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肆拾
程祺和陸徐之回宿舍待了還沒三分鐘, 又齊刷刷地出門了,因為他們需要空間談戀愛。
520裏一下又空了起來, 只剩陳少奕和花钰兩個人。撲上床的那一瞬間花钰有種闊別自己的床好幾年的感覺,他呈大字型攤在床上, 眼看着陳少奕跟個小媳婦兒似的坐在他旁邊, 又往旁邊偏了偏身子, 給他讓出半邊床來。
陳少奕馬上美滋滋地跟着他并排躺上了。
花钰偏頭看了眼他還綁着的手,伸出手指在上頭戳了一下。
“你手不方便, 以後就睡我床上算了。”
“哎!”陳少奕猛地坐了起來,兩只眼睛亮晶晶的, “可以嗎可以嗎?”
花钰:“然後我睡你的床。”
“……怎麽這樣嘛。”娘炮嘟着嘴。
“你這人能不能有點病人的自覺?”花钰恨不得敲開他腦子看看, “這床這麽擠, 平時睡都伸展不開, 你現在受傷了萬一壓到了怎麽辦?”
陳少奕又躺了回來, 偏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花钰, 笑了。
“怎麽跟個傻子一樣。”花钰說。
“花花好溫柔啊。”陳少奕輕聲說, “我最喜歡花花了。”
“……”他就知道這人告白起來沒完沒了, 坐起來打了個哈欠, “你今天還要擦身上嗎?”
“要!”
陳少奕等他這句話很久了。
之前住院的時候身體清潔是護工在做,畢竟他傷着的是骨頭,而且在愈合期,別人沒經驗不好瞎動,就算他想讓花钰幫自己擦身花钰也不敢。現在可算又有了個能近距離接觸的借口,娘炮高興得小尾巴都搖了起來。
花钰當保姆當出習慣了, 服務特別周到,把水溫調到差不多了才敢用布巾沾着往娘炮背上抹。
興許是之前發生的尴尬事件太多,導致花钰對陳少奕的身體有種莫名的感覺。他的目光在碰到裸.露的肌膚時,就像被燙了一下似的,馬上縮了回來。
“花花?”陳少奕有點冷,他搓了搓手臂,催促了一聲。
“哦。”花钰心裏啐了自己一口,也不管手上的力道是不是重了,抓毛巾在他背上瞎幾把搓。娘炮覺得有些疼,但是他怕說了花钰就嫌他麻煩不幹了,所以癟着嘴忍着。
直到娘炮一張白皙的後背被搓得發燙發紅,花钰這才良心發現,動作輕了些。
“你傻嗎?”花钰摸着他脖子後面紅得不像樣子的那一小片皮膚,“我下手沒輕重你不知道吭一聲?”
娘炮沒有回複他的話,身體倒是先激靈了一下。
“好舒服……”娘炮從耳朵紅到了後脖子根,“花花,剛剛那個地方,可不可以再摸一下下?”
花钰:“……”
再純情的變态,那也是變态。
擦完了後背和胳膊,陳少奕還扭扭捏捏地表示自己希望前面也由花钰代勞。花钰瞥了眼他胸前兩塊肌肉,默默地移開視線,把毛巾往他懷裏一甩。
“自己擦去。”
陳少奕馬上開始賣萌:“花花,人家手疼……”
“疼又不是斷了。”花钰不自在地別開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注意,我可看透你了。”
看的透透的!
原來以為是不谙世事的純情小天使!楚楚可人的清純校花!
現在徹底幻滅了!不僅不清純還喜歡耍流氓!完事兒自己還跟受害者一樣!
“我能打什麽主意呀。”陳少奕馬上過來用一只手抱住他,臉在他耳朵旁邊蹭了蹭。
“花花,我乖乖的。”陳少奕說,“你快點喜歡上我吧,好不好?”
娘炮□□的上身隔着一層T恤和花钰緊緊挨着,不斷地傳來熱量。花钰一陣熱血上湧,沖得腦子一片糊塗。
他沒說好,但是也沒說不好。
這些東西仿佛都不是能由他來決定的。
從他和陳少奕第一次見面起,他就被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一開始他還想掙紮,想要否認,可現在的他連否認都做不到了。
但是要他現在承認,他心裏又冒出一種異樣的羞恥感來。
“我……”
他張了張嘴,一顆心髒止不住地開始亂跳。
外邊吳桂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程祺在嗎?咱們說一下那個團日活動的事啊!”
花钰馬上推開了陳少奕。
“別鬧了。”花钰低着頭不讓陳少奕看見他此刻的表情。
陳少奕總覺得自己差點錯過了特別重要的事情,還在認真地盯着花钰瞧,一點也不管外面的吳桂,手執着地抓着花钰的衣服。
“沒人在?”吳桂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明明剛才還聽見他們回來了,又去哪兒鬼混了。”
鬼混倆字說得陳少奕十分害羞,他含情脈脈地瞅着花钰,整個一只含羞帶怯的少女。
花钰沒再提去開門的事,也沒擡頭看。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站着,氣氛不尴不尬的,還有種迷人的暧昧摻和在裏面。
“花……”
陳少奕終于張嘴打破了這種暧昧,誰料花钰的手機又開始唱歌。
花钰像是猛地被人一棒子打清醒了,逃也似的過去接起電話。
是陳少珺。
“珺姐。”花钰得救了,他的心髒一陣遲鈍的縮緊,又慢慢地重新展開了,吐出一口濁氣。
“在微信上找你,你沒回複,我就打電話了。”陳少珺說,“打擾到你了?”
“沒有!沒有沒有沒有!”花钰趕緊否認,就差沒把腦袋搖成撥浪鼓。
“是這樣,後天光棍節了麽,又碰上上次那件事,所以社長想弄個聚會。街舞社的群裏都鬧翻天了,就你倆沒影,所以我來問問你們去不去,去的話我們就訂位子了。”
“去。”花钰回頭一看陳少奕,見他還光着個膀子,不由得一皺眉。
“行,我知道了,拜拜。”陳少珺還是一如既往的雷厲風行,一點不拖泥帶水,說完這句就挂了電話。
“花花,什麽聚會?”
“你先把衣服穿上。”花钰一摸水都涼了,于是把陳少奕的衣服甩了過去,“不冷啊?”
“人家要穿那件哥斯拉睡衣。”陳少奕說,“花花幫我上床拿一下嘛。”
花钰心說你手都斷了還要穿哥斯拉呢,然後又爬上了陳少奕的床,鑽進了那片粉紅色的床簾。
他這還是頭一次來娘炮床上,撲面一股甜絲絲的奶香氣,這是娘炮身上常有的味道。
娘炮活得可精致了,三層的電腦桌,每個格子裏都分類放了各種小物什。
護膚品、小布偶、蝴蝶結、發夾、化妝盒、還有個小櫃子裏全是各種色號的指甲油。
花钰:“……”
他得慶幸娘炮平時沒有塗過,不然那畫面就能辣得他暈過去。
疊成小豆腐塊的大嘴猴被子塞在電腦桌下的空間裏,上面躺着一件哥斯拉睡衣,花钰拿出來一看,還是連體的。
“你非要穿這件?”花钰問。
“或者別的也行啦,在牆上的收納盒裏有的。”
花钰又随便一層扯開收納盒,入目是滿眼的少女粉系列內褲。
花钰:“……”
他馬上又合上了拉開下一層。娘炮睡衣多,随便拿一件也可以。他伸手扯了一件出來,到了手裏才覺得這件衣服布料有點少。展開一看,是條短裙。
花钰火燒了手似的又給胡亂塞了回去。
最後他找了件萌噠噠的顏文字睡衣,甩給了床下的陳少奕,就跟剛完成了一件大事一樣,由衷地嘆了口氣。
“花花。”娘炮非常會給他出難題,“再幫我穿一下嘛,套不進去。”
花钰最後還是不得不面對陳少奕的那副好身材。
因為手臂不能伸直,給娘炮套袖子的時候要分外小心,花钰費了好大勁才幫他套了進去,然後幫他扣睡衣扣子。
看見胸肌腹肌一點一點地被藏匿起來,花钰心裏忽然有個沖動,他想伸手去摸一把。
但沖動最後也只能是沖動,他一言不發地替陳少奕扣好扣子,然後松開了手。
陳少奕:“花花,還有褲子……”
“褲子也要我幫你穿?”花钰瞪着眼睛,“你在醫院的病號服都是自己穿的。”
“噫。”陳少奕的目的又被發現了,只好嘟着嘴坐床上自己套褲子。
兵荒馬亂的一天結束了。
對面倆人不知道要膩歪到什麽時候才回來,花钰也沒心思去多想,洗漱完就關燈爬去了上鋪,在一陣濃過一陣的奶香味中躺了下來。
“花花晚安。”陳少奕說。
“晚安。”
連日來的疲倦和睡不好覺讓他的身體一下陷進了棉花堆裏,可精神卻意外的亢奮。
他知道這個興奮的源頭,是陳少奕的那條短裙。
這個念頭一起就收不住了,他翻來覆去滾了好幾圈,那條裙子還是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
一旦閉上眼睛,他就更興奮了。陳少奕穿着裙子的兩條腿筆直地豎着,一瞬間勾得他下半身擡起了頭。
作者有話要說: 答辯結束啦!本來打算今天早上六點就更新的,結果昨晚太累了碼着碼着睡着了,然後一覺睡到昏迷。
謝謝大家的祝福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