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這是在哪”
“身子好重”
“我不會真是死了吧,他真的把我掐死了?那我做的火車是……通往天堂的?”
“說實話我并不想去天堂,天使的顏色并不适合我!”
“可能确實是死了吧,我都看見長頭發的‘仙男’朝我走來了”
闫寧覺得自己的眼皮很沉重,想睜又睜不開,想閉又比不上,睫毛微微抖動,眼球胡亂的滾動着,半睜的眼睛被睫毛擋住模模糊糊的什麽都看不清,看到的只是一個晃來晃去的‘仙男’,嘴裏叽叽咕咕的不知道在說個什麽東西,聲音不大不小像念經一樣。
長發‘仙男’拿着毛巾給闫寧擦着脖子,用棉簽在他嘴唇上四處攢動,闫寧半閉着眼睛呲溜呲溜的吸着面前上的水。
“慢點,別着急”長發‘仙男’一次又一次的用棉簽給闫寧送水。
長發‘仙男’重複此動作重複了幾十次,闫寧才勉強喝飽,喝飽了的闫寧開始嘗試睜開眼睛,睜到一半的時候闫寧就看見她所謂的長發‘仙男’其實是長頭發的帥哥。
“你是天堂的使者嗎?”闫寧用自己好不容易睜開的眼睛費力的看着長發‘帥哥’。
“你就那麽想死嗎?早知道你一心求死我就不救你了”
長發‘仙男’這說話方式,說話語氣,這TM是地獄來的使者吧,我敢保證天堂的人絕對不這麽說話,雖然那地方我也沒去過!
“看樣子是入了地獄了”闫寧半睜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地獄或許才是她真正想去的地方。
“你眼睛怎麽突然就睜大了,不會是回光返照吧”長發‘仙男’擡起屁股,一直退到門口。
“……”闫寧皺眉心道,這不是仙男,這他媽是個戲精吧……
“就你這一心求死的樣子,是去不了天堂的,只能入地獄”長發‘仙男’看着闫寧只是靜靜的躺着沒什麽動作,又來帶了闫寧的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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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覺得我沒死透,所以想補刀怼死是我嗎?”闫寧躺了三天身子都麻木了,說話還有些大舌頭。
“我看見你這一心求死的樣子我他媽就來氣,我辛辛苦苦給你背上來的,完了你想死,你說我來起不來氣,我背上來一個死人,你說我來不來氣”
長發‘仙男’拿着濕毛巾粗暴的擦拭着闫寧額頭的汗珠。
“我這不是沒死嗎?”闫寧看着長發‘仙男’的手在自己額間晃來晃去“你這麽擦,一會我都禿嚕皮了”
“別淨事了,除了我沒有人敢碰你了,這裏都是和尚”長發‘仙男’在闫寧的吐槽後,動作明顯輕了很多。
看樣子是個嘴硬心軟的人呢。
“和尚?少林寺啊?”闫寧詐屍了是的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你這是要把你的救命恩人一起帶走是嗎?”長發‘仙男’被她這‘回光返照’下了一激靈。
“不好意思啊,道長“闫寧的牙齒咬着下嘴唇不好然後意思的撓撓頭,
“你叫我什麽?”長發‘仙男’氣急敗壞的去揉搓闫寧的頭發一直揉成雞窩他才停手。
“嗯,道長啊?怎麽了”闫寧就這麽頂着‘雞窩頭’看着長發‘仙男’。
“我就是頭發長了點,是一個和你一起來西藏旅行,然後無辜的被砸在車裏的人,僅此而已……”‘道長’看着‘活了’的闫寧,活着的人就是比‘死了’的有魅力。
“你長頭發真好看”闫寧癡癡的看着長發‘仙男’,根本就沒在聽‘道長’說什麽,只是癡癡傻傻的看着‘道長。
“我謝謝你啊” ‘道長’自己把自己弄亂的雞窩頭,有耐心的恢複原樣 “那個,我是看你好看才救你的”
“……”闫寧還沉浸在‘道長’的盛世美顏中呢,像個被砸傻了人,說的邪乎一點就是像得了失心瘋的人。
‘道長’見闫寧不說話還一直看着他,不由的有些臉紅“闫寧,你餓嗎?你都睡了三天了應該餓了吧”‘道長’拿過一碗白粥遞到闫寧面前。
“嗯?你怎麽知道我叫什麽?”闫寧吃下一大口粥,含糊不清的說着。
“我破解了你的手機,然後翻了你的錢包看到了你的身份證”‘道長’照顧了闫寧三天,現在又親口喂飯,這幾天下來,整個寺廟裏的和尚都以為他們是一對呢。
丈夫盡心盡力照顧癱瘓在床的媳婦,男朋友帶着癡傻女朋友來寺廟燒香拜佛,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破解我手機?那個手機”迷糊了三天的闫寧腦子還有點遲鈍。
“兩個都”什麽也組織不了‘道長’的在線投喂。
“開機了?”闫寧又問。
“嗯,開機了,怎麽了?”‘道長’的服務特別周到,喂完了還擦擦嘴。
“完蛋了,手機呢”闫寧光着腳下了床,在桌子上看到了自己的手機。
“這,給你,我什麽都沒看”‘道長’以為闫寧是生氣了,正解釋呢,卻看見闫寧什麽都沒看,什麽也沒幹直接就關機了“你怎麽……”
“啊,這個手機不能開機的”闫寧拿着手機的手都是顫抖的。
“你都不想看看誰聯系過你嗎?”‘道長’又說“穿鞋地上涼”
“我出來就是躲個清淨的,這時候誰聯系我都是打擾”闫寧把關了機的手機随便的丢在桌子上。
“我還以為……”道長低着頭給闫寧穿鞋。
“以為我生你氣了?你可是我救命恩人啊,道長,而且帥哥在我這裏都是有特權的”闫寧甜甜的叫了一聲道長。
“說來也巧,我叫悼長姓郝,和道長也是諧音,你也可以叫我郝悼長,反正你就随便叫吧怎麽叫都行”‘道長’也叫悼長。
“悼長,這個名字好特別……啊”躺了三天的闫寧終于是站起來了,大大的伸了個懶腰,一個沒站穩就鋪在了悼長的身上。
“剛剛聽見你叫我‘道長’我以為你是知道我叫什麽呢,所以震驚了一下”闫寧撲在了悼長的身上,悼長抱着闫寧,有些臉紅。
這時候寺廟裏的小和尚過來送飯了,剛好看見了倆人抱在一起的這一幕,雙手端着盤子閉着眼睛“阿彌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闫寧對着門口的和尚鞠了三躬。
“麻煩了”郝悼長接過白菜豆腐大雜燴,白饅頭和窩窩頭。
“這位施主睡了三天了,身體可還好”小和尚站在門口不曾進入闫寧房中。
“嗯,好多了”
“您的這位男朋友真的特別值得托付終身,火車上遇難,所有人都急着跑出去,只有他無論如何也要帶着你走,正所謂患難見真情啊,兩位慢用,我這就先退下了”
山體滑坡,闫寧所在的火車被壓在山下,周圍寺廟裏的和尚都過來幫忙,寺廟裏很多和闫寧一樣被救出來的人,小和尚每天都給這些人送飯,這個房間是他見過的最有愛最溫暖的,不像其他人一樣心浮氣躁,四處抱怨。
“謝謝大師了,咕咕咕……”躺三天了的闫寧,那一碗粥肯定是填不滿闫寧的肚子的。
“寺廟裏的東西就是這樣清淡,沒有肉你就先湊合着吃吧”郝悼長真的很好,害怕闫寧沒肉吃。
闫寧餓的不行,抓起窩窩頭就吃“沒事,我本來就不喜歡吃肉,我喜歡吃菜清淡點對身體好”
闫寧這餓狼般吞食的樣子,真不像個姑娘,怕是上輩子投錯了胎吧!郝悼長搖搖頭,細嚼慢咽的吃着饅頭。
一小口一小口的郝悼長,和餓狼吞食的闫寧,也真是這寺廟裏的獨一處了。加入兩個人能換一下性別,極好。
闫寧:“悼長,你也是一個人來的西藏嗎?”
悼長:“不然怎麽會和你在一個房間裏,要是有女朋友還不撕了我”
“也是,要是我我就撕了他”闫寧在悼長面前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悼長:“那你……有男朋友嗎?”
“……沒有,要是有我也不會一個人來西藏了”悼長無意間問起的一句話讓闫寧想起了自己當初來西藏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