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曾是宇宙第一直男
# 14 當道歉說不出口的時候就用行動
謝斯言從問出了那個問題之後,腦子裏一直都在按‘cotrl+z’,想要撤銷他那個蠢到極點的問題,他更想撤銷的是陸立申的回答,那理直氣壯的語氣,擲地有聲地回答他的那一聲,“是。”
“是個鬼啊!”謝斯言拼命地把臉埋進水池裏,在陸立申回了那一聲‘是’後,他就自動地屏蔽了陸立申的信號,之後陸立申再說了什麽,做了什麽他都完全沒有感覺,一路把車開成火箭似的回到陸立申家樓下,然後他連看也沒看過陸立申一眼,只說了一聲,“到了,陸哥再見!”
謝斯言逃回家,澆了十分鐘的冷水,可是他依然沒有冷靜下來,一閉上眼睛就是陸立申的嘴貼着他唇的畫面,然後那午夜電臺主持的聲音十分蠱惑地在他耳邊響起。
——就是因為你勾引我,我才流鼻血的!
為什麽想象把原本的臺詞內容都換了啊!謝斯言倏地直起身來,盯着鏡子裏的自己,催眠地說:“我好像很久沒有看過片,沒有玩過游戲了!一定是這個原因!”
謝斯言醒悟過來,立即把他的筆記本電腦抱出來,還有他收藏的藍光碟,珍藏版游戲,在客廳裏堆了滿滿一沙發,從他的最愛開始,一直消磨到不知道什麽時候直接在沙發睡着。
“歐尼醬!歐尼醬!”
謝斯言聽到了清脆的少女音不停在他耳邊喊,他知道他一定是在做夢,迷迷蒙蒙地睜開眼,發現電腦裏的畫面還在繼續,二次元的美少女仿佛要從屏幕裏爬出來一般,眨着大眼睛盯着他。
“言言,你喜歡哥哥游戲嗎?”
謝斯言立即一驚,身後突然傳來陸立申的聲音,接着他的眼前就被陸立申的臉覆蓋,他所有的視線都罩在陸立申的陰影下,仿佛全世界只剩下陸立申。
“言言哥哥,我要親親,不然我要流鼻血!”
陸立申趴坐在他腿上,模樣就如同游戲裏的少女一樣,嬌羞地紅着臉,緊緊地貼着他的胸口,一下一下地用指尖磨着他的嘴角。
謝斯言震驚得眼睛瞪到了最大,兩只手投降似的舉起來,他驚慌又無奈地想:怎麽辦,陸立申在他夢裏崩壞了!可是陸立申仍然毫無自覺地蹭着他,撒嬌地要親親。
謝斯言深吸了一口氣想,就算是做夢他也不能放縱,他要矯正陸立申,表達障礙的人設不能崩,正直光輝的形象不能毀!
于是他猛地推開陸立申站起來,“陸哥,你冷靜!”
然而,陸立申不止沒有冷靜,反倒半躺在沙發上,和電腦屏幕裏的少女擺出一樣的姿式,對他叉着腿邊解扣子邊說:“言言哥哥,你不想和我一起睡覺嗎?”
謝斯言一口老血噴出來,轉身蹲地捂着嘴,他想這是他的夢,該冷靜的應該是他,只要忘掉了陸立申,陸立申就能從他夢裏消失,忘掉!忘掉!
可是他根本忘不掉,他眼前的畫面忽地一轉,又回到了車裏,陸立申扣着他的腦袋,突然吻住他,燥熱的唇舌擠進他嘴裏,有一股淡淡的煙草味,還有一股燃燒他他理智的味道,仿佛溺進了水裏,陸立申的唇是他唯一能夠呼吸的通道,他将自己送上去,想要得到更多的氧氣。
突然,陸立申的手落在了他腿間,上面突然松開他的唇說:“言言,我幫你啊!一個星期三次怎麽夠!”
謝斯言一驚,可是身下已經滾燙地直立起來,陸立申的手又涼又熱,他不知道那是什麽感受,猛地掙開陸立申直起來。
然後,謝斯言發現他睡在他家的客廳裏,外面夜色深沉,電腦的屏幕已經黑屏,他剛做了什麽夢已經模糊不清,可是底下褲子裏的粘濕感提醒着他,他剛剛夢到的是什麽。他愣了一會兒,突然絕望地捂着臉埋進沙發裏。
“我完了!我怎麽能把陸立申夢成那樣!不對!是我居然真的——”
謝斯言的自言突地停下來,他迅速跳進衛生間,毀滅證據一樣地洗了內褲,洗了澡,然後也懶得收拾他擺在沙發上的那一堆,滾進了卧室,躺在床上。
可是大腦卻怎麽也消停不下來,翻來覆去再也睡不着,他下意識地拿起手機,對着陸立申的號碼發呆,他覺得他應該對亵渎了陸立申道歉!不然怎麽都對不起陸立申小時候那麽地照顧他。
那時還沒有家家戶戶都有空調,筒子樓裏又悶又熱,只有床頭一個又小又慢的風扇,吹出來的風都是帶着熱氣的。他記得有無數個下午,陸立申都坐在他床邊用毛巾給他擦身,擦完之後還舉着扇子一下一下地對着他扇。
謝斯言越想越覺得無顏面對陸立申,他起床面着牆壁,忏悔地說:“陸哥,你要原諒我,我不是有意要意淫你的,只是因為游戲玩多了,還有你親了——”
後知後覺的謝斯言腦子終于轉過來,陸立申親了他,陸立申因為親了他就流鼻血了,正常會這樣嗎?其實陸立申是暗戀他吧!不然能幹出親一下就流鼻血的事?
覺得自己突然發現真相的謝斯言更加睡不着了,他想立即沖到陸立申面前,問他是不是喜歡他!可是看了眼時間,半夜三點,還是等到明天再問吧。結果等到明天,他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平時沒事就給他發關心、發雞湯的陸立申,從昨天到現在一條信息都沒給他發過,他突然又萎了。
“陸哥是不是生氣了?”謝斯言嚴重地想,如果是陸立申對他做了那樣的夢,他會生氣嗎?好像不會,畢竟只是做夢,“傻逼啊!陸哥怎麽可能知道我做了什麽夢!那他為什麽要生氣!”
謝斯言無解地滾到了床上,抱着頭打滾。
實際上,陸立申确實在生氣,或者說他是在懊悔,他從昨天謝斯言逃走之後就整個人都不對了。他先是愣了半小時,然後連車也沒下地直接調頭開到了謝斯言家的樓下,可是坐在車裏研究了一下午加一整晚的道歉方式,從‘男朋友生氣了怎麽辦’搜索到‘我強吻了暗戀對象怎麽辦’,最終在天亮之前挫敗地回家了。
陸立申回家之後,幾經思考想到如果叫言言來吃午飯,然後他就能趁吃飯時向言言道歉!言言吃飯時最好說話了!
覺得自己想了一個好方法的陸立申收拾了一番,馬不停蹄地又去了超市,買回菜花了一個上午,做出了一桌完全符合謝斯言口味的菜。
可是做好之後他對着謝斯言的電話號碼怎麽也按不下去,然後想發微信,但內容删删寫寫幾十次都沒發成功,最後他幹脆地去了謝斯言家,結果也在門口沒有敲下門。
陸立申給自己的心髒插了無數刀後,最終決定給他的心理醫生打了電話。
“喬醫生,我好像又嚴重了?”
“為什麽這麽覺得?”
“我昨天沖動親了言言,還因此流鼻血了,最後還告訴他流鼻血的原因,他生氣了。我想道歉,可是說不出口。”
電話裏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兒,伴着一聲輕笑又響起來,“立申,我覺得這可能不是表達障礙,只是你害羞,不好意思說出口而已。”
陸立申眉間猛地一豎,作為一個四年拼出來一家上市公司的有為青年,他會因為害羞連句道歉都說不出口?陸·有為青年·立申表示不同意這種說法。
“其實這是種很常見的心理,比如你中學時的女同學,你的問題只是在于年紀不太合适這麽粉紅的心理而已,要不然我幫你說!”
“你的職業操守還在嗎?喬柏青。”
“你又沒付我小時費,來,給我講講具體經過,我免費給你分析一下——”
陸立申果斷地挂了電話,他雖然對喬柏青的話很有異議,但還是認真地反省了一番,既然不知道要怎麽說,那就用實際行動表達,于是他翻開了多年來對謝斯言喜好的記錄。
結果是謝斯言周一上班時,桌上桌下堆滿了快遞,全公司的人都以為謝斯言中彩票了,要求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