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罅隙蘊奇果芳哥哥富貴險中求(21)
了你這張老臉也沒地方擱。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為了孩子,我們楚家會娶徐嬌客進門,但是她最好要恪守婦道,不然,我楚家的家風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甜甜既然開口,此事就這麽定了。”楚梁婦唱夫随,“我會支出兩百萬作為聘禮。本來一百萬足夠,這另外一百萬是看在我未來孫子的面子上,算是你女兒的辛苦費。聽好了,在結婚之前,孩子你得給我保護好了,若是有個什麽意外,徐懷民我會讓你賠到傾家蕩産!”
一錘定音,不再給徐懷民狡辯的機會,楚氏夫婦就做出送客的姿态。徐懷民好處沒撈到,還平白被這一對夫妻一頓好激,氣憤難平,但又站不住腳,找不出反駁的理由,氣哼哼的走了。
楚衍就站在大門外,徐懷民經過他,恨恨的哼了一聲,楚衍理都懶的理他。楚衍走進客廳,看着楚氏夫婦,只問,“我必須得娶徐嬌客?”
嘆息一聲,唐甜甜點頭,“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為什麽?!”楚衍大吼,“就因為她懷孕了?”
“沒錯。”楚梁按住楚衍的肩膀,想讓他冷靜些。他溫聲解釋,“衍兒,我們楚家的情況你知道的。一代只有一個後人,徐嬌客懷了你的孩子,這個孩子就是我們楚家的子孫,他必須要生下來。不然,我們楚家只有絕後一途。你懂嗎?”
“我不懂!”楚衍完全冷靜不下來,他大力的推開楚梁,憤恨的說,“我只知道我讨厭徐嬌客,一點都不喜歡她,她生的孩子我也不喜歡,不會喜歡!”
“夠了,衍兒!”唐甜甜的語氣也大了起來,似乎生氣了,“徐嬌客怎麽會懷孕,還不都是你自己做的孽!你既然做了就要承擔後果,現在跟我說什麽喜不喜歡的,有什麽用!?”
“你們以為我想和她發生關系嗎?”楚衍痛恨,“就是和豬和羊,我也不想跟她有任何關系。我都不知道怎麽就會…!”
看他無比悔恨的模樣,唐甜甜不忍心。她的語氣緩和下來,柔聲安慰,“衍兒,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就是我也更改不了。你若是不娶徐嬌客,徐嬌客她必定會打掉孩子。這個孩子一沒了,那麽不管你娶了誰,也都不會有孩子的。楚家絕了後,不僅是你就是你父親你母親都難以面對祖先。衍兒,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
“哎,我們楚家就是這麽的可悲,在愛情和子嗣方面,永遠不會兩全。”
“媽,”眼角含淚,楚衍悲戚,“真的就沒別的辦法了嗎?我一定要娶徐嬌客嗎?就沒第二個選擇嗎?”
唐甜甜搖頭,“沒有。”
“那你們就那麽肯定我會娶她嗎?”他的聲音陡然冰冷。
“不是肯定,”楚梁搖頭,“而是你必須要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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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衍擡起了頭,他認真的看着他的父親和母親,忽然出聲,“你們相親相愛,怎麽能理解我現在的痛苦!?舒朗不要我了,我也絕對不會結婚!”
“爸,媽,難道在這個世上,孩子就那麽的重要?!你們寧願要孫子,也不想要兒子了嗎?!”
他是如此的想要擺脫這個婚姻的枷鎖,可是不管他怎麽掙紮,他娶徐嬌客的事實還是宣揚開了。他的婚姻,他一個人做不了主。尤其是關系到唯一的血脈,他連反對的立場都沒有。
就是這麽的可悲,但這就是事實!
連給人思考的時間都欠奉,他和徐嬌客的婚禮被迅速的敲定了,定在了三天後。
舒朗在電視上看到這則消息的時候,淚水盈眶,滴滴垂落。
他要結婚了,新娘不是她,卻是他們共同的好朋友,徐嬌客。多麽的諷刺,多麽的無奈,多麽的痛苦…
但這就是命!
☆、090 妖婆羅之争:造化弄人7
舒朗在楚氏的工廠裏當一名普通的工人,和父母在一起自在的上班下班。她很努力,兢兢業業,每天都是最後一個走。有人問她為什麽這麽勤快,她通常都是笑笑,并不多說什麽。
這是她最心愛的男人的公司,她不能在他身邊照顧他,就想着能為他分擔一點,即使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點,她都覺得安心了好多。內心都是滿滿的充實,不再那麽空虛。
那天中午,她和父母一起去廠裏食堂吃飯。她從來都不會耽誤時間,吃好了飯就回車間繼續做事。可這一回,也不曉得是怎麽了,她就坐在了電視機的對面,飯還沒有吃一口,關于楚衍結婚的消息就播放了出來。
“楚氏集團的繼承人楚衍先生和徐家千金徐嬌客小姐将共結連理,三天後結婚…。”
漂亮的女主播說了很長很長的一段話,都是贊美楚徐兩家的結合。可她舒朗,在聽到他要和她結婚了,新娘卻不會是她,就再也沒了思維,一切都禁止了。
勺子掉在了地上,她恍然未覺。眼淚掉了下來,模糊了眼睛,她一點都不感覺。她只傻傻的看着,不知道在想什麽,眼淚越流越多,連成了串,流進了她的心裏。
“小朗,不要看,不要看,”舒媽媽急急忙忙的擋在舒朗的面前,想要擋住她的視線。她拉住舒朗,把她拉走,“小朗,我們去外面吃,不在這裏吃了。小朗,我們去外面,爸爸去外面炒你喜歡吃的鴨脖子。”
舒朗擡起頭卻是一臉的淚水,聲音顫抖,“媽,他要結婚了,媽,他要結婚了…他要結婚了…”
舒媽媽連忙抱住她的女兒,“別看了,別念了,你和他分手了。小朗,你和他分手了,你們沒關系了。我的乖女兒,我可憐的女兒。”
舒朗不再說話了,只默默的流淚,什麽都不能引起她的注意。好一會兒,她才恢複了些神智。她看到周圍人詫異奇怪的眼神,看到父母擔憂的神情,她用手背抹幹眼淚,擠出一個笑容來,“爸媽,我沒事了。媽,你說的對,我們都沒關系了,他結不結婚跟我也沒關系。媽,爸,我們快吃飯,不然上班就要遲到了,快吃飯吧。”
舒媽媽和舒爸爸對望一眼,神色之中盡是擔心。
舒媽媽一個下午都在看着舒朗,怕她有什麽難受的地方。可更讓她擔憂的事,一個下午舒朗都表現的很正常,該笑的笑,該開玩笑的開玩笑,一點都不難受痛苦的樣子。
看着她這樣,舒媽媽倒情願她哭出來,哭個稀裏糊塗,将心裏的苦都哭出來,說不定小朗的心裏還好受些。可是一點都不哭鬧,平平靜靜的,更叫她擔心。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她實在擔心小朗的狀況。
舒朗很平常,除了父母誰都沒看出來她的異樣。不過,今天她沒有加到最晚,而是提前一個小時下班了。她收拾了一下,和父母打了一個招呼,就一個人下班了。舒媽媽擔心她,不敢讓她單獨一個人,怕她會做什麽傻事,連忙下班在後面緊緊的跟着。
舒朗沒有去到任何的地方,也沒有坐公交車,用兩只腳走路,一步一步的走。每走一步,都是他和她的記憶,都是他們的歡聲笑語。然而,這些歡聲笑語,以後都只能是記憶,再也不會重來了。
她回到了家,還沒開門就看到門外邊掉了一封信。這是很熟悉的信封,舒朗彎腰撿起來,看着上面的署名,輕輕的念着,“楚衍。”
她沒有打開信,拿在手中,打開房門,走了進去。然後再沒開門出來過。所以,她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情郎,就站在樓梯的拐角處,偷偷的看着她,滿臉的哀傷。
楚衍來到了舒家,他要将信送給舒朗。他在她房門前等待了好一會兒,才要去敲鄰居家的門,這個時候舒朗突然的回來了。
他是多麽的想要見她,可又害怕見了面兩人不知道說什麽。他害怕兩人已成陌路,連話都說不上。他下意識的跑進了樓梯,卻不小心将信封掉在了地上,最後被舒朗撿到了。
他終于舍得現身,卻沒有勇氣敲門。舒媽媽跟着舒朗回來,就看到楚衍站在門外,一臉的悲戚。她搖搖頭,就說,“楚大少回家吧,你都要結婚了,別再來找舒朗了。阿姨這裏恭喜你新婚幸福,再見。”
“阿姨…我…”楚衍竟無話可說。
舒媽媽用鑰匙開門,背對着他說,“小朗也有二十一了,不讀書了,也是時候給她找個婆家了…”
楚衍和舒朗再度相隔。這一次的他們,一個三天後就要結婚,一個也是要找對象了。他們,是再也不能在一起了。
楚衍和徐嬌客的婚事來的太快,太過于突然,反正昭天學院的學生們,個個都是奇怪,不明所以。楚衍和舒朗那是多般配的一對,他們是全校公認的天造地設,原以為他們是最合适的一對,到頭來,卻是分離,楚衍更是要與徐嬌客結婚。
這是多麽現實的戲劇!
然而,奇怪的是,還有兩天就要當新郎官的楚大少,他沒有西裝革履出現在婚紗館裏,也沒有在派發喜帖,而是淡定的來學校上課。
他和舒朗的座位,沒有一個人敢坐。有想要挑戰的,剛湊近一點點距離,楚大少直接拿了一把長刀出來,狠狠的插在桌上,誰也不敢再踏進一步!
徐嬌客一個人在婚紗館裏等着楚衍的到來。婚禮來的太急,他們只能趕緊的補拍婚紗照,可是從早上等到現在,楚衍連個影子都沒有。徐嬌客不服氣,很委屈,大喊大叫,大吵大鬧,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的不滿。
她是如此的驕橫,可不知道是誰傳來的消息,說楚大少拿了一把長刀放在身上,格外的鋒利,閃着寒光,看着駭人不已。徐嬌客聽的心驚肉跳,再也不敢多說什麽,默默的拍一個人的婚紗照。
她實在害怕,楚衍随身帶着長刀,他想要幹嘛?是想自殺,還是想殺了她?她不知道,更不敢猜!
楚衍,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要如此對我?!
我恨!
這一個小插曲,除了徐嬌客委屈不已,誰都沒在乎過。楚衍繼續上他的課,舒朗則繼續上班。楚梁和唐甜甜雖然不滿意這個兒媳婦,可為了兒子和孫子,倒也還盡心的布置着婚禮的事宜,該邀請的賓客一個都不能落下。燙金的喜帖,貴重又隆重,一封封的送到了賓客的手上。
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對有些人而言,這時間長的過分,焦躁難等,好不容易盼來了,自然是要精心裝扮。作為今夜最耀眼的新娘,徐嬌客不想輸給任何一位前來的女賓客。
而對另一些人來說,這時間過的實在太快,都還不能好好的回憶,它就到來了。今夜過後,他就是有婦之夫,是有家庭的人了,是成熟穩重的父親了。
而對楚衍來說,他真恨不得時間就此停止,再也不要繼續下去。那接下來的場景,他沒有興趣參加,也不會參加。
他的婚姻,他不能做主。但是要不要參加,他想,他還是有這個權利的!
誰也阻止不了他!
當天,從淩晨開始他就開始消失,消失在了任何人的面前。沒有人可以找的到他,就是唐甜甜和楚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夫人,少爺不在,這婚禮,這,這…”老白很是擔憂。
唐甜甜幽幽嘆息,“婚禮照常舉行,有什麽情況,我和梁會擔着。老白,你盡管布置就好,務必不要怠慢了客人。”
“是。”
婚禮是在F城最豪華最富盛名的大酒店裏舉行的。整一層都被訂了下來,只為了今夜的婚禮。徐家無疑是面子上最有光彩的。雖然生意沒能談攏,但不得不說,楚家果然大氣,這婚禮的排場,那聘禮的大手筆,果然不是一般的豪門之家能比。
徐懷民算了算,就算生意沒有合作,但是光彩金他就收入了不下百多萬,這還不算楚家來的一堆昂貴的聘禮。更緊要的是,他徐家和楚家結為了親家,楚家或許不在意徐家,但別的家族可都眼紅羨慕着呢。這幾日來,他接受的采訪數都數不來,電視臺都上了好幾回。哦,對了,還有一家國際都有名的雜志已經預約要采訪他了。
徐懷民深深的覺得,嫁這個女兒值了!
徐懷民可謂春風得意,在婚禮現場上,即使婚禮還沒有開始,他俨然一副主人的姿态,說不出來的有面子。
楚梁和唐甜甜這一對真正的主人,在婚禮的吉時半小時前到達了酒店。他們一到來,賓客各個歡欣,敬酒不斷,恭喜聲不斷。
剛才還圍在徐懷民身邊的人,一下都圍到楚梁唐甜甜身邊去了,頃刻間的冷清讓徐懷民撇嘴,更是自言自語,“見風使舵,早晚有一天讓你們知道我徐懷民比楚梁更加厲害,更加成功!”
徐嬌客一身白色的婚紗,脖子上戴着昂貴無比的鑽石項鏈,看上去高貴美豔。她坐在酒店專門配置的新娘房裏,在娘家姐妹的陪同下,等着新郎的到來,等着良辰吉時的到來。到那一刻,她就真正的是楚家的人了,是楚衍的人了!
她是無比的期待着。
今夜,是他們的大喜之夜,卻是她舒朗最為黯淡的日子。她沒有加班,和線長請了假,舒朗回到了家裏。
她沒有再哭哭啼啼,而是洗浴洗頭,洗的很幹淨。等到頭發吹幹了以後,她沒有再綁起來,而是随意的散在肩頭,很是飄逸柔和。
對着鏡子,她為自己化了淡淡的妝容。她并不适合濃妝,一點淡妝就能襯托出她的清秀和溫和來。化好妝後,她便進入媽媽的房間,找到了媽媽之前為她繡的婚鞋和婚服。
鮮紅色的婚鞋和婚服,刺痛了她的眼睛,灼燒了她的心。
她緊緊的握住衣服和鞋,好一會兒才安定了下去,卻是将鞋子衣服放進了一個包裏,背着就出了房門。
她離開了家,在夜晚時分,誰也不知道她要去哪,不知道她要做什麽?
婚禮的現場。
吉時馬上就要到了,可是新郎官,到現在都沒有露面,不由得賓客之間竊竊私語。有和楚家交情好的,忍不住的問,“老楚,你的那位公子呢,到現在都沒見着人,這可不像話,我這個伯伯等了這麽久,他也不來敬一杯,我一句恭喜可就等着他了。”
楚梁有些讪讪,又不好說出實話,只好應對,“何必要等衍兒來。他今天是新郎官,可顧不上你這個老家夥了。來,來,我和甜甜敬你一杯,先幹為敬。”
這算是很溫和的問法了。有些人,幹脆就當着楚徐兩家的面交談,“聽說這位楚大少早就有一個相好的女人,愛的不得了。這位徐小姐也不知道怎麽的懷了他的孩子,衆所周知,楚家代代單傳,這個婚姻說不得就是為了孩子才結的。”
“你們說,楚大少到現在都沒露面,不會是不來了吧。如果不來,那可就有趣了!放着準新娘不理,要是跑到了相好那裏,哈哈,想想就覺得好笑。”
他的笑容并沒能綻放出來,徐懷民不鹹不淡的話就傳了過來,“很有趣很好笑是嗎?我實在不理解你居然有資格嘲笑別人,也不看看自己,老婆都跟好幾個男人有一腿,綠帽子都能戴出花來了,居然還敢笑別人,真是搞笑!”
這人被搶白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看着周邊人嘲笑譏諷的眼神和臉色,再也不敢亂講話了,灰溜溜的遁走。
在外人面前,徐懷民肯定是盡可能的挽住面子。但是在楚梁和唐甜甜面前,這個面子是再不能挽留了,不然別人只會罵他沒種!
女兒的婚禮上,女婿連個人影都沒有,這日後要怎麽見人?!
“楚大哥,嫂子,給句痛快話,楚衍他人在哪裏,到底來不來?”徐懷民開門見山,問的直接。
對于徐懷民,唐甜甜一向沒好感,冷冷的回,“衍兒不會來。但你放心,我們夫妻在這裏,這場婚禮繼續進行!”
“這怎麽可以?”徐懷民争,為了女兒的榮譽尊嚴争,“這又不是你們倆的婚禮,你們在又有多大的意義。我要的是楚衍,他人在哪兒,嬌客一直等着他呢!”
“不知。”唐甜甜搖頭,吐出兩字。
“你,你們…。”徐懷民無語。
這個時候,一個白色的影子忽然闖進了熱鬧的婚禮現場,是今夜的新娘子徐嬌客。她顯得格外的憤怒和氣憤,她拖着長長的婚紗裙擺,跑着來到了唐甜甜和楚梁的面前,大聲的質問着,“楚先生,楚夫人,你們的兒子呢?今夜是他的婚禮,他人到那裏去了?現在什麽時候,為什麽連個影子都看不到,他到底會不會來?!”
唐甜甜沒有正面回答楚衍的去向問題,而是皺眉,很不滿的皺眉。她沉聲喝道,“徐嬌客,你這是在做什麽?你也知道今夜是你的婚禮,吉時未到,誰讓你跑出來的,到底懂不懂規矩?!”
“還有,什麽楚先生楚夫人,叫人都不會了嗎?徐懷民,你是怎麽教女兒的,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不懂,是要讓我從頭開始教嗎?!”
徐嬌客卻不管那麽多,也不看唐甜甜和楚梁的臉色,反而咄咄的說,“別給我來這一套,我只要一句痛快話,楚衍他到底來不來?!”
“放肆!”唐甜甜一拍桌子,那桌子上的杯盤,在她一掌之下,全都跳了起來,震蕩不已。唐甜甜很生氣,神色很冷。
“徐嬌客,你給我聽好了,不管衍兒來不來,今天這個婚禮是舉行定了。你,沒有反駁的餘地!想做我楚家的媳婦,沒有一點規矩,和一個野丫頭沒什麽區別,怎堪大任!”
“今日來的所有賓客都是我楚家的親朋好友,他們一個個趕到這裏參加婚禮不是來看笑話的,而是來祝福的。徐嬌客,楚衍不在,你身為這場婚禮的另一位主人,不知道招呼客人,反而在這裏大叫大喊,成何體統!”
“老白,把她拉到房間裏去,想清楚了再出來,想不清楚就給我好好待着。這場婚禮,沒有新人,照樣可以舉行。聽到了嗎?”
“是夫人。”老白伸手請徐嬌客入房。
徐嬌客頓腳,氣的要命,格外的委屈,憤懑難平。她到底也是個二十出頭的姑娘,還沒有經歷過這麽大的場面,被唐甜甜這麽厲聲一喝,全部的委屈上湧,看着她的爸爸,忽然哭了起來,“爸爸,我不要結婚了,我不要結這個婚…。”
徐懷民的老臉當時就紅了。他大吼,“說什麽鬼話,還以為是小孩子過家家,丢人現眼,還不快去房裏。”他呵斥着,直接手把手的拉着徐嬌客走了。
唐甜甜松了一口氣,倒也覺得難堪。她端起一杯酒,對各位賓客說,“衍兒沒來,都是我們教子無方,讓各位見笑了。我自罰一杯,以敬各位。”
楚梁亦如是,夫妻倆豪爽的幹掉一杯白酒。他們如此坦誠,倒是叫衆位賓客不好亂說,全部舉杯和他們敬酒,開始祝福這一場沒有新郎,新娘哭着去面壁思過的婚禮!
這倒也是個奇葩的婚禮,很多年過去了,還是有不少的人記得清清楚楚。
舒朗來到了一株大榕樹下。
她坐在榕樹枝幹形成的天然座椅上,手上捏着大紅色的婚服和婚鞋,恍恍忽入了神。
這株大榕樹下,是她和楚衍第一次約會的地方,也是第一次接吻的地方。在這個地方,記憶深刻,想忘都忘不了。
“衍,日後要是我們結婚,我們不要西式的婚禮,複古我們自己的婚禮吧。我喜歡看古代人的結婚儀式,尤其是新郎和新娘子的大婚喜袍,那顏色,都讓人覺得喜慶幸福。”
“既然你這麽喜歡,那我們就用古人的方式結婚。你穿鳳冠霞帔,我也穿紅色長袍,我們一起跪拜天地父母,好嗎?”
“好。”她甜甜的笑,“好想這一天趕緊到來。衍,我們說定了,明天我就去買布料,讓媽媽幫着我做。”
“嗯,我說一不二,說定了。”
舒朗脫掉外套,将這件未完工的大紅婚服穿在了身上。她脫掉鞋子,換上紅色的繡鞋。頓時,她就像一位結婚的新娘子。
“楚衍,你說我們結婚我穿鳳冠霞帔。我沒有鳳冠,只有大紅婚服。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我不是你的新娘,我卻最想做你的新娘。我們結拜天地好嗎?”
這都是她的自言自語,她根本就不奢望得到回應。她只是在完成一個夢,一個她最想做的夢。在這個夢裏,她和楚衍按照他們的想法用古人的方式成親了,然後他們生兒育女,生活的很幸福。
可惜,這一切都不會真實的發生了。她不能懷孕,一切都是鏡花水月。
她伸手去抹眼角的淚水,卻怎麽都抹不掉。她低低飲泣,“衍,嬌客她也是個好女孩,你娶了她,我祝你們幸福,快樂…”
“既然祝我們幸福快樂,為什麽還哭的這麽厲害?既然想祝福,就該高高興興的祝福,哭着祝福誰能受的了。哭的這麽厲害,壓根根本就不想祝福吧。”一個聲音突兀的傳來,
舒朗看過去,頓時心就被擾亂了一片,再也平靜不下來。
“衍…。”
沒錯,來的正是楚衍。
楚衍穿着西裝,在昏暗的燈光下,他的面容看不清楚,卻顯得危險。即使這樣,她也能認得出來他。舒朗不敢多看,撇開頭卻是不敢再多言。
楚衍卻是走近舒朗。她越是不敢看他,他越是走到她面前。
“舒朗,看着我。”他用命令式的語氣說,顯得急切。舒朗不理他,根本不敢理會,起身就要走人。楚衍再也不會讓她走了,快步的伸出雙手擁抱住了她。
“小朗,我想你。”他的一句呢喃,徹底軟化了舒朗的一顆本來就不堅固的心。
☆、091 妖婆羅之争:造化弄人8
“小朗,我想你,很想,很想。”
他一遍一遍的說着,似乎要将他所有的思念全部說出來,說出懷中這個他朝思暮想的人兒。
舒朗多想就此沉醉在這個溫暖的懷抱裏,可是,她不能啊。她狠心的推開他的手臂,艱難的說,“楚衍,別這樣,我們不再是情侶了。”
“不,我不放。”楚衍擁抱的更緊,不讓舒朗離開分毫。他箍着她,眼神中盡是堅定,“舒朗,我從來都沒答應要和你分手,那只是你單方面的想法,我從來都沒點過頭。我們依然是情侶,是我最愛的人。”
“楚衍…”舒朗忍住湧到眼眶的淚水,哽咽着說,“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你都結婚了。今天是你結婚的日子,楚衍,我們再不能在一起了!”
“誰說不能的!”楚衍突然發狠,拉扯着舒朗面對着他,大聲的叫,“舒朗,只要你願意,我們永遠都能在一起,誰也不能分開。結婚怎麽了,這個婚姻我根本就不同意,我不會參加也不會結,何來我結婚一說?”
“可徐嬌客…。”舒朗想說什麽,楚衍一把打斷了她,“說她做什麽,聽了都惡心。小朗,我們不提她。好久了,我們都沒能見過面,也沒好好說過話。”
說到這裏,他眼睛看着舒朗身上的大紅喜服,臉上的笑容很茂盛。他的手指撫在舒朗的衣服上,笑着說,“小朗,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真好,我也記得。我們說過要仿照古人的結婚儀式舉行婚禮的,今天是我們的大喜日子,是應該穿的…”
舒朗一驚,顧不得流淚,趕緊的問他,“楚衍,你說的什麽意思,什麽我們的大喜日子。今天是你和徐嬌客,不是和我…”
“說了不要提這個女人…”楚衍有點嗔怒,“我說是我們的大喜日子。小朗,你看…”他忽然拿出一個背包來,拉開拉鏈,就從裏面掏出一件衣服來。
是一件男式的喜服,和她身上穿的婚服很相似。大紅的顏色,即使是在昏暗的燈光下,照樣能看出它鮮豔的顏色來。
舒朗的手忽然有些顫抖,手指撫在衣服上,帶着不可置信,“楚衍,這是…”
楚衍握住她的手,兩只手一起放在絲滑的喜服上,大笑着說,“小朗,今天一大早我就去了一個小縣城。我聽說在那兒有一位手工大師,專門替人做婚服,做的非常好。大師有個規矩,必須提前十五天預定,他才會幫你做。我臨時起意,為了顯示心意一大早就去找他,他人挺不錯,願意幫我做古式的婚服。”
楚衍說的輕描淡寫,殊不知為了求得這位大師幫他做衣服,他苦苦哀求,甚至連下跪都做了出來。
大師故意測試他的誠信,讓他下跪,做到了他就推掉所有的預約,幫他馬上做婚服。不然,他是理都不會理的,趁早回家。不過是下跪,即使膝下有千斤重,但為了能與舒朗在一起,為了兌現那個美好的約定,他楚衍就是下跪又有何妨?
他一聲不吭,雙膝放下,跪了下去……大師知曉他的心意,雙手扶起他,答應幫他盡全力一日趕出來。
也所以,他會這麽晚的回來。
他沒有去到婚禮現場,他一點都不想去,連徐嬌客的臉都不想看見。他來到了大榕樹下。
這是他和舒朗第一次約定,第一次接吻的地方。他猜測着,在這麽一個日子裏,舒朗會不會來到呢?她會不會來,會不會很痛苦,哭的很厲害?
舒朗哭了,那他就是最大的罪魁禍首,是他惹她哭的…
或許是心有靈犀,他剛走近大榕樹,就看到舒朗坐在樹幹形成的椅子上,喃喃自語,默默垂淚。他心痛,他不忍心,不想看到舒朗這麽憔悴。
他現身了。
奮不顧身的出現了。
然後,再也不會放開他愛的女孩了。
“小朗,這是我的婚服,仿古的。”他笑的如同一個孩子,很天真很幸福,“我穿喜服,你也穿喜服,我們多默契。小朗,今天就是我們的大喜日子,我們結婚吧。”
舒朗感覺自己是在做夢,做一個甜美的夢。她不可置信,結結巴巴,“可,可以嗎?”
“當然可以。”楚衍握住她的手,低頭輕輕的一吻,然後看着她的眼睛,柔聲問,“舒朗,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心跳陡然加快,看着他堅定不移的眼神,看着他俊逸的面龐,舒朗的呼吸停滞了,要拒絕的話句句卡在了喉嚨裏再也說不出來。
眼淚忽然流了出來,楚衍幫她輕輕的拭去,溫柔無聲。
舒朗突然抓住他的手,仰望着他的臉龐,一字一句不容置疑。她連連點頭,“楚衍,我願意,我願意嫁給你,我願意…。”
如果這是夢,那就讓她永遠沉醉在這個夢裏,再也不醒來…。
如果這不是夢,就算只有片刻,她也不願意放棄,讓它就這麽流失掉…。
這一生,這一輩子,她唯一愛的男人呀,他向她求婚了,這個場景無數次的憧憬,無數次的向往,這一刻,它實現了。
舒朗主動擁抱住楚衍,哽咽着說,“楚衍,我願意,我想成為你的妻子。”
楚衍欣喜的嘴角翹起,嘴巴都合不攏。他抱着舒朗,對她輕輕的說,“小朗,媽媽說過,八點一刻就是良辰吉時,我們不要錯過,我們結婚吧。”
舒朗有些沒反應過來。
楚衍輕輕推開她,穿上大紅色的喜服,和舒朗站在一起,天造地設,紅的耀眼。
“我們仿照古代的成親儀式。”
他牽着舒朗的手,雙雙跪在了地上,對着星空密布的天空和廣闊無垠的大地,拜上一拜。
“一拜天地。”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這是一張合照,一張全家福。在這合照的上面,有楚梁,有唐甜甜,有舒朗,有楚衍,也有舒爸爸,也有舒媽媽,老白也跟着沾了光站在一旁。
舒朗記得很清楚,這是前年大年三十的時候,楚家邀請他們一家子都來楚宅過大年夜。她沒推辭,帶了父母前來。在那一天,拍了兩個家庭在一起的全家福。
真像一場夢,時間忽而之間過了兩年。
沒想到,他随身都帶着這張照片。
哎,多可惜,她不能懷孕。如果能,那…那…那樣的美好不敢想象。
跪在地上,楚衍将照片立着放在了樹幹上。牽着她的手,楚衍就要和她一起拜下去。舒朗忽然出聲,“楚衍,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和你分手嗎?”
這個原因一直不敢說出來,害怕看見他的鄙夷眼神,害怕自己沒有勇氣面對。可事到如今,楚衍對她真的是傾盡了愛,她相信他的心意,她不想再瞞着他了。
她以為楚衍會搖頭,卻沒想到他低聲的說,“我大概猜到了。”
舒朗很是驚訝,還來不及說什麽,楚衍卻是握緊了她的手,鄭重無比的說了幾個字,“舒朗,我不在乎!”
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子嗣算的了什麽。
他不是楚梁和唐甜甜,他沒有那麽深刻的領悟,也不想為了孩子而和一個厭惡的女人共度一生。
他只想和愛人在一起。
舒朗心頭巨震,眼淚不自覺的掉落下來。
這一輩子,得他如此,即使只活到此刻,她也值了,大大的值了。她不會再懷疑,也不會再放手了,她要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