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悶氣吐出來:哦~
随即,整個人倒在後面佳人的懷裏。
“謝...謝謝。”她感覺自己再次活過來了, 雖然她本來也死不了,因為有最後一層安全防禦, 那就是系統和深厚的內功護體, 可現在她也不好受。
幸好早點醒來, 否則,再繼續輸送內力下去, 姚羨遲早會發現她體內的力量, 幸好幸好自己早點醒來了。
林百溪感覺身後軟綿綿的,特別的舒服。
而姚羨身形一僵,她欲伸出手要輕輕将林百溪放在床上的, 結果對方反倒倚靠在自己身上。
佳人道:“夏小姐,身上可否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
林百溪也特別尴尬, 自己現在身體虛弱軟趴趴的實在動不了。
“姚小姐, 讓我再靠一會兒如何?”
姚羨表情一怔, 她輕聲道:“那便稍稍一會兒。”
就這樣林百溪舒舒服服躺着,腦子裏卻開始轉,估計姚羨已經發現自己中的毒是毒人身上的。
現在能拖延一點時間就一點時間,緩兵之計,她也只有這麽做了。
待過了一會兒, 等林百溪閉上眼睛呼吸平穩時,姚羨便輕輕将她放在枕頭上。
轉移了人,她才能下床,推開門。
“木崖何在?”姚羨走出門口,她的口吻有些冷肅道。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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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崖有些猶豫走到她面前蹲下,它趴在地上不敢動,就是怕主人問些什麽?
還有它挨了一口綠煙時,現在已經緩過來了,畢竟狼司犬也算是百毒之下生長的。
上次它就咬了一個嗜血的邪門歪道之徒。
姚羨見它趴下乖巧的異常,便知道事情不簡單,于是驅散了周圍的下人。
唯有和秋岚站在她身邊道:“晚情,夏小姐是在哪裏沾的毒物?”
姚羨搖頭:“未知。”
不過她已經知道毒是毒人身上所有的,應該是密宗失蹤的一個毒人。
她走到木崖身邊,蹲下來,伸出手輕輕撫摸它的腦袋:“木崖,與我說出實情?此事非同小可,你切莫有一絲隐瞞。”
“嗷嗚。”木崖将頭靠在了姚羨的鞋子下,蹭了蹭,語氣好像有一絲委屈。
佳人再道:“你可是有難言的苦衷?”
木崖狗眼一亮,差點要點頭了。
倒是身邊的和秋岚,走過來道:“喂,你趕快說,不然可要罰你了!!!”
“汪汪汪汪汪!!!”木崖頓時抗議起來。
和秋岚被它突然的怒吼吓了跳,這木崖什麽時候胳膊肘往外拐了?
“你還是說吧!要搞清楚誰才是你主子?”她也不惱了,而是好聲好氣道。
畢竟木崖很少不聽晚情的話。
“快說啊!”
“嗷嗚。”木崖撅着狗屁股蹭在姚羨身邊。
見此。
姚羨輕嘆一聲:“秋岚,你出去。”
“什麽!?你居然因為木崖趕我出去?這明擺着有內幕,為什麽不讓我聽,我可是要幫你的?”和秋岚不樂意了。
她滿腔的忿忿。
還要說些什麽,突然一道藍倩影提着木崖進屋了。
和秋岚氣得在門口跺腳:“我真是好心被當成驢肝肺。”
随即她只好離開西廂房。
屋內。
木崖前爪趴在床榻邊,狗眼看着閉着眼睛的林百溪,不斷搖尾巴。
姚羨道:“木崖,傷她的人在何處?”
木崖轉身過來有些着急朝姚羨轉了一圈,嗷嗚好幾下,都不知道該怎麽辦?可以說它非常的糾結。
汪汪汪汪汪【早知道不出去了。】
“是不想說,還是不能說?”姚羨有些詫異,她的狗從來不會違背自己的命令,但這次卻一直在彷徨,好似有什麽事情。
況且毒人一事,事關重大,她必須謹慎處理。
木崖狗嘴不知道該怎麽辦?
就在它要帶姚羨出去尋人時,突然床榻上傳來了動靜。
“姚羨。。。”
姚羨走了過去,替她把了一下脈,手上的傷也處理的七七八八,已經并無大礙。
哪裏可不舒服?姚羨見床上的人一直掙紮要坐起來。
她伸出修長的雙手,輕輕扶起林百溪。
林百溪靠在姚羨的肩膀上,對着木崖擠眉弄眼起來,提醒它不要告訴別人。
木崖一臉的糾結還有一絲不情願。
看得林百溪恨不得炖了它!!!
死狗要不是你,我怎麽可能發現那個小男孩!!!
既然發現了,誰還能坐視不管。
一想到那個小男孩帶着懵懂單純又迷惘又悲傷的表情,可想他曾經遭遇過多麽大的痛苦。
林百溪沉沉閉上眼睛,下意識想起了重雨,那孩子可能又是一個長大版的重雨。
被蠱毒派的人抓走,不斷試驗,以至于心魔上頭,變成了嗜血冷酷的人。
而重雨小時候也是被抓去煉制毒物,等稍大的時候才被她的前身發現帶回去的,之後一直好好醫治休整才治好他身上的毒,可惜他有時候會失控,甚至瘋瘋癫癫起來。
這都是身心受創的後遺症。
林百溪想了想,她咬牙道:“姚小姐,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姚羨眸光一閃:“夏小姐說吧!我會為你讨回公道。”
“嗯。”
“謝謝你。”
“不客氣。”
她再道:“姚小姐。”
佳人道:“嗯?請說。”
“那個...其實我有一件事一直想說。”林百溪眼神有些漂移道。
現在能扯就扯下去吧!反正說謊也得被拆穿,還是避免一下免得給自己招黑。
姚羨覺得自己離某些事情,越來越近了,她放柔語氣道:“夏小姐莫要害怕,姚府會保護你。”
話落。
本以為給予的承諾給林百溪帶來安全感。
結果耳邊聽到的便是。
“嗯嗯,雖然很感動,姚小姐你那麽說。”
“但是我想說的是,你能不能抱着我去尿桶,我想噓噓。”
說着林百溪抱着肚子,一臉扭曲的表情:“嗷嗷嗷!我感覺要漏了。”
姚羨:.....
蹲在地上的木崖:.....
一盞茶的功夫。
林百溪已經坐在恭桶上舒舒爽爽地起來。
姚羨在門口,她的俏臉滿是黑線。
這人,要說的只有這個嗎?
剛這麽想,裏面的人突然喊道:“姚小姐,我嗯嗯完了,麻煩你抱我回床。”
“我感覺自己還能睡一個來回。”
姚羨:.....
木崖趴在門口裝作沒看見主子,微沉的臉色。
它在想,為什麽主子不直接去叫下人來幫忙?何必親自動手呢?
那種髒兮兮的女人有什麽好幫的?
木崖剛這麽想,房間門打開,主子已經不見了。
等它邁狗腿走進房間,就看見厚臉皮無恥的女人林百溪,她一直抓着主子姚羨的袖口不放。
“姚小姐,有件事我實在不吐不快?”
它的主子道:“何事?”
“你家的狗太調皮了,我實在勝任不了鏟屎官的位置,你重新給它找個奶媽吧!”林百溪一臉深惡痛絕的樣子道。
“牆根子撒尿,到處勾引母狗。”
“可惡的它居然還酗酒! ”
最後她翻了個白眼道:“我看着就難受,恕小女眼裏實在裝不下它了。 ”
木崖:.....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汪!!!!! ”
“汪汪汪汪汪汪!!!!!!”
一陣巨響的狗吠聲,十分抗議性地響徹了整個房間。
林百溪被吓了跳,本意她是想扯開話題的,結果這狗居然這麽不配合。
随即她一個重心沒坐穩,身軀整個往床邊一倒。
看見床下的雙鞋,她臉馬上要挨地了。
“卧槽!!!我貌美如花的臉。”
随即一手搭住了她的肩膀,穩住了她。
姚羨道:“夏小姐受傷還是修養幾天,受傷一事,我姑且不追究,待你康複再另行此事,如何?”
她總算看出來,對方不是不想說,而是在拖延時間。
而木崖向來嫉惡如仇,不會随便替她隐瞞一些實情。
可現在木崖卻明顯猶豫了,那就代表事情,另有隐情。
既然在金城,那一切都會在她的掌握之下。
姚羨的松動令林百溪松口氣。
她擡頭感激道:“謝謝你,姚羨。”沒想到女主這麽善解人意,她完全忘記剛剛得罪的狗。
話音剛落。
姚羨将扶着她重新躺下時,突然木崖,因為被說了壞話,它忍不住一個不服氣沖了過來來。
直接朝林百溪那邊咬去。
“啊!!!姚羨,你的狗上來了。”
“木崖!!!”姚羨冷冷喝斥一聲。
只見一道狗影宛如、炮、彈,猛地撞在床邊,吓得林百溪下意識拉住姚羨的衣服,往下一倒。
藍倩影身形一滞,整個人被迫壓在林百溪身上。
随即“啾~”清脆吧唧一聲。
姚羨一唇親在她的左臉上。
姚羨:.....
林百溪:.....
世界寂靜,秋風寒意、床榻上微微顫動。
發現自己一個沖動做錯事的狗影,在床下逐漸顫巍巍爬着狗爪。
木崖四肢抖得跟篩子一樣,它蹑手蹑腳,一步步想往門口逃出去避難。
☆、姚羨的唇印
世界寧靜了, 姚府更加安靜了。
林百溪坐在一邊小心翼翼看着, 剛剛從自己身上爬起來的女主。
只見她面色陰沉, 好像火山随時要爆發的邊緣一樣, 明明有可怕的預警,可女主就是沒有動作。
估計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她該開頭說點什麽, 畢竟自己才是受害人。
林百溪就輕聲道:“姚小姐,我先前洗過臉的, 你別嫌髒。”
“而且女子與女子之間的親吻, 并沒有什麽禮教問題, 最多我當你的好姐妹怎麽樣?這樣你就不用糾結了。 ”
一句我當你的好姐妹怎麽樣?
姚羨這才擡首瞥了她一眼,并沒說話。
林百溪有些郁悶了, 不就是親一下, 至于那麽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不對,為什麽她要那麽難接受?
明明親人的是她,口水已經是沾自己臉上的。
想到這裏她下意識摸了下臉, 并沒有口水啊!
結果這個動作,直接讓姚羨俏臉滿是黑線。
林百溪注意到了, 她覺得十分尴尬, 又想不到安慰的地方, 已經說都是女人不就是親一口,糾結什麽!?
她只好道:“要是你實在覺得過意不去,那我可以親回來。”
姚羨:.....
好吧!她又說錯話了。
林百溪有些扶額了,不就是親一口,至于把氣氛搞得那麽僵啊!要找就找木崖的麻煩。
随即她看向快要溜出門口的木崖, 就差狗屁股留在門內了。
“姚小姐,木崖要走了,你有什麽要處理的?”
話出。
木崖只剩屋內的狗屁股一僵,它的尾巴迅速下撇。
姚羨站起來道:“夏小姐,方才的舉動不過是個意外,還請見諒。”
“沒事沒事,我們都是妹子,這種事情很正常的。”林百溪見她松口了。
她見此趁機道:“別看我這樣,我跟好朋友玩的時候也經常這麽親來親去的。”
剛說完。
姚羨則是有些難以接受,她抽搐一下嘴角:“我先回去,夏小姐好好休息,有何事吩咐找下人即可。”
說罷,她踏出門外,停下後。
佳人再道:“還有,去洗洗臉。”
林百溪回道:“好的,姚小姐請不要在意這件事。 ”
等姚羨離開後,覺得對方看起來還是有些糾結的表情。
林百溪覺得很正常,那是因為她是從現代人穿越過來的,而姚羨糾結估計是因為家風嚴謹,
所以這樣的舉動,算是她第一次受到這樣的沖擊。
等姚羨出去後。
她就看見木崖狗腿抖着走了出去了。
“哎呀,真想看好戲呢!”林百溪躺在床上,翻動一下身體,感覺身體清爽了不少,她悄悄打坐一下調養生息。
調氣的期間,她發現姚羨的同樣深厚,不過沒有自己的內力多罷了,自己也就多她的百十幾倍而已。
要不是她頂着該死的女主标簽,林百溪早就不需要僞裝在這裏了。
角色互克的設定聽起來,就讓她氣得捶胸頓足。
等她感覺身體沒那麽沉重,便了下床,走到銅鏡前看了看。
林百溪發現自己的臉上有個紅唇印,她突然懂了,姚羨為什麽要讓她洗臉了?
估計親了自己糾結不僅僅是親了,還在自己臉上留下了唇印,這充分證明了女主剛剛的行為。
“哈哈哈哈哈!!!姚羨,你也有糗迫的一天,老娘就不擦不擦。”
“而且還要帶出去轉一天!!!”
誰讓她照鏡子的時候,想起自己練輕功被虐的時候,不出這口氣,她就不叫林百溪。
随即林百溪穿好衣服大大方方坐在門口的院子裏,好幾個丫鬟路過時,都用奇奇怪怪又欲言又止的表情對着她。
甚至有一個小厮奇怪看着她臉上的唇印,一不小心撞到樹上。
直到有一個愛管閑事的丫鬟走了過來。
“夏小姐,你臉上有個唇印?請問需要我打水替你擦幹淨嗎?”丫鬟好脾氣并且面帶微笑道。
林百溪一下就鑒定出來了,這丫鬟,估計是姚羨派來的奸細,她想毀掉證據。
她很快故作疑惑道:“什麽嘴唇印?”
“就是您左臉上的那個。”丫鬟繼續微笑道。
林百溪這才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差點忘記了。”
“謝謝你啊!”
然後她眼眸閃過一絲狡黠之色:“這唇印是我自己的親,我老早就想試試了,沒想到成功了。”
面前的丫鬟就一副誰信的樣子,不過人家還是禮貌地帶着微笑:“那我幫您擦吧!”
“好啊!你過來。”林百溪将臉湊過去。
丫鬟終于松口氣,心想,自己可以完成任務了。
她端來了水盆,擡起手絹,剛要動手擦林百溪臉上的唇印時,突然一道狗影竄出來,帶着滿身的殺氣跑過來。
“汪汪汪嗚嗚嗚!!!”這次的叫聲沒有之前那麽肆意響亮,反而好像是有些被堵住的感覺。
“啊!!!木崖少爺。”丫鬟吓得頓時扔下水盆離開了,比起擦臉,木崖少爺生氣他們這些下人就要遭殃了。
因為上次被咬傷的小厮,現在還沒下床呢!!!
微笑丫鬟,化作驚慌丫鬟,逃也似的離開了。
林百溪奇怪轉身就看見凳子下的狗影,仔細一瞧時,只見木崖黑色的狗嘴上,不知何時已經被人上小竹簍那般漏口的狗嘴套。
這就是為什麽木崖不能盡情怒吼的原因!!!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木崖你也有今天!!!”她坐在凳子上笑得差點沒人仰馬翻。
“哎呀嘛!姚羨好有趣啊!居然還想到這種懲罰,沒有比這種懲罰更能治住木崖了。”
林百溪蹲下來拍拍木崖的狗頭道:“以後你就不能随便喝酒了,還有不能随便亂叫了。”
“汪汪汪嗚嗚嗚。”木崖還是不甘心叫着,但是每叫一次就被狗嘴套給制住了,不能叫的盡興歡快。
使得它整只狗跟霜打的黃花菜一樣都蔫了。
“好了,做錯事要知道懲罰的。”林百溪再順手拍了一下它的黑色狗屁股。
惹得木崖張開嘴巴要咬過來,結果是狗嘴套堵住了它的犬牙,根本咬不到,伸出黑色的舌頭都只能舔到林百溪的手。
林百溪越看木崖現在窘迫的狀态,她的眼眸越發眯得像只狡猾的狐貍。
“那個,木崖,你現在不能咬人,也不能随便弄斷狗嘴套,對不對?好可憐哦!”她眸子一閃道。
木崖委屈嗷嗷叫:“汪汪汪汪汪【就是這樣的。】”
剛叫完,它就聽見眼前這個可惡的女人,突然伸出一雙罪惡的雙手。
她賤兮兮露出笑容: “那我撸你一把過過手瘾,你應該也咬不到吧! ”
木崖:.....
汪汪汪汪汪汪【你特麽試試!】
下一刻。
嗷嗷嗷嗷嗷嗷~
嗚嗚嗚嗚嗚嗚~
嗷嗷嗷嗷嗚嗚嗚!一只黑狗嗷嗷叫舒爽地在地上打滾,林百溪将木崖翻來覆去,翻前翻後,肚子屁股尾巴狗頭肉球,沒一個地方放過的。
木崖每一個地方都沒能幸免。
它被撸得歡快哽咽了,随之那對狗眼也流出一抹複雜的眼淚。
汪汪汪嗷嗚嗚嗚【我仿佛失去了什麽】
一人一狗,一個玩得非常歡快,一狗欲哭無淚趴在地上,想逃,被揪住尾巴又是一陣撸毛,爽得它四肢發軟,想跑也跑不了。
桃花齋,依舊寂靜随風聲,刮過院子。
丫鬟走進房間,她大喘氣道:“小姐,夏小姐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肯洗臉。”
“來來往往的下人,不知道多少都看了她的笑話,夏小姐就這麽不愛面子嗎!”
她剛說完。
姚羨俏臉再度一黑。
她揮手冷冷道:“從今天開始,少些人接近西廂房。”
“是!”丫鬟奇怪道。為什麽大小姐的臉色會變?以前可都是雷打不動,一副表情十分有威嚴,今天好像卻有點生氣一樣。
還有,夏小姐臉上的唇印到底是誰的?肯定不是她自己的親的,丫鬟覺得那道唇印的唇線,簡直是完美的弧度,不可能是夏小姐的。
難不成...想到這裏,丫鬟看向姚羨。
姚羨冷眸以對,速速掃過,略帶警告。
吓得丫鬟趕緊低頭,心想,不可能是大小姐親的夏小姐,除非關系好的人,而且在府內跟夏小姐關系好的人,不就只有和大小姐了。
和小姐為什麽要親夏小姐?
難不成,和大小姐還有這樣的嗜好?!
想到這裏,丫鬟頓時眼睛八卦一亮。
嘭peng!一聲虛拟音效,仿佛空氣擦過的槍聲。
和秋岚大小姐,她暫時中了一槍。
而林百溪一直到晚上,發現院子內來來往往的人,逐漸少了很多,甚至開始已經沒有人來了。
當然除了送飯的,既然沒人看,那她只好洗了一把臉,這次先放過姚羨一次。
随即她看了一眼躺在外面灘成一堆黑液體的木崖。
它好像失去了所有的精氣神。
不就是摸了它一個時辰,至于一副節操殆盡的樣子?
她翻了一個白眼走了過去道:“木崖,別忘記今天要做的事情。”
木崖還是沒有動靜。
林百溪低頭沉聲道:“我要去給那孩子送飯,他快餓一天了。”
話出,木崖頓時亮起了那對狗眼。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老樣子。
☆、聖教紋徽
夜晚。
姚府高牆上, 悄無聲息地躍過兩道一大一小的影子。
一人一狗剛離開。
屋頂上一直靜坐的佳人, 緩緩睜開眼眸, 倩影在燦月光輝的照耀下, 一縷墨發随着微風飄逸,再輕落在藍袖肩上披散。
旁邊是站着的和秋岚。
她一臉不善道:“夏瑤果然有問題, 我說了,她不能留。”
說罷。
她看向姚羨, 見她一直閉口不言。
和秋岚再道:“不需要跟過去嗎!?”
“你想去?”姚羨反問道。
“當然想去看看了, 到底是什麽事情?竟然能唆使木崖配合她。”和秋岚非常奇怪, 以往按照木崖那高傲的性子,除了自己的主子, 誰也入不了它的眼。
連她估計都不放在眼裏, 這會兒,讓一個認識幾天的夏瑤給征服了?怎麽想她都覺得古怪,甚至覺得, 自己好像輸了什麽?
姚羨不是沒想過,但是眼下事情未解開, 她還是繼續看下去。
兩人一人欲言又止想勸說, 一人則是打坐在屋頂上不語。
她們所注意的對象。
也就是林百溪和木崖。
在兩人翻過牆頭時, 林百溪明顯感覺到什麽,但是她沒有往後看,既然自己受傷需要女主親自療傷,那就代表女主已經猜到什麽了?
現在沒來阻止她,或者再質問她, 自己何不順勢下去發展自己想要走的路?
等她和木崖來到一處小房子內,這裏比較偏僻,是她特地出錢租下來的,裏面就住着小男孩一個人。
這時燭光微弱,裏面的小身影抱着雙膝蜷縮地坐在床上。
突然,木門打開,小男孩黑眸閃過一絲殺意,但是在看見一襲紅衣時,他頓時淡化情緒,變得激動起來。
“姐姐!!你來了。”
他站起來走到門口。
便看見林百溪身上挂着大包小包的荷葉,傳來了一陣肉香味和米飯。
“讓你餓了一天,真是對不起了。”林百溪拍拍他的腦袋道,袖口一角的繃帶卻映入小男孩的眼裏。
小男孩瞳孔一縮,随即臉色黯淡起來:“對不起。”
“嗯?為什麽突然說對不起?”林百溪一把将他拉到桌子邊坐下,将荷葉包全都打開放在桌子上。
“我的傷已經沒事了,你別擔心。 ”
荷包葉随着一打開,有雞肉鴨肉魚肉的香味傳來,還有青菜、米飯至少三碗,還有一壺糖水。
“快吃吧! ”
小男孩猶豫一下,他還是起了筷子開始扒飯,林百溪看着他吃着,一邊伸伸懶腰,覺得這孩子天天待在屋內,肯定會憋出毛病。
但是白天如果出去的話,他那雙異常的雙手,肯定會被當成怪物,得想個辦法。
随即她拿出一套新的衣服,還在外面打了一些水,開始燒了起來。
小男孩吃完後,舒舒服服洗了個澡。
等穿上她準備的新衣服後,林百溪看見一個新鮮出爐的少年包子出現了。
只見小男孩明目皓齒、五官端正、略帶一絲秀氣,看起來清清爽爽的,長大後鐵定又是一個迷翻少女的小帥哥。
“沒想到我撿了一個這麽俊美的小弟弟。林”百溪調侃一下,她伸出指尖戳戳小男孩的臉頰。
小男孩臉色微紅,他邊吃飯邊看着林百溪,那對黑眸無比的亮堂。
等吃完後,木崖突然跳到桌子上,一個狗爪按在小男孩腦袋上,狗臉一副嚴肅道:汪汪汪~
“狗哥,你在跟我說話?”小男孩奇怪道。
林百溪充當了翻譯官,她道:“木崖問你,你叫什麽名字,從哪來的要到哪裏去?之前和你爹爹有什麽打算?”
木崖:.....
它就汪了三聲,有問那麽多嗎!根本是亂翻譯,還有這是她想問的吧!
小男孩沒有像之前那般失控,現在他很正常,甚至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叫明浩。
林百溪繼續問道:“你的姓呢?”
“就叫明浩,爹爹說,我們以前也算大戶人家。”說到自己的爹爹,明浩低下頭神色黯淡起來。
林百溪拍拍他的腦袋,心想,既然是毒人,那明浩的爹爹一進金城就毒發身亡了,實在是太及時了?
況且以前留存的蠱毒派,全部投靠密宗,由密宗監管改過自新,十幾年來一直沒有異樣。
再加上研制毒人必須要從嬰孩時期開始培養,明浩現在十多歲了,還是一個成功的小毒人。
現在看來密宗的人在說謊,一直私下在培養毒人。
“那你爹爹為什麽要帶你來金城?”林百溪再問道。
話落。
好像觸動了可怕的經歷,明浩瞬間想到什麽,他雙目頓時變得驚恐起來。
“別怕,有我在。”她将明浩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單手摟着了這個孩子。
明浩的身子有些輕微顫抖,好像一直在克制什麽,又十分的恐懼。
“算了,別說了。”等你願意說再說吧!林百溪一個沒忍住脫開而出。
明浩才放松下來。
倒是木崖有些不滿地狗眼一瞪。
她回之一瞪:“人家還是孩子,你讓他回憶和自己爹一路逃亡的時候,是不是太過于殘忍了!”
木崖只好坐在桌子上,屁股一轉對着林百溪,宣誓着對她的不滿。
林百溪也不好逼孩子,畢竟毒人事關重大,密宗的人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明浩,你最近今天在這裏待着,我想辦法将你的手臂遮掩一下,到時候,就可以帶你出去玩了。”
“順便帶你拜祭你爹。”
話到最後。
明浩有些猶豫地擡首,他眼眶有些紅澀道:“姐姐,爹爹說,我們只有到了金城才能或許去。”
“所以爹爹一直帶我逃,可是爹爹打不過他們,然後...”
“爹爹帶我到這裏,沒堅持住了。”
“我,我之後昏倒什麽都不知道了。”
說着他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像只受驚的小路:“是,是是我傷了姐姐!!!”
随後他輕輕挑開林百溪的袖管,看見白色的繃帶,眼睛吓得淚跟雨珠子一樣啪啦往下掉。
林百溪用衣服替小男孩擦擦眼淚道:“小丈夫有淚不輕彈,我根本沒在意。”
“不過你這個症狀,有個大哥哥比你更嚴重,嚴重到見到人就砍,不過他後來已經在克服了。”
對啊!她說的就是重雨,起碼他不會砍自己和哥哥,其他時候只要有沖動,就去砍豬。
這點還是她建議的。
“那個哥哥,現在在哪?他跟我一樣對嗎!”明浩聽見有人跟自己一樣,好像找到安全感一樣。
看得她有些的心酸,人就是怕自己太過于特殊,而被世人排斥,所以這種感覺她何嘗不知道。
“那個哥哥現在就在金城,等什麽時候,我帶你去見見他。”
“好!”明浩擦擦眼淚道。
林百溪面帶微笑替他束好了頭發,然後陪人說了一會兒話後,小明浩明顯累了,但是因為怕一個人所以一直堅持不敢閉上眼睛,小手緊緊抓住她的袖口。
這是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而木崖用狗爪敲敲桌面,意思提醒她該回去了。
“我知道了。”林百溪悄悄點了明浩的睡穴,讓他睡了過去。
“木崖你先出去把風?”
木崖跳下桌子就出去了。
而她見狗走出門口,迅速調轉內力,将明浩帶起來打坐,輸送了一部分內力壓制他體內暴躁成狂的因子。
從前是重雨,如今是明浩。
這個江湖,雖然被稱為太平盛世最安定的江湖,但暗地裏,肮髒事依舊層出不窮。
還有明浩說來金城才能活?是因為金城有可以投靠的人??
想到這裏,林百溪輸送完內力将孩子放平後,她蓋上被子前,便看見明浩那雙充滿青筋的雙手,逐漸消了下去,沒以前那麽嚴重了。
她抓住明浩的手,看了一下指甲縫,裏面有一絲黑血。
悄悄拿出一根針,輕輕紮了過去,她用手帕取了一些黑血放進了懷裏。
再放下明浩的右手時,她分明看見孩子手裏有一個黑色梅花瓣的印記。
總覺得這個标記在哪見過?
現在是想不起來了,林百溪就吹了蠟燭,她便出門了。
一人一狗配合默契,跳回了姚府。
殊不知。
先前的小屋子的院內,已經落下一道藍倩影。
她推開門走了進去,替明浩把了一下脈後,再取出針包在他雙手上紮了一針。
姚羨眸子逐漸沉凝幾分,她把得脈搏,分明感覺到一絲絲內力在壓制着這孩子的毒。
她若有所思道:“是出于好意,并非是利用?”
說罷。
姚羨美眸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此人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還有,為了什麽目的才接近自己?
稍後她看見明浩的雙手,逐漸回歸正常才離開了。
輕功躍入姚府。
這時。
和秋岚已經在桃花齋等着她了。
和秋岚靠在門口環抱雙臂道:“我早說,夏瑤她有問題。”
姚羨踏入房間後,她的語氣略有三分提醒之意:“秋岚,此事暫議。”
“為什麽要暫議?不是要先通知夏家老爺子,他的女兒很可能已經被拉入門派大家族內鬥了,現在被派到你身邊潛伏起來,指不定在打什麽鬼主意。”
“還有萬一淩家的那些老家夥獲得了夏家的支持,到時候,那你的盟主之位...”和秋岚的語氣有些激動起來。
為什麽晚情就是不明白,淩家現在咄咄逼人,雖沒有明确針對姚府,可他們為得就是重洗棋局!!!
看着情緒有些偏激的和秋岚。
姚羨從懷裏拿出一條手帕,只見她手裏的白色的手帕上也有黑色梅花瓣的印記。
和秋岚一看,随着她眼眸一顫,好似懂了什麽。
她語氣頓時變得非常謹慎道:“這不是聖教的紋徽嗎?!!!”
☆、木崖叛變
來來回回送飯已經有五天了。
林百溪是一天天看見明浩的手, 變回該有的樣子後, 就一直沒變回那雙毒手。
奇怪了, 我的內力應該沒有達到能治愈的地步吧!?
她覺得的十分古怪, 可是現在看不出來,再加上發生的狀況對他們有利, 所幸以後多加注意一些。
倒是明浩身上的紋身,她總算想起來是哪家的紋徽。
就是她的任務對象聖教淩鷹的标記。
林百溪坐在門口, 看見木崖這條傻狗跟明浩玩得不亦樂乎, 她雙手撐着下巴, 不斷思考着明浩的事情。
聖教的人怎麽會落到密宗派的手裏?
要是捅出去,豈不是能引發一場江湖鬥争?!
這個邪惡的念頭剛剛一掃, 她就搖頭驅散了, 要是別人還行,問題是現在是明浩,她不能這麽做。
稍候, 等木崖和明浩玩了一會兒,她走過去道:“明浩, 該回去睡覺了。”
“明天我和木崖再來。”
“好。”明浩依依不舍道。
林百溪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道:“你在這個世上還有沒有親人?”
“明天我可以帶你去找。”
她決定冒險一次, 順便調查一下聖教的事情, 最好有淩鷹的消息。
明浩顯然不太清楚有關他家的事情,一直搖頭道:“我不知道,爹說,回到金城我們才能活。”
“我不知道金城有沒有認識我的人?”說着他低下頭。
“好了,那姐姐幫你找, 還有你手上那個紋身,一定要蓋住,不能讓別人看見了。”林百溪提他整理一下衣領,提醒了一聲。
随着明浩點頭,她将孩子帶回房間,讓他先休息。
等明浩睡了。
林百溪才使用輕功,回到了姚府,回了自己的西廂房,十分的順利。
而木崖就慘了。
剛回到自己的狗窩,便看見姚羨已經站在那裏了。
它心虛偏移着狗眼轉過去。
蹑手蹑腳要偷偷溜到西廂房去,好去找林百溪開脫,不然今晚它就難過了。
不過,木崖猜對了。
它剛調轉狗臀。
主人的聲音淡淡響起:“木崖。”
“嗷嗚。”木崖心不甘情不願轉過來走到佳人的雙靴下,趴在地上,低着頭蹭了蹭主人。
一副我知道錯了的樣子。
姚羨見腳下賣乖的狗,她絲毫沒有留情:“前陣子咬傷的家仆,今日才痊愈。”
“現在放任你一陣子,你便越發的不懂事了。”
“木崖,你可知錯?”
話落。
佳人手裏輕輕托起一條冰涼的金屬鎖鏈,铛一聲清脆的撞擊聲。
木崖頓時站起來圍着姚羨,團團轉,狗臉滿是糾結之色,再後,聽着鐵鏈的聲音。
它徹底慫了。
“汪汪汪汪汪!”【主人都是夏瑤的錯,不管我的事】
“汪汪汪汪汪!!”【是她帶壞我的】
“汪汪汪汪汪!!!”【我現在就帶你去。】
一陣狗叫聲,肆意傳遍正院子,剛好西廂房隐約聽見了幾聲,使得床榻上的林百溪,忍不住坐了起來。
她摸着自己的左臉,總覺得一直在發燙。
“木崖是狗,而狗是人類忠誠的朋友,我該相信它。”林百溪摸着下巴說着自己都有些不信的話。
應該是這樣的,都好幾天了,足以證明木崖不會背叛自己捅漏這件事。
況且它好歹也是狗中男神,不會做那種丢狗臉的事情。
說完,她繼續蓋上被子睡了過去。
而此時此刻。
木崖狗臉嚴肅地帶着主人,去了明浩的住處後,再去了埋了那位成年毒人的小山坡上。
大晚上,一人一狗站在小山坡上。
只見零零散散的月光灑落在森林間,随着窸窸窣窣的風吹樹葉聲,給這裏帶來一絲詭氣,倒是一個清靜的地方。
嗷嗚!木崖對着前面的石頭堆起的墳墓,叫了一聲。
迅速開始用狗爪刨了起來,刨到一半,撕出一塊布料,它叼着走了過來。
姚羨掏出手絹抱住布料,聞見氣溫時,她多少已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