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拉個小手手
盛蕾攜帶嫁妝, 浩浩蕩蕩, 于杜斐斐送嫁之後,便是折返司府,這般動靜,不過一日之內,便傳得沸沸揚揚。
半日光景, 霍京城內,諸多勢力, 便将視線, 盡數投注司府之上,諸多拜帖,紛沓而至, 司時晖當即稱病,閉門不見任何卿客。
雖霍京諸權貴, 皆知司時晖為裝病,但對其此招, 亦是無法,只能敗興而歸, 轉問杜府。
杜府此朝, 正被鐘氏攪得焦頭爛額, 顏面有損, 他平生又最是愛顏面之人,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出府相見, 一時間,京中各種猜疑不斷。此番諸事,盛蕾自是不知。
而杜斐斐成親第二日,莫府便傳出,莫文康清醒,身體日漸轉好,一時間杜斐斐被冠之以大福之身,随後,有霍京之人,親眼見井姹的車架親自上司府門口,遞上拜帖,卻無終而返。三日後杜斐斐夫妻二人,相攜回門,這本是一樁佳話,可盛蕾依舊未曾回府,如此自然也便攤明了,司府對三皇子,并未半分偏向之意。
盛蕾在司府聞之劉子惠攜手一雙兒女,出杜府另居,盛蕾也是徹底放下心去,在司府上居了小半月餘,盛蕾心中一直念叨着如何向司時晖請辭而去,怎耐,司時晖每每于盛蕾意圖要說明之際,便轉移話題,便是多次,盛蕾依舊未得其果。
如此拖延下去,轉眼便已是十二月中旬,這這本是年關将至,盛蕾無法,只能讓齊嬷嬷傳信,讓劉子惠此番年歲,于劉家過年節,而她便留在司府,待元宵之後,另行開府別住。
此番念起,盛蕾便是心思安定,于司府住下。
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十二月二十,這本是家家戶戶,準備年節,歡慶團年之際,司府府上,一宮廷內侍,于一早,攔住了正欲上朝的司時晖,于司府之內,高宣聖旨,卻為降罪貶黜之意。
盛蕾對此番變故,這會時間,還酣然于夢中,自然是不曾知曉。
“不要!”也不知為何,于睡夢中,夢魇連連,囫囵精怪,盡将向其砍殺過來,盛蕾于夢中倉皇而逃,卻于羊入虎口之際,猛然驚醒過來。
只于床頭做起,一睜眼之際,卻見一男子背影于屋 內負手而立,許是聽得她的驚呼聲起,那人回身,卻是許久不見的時廊。
一月有餘未見,時廊身形确實消瘦不少,便連臉色,都是慘白了幾分,應是之前,受累不輕。
“時大哥,你何時回來的,可是傷着哪裏了。”盛蕾本就是心中一直挂念着時廊,如今乍然相見,頓時将先前的夢魇抛之于腦後,掀開了被褥,匆匆起身,走到時廊身側,急聲問道。
“前日回的京,受了一點傷,但已經無礙了。我,這次前來尋你,是有一事,想要告知于你,還望你有個心裏準備。”時廊望着盛蕾,緊繃的身形,于此刻,一瞬間,松懈了下來,他目光中帶着幾許溫情,望着盛蕾,從一旁的屏風處,取下盛蕾的外袍,走到盛蕾身側,示意盛蕾伸手,并一邊向起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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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自己來便是。”盛蕾見着外袍,這才忽然驚覺到身上的涼意,臉上閃過一絲窘迫之意,有些不好意思的向時廊說道。
好在時廊也不堅持,将外袍遞給了盛蕾,盛蕾将袍子披在身上,走到桌邊,探了探桌上茶壺的溫度,然後給時廊倒了一杯茶,這才說道,“是什麽事,能特意讓你走上這一遭。”
“欽州之事,如今皆以調查妥當,只是其中牽連甚廣,我昨日于京中面聖,與陛下一并商議,打算将你大哥,貶出霍京,到祁州任職。”時廊看着盛蕾沉吟了片刻,卻是沒半分隐瞞的向盛蕾道。
“這又是為何?”盛蕾挑眉,一臉不解,她雖不懂朝政,可也知曉,大哥對聖上可謂忠心耿耿,對這般忠臣,不升反貶,盛蕾着實不明白,這聖上打的是什麽算盤。
“二皇子于霍京,至今未曾路面,京中各方勢力,早已是虎視眈眈,蠢蠢欲動,因杜家和盛安侯結為幹親之故,朝中諸臣,皆以為司家以是三皇子勢力之內,如今你已實際表明,司家和杜府,盛安侯府,并無牽扯關系,在如今這種局勢下,司時已是如芒再背,若非我拱衛殿暗中相護,只恐時晖兄,早已遭難。今此一舉,雖貶實保,只就此今日,司府舉家便得遷往祁州,盛蕾,你有何打算?”
時廊望着盛蕾,眼中帶着猶豫之色,理性來說,盛蕾應該要和司時晖一并 離京,可情理之中,時廊私以願,确實希望,盛蕾能留在霍京之中,自己眼角餘光之處。
可如此一來,盛蕾孤木獨支一人于霍京,實不安全。這才是他糾結之道。
“我?我怕是經不起這般折騰了。”盛蕾愣了一下,望着時廊,心中權衡一二,然後苦笑了一聲,攤着手,于時廊身前晃了晃。
她這身子,雖說已是将養了大半年的光景,可之前終究是傷了底蘊,身子自不比尋常,如今又是寒冬之日,冷風瑟瑟,她若真一道同司時晖前往祁州,就以她這身子骨,只怕是要命喪于路途之中。
雖說這是撿來的命,可自己送自己去死,這種事,她還是幹不出的。
而且,既然時廊言,這是雖貶實保,想來回京之日,也不會太遠。
“那便留在霍京。”時廊沉吟片許,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不自覺的舒緩了下來,就連語氣都柔和了幾分。
“那便住在之前你我相見的別院,我好布防保護你。”
盛蕾聽聞一愣,她就想好生的安度晚年,怎麽就這麽難啊,“我會有危險?”
“世事難料,以防萬一。”時廊并不想吓着盛蕾,自然也就不會說得太過明白。
“那便有勞了時大哥了,只子惠那邊,可也需派些人手?我有些不放心。”盛蕾點了點頭,倒是歇歇放下心去,只轉念一起,便又想到劉子惠,杜修然不再府上,她一介女子,帶着兩個幼小,雖有張嫂,李嫂顧着,但怎麽想,盛蕾還是有些不放心。
“我早已安排下人,盛蕾不必憂心。”時廊一言,立刻解除了盛蕾的後顧之憂,盛蕾正待還要細問,卻見時廊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我乃是私下過此,聖旨這會,應已是送到,不時,他便會過來,問過你意思,我在此便不久留了。”
“好,待會兒再見。”盛蕾點了點頭,說道,她情知,時廊特意前來,為自己說道此事,絕不會就此輕易離開。
“好,待會再見!”時廊被戳破了心思,朝盛蕾點頭笑了一下,然後轉身離去,雖說是去,卻不過是從偏門隐蔽處離開司府,轉由司府正門處,見司時晖親自送出皇庭內侍,眼見着內侍走遠,這才彈了彈身上塵埃,闊步走向司 府門口。
司時晖正待進府,眼角餘光眼見着時廊身形,頓時停下腳步,望向時廊,二人眼神交彙,确實心神意領。
待時廊走至府門之際,司時晖冷肅着個臉,言道,“時兄,倒是許久未見了,請。”
時廊同樣目無表情之色,朝時廊點了點頭,入得府內,府門一閉,司時晖臉上頓是轉了神情。
“你何時回京的,二皇子可是安好?”
“前日回的京,今日此番前來,是為聖上秘旨而來。”時廊只口不提有關二皇子半句之多,從袖中掏出一黃絹,遞到司時晖跟前。
“此中內容,除你和聖上之外,絕無第三人知曉。”
時廊說得鄭重其事,司時晖豈敢有半分松懈,他伸手将黃絹接過,藏于袖中。
“我等書房議事?”
“不必了!聖上只允了你兩日,兩日之後,必須離京上任。如今你府內諸事衆多,時間甚緊,我便不叨擾了,聽聞盛蕾已經折回司府,我想見她一面。”時廊伸手示意,表示這個時候,并不适宜密談之事。
不過此番,能光明正大,見盛蕾一面,卻是極好。
“正巧,我要與阿露一道商議離京事宜,一道?”司時晖狐疑的打量着了一眼時晖,然後,然後笑着摸了摸胡渣道。
“請!”時廊要的便是這個,自然對司時晖的提議,沒有異議。
二人相伴同行,直往後院而去,這麽會功夫,盛蕾自然早已是收拾妥當,于飯桌前,正用着早膳。
“兄長,時大哥,您們來了,可用過早膳,不如一并用些?”
“多謝,正有此意。”時廊還不待司時晖出聲,已經撩起袍子,落座,然後便自顧自撚起一包子,吃了起來,司時晖見狀,搖了搖頭,亦是落座,吩咐齊嬷嬷,多行準備兩副碗筷。
食不言,寝不語,三人一并用罷膳食之後,讓齊嬷嬷扯了桌面,奉上茶點,這才敘話。
“阿露,為兄此番前來尋你,乃是一事,還望阿露有個心理準備。”盛蕾一副悠閑自得模樣,怕是不會先行開口,司時晖飲了一口茶,然後望了一眼時廊,向盛蕾道。
“兄長請直說便是。”盛蕾眼角餘光同是撇了一眼時廊,這才開口向司時晖回道。
司時晖當下自然 也無半分隐瞞,将之前內侍所述聖旨,一一向盛蕾轉述。
盛蕾早已自時廊處聽聞,自然是不驚訝,可此事,司時晖卻是不知,當下,盛蕾便露出一臉驚訝之态,望着司時晖,“這,這馬上便是年歲,就不能待元宵散去之後,再行離京嗎?”
司時晖嘆了口氣,一臉唏噓之态,望着盛蕾,眼中亦有幾許希翼,“聖上之意,我等臣子,自然不能違抗,如今我已讓你大嫂開始收拾準備離京的物件,我此番前來,便是想問過你的意思,阿露,你可要随我等一并離京。”
“這……”盛蕾臉上露出些許為難之意,“祁州之行,路途遙遠,只恐我這身子,無力招架奔波之苦。”
“你大嫂也是這個意思,只是我兩兄妹,相聚之日,才不過月餘,如今便要分離,大哥我實在有所不甘。”司時晖聞言,臉上露出些許落寞之态,卻并未強求盛蕾。
之前得旨意,他囑咐司安氏收拾行囊之時,夫人便特意提了這點,如今又從盛蕾嘴裏言出,司時晖自然要為盛蕾的身體考慮。
“兄長不必如此,我便在這京中守着,待兄長回京之後,便是我兄妹二人再行相見之時。”盛蕾司時晖之态,心有不忍,又是出言開解了幾分。
“那倒也是。”司時晖聞言,臉上卻并未多出幾分喜色,反而望向了時廊,他看着時廊,忽然站起身來,極其鄭重其事的,朝時廊行了一禮。
“廊兄,此番離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京,我便将阿露托付于你,還望你能顧其周全。”
時廊見勢,忙是起身,托出司時晖的行禮,“司兄此言倒是嚴重了,你我乃是少年交情,便是不用你說,我也會顧盛蕾以周全,還望司兄放心便是。”
“有你時廊這句話,我便也是放心了。”司時晖滿是欣慰之态的擱下手下,朝盛蕾笑了一下,“既然如此,為兄便先過去收拾東西,你二人先聊。”
盛蕾起身,一路将司時晖送出門外,待司時晖人影不見,這才折返身去。
“可有需要我幫忙收拾的地方?”時廊環視一番屋內,向盛蕾問道。
“由着齊嬷嬷收拾便可,我的東西并不多。”盛蕾搖了搖頭,她本就念着要出府另過,帶到司府上的物件,除必要的外,皆收拾在箱籠之內,并未開出,所以要收拾起來,物件也并沒有沒多。
“難得有機會,不是私下裏見面,不如陪我一道,出府走走,可好。”盛蕾向時廊提議道,她其實來霍京,也是蠻久的,可除了出席宴會之外,出府逛逛的機會,那可是一只手,便能數得通透。
時廊所做的,都是極為隐秘危險之事,她不知道該怎麽問,也不知道,要怎麽問。更更不想去怎麽問。
所以思來想去,為免于二人尴尬獨坐于屋內,倒不如出門走走。
“自然可以。”時廊無半分意見,他這次回京,也該是在外面走動走動,好讓京中諸人知曉自己已經回京的事。
時廊點了應了下來,看着盛蕾起身,跟在其身後,二人一并自後院偏門,出了府門。
許是年關将近,街上往來行人,倒是不少,二人走出不遠,時廊向盛蕾開口問道,你“盛蕾,可有想去的地方?”
盛蕾目光有些茫然的望着街道往來行人,朝時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讓時大哥見笑了,雖說我大半生都耗在了這霍京城內,可于霍京,我着實不熟,一切還是交由時大哥做主了便是。”
她是一直都想出來逛逛的,可是她這身份,身子,自然不允許,她像平頭百姓一般,在京中随意走動,更者,用腳趾頭想,杜鶴也可能陪着自己一道出門走動,當然,她也不稀罕,如此一來,她對這個生養了原身的地方,當真是一點兒也不熟。
“既是如此,恰好今日城南那邊,有廟會,我便領你過去看看。”時廊沉吟些許,心中拿定了主意,向盛蕾提議。
“都按時大哥你的意思來便是。”盛蕾自然沒有半分異議,點頭同意了下來。
“關舟!”只聽得時廊不高不低的往後一聲呼喊,盛蕾順着扭頭,便見關舟牽着馬上得前來。
“主上,老夫人。”關舟上前,向二位見禮之後,便将手上的缰繩,遞給了時廊,随即很快消失在二人視線之內。
“此去城南,怕是有一段的路程,你上得馬去,這樣省力一些。”時廊拿着缰繩,望着盛蕾,向盛蕾道。
盛蕾下意識便想起,之前那次,她出杜府求助時,時 廊牽着馬,一路領自己過司府時得模樣,又瞧見着,左右只這一匹馬,心中忽然升起一絲微妙的感覺。
“那你呢?”
那日已是天黑,路上已無行人,時廊為自己牽馬,自然無人看見,今日卻是不同,街上往來行人,比比皆是,這要是傳到有心人的耳目裏,還不知道要傳成什麽樣子。
她一個無權無勢的老婆子,倒也是不在乎這些,可時廊不同,倒是定會引起非議。
“你不會騎馬,我牽你過去,妥當些。”時廊所言,頓是證實了盛蕾心中的猜測。
“這,這有些不太好吧!”盛蕾有些為難的說道。
“司府如今處境甚為微妙,今日你我走上這一遭,便表示我拱衛殿和司府身為親近,自然可以讓那些個蠢蠢欲動的勢力,有所收斂,這于司府,于你大哥有益。”時廊一本正經的朝盛蕾解釋,解釋完之後,不待盛蕾答話,時廊直接話風一轉。
“若盛蕾你不願,我亦不強求,我可以讓關舟尋輛馬車過來即可。”
乍一聞,時廊所言,倒也有幾分道理,若是能幫上司時晖,這點小的言論,盛蕾自然不放在心上,當下,她走到馬旁,扶着馬鞍,朝時廊道,“還是時大哥,想的周全,是我婦人之見了。”
“朝政之事,本就紛雜混淆,你不知,自是情理之中的事。”時廊寬慰了盛蕾幾句,然後伸手,攙住盛蕾的胳膊,順勢一擡,将盛蕾直接助力上了馬鞍之上。
“我扶你上去。”
“多謝!”盛蕾于馬上,朝時廊道了一聲謝,時廊一笑置之,然後牽着馬缰,往城南方向而去。
“拜見時大人。”
“時大人有禮了!”
一路所行,卻是諸多過者,向時廊行禮,而見到盛蕾時,表情卻是詭異,顯然怎麽也想不到,一個和離了老婆子,竟然會有讓時廊牽馬的榮幸。
“看來今日之後,時大哥的形象,怕是要毀在我之手了。”盛蕾雖有幾許尴尬,但面上卻無半分顯态,她望着時廊的後腦勺,帶着幾許調侃之色,對時廊言道。
“不妨事,我們到了,可要下來走走。”時廊又是走了幾步 ,這才停下腳步,走到盛蕾跟前,向盛蕾提議。
“自然極好。”盛蕾看着不遠 處的滿目琳琅,擁簇行人,心生歡愉之情,忙是點頭應下。
時廊自當應下,伸手将盛蕾攙扶下馬,少時,盛蕾便見有人從人群中擠出,自時廊手中接過馬匹而去。
盛蕾自身從未逛過廟會,自然所見諸物皆是新奇得很,技藝術雜耍,口琴彈唱,小賣商食,绫羅胭脂,可謂是應有盡有,一時間到時讓盛蕾看花了眼。
“小心些!”只越往前行,人群越是擁擠,盛蕾一個不察,閑着被人沖撞落地,幸好時廊及時出手,一把拉住盛蕾手腕,将其往身前一帶,這才險險将盛蕾身形穩住。
“多謝。”盛蕾後腿幾步,脫出時廊的手,有些驚魂未定的向時廊道謝。
時廊看着越漸擁擠的人群,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再見盛蕾一副興致勃然而模樣,亦是不想掃落了盛蕾的興致。
“你若是不介意的話,可扯我衣袖前行。”時廊想了想,将寬大的衣袖伸向盛蕾。
盛蕾聞言,目光卻是落在了時廊的指節修長的手上,鬼使神差的,她竟是伸出手,将自己的手握在了時廊的手心裏。
時廊手上溫熱的溫度觸碰着盛蕾冰冷的指尖,倆個人于同時,竟然都愣住了。
盛蕾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臉上頓時閃過幾許慌張,有些語無倫次的想要收回手去,“我,我不是…,你不要誤會,我…我…很抱…歉。”
只是,手在抽離之際确被時廊一把握住,他面如常态将盛蕾的另一只也握在手心裏,然後搓了搓。
“你的手怎麽這麽涼,是我疏忽了,該是要帶個暖爐出來的。”
“不,不打緊的!”盛蕾一會腦袋都是懵懵的,她牽男人的手,那真的是屈指可數,而且還是在對對方有好感的前提下。
“前面不遠處有座茶館,裏面會是暖和些,我們這便過那裏去。”時廊皺了皺眉,打量了一番周圍,向盛蕾提議。
“啊!好,都可以。”盛蕾這會整個的注意力都在手上源源不斷傳來的溫度上,哪裏細聽到時廊的話,懵懵的便應下來。
時廊極其自然的放下了盛蕾的一只手,然後用手包裹着盛蕾另一只手,拉着她往前走去,在盛蕾未曾察覺到位置,唇線都是彎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