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丞相的算計
雲澈成年之日，舉國歡慶，宮中亦有宴會，皇後娘娘當日送出的七彩寶石鳳簪，所含寓意朝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連魏帝都默認了。顧玄明也正是因為七彩寶石鳳簪才會對頌秋特別看重。
雲渺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皇兄怎可能許諾太子妃的位置給顧頌秋，難道他們早有私情，所以當日才會包庇于顧頌秋。雲渺甩甩頭，他不相信，皇兄風高亮節、心懷天下，怎麽會做出這等事情，這裏面定然有什麽隐情。
“丞相大人，你所說的可是實情？”雲渺确認道，他不相信雲澈竟然會把如此重要的鳳簪随意給與一個女子，還是一個心腸歹毒的女子。
“老臣怎敢那太子殿下欺騙平王殿下，至于殿下所說的游園宴會之事，恐怕是殿下誤會了。”顧玄明不希望雲渺對頌秋懷有厭惡，這會讓頌秋嫁入東宮之路變得更為困難。
“小女若真做出謀害親妹的事情，太子殿下那日過後就不會留意小女了。”顧玄明刻意停頓了一下，神情變得極為嚴肅，“還是說，在殿下眼中老臣竟會包庇自家的女兒，若是頌秋做了那樣畜生不如的事情，老臣會親手殺了她。”
雲渺皺眉，當日的事情他确實沒有看清，難道真是他看錯了？雲渺回想那日的情景，皇兄确實比他先發現，若是顧頌秋真推了吟春，皇兄定然不會這樣做。若她沒有做，為何皇兄會那樣奇怪的态度。
雲渺左思右想，突然想起了顧吟春那時驚慌的态度，“不可能，不可能的。”雲渺下意識說出了心中所想，顧玄明聽了個真切，但他卻沒有詢問反而作出一副他什麽都沒有聽見的姿态，只是心裏又是另外一番想法。
雲渺越想越不敢相信，顧吟春在他面前表現得太完美，完美到他根本不相信他心目中的善良仙子會做出那種事情，定然是有什麽誤會在其中。
“丞相大人，吟春到底是怎麽了？”雲渺問。
顧玄明照實禀告，“昨日頌秋回來時與吟春争吵了兩句，老臣因頌秋才死裏逃生，不免護着她一點，讓吟春傷心了。那孩子轉了牛角尖，一晚上沒睡，在院裏受了涼，早上就卧病在床，請了和春堂的大夫去看……”
顧玄明臉上出現尴尬的神情，在雲渺目光的催促中才繼續說道：“說是郁結在心，又感染風寒，需卧床休息幾日。”顧玄明再次嘆了一口氣，“讓殿下見笑話了，老臣沒教好女兒。”
和春堂的大夫是顧玄明故意請的，要的就是堵住雲渺，随便也讓雲渺知道顧吟春并不是她什麽都不在意的，這樣才會讓雲渺更加珍惜，更加呵護。只可惜，顧玄明的算盤打錯了。
顧吟春往日在雲渺面前僞裝得太完美，以至于雲渺不願相信顧吟春會因為顧玄明對頌秋的維護而生病，這是對他心中仙子的侮辱。
可和春堂的大夫是魏都最負盛名的藥房，顧玄明不至于那這事來哄騙于他，“丞相大人不讓本王見吟春，可是因為這事？”
顧玄明正了神色，再一次對着雲渺躬身，“承蒙殿下對吟春的厚愛，只是吟春配不上殿下的這般深情，還望殿下日後不要再登門了。”
雲渺手拍桌子，從椅子上站起來，“這是何意？丞相大人如今是攀上皇兄，看不起本王了！”
顧玄明連道不敢，背彎得更深，“殿下，是老臣行事糊塗，讓殿下蒙羞了，是老臣的錯。”
雲渺則完全摸着頭緒，心中卻更加忐忑不安，他早已認定顧吟春是他的平王妃，甚至剛剛在以為顧吟春受委屈之時，他還生出立刻迎娶顧吟春的想法，可顧玄明的态度令他生出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丞相大人，本王今生認定了吟春了，她就是本王的平王妃。”雲渺說得斬釘截鐵，他的心意不如任何人改變。
顧玄明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他不只要一個太子妃的大女兒，也要一個平王妃的二女兒。
他對着雲渺“嘭”的一聲用力跪下，語氣感動又自責，“殿下對吟春的厚愛，老臣銘感于心。但是老臣不能做讓皇室與殿下蒙羞的事情，殿下就是殺了老臣，老臣也不會同意的。”
雲渺早在顧玄明跪下的一瞬間就側身躲過，在聽顧玄面提及皇室時，他才猛然反應了過來，“丞相大人說的可是吟春的身份？”
顧玄明頭觸地，“老臣該死，當初千不該萬不該扶正吟春的生母，才讓吟春如今落得這般地步。她自小被老臣當成嫡女養大，若是進了平王府卻屈居人下，她如何受得了。”
雲渺則不由退後半步，顧吟春的身份問題他一直知曉，他母妃也對他提及過好幾次。他之前是想等顧吟春笄第之後向父皇請旨賜婚，這樣就無人再敢那吟春的身份說事。但是，顧玄明今日的這番态度讓他看清了事實。
“……這是父皇的意思？”
顧玄明自然不敢直接說是魏帝的意思，“是老臣自己的想法。”
雲渺“呵呵”笑了兩聲，“丞相大人，本王哪裏不如皇兄了？為何皇兄可以想娶誰都可以，就連顧頌秋那樣不堪的女子都行。為何本王娶吟春卻不行？她是那麽美好，那麽善良，就為一個出身，讓本王放棄吟春，不可能！”
“殿下慎言！”顧玄明的目的可不是想要挑起雲渺與雲澈之間的紛争，他要的是一個平王妃的位置，可不想變成什麽都沒，“頌秋并不是殿下口中所言，請殿下不要如此偏見。”
“偏見！”雲渺冷笑，“丞相大人，敢問大人府上每月有多少丫鬟小厮被丢在亂葬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丞相大人！”
顧玄明心中松了一口氣，面上露出被侮辱的激憤神情，明明是跪在地上的卑微姿态，卻顯得大義淩然。
“原來在殿下眼中老臣就是一個縱容子女草菅人命的昏官！若殿下定要用這些流言誣賴小女，那麽老臣願帶着小女與殿下去刑部衙門當場對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