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葉青》 作者:妖曦瑾
文案
葉青是個渣,口蜜腹劍兩面三刀草菅人命,不要對他抱什麽太大的希望,後半部可以有希望,會轉變。
唉,我對褚修一言難盡。
葉青x褚修
這個文案真不知咋寫,讓我用片段表達吧。
“我,我知道你喜歡主子。”
“我知道我長的不好,又是賣 身的家奴,性格不好,什麽都不好配不上你。可我喜歡你,只是單純的想讓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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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我遇到你之後事事不順?”葉青的眉眼間略略溫和了許多,仿佛自言自語道:“怎麽會事事不順?”
葉青松開了掐着褚修的手,褚修來不及喘息平複,措不及防被葉青一個巴掌抽倒在地。
葉青冷漠的嘲笑仿佛是從天際傳來,比之三月春寒更讓人刺骨三分:“褚修,笑話我,你還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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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修呢?”葉青也很詫異,怎麽這麽自然的問出了口。
“褚修?死了。”
“你不是最讨厭褚修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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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青,你叫我自稱奴才,不要忘了奴才的身份,怎麽你忘了,你的身份?”
褚修的神情中寫滿淡然,好似大徹大悟了的樣子。
葉青心裏大驚,顧不得別的,死死抱住了褚修不肯松手:“我可是說好了!你不準去出家的!我做的錯事我承認!你要我怎麽彌補都行!你不要離開我出家便好!”
前半虐褚修,後半虐葉青。
避雷針:虐虐虐
重要的事說三遍,不是傷心傷身,是傷筋動骨級別。确定。
反正我寫的時候...一面罵葉青一面心疼褚修...好吧,我承讓我是後媽。
三天兩更或三天一更,預計完本十五萬字內。17年三月繼續更新,現在正在大修中。
戳專欄,看新書,坑品佳。來呀來呀來呀,老鸨揮手帕~
內容标簽:
搜索關鍵字:主角:葉青,褚修 ┃ 配角:辛兆雲,夏渠,錦墨,周瑾 ┃ 其它:
☆、第 1 章
辛莊。
老莊主意外去了,新莊主繼承辛莊,正是動蕩忙上忙下的時候,每個人都步履匆匆,神情中寫滿慌亂。
冷清凄慘的滿莊內好似死了一般,連一聲笑語也無。人人沉默着,僵硬着神色,自顧自的忙着手中的事情,連帶着交談也無,仿佛可以聽見風的呼吸聲。
隆冬缟素,連帶着新年也不是熱鬧的過了。
褚修忙裏偷閑躲在角落出神想着,想着那個和莊主一起回來的男人。
那人…長得格外俊俏,并不同于莊主面若好女,總要擺出一副邪魅風流帶着不羁放縱以壯聲勢,這人的嘴角似乎總帶着一絲嘲諷和玩世不恭的不屑,仿佛對什麽都不曾挂心。
也許,剛好是這點不屑吸引了自己吧。
更像是游走世間的翩翩公子,這世間與他無牽無挂無羁絆,他只是位過路旅人。
主子向他們介紹那個男人的時候,請男人略略展示一二,那個男人略微展露幾手,便令在場所有人嘆為觀止,唏噓不已。
那人抱拳對衆人朗聲笑道:“在下葉青,會擔任辛莊總莊頭一段時間,大家互相關照。”
原來這個世上,竟然真的有書卷中描述的那種人啊。褚修聚精會神的看着,不由得看直了眼,連夏渠他們在身邊的小聲碎碎念都并未聽見。
褚修自幼生長在莊內,同一批小夥伴一起長大,學會了些粗劣的武藝,鍛煉身體,在莊內辛苦的讨生活着。本在莊中,不過是普通仆役之流, 點頭哈腰的過日子已經習慣了。
小時總能看見老主人在院中教習小主人們學着一些武藝,他雖不懂,仍舊羨慕的看着,舍不得轉回目光。但他怎麽可能接觸到那些高深的技藝,哪裏明白內功心法之類的東西,不過是基本粗淺的拳腳功夫略知一二而已。
幾分驚訝幾分崇拜,傳染了莊內每個人,人人的神情中寫滿了振奮,恨不得彈冠相慶一般歡喜雀躍。這股振奮莫名的感染了褚修,他雖然不明白原因,但還是發自肺腑的高興。
正值守喪期間,不興大肆聚集,連帶着吃飯也冷清落寞,都是送到了個人房內各自果腹。
想必廚娘也增添了不少瑣碎事情,褚修正天馬行空的亂想着,忽而聽見夏渠說話。
“跟着主子回來的那個男人,你可有在江湖上聽說過他的名聲?”夏渠托腮看着全神貫注吃飯的褚修,無聊的伸出筷子戳了戳褚修的小酒窩。
褚修放下碗,看着夏渠搖了搖頭。
夏渠無奈的嘆了口氣,認命的充當起了解說了角色。
“高手榜你總知道吧,葉青在這榜上可是名列前茅的,行走江湖提起葉青總會有人給你三分面子,當然了前提是他承認你是他的朋友。葉青的名號随便拿到江湖上用一用,都引人羨慕。雖沒有所是會鳴鑼開道,披紅挂綠,猶如狀元游街那麽誇張。可一定會事情辦的得心應手,絕不會出任何纰漏。”
“當真……這麽厲害?”褚修的嘴巴張張合合,最後蹦出這樣一句話,帶着些有些絕望的悲傷了。
“我說褚修,你啥時候能關心關心除了任務除了這個莊裏以外的世界,以外的事情?”夏渠略略呆了些抱怨,一面用嫌棄的眼神繼續挑挑撿撿的吃着素菜,沒有油腥味也就算了,權當是為了老莊主守孝,想必嫩芽是被廚娘摘走做給了主子或管事吃,但好歹給他們一些能夠下咽,不至于如此粗糙的菜葉,也算良心了。
褚修停了筷子,尴尬的笑了:“我一向鼠目寸光,只想過好自己的日子。”
“人情世故你多少要通一些,你這樣下去可怎麽辦呀。不趁着年輕抓緊立功有所作為,等着年紀再大一些,被莊主胡亂指個丫頭配了嗎?稀裏糊塗的過了這輩子?”
夏渠唉聲嘆氣的碎碎念着,褚修知他是為了自己好,褚修緊緊握住了手中的筷子,沉默片刻後輕聲道:“我只是覺得…我從小生長在這個環境過于才疏學淺,實在沒有長處可以到江湖上與那麽多英雄一争高下。”
褚修這話說的雖是隐晦,心裏仍舊是忐忑,怕傷了夏渠向上的心思,他明白夏渠躊躇滿志,想要在莊內一幹人等中向主子展露頭角,期冀一飛沖天的念頭。
夏渠難得的皺緊了眉頭,夾起的青菜抖三抖,想要甩掉為他所不喜的蒜渣菜沫,神情中的厭煩躲過抱怨。褚修擡頭看着這樣的夏渠,心內是全然的糾結,有心想要把自己的想法講與夏渠聽,又怕夏渠多心。
他與夏渠是自小一個屋內長大的,關系親密,自然不同于別人,若是因為幾句話生分了…褚修心底忐忑,止于深思,并不敢直白說出來。
“那也總要争一争呀。”得到了滿意的菜葉,夏渠望向褚修清明的眼眸,有些沮喪的嘀咕着:“看葉青,自己雖是塞外葉家出身,不還是靠着自己一步步…”
夏渠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沉默在嗓子裏。
看着夏渠這個樣子,褚修即便有心想要問一些關于葉青多一些的情況,可是張不開嘴了。
褚修方才知道,這個男人有多了不得,與他之間相隔多遠。這個男人啊,是他有生以來,從未見過的人。
塞外葉家,何等了不起的人家。
相傳葉家門主,在戰亂時期,曾以一馬定七候,亂軍之中如同行走無人之境,笑傲江湖絲毫不為過,那是何等的傳說。
□□開國後,重賞葉家,加官進爵這等光輝尚且不算,更是親筆為葉家寫了數塊金匾,最著名的一塊流傳民間的是□□盛贊的俠骨義風,高高挂在了葉家的正廳之上。
三言兩語不能形容□□在時,葉家風頭何其盛,門庭若市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繁華景象。
雖後來葉家慢慢淡出京城,淡出朝堂,去了邊塞,但江湖仍舊流傳葉家門主當年風姿。
而葉青,居然是他家的後人。
褚修心中一動,巨大的茫然的自卑感将他席卷,不知沉默了多久後才回過神來。看着夏渠還是愣神的保持在夾菜而并無動作的時候,褚修忐忑的想要勸說夏渠一二,寬慰些許,正要開口,夏渠面色有些茫然的看着褚修問道:“我說,褚修…”
“恩?”
“我們,當真沒有什麽翻身的機會了嗎?”
褚修也是啞然,看着面色有些凄苦的夏渠,伸手握住了夏渠的雙手,誠摯的鼓勵道:“我們要試一試啊。”
作者有話要說: 捂臉,別問我...好好的虐文怎麽變成了這種風格...希望不要一路偏頗下去...
辛莊。
莊內莊外一片缟素,每個人都步履匆匆,神情中寫滿慌亂。
老莊主意外去了,新莊主繼承辛莊,正是動蕩忙上忙下的時候。隆冬缟素,連帶着新年也不是熱鬧的過了。
褚修忙裏偷閑躲在角落出神想着,想着那個和莊主一起回來的男人。
那人…長得格外俊俏,并不同于莊主面若好女,總要擺出一副邪魅風流帶着一絲不羁以壯聲勢,避免陰柔感,這人的嘴角似乎總帶着一絲嘲諷和玩世不恭的不屑,仿佛對什麽都不曾挂心。
也許,剛好是這點不屑吸引了自己吧。
那個男人略微展露幾手,令所有人嘆為觀止,那人笑着抱拳道:“在下葉青,會擔任辛莊總莊頭一段時間,大家互相關照。”
褚修不由得看直了眼,連夏渠他們在一邊興奮的小聲的碎碎念都并未聽見。
褚修自幼生長在莊內,同一批小夥伴一起長大,學會了些粗劣的武藝,點頭哈腰的過日子已經習慣了。本在莊中,不過是普通仆役之流,怎麽可能接觸到那些高深的技藝。小時總能看見老主人在院中教習小主人們學着一些武藝,他無不羨慕的看着。
哪裏明白內功心法之類的東西,基本粗淺的拳腳功夫略知一二而已。
人人的神情中寫滿了振奮,恨不得彈冠相慶一般歡喜雀躍。
幾分驚訝幾分崇拜,傳染了莊內每個人,這股振奮莫名的感染了褚修,他雖然不明白原因,但還是發自肺腑的高興。
正值守喪期間,不興大肆聚集,連帶着吃飯也冷清落寞,都是送到了個人房內。
想必廚娘也增添了不少瑣碎事情,褚修正天馬行空的亂想着,忽而聽見夏渠說話。
“跟着主子回來的那個男人,你可有在江湖上聽說過他的名聲?”夏渠托腮看着全神貫注吃飯的褚修,無聊的伸出筷子戳了戳褚修的小酒窩。
褚修放下碗,看着夏渠搖了搖頭。
夏渠無奈的嘆了口氣,認命的充當起了解說了角色。
“高手榜你總知道吧,葉青在這榜上可是名列前茅的,行走江湖提起葉青總會有人給你三分面子,當然了前提是他承認你是他的朋友。葉青的名號随便拿到江湖上用一用,都引人羨慕。雖沒有所是會鳴鑼開道,披紅挂綠,猶如狀元游街那麽誇張。可一定會事情辦的得心應手,絕不會出任何纰漏。”
“當真……這麽厲害?”褚修的嘴巴張張合合,最後蹦出這樣一句話,帶着些有些絕望的悲傷了。
“我說褚修,你啥時候能關心關心除了任務除了這個莊裏以外的世界,以外的事情?”夏渠略略呆了些抱怨,一面用嫌棄的眼神繼續挑挑撿撿的吃着素菜。
褚修尴尬的笑了:“我一向鼠目寸光,只想過好自己的日子。”
“人情世故你多少要通一些,你這樣下去可怎麽辦呀。不趁着年輕抓緊立功有所作為,等着年紀再大一些,被莊主胡亂指個丫頭配了嗎?稀裏糊塗的過了這輩子?”
夏渠碎碎念着,褚修知他是為了自己好。
“我只是覺得…我從小生長在這個環境過于才疏學淺,實在沒有長處可以到江湖上與那麽多英雄一争高下。”
褚修這話說的雖是隐晦,心裏仍舊是忐忑,怕傷了夏渠向上的心思。夏渠難得的皺緊了眉頭,褚修擡頭看着這樣的夏渠,心內是全然的糾結,有心想要把自己的想法講與夏渠聽,又怕夏渠多心。
他與夏渠是自小一個屋內長大的,關系親密,自然不同于別人,若是因為幾句話生分了…褚修心底忐忑,并不敢直白說出來。
“那也總要争一争呀。”夏渠有些沮喪的嘀咕着:“看葉青,自己雖是塞外葉家出身,不還是靠着自己努力一步步…”
夏渠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沉默在嗓子裏。
看着夏渠這個樣子,褚修即便有心想要問一些關于葉青多一些的情況,可是張不開嘴了。
褚修方才知道,這個男人有多了不得。與他之間相隔多遠。
這個男人啊,是他有生以來,從未見過的人。
忐忑的想要勸說夏渠一二,夏渠面色有些茫然的看着褚修問道:“我說,褚修…”
“恩?”
“我們,當真沒有什麽翻身的機會了嗎?”
褚修也是啞然,看着面色有些凄苦的夏渠,伸手握住了夏渠的雙手,誠摯的鼓勵道:“我們要試一試啊。”
☆、第 2 章
第二日早,褚修因有事要去找管事彙報,只得趁着天色未明早起,忍着哈欠出門,裹緊棉衣步履匆匆的走着。
昨兒和夏渠天南海北的随心所欲的說着話,又睡晚了,今早拉開門,寒意襲來,褚修被凍打個哆嗦,剎那精神了許多。
實在是熬不住這個寒冷,幸而春節已過,快要暖和起來了。
路過葉青的院子時,正見院門大敞,豬豬不自覺的停下腳步,雙眼不受控的向院內飄去。
滿園梅花正是盛開時節,枝頭怒放,輕豔孤傲,暗香襲來。
梅花樹下,葉青眉目硬朗,神情寫滿認真的堅毅,正在練拳,拳打的飒飒生風。
整套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看得褚修眼花缭亂,羨慕的不得了,葉青居然會那麽厲害的功夫,天啊,那是怎麽練出來的。
褚修看傻了眼,愣在原地。
葉青例行練完拳,平息着氣息,猛然驚覺有人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擡頭去看,看見了院外一個滿眼敬佩的呆子,崇拜的看着自己。
葉青看着院外那個臉色有些蒼白,滿眼羨慕的纖瘦少年,和善笑着打招呼道:“敢問這個小兄弟看什麽這樣入神?”
褚修被拉回了現實中,有些慌神,下意識的擦拭嘴邊有無流出來的口水,看着葉青的笑意,竟然莫名的漲紅了臉,局促地不敢答話了。
“你這樣一直看着我,可是在看什麽呢?”葉青開玩笑般問道。
“看你打拳真好看。”褚修略微帶了些許羞澀,發自肺腑的贊美着。
“是嗎?”葉青爽朗的笑了起來:“別人只會說我拳風殺意太重,還從未有人說過好看這樣的話。”
褚修一滞,自悔失言覺得有些不妥,忙想要補救的解釋道:“很灑脫的快意之感。”想了一想,褚修撓着頭發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補充道:“我沒怎麽讀過書,說錯話了,請青總不要介意。”
葉青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有心想要和眼前這個人攀談幾句,但望向天邊,看着天光大亮,若有所思的想起些許事情,善意的提醒道。
“這個時辰起床,你是要去交任務的吧,還不快去,不怕耽誤了嗎?”
褚修慌張的道了謝,忙步履匆匆走了。心裏緊張起來,手心脊背也有些涼意,這個時辰會不會誤了事情?
葉青看着褚修匆忙離去的背影,嘴角勾勒起一抹笑意,想着這人倒也是有趣,收回深沉目光,存了個心,倒是對褚修存了個印象。
自那之後,褚修和葉青倘若在莊內遇到,葉青總會笑眯眯的打招呼,褚修雖然羞赧,還是會笑着回應一二。
一來二往,幾番客套的話下來,竟覺得親近許多。
直到月餘之後,葉青叫人特意把褚修叫來。
褚修心懷忐忑,心跳的莫名的快,口中有些幹渴難耐,不自覺的保持着吞咽口水的動作。
他當真是第一次,進總管事的屋子呢,褚修手足無措,不知怎麽是好。
“今兒要出個任務,賺的比較豐厚,相比不累,我第一時間想到你了。”葉青見褚修進來,放下筆,看着褚修客氣有禮道。
葉青臉上充斥着暖意融融的笑容,并沒有給褚修高高在上的施恩的感覺。
褚修無不感激的接下了這個任務,再三道謝才出門去了。
投桃報李,褚修心裏認真的想着要給葉青帶回些什麽禮物才好,他不想承認,是心內另一個聲音號召着他這樣去做的。
他有些…不敢承認。
褚修有些局促的捏着衣襟,偷瞄了葉青數眼,看着葉青笑眯眯的收下了褚修的禮物,并無任何不悅,再三表示感謝,褚修心中的石頭終于可以落地,臉上也有了笑模樣,看着葉青眉眼彎彎的直點頭。
葉青也并不是并在下次給予了褚修更加豐厚的賞賜的任務。
一來一往,兩人更加熟絡起來。
褚修心底難掩興奮,葉青…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冰冷不近人情。
夏渠的手在褚修面前一再揮舞,褚修仍舊面容含笑的沉溺在自己的思緒裏,不能自拔。不知褚修在想什麽,夏渠郁悶的抽回手,雙手拄着下巴看着褚修發呆。
這段時間,褚修倒是一反常态的有上進心了呢。
看着褚修通曉事物,怎麽有一種要嫁女兒的心情了?夏渠有些落寞的癟着嘴,無聊的把玩兒着褚修的頭發,心想着雖然他沒有女兒。
“夏渠!”褚修興致沖沖的推門而入,喜笑顏開舉高手裏的東西,道:“咱們一起分了吧。”
“什麽呀?”夏渠好奇湊了過來,将褚修手中的包裹接過來,拿在手裏拍了拍問着。
“青總說是家裏人送來的特産,塞外特産。”
“可以啊,褚修。”夏渠贊嘆道:“得了青總的賞了。”
褚修笑的眉眼彎彎,帶了着羞赧。
“平步青雲指日可待啊你。”
“少拿我打趣。”褚修不好意思和夏渠繼續說下去了,岔開話題道:“咱兩分了吧。”
夏渠興致勃勃額的拆開包裹,外面是一層錦緞反複重疊的裹着,似乎可以證明內裏東西的價值不菲,才會得到如此用心對待。
拆開錦緞後,是花紋繁雜的一個木雕盒子,打開來看,果然如葉青所說,都是一些塞外風俗特産,但也平時難得見到,二人對視一眼,各自激動不已難掩雀躍。
“我去把包袱皮收起來。”褚修笑眯了眼睛,自去忙看。
“天吶!!!”夏渠驚呼道:“這裏竟然有幾根人參!”
褚修忙不疊的轉頭過來看,正見幾顆人參,他雖然不懂看好壞,但葉青給的一定是好的這種概念讓他堅定不移,默認這幾顆人參定然價值不菲。
“看不出啊,褚修,你竟與青總如此熟稔了。”
看着夏渠驚嘆的贊賞目光,褚修下意識的不想去分辨,笑着默認了夏渠所想。
作者有話要說: 恢複更新。
第二日早,褚修有事要早起去找管事彙報,趁着天色未明,忍着哈欠,步履匆匆的走着。昨兒和夏渠天南海北的談,又睡晚了。
路過葉青的院子時,正見院門大敞,不自覺的停下腳步,雙眼不受控的向院內飄去,葉青正在練拳。
梅花樹下,葉青眉目硬朗,神情鄭重寫滿認真的堅毅,武得飒飒生風。
看得褚修眼花缭亂,羨慕的不得了,葉青居然會那麽厲害的功夫,天啊,那是該要怎麽才能練出來的。
褚修不自覺的停下腳步,看傻了眼。
葉青例行練完拳,猛然驚覺有目光灼灼盯着自己,警惕的擡頭去看,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看見了院外一個滿眼敬佩的呆子,無比崇拜的看着自己。
葉青發自肺腑笑了。
看着院外那個臉色有些蒼白,滿眼羨慕的纖瘦少年,葉青莫名生出幾分好感,和善笑着打招呼道:“敢問這個小兄弟,看什麽這樣入神?”
褚修被拉回了現實中,下意識慌神的擦拭嘴邊有無流出來的口水,看着葉青的笑意,竟然莫名的漲紅了臉,局促地不敢答話了。
“你這樣一直看着我,可是在看什麽呢?”葉青開玩笑般問道。
“看你打拳真好看。”褚修略微帶了些許羞澀,發自肺腑的贊美道。
“是嗎?”葉青爽朗的笑了起來:“別人只會說我拳風殺意太重,還從未有人說過好看這樣的話。”
褚修一滞,自悔失言覺得措辭有些不妥,忙想要補救的解釋道:“很灑脫的快意之感。”褚修撓着頭發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補充道:“我沒怎麽讀過書,說錯話了,青總不要介意。”
葉青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看着天光大亮,若有所思的想起些許事情,善意的提醒道。
“這個時辰起床,你是要去交任務的吧,還不快去,不怕耽誤了事情嗎?”
褚修心裏緊張起來,慌張的道了謝,忙步履匆匆走了。手心脊背也有些涼意,這個時辰會不會誤了事情,責罰事大。
葉青看着褚修匆忙離去的背影,嘴角勾勒起一抹笑意,想着這人倒也是有趣,收回深沉目光,存了個心,對褚修存了個印象。
自那之後,褚修和葉青倘若在莊內遇到,葉青總會笑眯眯的打招呼,褚修雖然赫然,還是會笑着回應一二。
一來二往,幾番客套的家長裏短瑣碎閑話下來,竟覺得彼此親近許多。
褚修心內盎揚着濃重的幸福感,所能感知,所不能明白的。
直到月餘之後,葉青叫人特意把褚修叫來。
褚修心懷忐忑,心跳的莫名的快,口中有些幹渴難耐,不自覺的保持着吞咽口水的動作。
他當真是第一次,進總管事的屋子呢,褚修手足無措,不知怎麽是好。
“今兒要出個任務,賺的比較豐厚,相比不累,我第一時間想到你了。”葉青見褚修進來腼腆的對他讨好的彎腰行禮,放下筆對着褚修客氣有禮道。
葉青臉上充斥着暖意融融的笑容,并沒有給褚修高高在上的施恩的感覺,褚修心內輕松不了,無不感激的接下了這個任務,再三道謝才出門去了。
投桃報李,褚修心裏認真的想着要給葉青帶回些什麽禮物才好,他不想承認,是心內另一個聲音號召着他這樣去做的。
他有些…不敢承認。
褚修有些局促的捏着衣襟,偷瞄了葉青數眼,看着葉青笑眯眯的收下了褚修的禮物,并無任何不悅,再三表示感謝,褚修心中的石頭終于可以落地,臉上也有了笑模樣,看着葉青眉眼彎彎的直點頭。
葉青也并不是,總會在下次給予了褚修更加豐厚的賞賜的任務。
一來一往,兩人更加熟絡起來。
褚修心底難掩興奮,葉青…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冰冷不近人情。
夏渠的手在褚修面前一再揮舞,褚修仍舊面容含笑的沉溺在自己的思緒裏,不知在想什麽。夏渠郁悶的抽回手,雙手拄着下巴看着褚修發呆。
這段時間,褚修倒是一反常态的有上進心了呢。
看着褚修通曉事物,怎麽有一種要嫁女兒的心情了?夏渠有些落寞的癟着嘴,無聊的玩兒着自己的頭發,纏繞在一起,心想着雖然他沒有女兒。
☆、第 3 章
沒過多久,是老主人去世的百天了,按照他們這裏的風俗,過了百天,家裏人便不用守孝了。
看着莊內不少人松口氣的神情,褚修的心裏有些難過,他能夠理解別人所想,終于不必再穿着素色衣服,又能夠聚在一起喝酒談天,歡聲笑語的雀躍心情。
雖然這樣想着,還是有些不可遏制的難過,褚修怔怔的想着老主人對他們真的很好,他們進莊時還小,懵懵懂懂的,什麽也不知曉更不會辦事,老主人為人慷慨寬宏,并不計較。
老主人對他們從未有過不耐煩,更沒有把他們視為随意打罵的仆役,衣食照應總是不虧,總會笑眯眯和藹的對着他們笑。
褚修心裏忍不住幻想,如果有爹爹,是不是也會這樣對自己笑?
他入莊時太小了,對父母早沒有印象了,偶爾聽莊中長輩提及,不确定的語氣說着他的身世,大約是娘死了,爹後娶了,後娘容不下他了。
他雖然沒有印象,每每聽及如此,心裏仍舊不可遏制的難過。他并不知道有父有母,有兄弟姐妹,有家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而他所有對于爹親的印象,都是從老主人身上幻想得來的。
他心有妄想,不敢與人言,只敢四下無人時,偷偷的喊兩聲爹,自我滿足。原來喊爹,是這種感覺。喊完之後褚修心裏被空落落的茫然占據,太久沒有喊過爹親,他已經不熟悉這兩個字要怎麽發音了。
後來,老主人駕鶴西去。
老主人走了之後,他确确實實的很難過。
老主子不止主子這一個兒女,主子雖是嫡出,理當名正言順的繼承家業,可他把庶出統統趕出了家門,并未有所分。
其他小主子自然心生不滿,想要讨回謀生之本,族中長老上門數次想要和主子談談,主子每次都是笑得無比和善,送人走後卻是群情激蕩慷慨激昂的號召着莊內衆人和他并肩戰鬥。
自那之後,其他的小主子猶如喪家之犬一般,再這個莊子的附近無法生活,而長老們也進不到莊子裏了。
最後其他小主子氣急敗壞卻是無可奈何的拿着主子施舍的一點盤纏,狼狽的離開辛莊時,得到消息的族中其他長輩前來,被主子的命令攔在莊外,不能進來。而主子自己坐在莊門口,笑眯眯自顧自的和身邊人說着閑話,喝着茶水吃着點心,氣得長輩們一甩袍袖走了。
褚修不過衆生中最默默無聞的一個,在其他人都義憤填膺的站在主子身後時,他不過是緘默罷了,自然也入不到主子的眼裏。
而此刻褚修因讨好葉青驟然得志,難免讓許多人紅了眼,這條捷徑他們怎麽沒有想到?不禁惋惜的恨得牙根發癢,更加怨恨褚修了。
褚修隐約感覺得到,身後兄弟們對他的非議,無非是用不陰不陽的語氣說,褚修腦袋開竅了,懂得讨好別人了。
褚修自小木讷又如何,現如今,一夕之間開竅了,懂得攀權附貴了,自然要飛黃騰達了。
攀附權貴?大家自小一起長大,在他們心裏,他是如此的人嗎?
不過褚修并不以為意,流言蜚語不能傷及他分毫,他是真的想對葉青好的。
“青總,你看!這是我這次出任務帶回來的特産!”
“青總!你上次說過這個好吃!我幫你帶回來了!”
“這個呀,要熱了才好吃,你快嘗嘗!”
褚修絞盡腦汁的想着,變着花樣的給葉青帶各種東西回來。這幾年累積的積蓄,為了讨好葉青,給他買可能喜歡的東西,已經去了大半。
褚修望着月亮有些惆悵,怎麽辦,沒錢給葉青買東西了怎麽辦。
可他好喜歡每次帶着東西回去給葉青時候,葉青眉眼彎彎笑眯眯的樣子,笑得像只慵懶打盹的狼一樣的神情。
每次出任務回來,褚修顧不得休息,匆匆回到房間甩下包裹,興奮的捧着東西屁颠屁颠的跑到了葉青的門前,如若葉青忙着,褚修可以固執的一直等下去。最後獻寶一樣把東西捧到葉青的面前,葉青每次看着褚修期待的目光總是忍不住說不出拒絕。
“青總,你看!”褚修興奮的跑到葉青面前:“這是今年新得的金駿眉,你嘗嘗?”
葉青笑着接了過來道了謝,他沒有說自己不愛喝紅茶,更沒有說,他拿回的金駿眉品質入不了他的眼了。
眼前這個略微有些佝偻的少年,這樣年紀輕輕只怕也被生活壓垮了脊梁,過慣了卑躬屈膝的日子,有一張清秀的臉龐,卻總是誠惶誠恐只怕有什麽錯處一樣,竟莫名讓他有些心疼。
“想什麽呢?”
辛兆雲不耐的語氣驚回葉青的神思,葉青忙笑道:“我在想,就是你想的太多了。”
辛兆雲殃殃的搖着紙扇:“你還說呢,我這病啊,都是從心上來的,愁的。我爹這一死,這一堆子爛攤子的事,實在讓我頭疼不已,耗費心力。上次請你從塞外帶回的補藥,又被大夫說太補了,經不住,唉,當真是……”
“不過幾個當季的人參,也值不得幾個錢。”葉青忙笑道:“便是你要,便是我給得了。”
辛兆雲望着葉青含情脈脈的眼神,不自然的別過頭,想裝作沒看見。
“我爹這百天已過,我也不必日日禁在這莊內替他守孝,倒也是一件幸事為之雀躍,不過…”辛兆雲欲言又止,葉青忙接話道:“你姑且安安穩穩的在莊內吧,這江湖上蠢蠢欲動欲尋你的人可不在少數,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