
俗話說人不走運喝涼水也塞牙,袁老A摸遍全身竟找不到打火機,不由狠狠咬住過濾嘴,困獸般滿屋亂轉,好半天才終于在書桌左側的書堆縫隙裏找到個粉色的廉價打火機,然而用力打了好幾下,卻只見零星的幾點火星,以及火星消逝後的淡薄白煙。
靠!
再也控制不住煩躁的心緒,袁朗洩憤似的用力一掄,那枚可憐的打火機便在大門旁邊的白色牆壁上分散炸開,結束了其短暫的一生。
“嗬,好大的火氣,沒想到堂堂老A中校就為了一根香煙,也能發這麽大火啊。”
袁朗一愣,擡頭望向聲音來源。
只見不知何時半開的門口,似笑非笑的站着軍姿标準的吳哲,而跟在他身後的另一個悠閑的抱着胳膊的家夥,正以目光追随着那根從老A嘴裏掉下的香煙落于地上,再轉回他呆滞的臉龐,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是高城。
袁朗從來沒有這麽失态過。
“隊長,高副營長找。”
看夠了隊長臉部肌肉的有趣糾結,鋤頭清了清嗓子,有效喚回了他家隊長混沌的神智。
“我、看、見、了!”
一字一頓的吐出四個字,袁朗收回看向鋤頭時那種吃人般的閃閃綠光,投射到高城身上後表情轉瞬便豐富了起來,極為熱情的将他讓進屋。
“原來是高副營長,真是稀客呀稀客。別站在門口啊,讓人看見跟我故意怠慢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