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刷新了女主得下限
“老夫人,您已經吃了三碗了,不能再吃了!”齊嬷嬷看着胃口大開的盛蕾,終于忍不住勸說道。
“那我再吃一碗,行嗎?”不過是巴掌大小的碗盛着的蓮子粥,盛蕾喝了三碗,這肚裏才剛打了個底兒,便聽到齊嬷嬷的聲音,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不過,她也知道,齊嬷嬷忠心耿耿,全都是為了自己,倒也折了她的好意,只能降低自己的需求。
齊嬷嬷見盛蕾一臉可憐巴巴的模樣,頓是眼眶子一紅,她的老夫人啊!自從被老爺寒了心思,便整日裏一副死氣沉沉模樣,如今這樣子,她還在夫人待字閨中時見過,這如何,還能讓她狠下心來。
“老夫人,老奴再給你盛一碗!”齊嬷嬷非但不勸了,端着手上的空碗轉過身去,不留痕跡的拭了拭眼角淚,正滿滿當當的給盛蕾又裝了一碗。
雖然沒飽,但盛蕾也沒在為難齊嬷嬷,當真喝了一碗之後,便讓齊嬷嬷撿了碗筷。
待齊嬷嬷收拾了東西,回來之後這才開口問道,“子惠那邊,可都照顧妥當了!”
子惠便是杜劉氏,之前不知道稱謂,如今既然得了記憶,盛蕾自是随口喚來,以顯親近。
提到這個,齊嬷嬷臉上總算是露出了喜色,也算是老天保佑,雖是有驚,卻是無險,“老夫人放心,少夫人和小小姐都無礙!”
“那便好!你手裏端着的是什麽,怎麽這般嗆的慌。”聽齊嬷嬷這麽說,盛蕾這心,送算是放了下來,只見齊嬷嬷端着一個碗過來,生姜特有的味道傳入鼻翼之中,盛蕾心中頓浮現一絲不祥的預感。
“老夫人,你今兒個受了涼氣,得喝碗姜湯,驅驅寒意才行!” 齊嬷嬷的話,果真驗證了盛蕾的猜測,盛蕾的臉,頓是不自覺的往下一垮。
她盛蕾天不怕,地不怕!就是黃連也咽得下,偏是受不了這生姜得氣味。
“齊嬷嬷,我當真無事!手不酸,頭也不疼,整個人好着……哎呦!”盛蕾還想強詞奪理,為證實效,還向齊嬷嬷晃了晃手,搖了搖頭。
卻哪知,話還未說完,卻是‘啪啪啪’的打臉,剛才的粥是齊嬷嬷喂的,這會一擡手,手非但不停使喚,反而還抽了幾下,盛蕾頓是忍不住嚷叫了起來。
嚷叫出聲之後,瞬間又想起自己剛才的大放厥詞,頓時,一股熱氣直沖腦門,将盛蕾鬧了個大紅臉。
盛蕾這會簡直就想挖個地洞給鑽了進去,她上次紅臉還是小學的時候,哪曾想,如今老了快兩輪了,竟然還會臉紅,而且還被人抓了現場,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齊嬷嬷,我……你別笑話我!”
Advertisement
“老夫人,您這樣老奴歡喜還來不及呢!怎生會笑話您呢!”齊嬷嬷卻如她所言那般,簡直笑開了花,彼此那個暮氣沉沉的老夫人,她自然是更喜歡會哭會笑,會有情緒的老夫人。
盛蕾聞言一愣,想起自身的過往,倒也是明白了齊嬷嬷的感嘆,她正了正臉色,望着齊嬷嬷,十分認真的說道,“齊嬷嬷,這些年苦了你了!”
“老奴不苦,苦的是夫人您!您能想開,實在太好了!”齊嬷嬷滿臉欣慰望着盛蕾,這些年夫人的苦,她都看在眼裏,只是身為下人,有些話,勸不得,夫人能自己想開,她當真是高興的很,齊嬷嬷端着個碗,挨着床邊坐下,然後盛了一勺子,就往盛蕾嘴邊送去。
“老夫人,這姜湯快要涼了!還是快些喝的好!”
都到嘴邊了,盛蕾實在拒絕不了,只得眯着眼睛,心一橫,一口咽下,姜湯獨有的味道彌漫口腔之中,然後滑入喉嚨,頓引得盛蕾陣陣反胃。
“嘔!”盛蕾一把推開齊嬷嬷,将頭伸出床邊,頓是幹嘔了起來。
“老夫人,你怎麽了?”齊嬷嬷見盛蕾如此,一臉無措的端着碗,想要靠近。
“別,別過來!我聞不得…嘔…這味。”盛蕾忙伸手阻止。
齊嬷嬷聞言,忙是将碗端得遠遠得擱下,這才過來。
沒了那股子味,盛蕾總算是緩過氣來,倒回到枕頭上,忽又想起了救冠玉出水的少年郎,杜鶴的庶出第四子,杜嘉石,也是在杜鶴三個庶出兒子中,唯一一個不是鐘氏生的孩子。
這麽冷的天,下水也就算了,還在冷風中陪自己呆了許久,也不知道有沒有事。
“齊嬷嬷,今天嘉石那孩子救了冠玉,我有些不放心,你過他院裏去看看行嗎?”
齊嬷嬷倒不知這一茬,聞言頓是臉上一肅,點了應承道,“老奴這就去!”
只才剛開了院門,便見四少爺院裏的幸州背着個身影站在門口,其身側,乃是一臉焦急無助之色的穆姨娘,顯然意見,幸州背上背着的是四少爺杜嘉石無疑了。
“齊嬷嬷,這孩子燒得滾燙!可如何是好啊!”穆姨娘見着齊嬷嬷,就跟見着了救命稻草一般,忙向齊嬷嬷問道。
“可讓張大夫看過了?”如今還未至黃昏,雖天有蒙蒙之灰,可還是算看得清楚,齊嬷嬷自然也便瞧見了杜嘉石被燒得通紅的臉,忙是讓開道兒,請衆人進去,又向穆姨娘問道。
只話剛出了口,便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昨兒個老夫人乍聞少爺惡訊,一時慌了神,暈過去,額頭磕在了神案桌腳,磕了道口子,都未請到張大夫來,今兒個晌午在産房裏昏厥過去,雖說也請張大夫,可倒如今,連個鬼影子都未曾見時,她就應該想明白。
“那藥童子說,張大夫昨天就省親去了,今兒個還沒有回來!我本想着讓丫鬟出門去尋大夫,可守門的說,鐘…姨娘有命,如今府內是非常時期,不得出府。”穆姨娘雖說長得甚美,可卻是農戶出生,心裏沒有太多的彎彎道道,自然也就不明白這大宅院的一些個陰厮之事。
她說着話兒,臉上亦是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連聲抽泣着向下齊嬷嬷哭訴,“我這也是沒得法子呢!只能求倒夫人這兒了。”
齊嬷嬷聞言,卻只能回齊嬷嬷一個無奈的笑意,雖說老夫人才是府上的正夫人,可府中諸事,皆掌控在鐘姨娘手上,便是自己都自顧不暇,如何還能管得上他人得閑事。
雖心裏門兒清,可見穆姨娘的神色,想來能求到自己這,也是着實沒其他的法子了,這推阻的話,自然不好再說出口。
“這是怎麽了?”而屋內,聽到外面的動靜的盛蕾,終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下了床,還剛掀了簾子,便見了這模樣,心中頓是打了個突兒。
說着話兒,手已經伸出,探向了幸州背上的杜嘉石,滾燙溫度似要燒着了手心一般,讓盛蕾大覺不妙。
“怎麽燒得這麽狠!”
“回老夫人的話,回了院子就有點發熱了!嘉石說,府裏這會亂着,就別再給大夥兒添麻煩了!n喝了碗姜湯便睡下,本想着捂一身汗,就沒事了!哪知道這溫度越燒越高,我實在沒得法子了!這才求到老夫人您這。”
穆姨娘拭了拭眼淚,然後砰的一下,就跪在了盛蕾的跟前,拉着盛蕾的裙裾,哀求道,“老夫人,還請您看在嘉石救了冠玉小少爺一命的份上,救他一命吧!妾身下半輩子,就是做牛做馬,也就報答你的大恩大德的。”
雖說已經接收了原身的記憶,可這地方,動不動就給人下跪的習俗,她還真是有些吃不消,可被人這般扯着裙裾,盛蕾動都不敢動了。
“你這是……,求我有甚用,這得找大夫呢!咱們府上的府醫呢!還不快去請了。”
她就只是個護士,說白了就是給醫生打雜用的,一連救了三人,她已經是超常發揮了,這真要治病,還真論不上號兒。
知曉緣由的齊嬷嬷,忙湊到盛蕾的耳邊,向其低聲告解道,“老夫人,府醫張大夫這會不在,鐘姨娘有命,不讓人出府去。”
“我……”靠!這麽惡毒的女人,莫不是想趁着她那便宜大兒子杜修然出了事,将府內的男丁一網打盡,這簡直就是在刷新她的三觀底線。
盛蕾好不容易收回自己罵髒話的沖動,安撫穆姨娘道,“別慌,先把人送我床上去!”
随即又向齊嬷嬷吩咐,“齊嬷嬷,有酒嗎?越烈的越好!”
“這,我去正院那邊去拿!”齊嬷嬷遲疑了一下,随即應承道。
“幸州,你去弄些溫熱水,然後幫嘉石額頭,腋下,手腳,看能不能降溫,其他的我來想辦法!”見齊嬷嬷要走,盛蕾趕緊的又囑咐幾句,然後追着齊嬷嬷而去。
“嬷嬷,等拿到酒之後,你往水裏摻,給嘉石用來擦拭身體,記得,別倒多了,免得酒……中毒。”
“老奴都記下了!老夫人您這是要去哪?”齊嬷嬷雖然不懂,酒怎麽會中毒,但她一慣信服盛蕾,點頭應承,随後又問道。
“嘉石這半大的小子都扛不住,我怕冠玉那小身板也經受不住,打算先過去看看,再去想辦法尋個大夫過府來。”盛蕾一臉憂色的向齊嬷嬷說了自己的打算。
齊嬷嬷想想也是,也不敢再耽擱盛蕾,二人頓是分頭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