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穩了
姚羨道:“姚盟主,腳印吻合,請問你對帶來的人,有何解釋?”
姚羨道:“腳印并不能完全證明阿溪和木崖是兇手,待唐家主醒來後再說。”
“不行!!!”
“貧尼就怕他醒不來。”
這次首先出口的是秀慧師太,她直接堵住了後路,不讓林百溪有一絲機會翻身,哪怕是冤枉的。
淩天合和韓如風的表情,都變得嚴肅起來。
現在物證在此,即便人證還未醒來,那林小姐和木崖都是有嫌疑的。
秀恩大師知道此事再不了解,可能會影響大家的團結。
他就出口道:“依老衲之見,林小姐固然有嫌疑,但還未證實她是否真襲擊了唐家主?”
“何不各自妥協一步,林施主,你還是離開唐府待在景陽鎮,哪兒都暫時不能去,等洗脫嫌疑再另議。”
說着他看向了姚羨。
姚羨自知,現在的情況,會令阿溪被推向風口浪尖,更何況還有秀慧師太在,她一定不會放過一絲可能會懷疑阿溪的線索。
還不如以退為進。
她盯着林百溪柔聲道:“你信我嗎?”
“信,我當然信。”
林百溪現在很清楚自己的狀況,她總不能像以前一樣用暴力解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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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唐玄德在自己家被襲擊,這已經是唐府的恥辱了,況且她答應了唐五老爺子幫他。
為了女女生子秘法,她還是配合一下吧。
林百溪道:“羨兒,你不必為難,我行的端坐得正,就不怕有人敢潑髒水給我。”
姚羨聞言,她眼眸忽地逐漸沉冷三分。
她掃向衆人,語氣淩厲地警告道:“有我在,倘若誰敢冤枉你,那便是與本盟主作對。”
“更是與整個姚府作對。 ”
“本盟主必不會輕饒!!!”
此話一出。
衆人紛紛沉默了。
連姚府都拉出來了,那朝廷在後面還遠嗎?
秀慧師太臉色一變,她冷哼一聲道:“最好不是你幹的!!!”
“當然當然。”林百溪翻了一個白眼道。
唐賢見都商量好了,他何必順勢而下,立即揚袖作了一個請的姿勢:“那委屈林小姐了。”
“這幾日會有弟子跟着你,老夫希望您能多擔待一些。”
林百溪不搭理他,直接給了唐賢一個後腦勺大大方方走了出去。
而木崖則是翹起狗腿在屋子撒了一泡尿才走的。
姚羨見林百溪出去,她轉身也跟着離開。
只是走時,她落下一句話。
“唐前輩,莫要斷送了唐府的未來。”
話畢,使得唐賢的臉色頓時凝重萬分,姚盟主說此話是何意思?
.....
而一人一狗走了出來。
林百溪在附近找了個客棧住下來後,便在大街上開始溜達散散心。
身邊是木崖,它不滿道:“汪汪汪汪汪【他們連條狗都冤枉了,一幫子的禽獸,我好委屈】”
“得了,你別解釋了,問題是現在唐玄德的身上出現你的狗印子,你不是幫兇誰是?”
“汪汪汪汪汪汪【啊喂,問題你是主謀啊!你怎麽一點不擔心。】”
她疑惑一下道:“哦?”
“卧槽,差點忘記,這唐智障居然認為我是主謀。”
“害得老娘趕出唐府了。”
“哼,反正是他們的損失。”
“不是我不遵守約定哦!”
說着,林百溪看了一下附近的食攤,忍不住拍拍肚子道:“好了,咱們去吃雲吞面洩洩氣。”
木崖:.....
你個笨蛋還有心情吃雲吞面。
我現在有上好的牛排骨我都吃下去。
它鄙視看着林百溪。
“木崖,你喜不喜歡熏肉,我給你買三斤。 ”
熏肉!!!
“汪汪汪汪汪【我要吃我要吃】”
木崖頓時高興地搖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跟着林百溪去了附近的酒家。
一直跟在身後的淩天合,他蹲在附近的臺階上,突然有些懷疑人生了。
木崖怎麽變得越來越像條蠢蠢的貪吃狗。
還有,他怎麽覺得此次襲擊事件,真是漏洞百出。
可漏洞百出,也是需要時間調查的,恰好,唐五的壽宴還有一天半,唐府其實已經沒有時間了。
哪怕是在院子潛伏的唐玄風,聽說了難纏的女人被趕出唐府,他露出了意味深長的一抹冷笑。
無論是不是真的?
只要那個女人離開了唐府,便很難再回來,哪怕是一二天,都足夠他做自己的事情。
即便到時候那個女人再回來,一切都來不及了。
☆、唐府形勢
唐玄德的胸口上受了點傷, 就像重度昏迷一樣, 當天都沒能醒來。
這急得唐家上下人心惶惶, 偏偏在即将重要的日子, 作為一家之首的老爺,昏迷不醒。
唐家就像失去了主心骨一樣, 好在唐賢在府內,才安定了一些人的心。
今日, 唐賢看望了一下唐玄德, 便遇見了淩天合和姚羨并肩朝這邊過來。
唐賢走過去攔住了兩人, 道:“小王爺,姚盟主, 唐家發生這等事情, 實屬無法控制,為了玄德的安全,還請你們移步和我去老爺子的院子走一趟。”
姚羨很清楚他想幹什麽, 不過後天便是壽宴了,越是這個時候, 便越要警惕。
她在唐府幾日觀察了一下, 只見唐府除了外圍的防守嚴格點, 實際內部一直處于渙散的狀态,這點有點心的人都能看出來,為什麽唐府還沒加強人手?
不過,姚羨在想到老爺子在她和阿溪面前說了,唐玄風将在壽宴攻擊唐府。
那就代表, 再多的人,也不過那天的襲擊陪葬。
想到這裏。
她覺得唐府現在的境地,既無奈又被動。
她道:“唐五老爺子近日在待壽宴房中,我想唐大師還是莫去擾了老人的清靜。”
淩天合符合道:“确實,現在不正好有大師您在,還是由您操辦壽宴。”
唐賢想想也覺得自己此舉有些失禮,可他現在的觀察下,現在的唐府它就宛如甕中之鼈一樣,随時會被人掐住命脈。
一股莫名不安的感覺襲向了他,他突然有些後悔将在座武功最強的人趕出了唐府。
不過既然在景陽鎮,那也相當于在唐府。
“老夫覺得還是在今天內查清楚林小姐,是否是襲擊玄德的兇手?”
“否則後天的壽宴,如果沒有林小姐在場,那便是駁了靈鹫宮的面子,老夫擔當不起。”
唐賢說完後,不出預料之外,使得淩天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既然知道林小姐的重要性,那還敢人家出去,這不是自找麻煩。
不過崔閻王的身份确實太敏感了,更何況還有一個秀慧師太從中作梗,她對魔道中人的不滿,已經達到了寧殺錯不放過的地步。
淩天合道:“何不妨将林小姐帶回來,讓她自證清白?”
“這個?”唐賢覺得這不失為一個辦法。
姚羨則道:“就按照大師所想的照辦,晚輩們會協助唐府。”
那多謝姚盟主。唐賢感激道。
心裏的愧疚更甚了,想到自己趕走了人家的相好,确實有些魯莽。
如今四大門派的代表都在這裏,即便血魔再這麽惡邪,再怎麽強大,都不可能輕易得手。
況且後天不一定會出現。
姚羨見他猶豫,整個過程并沒有言語,不過她在掃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唐玄德,便正好對上唐玄德手指蠕動了幾下。
等唐賢轉過去後,瞬間又沒了動靜。
她眼眸閃過一抹孤疑之色,心想,這唐家主在打什麽鬼主意?
還有阿溪竟然那麽配合離開唐府,而且毫無怨言,開始她可能會聯想到義父那傳聞中的女子秘法在迫使百溪妥協。
現在想想,或許還有其他的可能性。
與此同時。
某人和一條狗在景陽鎮圍着各種食攤一頓卷掃,吃了不少東西。
木崖跟在林百溪身後,叼着一根上好的牛排骨,它整條狗都處于高興的狀态。
林百溪在前面看見好吃的總會拿兩份,一份自己的,一份木崖的。
“狗子,你吃飽了嗎?”
“汪汪汪汪汪【這麽快要回去了?】”
她轉身看見木崖不舍看着周圍還沒逛完的食攤,狗眼露出了哀求之色。
“汪汪汪汪汪【我還想再玩玩】”
“你這麽貪玩又貪嘴,別忘記了,咱們身後還有兩條尾巴。”林百溪指向了身後跟蹤的兩名唐府弟子。
這兩個弟子原本是偷偷摸摸跟着,等越走越多路時,他們幹脆光明正大跟着,這一更就直接到了中午該吃飯的時候。
木崖頓時一怒:“汪汪汪汪汪【我去教訓他們】”
林百溪立即拉住它的尾巴道:“別鬧。”
“讓他們跟着吧。”
“汪汪汪汪汪【你什麽時候變得那麽能忍了】”
“我能忍?”
她好像聽到什麽笑話一樣。
林百溪站起來掃了一下周圍的高樓亭閣,她一把抱起木崖,直接跳到了屋頂上。
一人一狗站在屋頂上,木崖還叼着排骨。
快吃完,我們等下要消食。
木崖孤疑看了一下屋頂下的唐府弟子,兩人見他們跳上去後,一個個有些不淡定走到樓下了。
它立即啃完一根排骨,舔了一下狗嘴。
“汪汪汪汪汪【我吃完了】”
“那好,我咱們在屋頂散步,你可要跟上。”
“汪汪汪汪汪【這算什麽】”
随後一人一狗在屋頂上溜達,遇到隔間的屋頂便跳上去,底下是兩位弟子不斷擦汗跟着的身影。
林百溪仗着輕功好在整個景陽鎮的屋頂跳了半圈,而木崖仗着體力好,跟了半圈。
倒是底下跟着兩名唐府弟子,跑來跑去,本來沒有吃飯的他們,現在感覺更餓了,已經餓到四肢無力。
“師兄,他們好過分,哪有人在屋頂散步。”
“哎,誰讓咱們接到苦差事,這我到不怕,就怕崔閻王不高興殺了我們,到時候我們死了,都沒人敢動她。”
“那怎麽辦?我好餓。”
“我也餓。”
兩位弟子互相眼巴巴地看着對方,都透着可憐兮兮的模樣。
要麽先吃飯再跟吧?師兄剛開始建議。
他師弟就看見屋頂上的一人一狗開始朝景陽鎮中心走去。
“師兄,他們又要走了。”
回答他的是肚子餓了的聲音:“咕嚕嚕。”
師弟:......
兩個唐府弟子苦逼追着,這半個時辰過去後,太陽高高挂起,使得天氣更加悶熱,他們熱的坐在某個大樓的臺階上氣喘籲籲。
已經走不動了。
就在這時,屋頂忽然跳下一道紅衣倩影,還有狗子的黑影。
林百溪提着用荷葉抱着的食物在兩人面前搖了一下道:“嗨,兩位小哥,要不要吃只叫花雞?”
“啊!!!”
唐府某師弟被吓得下意識尖叫起來。
某師兄頓時搖頭驚恐道:“不,不要。”
“就,就是,大魔頭的東西怎麽能吃。”
說完,兩人聞到那隔着荷葉散發的肉香,還是忍不住分泌了唾液嘴巴咕嚕一聲。
林百溪看着這兩個家夥,明明都快餓死了,還說不餓。
她忍不住挑挑眉道:“你們倆個在我面前,說我是大魔頭是想死嗎!”
“快吃別廢話,不吃我現在掐死你。”
“就不吃。”
兩人同時堅決齊聲道。
“唐府男兒不食嗟來之食,更不需要魔道中的人施舍。”
林百溪不耐煩給了狗子一眼:“木崖上,給他倆點顏色瞧瞧。”
木崖頓時身軀一拱,要往兩位弟子身上沖過去。
“汪汪汪汪汪汪【吃爺一狗腿子】”
它的狗爪還沒跳起來。
林百溪就感覺手上的荷包,有一半被人扯了過去。
然後她和木崖就看到,坐在臺階上抱着叫花雞啃的倆位小兄弟。
師兄:“emmmm好吃,不是我們願意吃的,是姚盟主的狗逼我們吃的。”
師弟:“你,你不能說我們沒骨氣。”
“就是,就算你賄賂我們,我們也會跟着你的。”
“還有這條惡魔的狗。”
木崖頓時兇巴巴張牙舞爪:“汪汪汪汪汪【吃我們的東西還那麽多廢話,是想死嗎!】 ”
兩人再次吓得抱着雞啃:我們吃我們很快吃完。
等差不多吃完時,這兩位小兄弟才反應過來。
“師兄好像沒下藥,我還好餓。”
“不能再吃了,別讓他們看不起我們唐府堂堂男兒。”
林百溪毫不猶豫再丢過一只雞過去。
“好吃x2!!!”
唐府倆弟子感動着味蕾上的滿足:從來沒吃過這麽好吃的叫花雞,肯定是醉仙樓的菜肴。
林百溪:.....
說好的不吃嗟來之食。
你們簡直是真香警告。
等他們吃完了,倆人紛紛站起來警惕看着林百溪,但是已經沒有之前的害怕了。
林百溪雙手負在身後,她道:“我現在要去景陽鎮最出名的酒肆,你們要不要一起去?”
“不去!x2”
“木崖,我們再繞生下半圈景陽鎮吧。”
“汪汪汪汪汪【正好可以消化】”
唐府兩位弟子聽後,他倆頓時瞪眼了。
互相看了一下彼此,他們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才道:“我們去。”
“那跟上。”
林百溪她轉身便慢悠悠走在路上。
身後的兩位弟子,就安安分分跟着她,她去哪就去哪,從跟蹤變成了跟班。
而遠在附近高樓看着的唐玄風,他冷笑看着林百溪離開的身影。
“看來唐五是很自信,林家小兒在景陽鎮,就相當于在唐府。”
“不過馬上,老夫便讓你失去這份自信。”
唐玄風端着一杯茶杯子,他毫不猶豫緊緊一握,那茶杯就變成了齑粉,順着他的指縫流落在地上。
很快眨眼間他就消失在高樓包廂之中。
樓下的小二端着酒進來,居然發現空無一人。
小二頓時氣得走出跟老板喊:“吃白食的我見過,我還沒見過喝白茶的。”
“掌櫃的,有人逃單!!!!!”
☆、老朽該死
唐賢命人重點唐玄德, 自己卻忍不住來拜訪唐五的院子。
他剛進來時, 就被弟子阻攔了, 并且轉告道:太叔公吩咐了, 這幾天他誰也不見。
“老夫有要緊的事情與他商量,難道這也不行?”
唐賢望了眼院內, 他有些岔氣的樣子。
那弟子仍舊道:“太叔公說了,他誰也不見。”
“讓開, 老夫真的有事情。”
唐賢說着他要一把推開弟子, 想要闖進去。
不過很快院內走出二位比較年長的唐府人, 他們紛紛抱拳道:“賢爺,還請挪步。”
這兩人乃是唐五的終身護衛, 在唐府的位置也算高, 唐賢念在是同家人。
他只好道:“那請轉報五叔公,就說我來過。”
“是。”弟子道。
唐賢便離開了。
他前腳剛走,院子內的弟子就進去禀告了此事。
而在屋內圍着暖爐喝茶的唐五, 他發現自己這把身子骨,真是越來越弱了, 明明外面的天氣已經開始升溫, 他卻還是感覺到寒冷。
怕是他的身子骨撐不到時候了。
唐五端着茶喝了口, 道:“随他去,讓他好好看着唐府。”
弟子就忍不住道:“太叔公,為何不見賢爺?還有家主受傷昏迷之事,您難道不管嗎?”
“這樣會不會使得唐府的人心惶惶?”
唐五見弟子考慮的那麽多,他嘆氣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等老夫的大壽過去再說吧。”
那弟子只好帶着遺憾出去了,這次也沒能說服太叔公,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等人離開。
唐五放下茶杯,他直接站了起來在屋內左右徘徊,分明宣示着一份不安。
不僅僅是他。
此時此刻,顯然唐府更加的被動,而掌握主動權的人,他也在唐府。
唐玄風在院子裏打聽到唐五一直閉院不出,連最疼愛的晚輩都不見,甚至唐玄德重傷昏迷他也不管不問。
這個老東西越活越膽小了,為了自己,連後輩都顧不及了。唐玄風嘲諷的表情越發強烈。
不過即便現在他占上風,他都不能掉以輕心。
唐玄風整理一下衣服,他關上門後,讓外面守着他的弟子以為他打算休息,便沒注意了。
他趁機從屋頂跳上去,一路去了唐玄德的院子,看見這裏重兵把守,裏裏外外總共二十多人,還有暗中布置了三名高手。
唐玄風冷笑一聲,他幾乎是瞬間聚集黑氣,将後門的弟子控制住後,直接走進了房間。
整個過程不費一絲功夫,他走到床邊看見唐玄德依舊昏迷當中。
唐玄風坐在身邊輕輕道:“父親?”
他假意地打量唐玄德,一只手掀開被子,便看見唐玄德胸口上的血跡,他本人對鮮血最為敏感,知道唐玄德是真受傷了。
而且還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的。
這樣下去,至少要睡兩天,那個時候唐府早就化為一片火海。
唐玄風将被子掀開後,他冷哼道:“沒出息的東西,連林家小兒都打不過。”
雖然他已經不認唐家,不過看見自己血脈技不如人,還是覺得這是份恥辱。
既然你已經沒用了,那就最後助我一臂之力。
唐玄風說罷,他将身上的魔氣瞬間灌入唐玄德的身上,一瞬間,唐玄德就睜開眼睛,只不過現在已經呆滞無神,完全被控制了。
“去,跟其他人說,要見唐五。 ”
他俯身說了幾句。
唐玄德呆呆道:“是。”
唐玄風便離開了,他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直接提出要見唐玄德,哪怕是在門外待一會兒。
之後是幾個弟子妥協跟着他去了唐玄德的院子。
唐玄風走到門口,便痛聲大哭道:“父親!您還好嗎!!”
“孩兒不能進去看你,您快點醒來吧!!”
“這個時候您可不能倒下,那唐府怎麽辦!?”
孩兒一個人撐不住。
說罷,他雙膝跪在地上,一句句聲聲抽泣的樣子,明明是堂堂六尺男兒,此刻不過是一個人的兒子。
周圍的弟子見此,都忍不住感傷起來。
最近唐府發生那麽多事情,任何重任都落在家主和大少爺身上,而且他們父子情深,現在觸景傷情實在令旁人都跟着悲傷。
“大少爺,您還是別吵了,家主昏迷當中,是聽不見你的聲音。”一個弟子忍不住勸道。
唐玄風還在哭泣當中,根本不聽任何的話。
就在他哭了一會兒後,屋內突然傳來了茶壺打碎的聲音:“砰!!!”
有情況,快進去看看。兩位年長點的弟子,頓時闖了進去,就看見唐玄德剛醒來已經坐在床上,艱難地走向茶桌。
“家主!!!!!”
兩位護衛頓時眼睛一紅,喊道。
唐玄風趁機走了進去,他對唐玄德使了一個眼色。
唐玄德很快迷糊道:“本家主,要見五叔公。”
“我有重要的事情禀告他。”
“是!我們馬上送您過去。”兩個護衛頓時給他穿上衣服。
唐玄風就趁機走了過來道:“還是讓我和父親進去吧。”
“太叔公應該會見我們父子。”
“那好吧!大少爺您要好好照顧家主,他剛醒來。”兩位護衛只好妥協了。
因為他們知道家主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要是說想見唐五太叔公,肯定是有什麽要緊事,說不定他打算親口将襲擊他的人,說給老人家聽。
到時候就可以下命令阻擊崔閻王。
唐玄風眼睛閃過一絲得逞之色,他扶着唐玄德一步步走向了唐五的院子。
內心卻越發嘲諷起來。
事情還真是順利啊!
“唐五你現在,身邊肯定沒有什麽人守着你吧。”
“即便是守着你那又能怎麽樣?”
“今時今日的我,已經不是以前的唐玄風。”
唐玄風眼裏露出的都是恨意。
他要複仇!!!
先是唐府,然後便是靈鹫宮林家!!!
唐玄風一步步接近了唐五的院子,唐五的院子看着偏靜無人,其實暗中有着無數道氣息在緊緊守護着他的住所。
當他踏進一步時,就感覺到無數對眼光看着他和唐玄德。
唐玄風暗地扯着嘴角,露出一絲嘲諷之色,他給了唐玄德一個眼神,讓他趕緊辦事。
唐玄德便走到了門口,作緝一下道:“五叔公,玄德求見。”
屋內并沒有回答他的聲音。
唐玄德就再度重複了幾句:“五叔公,玄德求見。”
“五叔公,晚輩玄德有要事禀告您。”
“五叔公,很緊要的事情,是有關晚輩被襲擊一事,那真兇正是崔閻王。”
話音剛落,崔閻王三字,令屋內的人有了一些動靜。
唐五的聲音從裏面傳來道:“玄德,你帶風兒進來吧。”
“晚輩遵命。”唐玄德恭敬對着唐玄風。
唐玄風就扶着唐玄德推門走了進去,剛走進去,便發現這裏一片熱氣,都快悶死人了,不過走進暖爐,這裏的通風口又令人感到舒适,甚至還有一股藥香味。
看來這個老東西也活不長了,已經需要藥物維持身體。
唐玄風冷笑地看着唐五。
而唐五則是看着唐玄德道:“傷勢好點了嗎?”
唐玄德低頭道:“兇手就是崔閻王,晚輩覺得該派人去緝拿她了。”
“哦,老朽也知道了。”
“不過在那之前,你先坐下來。”唐五将椅子推到他的腿邊,讓他坐下。
唐玄德乖乖坐下來。
還是重複剛剛的那句話。
“五叔公,晚輩身上的傷乃是崔閻王一氣之下,傷之。”
“請給晚輩主持公道。”
唐五好像在聽,又好像沒在聽,甚至雙目看着唐玄德更像是盯着旁邊站着的唐玄風。
他嘆氣道:“玄德在那之前,老朽有些事情要跟你說。”
“你聽了再決定要不要抓那孩子?”
唐玄德點頭道:“五叔公您請說?”
唐玄風則是疑惑了,這個老家夥到底在想什麽?不過,那也好,反正自己混進來,就多留一炷香給老東西說幾句話,交代遺言。
整個過程,唐玄德顯得呆滞,時而反應快,看起來沒有問題。
唐五便在爐子邊丢了塊炭,他道:“唐府雖然和林家很少有什麽聯系。”
“玄德,族內的人不知道我年輕時結交的朋友。”
“不過,老朽現在趁能說的時候,還是跟你說說吧。”
唐玄德道:“五叔公請說。”
“哎,老朽個人與淩一刀,乃是摯友,甚至可以赴湯蹈火為了摯友兩肋插刀。”唐五突然說道。
使得身邊的唐玄風背地裏,越發嘲諷起來。
摯友?
赴湯蹈火?
當年利用摯友上位的小人是誰?
根本就是你唐五!
如今的你,還好意思說淩一刀?!!!
想到這裏,他背對的雙手忍不住癢癢地一緊,有些快忍不住殺掉這個道貌岸然一輩子的老東西。
唐五繼續道:“但是老朽最後卻什麽都沒做,族裏極力反對我與淩一刀交好的人太多。”
“甚至武林大部分人已經對淩一刀忍無可忍,連帶他的朋友都列為了清剿的對象。”
“老朽不怕死。”
“真的不怕。”
唐玄德聽着面無表情。
而唐五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他一臉感傷道:“無論如何,老朽都無法再提自己掩飾任何事實。
“因為我就是踩着摯友的屍體,替唐家立下汗馬功勞。”
“現在,我又看見了那孩子,所以,我想.....如果是那孩子了結我,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你說對嗎?”
最後一句話,唐五徹底轉向了唐玄風,而不是唐玄德。
“老朽既然那麽該死,那在壽宴之後再死,都是上天給我莫大的厚德。”
“你也是如此認為嗎? ”
回答他的則是唐玄風,眼神稍微詫異一下,不過很快升起了濃烈的殺意。
這老東西,還真是反應快!!!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
☆、真相是計劃
唐玄風身上黑氣, 待蓄而發, 他整個人的輪廓覆蓋着一層淡淡的黑氣。
他伸出手掌蓋住了唐玄德的腦袋, 手上的力氣漸漸增大了許多, 捏的唐玄德青筋暴在額間。
唐五冷冷看着唐玄風道:“風兒,這是你爹。”
“你有事該和我這個做長輩的說。”
唐玄風冷眼回道:“你不是已經認錯老夫, 還需要多說什麽?”
果然是他回來了。
唐五再沒有一絲反抗的意思,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目光灼灼看着唐玄風。
老朽其實認不出你, 只是你忘記了。
“玄德他從不帶行風一起來這個院子。”
“父子倆都是分開的, 除非老朽出了這個院子。”
“呵呵,原來是這點暴露了我?”
唐玄風陰笑一下, 他将唐玄德整個人舉了起來。
唐玄德雙腳離地, 他還是一副呆滞的模樣,被控制得根本不知道反抗。
使得唐五看出他是被控制了。
唐五嘆氣道:“何必對自己的親骨肉下手。”
“呵呵,親骨肉?”
說着唐玄風好像是為了出氣一般, 他直接一掌打在唐玄德的右手,“咔拉”一聲瞬間折斷了他的手臂。
唐五微微蹙眉, 他擡頭定定看着唐玄風道:“既然得幸重返人世, 為何不珍惜自己往後的人生?”
“你的格局不該只在唐府。”
唐玄風再次抓起唐玄德的左臂, 猛地一拍,“咔啦”一聲再次折斷。
“怎麽心疼了?”
“心疼唐金的兒子?”
“果真是傳聞中的父子!!!”
唐玄風說罷,眼底越來越漸升厭惡之意。
唐五眼神複雜不已,他知道唐金一直是唐玄風心中的一個釘子,當年唐玄風入魔時, 第一件事就懷疑唐金是不是他親生的孩子?
又因唐金那孩子喜歡和他出門游歷,久而久之,兩人的關系便形同父子,所以才使得唐玄風無中生有。
一切都是入魔後産生的扭曲。
他本來是那孩子的五叔。
唐家第五子。
唐金的性子桀骜不馴,又鐵面無私,所以當他發現自己的父親私練魔氣,殺害無數人煉制血屍時,他是第一個當機立斷,決斷了唐玄風的命運。
而玄德的出生,唐金之所以取個玄字,是在紀念在世時年輕的父親,他曾經在江湖上多麽有威望,是所有人年輕的正義楷模,還有孫子唐行風。
兩代祖孫的名字,都繼承唐玄風昔日的名望。
唐五道:“你入魔了,便知道你已經控制不了人性。”
“如若不是金兒先下手為強,怕是唐家早就驗了老衲犯下的報應。”
“金兒那孩子,繼承了你年輕氣盛時的正氣,又甘願為摯友兩肋插刀而死,所以他才是唐家最完美的家主。 ”
說到此處。
唐五露出堅定的表情,沉聲道:“你我,都有不及他半分!!!”
唐玄風絲毫不在意,他将唐玄德扔在地上,一步步靠近唐五所坐的椅子,他伸出腳猛地踹了過去。
很快唐五的椅子立即拐了一個弧度,避開了這一腳。
“機關椅?”唐玄風再走了過去。
唐五便沒有再動,而是道:“老朽不會做聲,你要殺就殺我吧。”
“玄德那孩子雖然溫溫吞吞,性子軟,但他是一位好父親,也是唐家最為唐府着想的家主。”
“你給老夫閉嘴!!!”
唐五凝視着唐玄風一字一句道:“老朽便要說!!”
“日後你一家四代,都是家主!!! ”
“唐家的榮耀既從你我身上開始,那也由你我來決斷。”
“但孩子你不能動!!!”
唐玄風越聽他的眼睛頓時化成了陰郁的綠色,他充滿殺氣道:“我讓你閉嘴。”
“孽種,就該死!!!”
“那恕老朽不能輕易死在你手上。”唐五立即要按下扶手上的機關。
唐玄風很快看見他的小動作,瞬間将唐玄德拉起來擋在自己面前。
“你要是忍心,大可發射暴雨梨花針。”
“你!!!”唐五的眼睛一厲。
“怎麽不敢了?”
唐玄風一腳踹在唐玄德的腳上,跟着他的腳上直接踹向了唐五的輪椅,将輪椅踹到轉了幾圈。
唐玄風趁機抓住輪椅,一掌将輪椅給震碎成一塊塊的,屋內傳來的聲音很快引起了外面的弟子的注意。
一下子門口聚集了十幾個高手,正要開門看看情況。
就在此時。
院子裏樹叢突然傳來仿佛野獸的陰森森的聲音。
“桀桀桀桀桀~ ”
“桀桀桀桀桀~”
“桀桀桀桀桀~ ”
“什麽聲音?”
“不知道,好像是人的聲音?”
“人?”
衆人奇怪朝聲源處看去時,只見樹叢緩緩走出一個身形踉踉跄跄,卻披頭散發的女人,她黑發遮臉歪着脖子慢慢走了過來。
“喂,女人你怎麽到這裏來的?”
很快有弟子發現樹叢附近有個黑漆漆不見底的深洞時,這弟子吓得結巴起來:“師.....師兄!!!”
“她,她挖洞來的!!”
“什麽!!!”
“是是血屍!!!”
啊啊啊啊啊啊——
話音剛落,院內響起了一些人慘叫的聲音,沒過一下子,便悄無聲息了。
唐五聽見院子外的情況,他頓時從地上要爬起來,結果發現自己的雙腿偏偏在這個時候不能動了。
完全失去了反應。
身體的衰化程度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所以這才是他常年不出門的原因,就是為了避免壽命提前消耗孤獨。
“哎,作孽啊!”
“難道上天連這點時間都不給老朽了嗎? ”
唐玄風聽到此話,他好像聽到什麽笑話一樣。
上天?
上天會幫助殺友滅兄的人渣?
“我唐玄風雖然是入魔了,也殺了很多人,但從來沒像你這樣,背信棄義還被江湖正道覆上一層滿口仁義仁德的形象。”
“你不過是個僞君子罷了!!!”
唐五感覺到唐玄風的殺氣越逼越進,現在唐府的人即便過來支援,也會被門口的東西給殺害。
他在心裏焦急又無法做點什麽。
唐五趴在地上,他不忍地看了躺在地上呆滞的唐玄德一眼,道:“我知道一切都是老朽自己做的孽,但你不要傷害自己血脈,唐家全靠這些孩子了。”
唐玄風再也沒有耐心和他扯那麽多,老東西不過是一道點心,真正的宴會而是二天後,老東西的壽辰宴。
他一掌黑氣拍過去道:“老東西。”
“晚了!!!!!”
唐五眼看這黑掌落下,他不甘心地看着唐玄風,又忍不住閉上眼睛想要認命了。
說時遲那時快。
突然空氣傳來一陣金屬碰撞的東西,“铛”——一聲,那聲音拉長異常的刺耳。
唐玄風感覺自己的右臂忽然一涼,原本他的身體正在恢複陽氣,所以稍微能感覺到一絲痛意。
待他低頭時,便看見自己整只手掌被砍了下來,手掌掉在地上滾動了一下。
黑色的鮮血噴濺在地上。
“誰?!!!”
回答他的是頭頂上落下了無數道尖利的木釘子。
這些釘子一看就是棺材釘!!!
唐玄風瞬間感到橫梁上,有一股強烈又純正的魔氣在萦繞着,散發着,更吸引着他。
他立即往前兩步要抓住唐五。
還沒行動,這時門外傳來狗吠的聲音,還有狗嘶啞東西的聲音。
“汪汪汪汪汪汪【看狗爺不撕裂你這具死屍!!!】 ”
唐玄風頓時往旁邊退了幾步。
狼司犬。
那.....趕來的人該不會是!!!
想到這裏。
某人的聲音帶着高亢又強勢的聲音及時響起。
“哎喲,誰說自己殺了那麽多,還說自己比一個僞君子高風亮節的?”
“我可是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事,如果說老爺子是滿口仁義的僞君子,那你就是一個殺人的變态狂魔。”
“你在哪?”唐玄風擡頭并沒有發現橫梁上有人,還有屋頂上也沒有特有的氣息。
倒是滿屋子都充斥了魔氣的彌漫,使得他分不清對方的方位。
但是她的聲音,卻充滿了冷酷。
又好似帶着三分的殺意。
“比起老爺子,你更沒人性,而且還在二十年前死掉了,更算不上是人。”
“你都打算殺了自己的子孫,自己的家族,根本不顧忌一絲親情所存,現在的你比起現在的唐老爺子,其罪行和無恥之度更加令人生厭吧!”
話音剛落,唐玄風便看見。
林百溪她環抱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