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曾是宇宙第一直男
# 17 酒後亂性都是借口-中
謝斯言覺得他這一句吼得特別有氣勢,要是陸立申在他面前,能羞愧地低下頭去,然而手機那頭靜了兩秒,傳來王玺狂笑的聲音。
“哈哈哈!老三,你嗑藥了?還是發情期到了?陸立申?不是你老板嘛!哈哈哈!老實說,你們是不是真的有一腿——”
謝斯言拿下手機,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赫然是‘王喜兒’三個大字,他是怎麽看成陸立申的!嘴裏罵了一句,“我操!”然後不管王玺說了什麽,直接挂斷。
就在他收起手機的一刻,漫天鋪地的懊悔無窮無盡地湧上心頭,他想還好電話打錯了!不然他這活像是要逼婚的語氣簡直能瘆死人!
“完了!我明明是宇宙第一直,為什麽要滿腦子都是陸立申!”謝斯言抱頭就着路邊一輛車蹲下去,蹲下去後他才發現車有點眼熟,再仔細一看,怎麽跟陸立申的車一模一樣,連車牌都一樣。
那一瞬間,謝斯言真慫了,有生以為頭一回在人面前拔腿就跑,不對,他是在車面前拔腿就跑,然而他剛跑,車窗就打開了,陸立申的臉鑲在車窗裏。
“言言,別走!”
謝斯言背對着陸立申,他不确定他剛吼的那句是不是被聽見了,但他能趕上擴音器的分貝,沒被聽見的機率實在不高,除非陸立申的車隔音特級。
當敵人的招式接不下時,只能化解。謝斯言頓住腳,一股熱風吹過來,酒氣上湧,他頭一暈,瞬間覺得自己醉了。
喝醉了應該做什麽?謝斯言考慮了一瞬,轉身就朝陸立申撲過去,摟住陸立申的脖子喊:“爸爸,我今天考了100分!明天可以不寫作業嘛!”
陸立申被謝斯言抱住的燥熱在聽到他喊的稱呼時,倏地冷成了南極的冰川,“言言,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謝斯言全身的重量都挂在陸立申身上,陸立申順手摟上他的腰,他就再也喊不出‘爸爸’,這醉話他其實是下意識反應出來的,他爸不知是有什麽遺憾,在他小時候他爸總是一喝醉就背起他的書包,見人就喊爸爸,說他考了一百分,最後以被他奶奶揍一頓結束。
這會兒,謝斯言找不着書包又喊不出‘爸爸’,于是脫口而出,“陸老師,我癢!”他說着就抓開陸立申落在他腰上的手,他是真癢,可是抓了半天沒抓到癢的地方。
“言言。”陸立申的聲音不自覺地沉下來,直接推着謝斯言塞進副駕,謝斯言這樣子他實在不敢細看,完全像是某種不能描寫的羞恥play,他現在已經有了走火的趨勢。
這一個星期,陸立申去見了兩年多沒見過的醫生,其實他确實已經算是痊愈了,這幾年也完全能夠正常地與人交往,可是謝斯言突然直接出現在他面前時,他這麽多年努力建立起的人際交往系統瞬間崩潰,甚至連和謝斯言面對面都不敢。
在那天之前,他打算的是一直默默地守在謝斯言的身邊,成為謝斯言的人生裏一名無影無形的修路工,為他鋪平所有的坎坷,這是他從小留下來的執念。然而,那天之後他不甘心了,不甘心默默無名,他想靠近謝斯言,讓謝斯言看到他,像小時候一樣依賴他。
不過一個星期下來,他并沒有什麽好轉,那個庸醫不是告訴他死心打一輩子光棍,就是讓他說不出來就做。其實對後面一條建議,他是動心的,但是他出現在這裏絕對不是因為他想做什麽,只是接到總監的電話,聽說謝斯言喝得有點多,他不放心才來的。
謝斯言被塞進車裏,系好安全帶後,陸立申轉去另一頭開車。他舒服地伸了個懶腰,轉念一想喝醉了這麽安靜似乎不太對,于是他決定高歌一曲。實際上他唱得很不錯,嗓音和說話完全不同,有點低啞,曾經還在元旦晚會唱過,唱的是陳升的‘把悲傷留給自己’。
陸立申剛坐上車,就聽到謝斯言在唱歌,唱得和他的手機鈴音一樣。
“我想是因為我不夠溫柔,不能分擔你的憂愁,如果這樣說不出口,就把遺憾藏在心中,把我的悲傷留給自己,你的美麗讓你帶走……”
陸立申一直覺得這歌唱的就是他的心情,尤其是聽到謝斯言唱出來,他心裏更是一片悲傷。可是轉眼望過去,謝斯言靠着座椅,衣領微開,臉頰被酒精染得有些紅,連嘴唇都多了一層水潤,他冷不防的心裏突突跳了兩下,瞬間忘記了他的悲傷。
言言喝醉了,是不是明天醒來就不記得今天的事了?
陸立申的思想開始偏向一個危險的方向,身體已經不自覺地往旁邊的座位傾過來,他一手抹着謝斯言的唇,望着謝斯言一臉深情地說:“言言,唱月亮代表你的心。”他發現只要在謝斯言可以任他‘欺負’的時候,他心理的障礙就會被肅清,變成一頭能上天入地的野獸。
“是月亮代表我的心。”謝斯言下意識地回了一句。
“對,你的心,剛剛不是唱過了嗎?”
謝斯言這會兒雖然腦子清醒,但是反應确實遲鈍了,陸立申的手指在他唇上摁了半天,他沒反應過來不對,還不舒服地下意識伸舌頭抵了一下,終于想起來把陸立申的手拍開,沒對陸立申的動作不滿,反倒說了一句,“你的手是鹹的!”
“那你給我舔到不鹹。”陸立申又把謝斯言剛拽開的手伸過去,但是這回不只是抹了抹嘴角,而是直接擠進了謝斯言的嘴裏,然後副駕的座椅被他放平下去,他的上半身全罩在身斯言身上,“不然,我就舔你!”
謝斯言突然笑起來,對着陸立申沒有一點危機的意識,還想着裝醉地咬了一口陸立申的手指,然後從嘴裏拿出來,“噗,不好吃,我要醬香肘子!”
“沒有,只有燕窩,要不要?”
謝斯言想哪裏來的燕窩,接着陸立申就按着他的頭吻下來,交纏在一起的唇舌不分彼此,他終于想通了燕窩在哪裏,趁着陸立申松開他換氣時,他還記得說:“陸老師,你沒有放糖。”
陸立申瞬間又是一股血氣上湧,謝斯言這樣子,他實在是控制不住心裏的野獸,好不容易壓制住讓謝斯言哭的念頭,終于問出了他一直想說的話,雖然不确定謝斯言明天是不是還記得,可他不說會內傷。
“言言。”陸立申抹開謝斯言嘴角的口水,“你是不是也喜歡我?”
謝斯言突然地愣住了,其實他是真的醉了,只是覺得自己沒醉而已,此刻他眨了眨眼望着陸立申,感覺沒有聽懂陸立申的話,脫口而出,“我當然喜歡你了,一直都喜歡!”
“不是那種喜歡,是你想跟我做|愛的那種,你想嗎?言言。”
“可是你是男的。”
“男的不可以嗎?”
“我不是同性戀!”
“那你要不要試試,你不用變成同性戀,只要試着喜歡我就可以了。”
“陸哥!”
“言言,我愛你!”
陸立申終于說出了他過去的人生中最想說的一句話,他看了謝斯言那一臉還沒反應過來的表情,理智倏地回籠,以神風一般的速度退回駕駛座,升起謝斯言身下的椅子,然後假裝無事地說:“我送你回家。”
謝斯言不太靈光的腦子繞了半天,車快要到家時他才終于繞出來,猝不及防地問了陸立申一句,“陸老師,你剛才說了什麽?”
車子驟然抖了一下,陸立申握緊方向盤,餘光掃了掃謝斯言一臉求知的臉,他動了動唇,沒能把那三個字再說一遍,直到車停下來,他的聲音才出口,不過是“言言,到家了。”
謝斯言撇着腦袋往車窗外望出去,說道:“可是,這是你家。”
陸立申這才反應過來他走錯了地方,轉眼盯向謝斯言不禁地想:你倒底醉了沒有!
謝斯言打開車門下車,可是沒取安全帶,被一下又拽了回來,他不高興地回頭吼了一聲,“你別拉我!”
陸立申倏然微微一笑,替他解開了安全帶,放心地想:言言是真的醉了。
于是,陸立申嘴角擒着收不起的笑,下車追上健步如飛的謝斯言,然後牽上謝斯言的手,謝斯言一點反應都沒有,還轉頭朝他一笑。
陸立申說:“言言,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