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狐貍的第六條尾巴
江望樓看着自己肩膀上多出的腦袋,默默地朝前走了一步。
“你想看合同?”江望樓問。
季湖黎點點頭,又搖搖頭:“有一點……我聽說,演戲是有錢賺的,我現在演戲簽合同,也能拿到錢嗎?”對于人類的貨幣,季湖黎十分感興趣。
他流浪的時候還聽人說,只要有好多好多名叫“錢”的東西,想買什麽就能買什麽呢!
江望樓将合同翻了幾頁,看了一眼上面寫的報酬:三十萬。
他指了指合同上寫着報酬的地方:“有三十萬。”
說着,江望樓眸光微閃,看着季湖黎亮起來的眼眸:“你很缺錢嗎?”
聽到這個問題,季湖黎非常直接地點頭:“很缺。”
江望樓眯眯眼,還沒說什麽,季湖黎就湊到了他的耳邊:“我把這三十萬都給你,你和我契約好不好?”
江望樓:“……”
他默默地把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狐貍頭挪開了。
葉導對于他們的談話倒是很感興趣:“小黎在和望樓說什麽?”
見有人開口,季湖黎想要撲到自己契約對象身上報複的動作停住,慢慢恢複了原來正經的站姿。
他看着導演,又看看面無表情的江望樓,眼裏滿是對于未來的向往:“我在和江叔叔商量,要是我把全部的報酬給他,他是不是就不會趕我走了?”
葉導沒忍住笑出了聲,就連身邊的制作人,嘴角也有了弧度。
季湖黎的報酬,是葉導在思考過,并和江望樓商量後才給出的結果,這片酬對一個新人來說,的确不少,但若是對比那些一線演員,還是有些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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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葉導還擔心季湖黎會心生不滿去和江望樓告狀,雖然他和江望樓有一定的交情,但他并不能保證江望樓會不會偏袒自己的親戚。
看着少年清澈的湛藍色眼眸,葉導一面覺得自己多慮了,一面又對少年多了幾分好感。
見季湖黎和江望樓比一般人親近得多的距離,一直在旁觀的李玉皺皺眉,但并沒有說什麽。
作了江望樓這麽久的經紀人,李玉對于江望樓的家庭狀況可謂十分了解,就她看來,江望樓根本不可能出現一個遠房親戚,但既然江望樓都承認了,她也不會去過多追究,反而會幫忙掩飾。
畢竟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但李玉現在覺得……他們倆的距離,又或者說是江望樓對于季湖黎的容忍程度,似乎有些過于高了。
這樣的容忍度,李玉只在江望樓對于毛絨生物上看到過,雖然幾乎沒有毛絨生物理他就是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某種程度上真相了的李玉,一直圍觀着季湖黎的簽合約過程,越看越是心驚。
合約簽署完畢後,葉導并沒有讓季湖黎今天就開工的意思,事實上,以如今的時間,也是開不了工的,因而葉導再心急,也只是為季湖黎在附近的酒店安排了一間房,明天再進組,便和煦地送走了幾人。
從葉導的辦公室出來時,天色已經完全黑掉了。
季湖黎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十分自然地跟在江望樓身後。
從工作人員手裏拿過少年的房卡,江望樓示意少年跟着自己,便帶着口罩從劇組中坐着早已準備好的房車離開。
興許是為了方便兩人,季湖黎的房間正好在江望樓的隔壁。
送走李玉後,江望樓進入酒店,拿着房卡,在少年的房間門口刷了一下。
季湖黎看着自己的未來契約對象拿卡在房門口的某個地方一刷,門就開了,不由得發出了一聲驚嘆。
還沒等他驚嘆完,江望樓便把房卡丢到了他手裏,往前走了走,拿出自己的房卡就要開門。
季湖黎看了一眼面前打開的房間門,再看看前面的男人,猶豫一秒後跟了上去。
他可不能弄丢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未來契約對象呢!
對于小動物的動作十分敏銳,江望樓面上神色不變,嘴角卻不由得抽了抽。
房門很快被打開,江望樓正想進去,身後的小動物卻搶先一步,從門縫裏蹿了進去。
江望樓:……
看着少年跳到了自己的床上,江望樓眉頭一跳,還沒生氣,卻見一道白光閃過,床上的少年變成了一只比巴掌稍大的小白狐。
似乎是在試探床墊的柔軟程度,小白狐嘗試性地蹦了蹦,發覺彈性很好後開始在床上翻滾着蹦蹦跳跳起來。
看着開心地連八條毛絨絨的大尾巴都露出來的小白狐,江望樓心中漸漸湧起無奈。
對着這麽一只白團子,誰能生得起來氣呢?
季湖黎心安理得地在自己未來契約對象的床上玩着,一轉頭,卻發現自己的契約對象站在那裏,臉上還帶着他看不懂的表情。
小狐貍抱着都快比自己身體大的好幾條尾巴,歪歪頭,很是疑惑地朝契約對象“吱”了一聲。
看我幹什麽?
聽懂了這只小狐妖的話,江望樓眉頭一跳,眼睛卻完全移不開那幾條在毛絨絨懷裏搖來搖去的大尾巴以及毛絨絨頭上時不時動一動的小耳朵,情感與理智鬥争幾秒後,他按捺不住自己的欲/望,十分誠實地走到小狐妖身邊,坐在床上,一把撈起這只讓他又愛又恨的毛絨絨,随後便撸/了個爽。
被契約對象輕輕揪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季湖黎拿自己兩只粉嫩嫩的小爪爪捂住頭,被攏在懷裏的尾巴也随之散開,卻沒想到,反而給了壞人可乘之機。
壞人的動作急迫中帶着絲絲難以言喻的渴望,他将季湖黎從頭到尾如狂風過境一般全部摸了一遍後,才終于捏上了小狐貍的幾條大尾巴。
雖然只比手掌稍大,但季湖黎的尾巴卻個個都又粗又長又大,單個看起來并沒有比身體大上多少,可八條加起來,足足有兩個季湖黎那麽大!
這樣蓬松柔軟的尾巴,實在是令龍……心動。
雙手深陷在一片雪白的毛絨絨之中,江望樓勉力維持着鎮靜,可無論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那種快樂的感覺幾乎要将他淹沒。
江望樓一手摸着小狐貍毛絨絨暖乎乎的背,一手捏着兩只毛絨絨的尾巴,感覺自己幾乎到達了人生巅峰。
季湖黎眯着一雙湛藍色的狐貍眼,任由自己的未來契約對象對自己上下其手,但在如此密集的觸摸下,他還是有些無法适應。
但是……季湖黎擡起眼,看着男人幾乎要沉迷于此的神情,心中既竊喜,又悲痛,竊喜于自己狐形的魅力果然很大,又為自己賣身求榮的行為感到悲痛。
至于被人幾乎将渾身都摸/遍了會不會覺得十分羞恥……羞恥是什麽東西,能吃嗎?
悲痛了沒一會兒,季湖黎便沉浸在了男人生疏但溫柔的撫摸之中,嗚……不得不說,自己的契約對象實在是太會摸了,就是手少了一點,不能把自己的八條尾巴全部摸完,唉。
享受着未來契約對象盡心盡力的服務,季湖黎感到十分滿意。
生性聰穎的他,自然也看出了江望樓對他的防備與不親近,還有狐形态的無法自拔。
雖然對于人類社會的知識有那麽一點點的匮乏,但并不妨礙季湖黎對此做出一定的自保行為。
他的自保行為之一,就是纏上自己認為最适合當自己契約對象的人選,嗯,目前看來,最佳人選就是面前的江望樓。
不為其他,就沖着他的充滿靈氣的罐頭,季湖黎克服重重困難,也要待在他身邊。
實際上,無論是再好的罐頭,若是保證不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哪怕再誘人,季湖黎也不會留下,男人對他的态度一直都有些防備,但季湖黎哪裏看不出,男人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對于狐貍形态的他完全無法拒絕。
這是季湖黎經過一天的觀察所得出的結論,而這個結論,讓他在纏上江望樓更加心安理得之餘,也對于自己的生命安全更加放心:自己的未來契約對象,既不會将自己是妖的身份透露出去,還對自己的本體無法自拔。
想到這裏,季湖黎在心中小小地感嘆了一下自己的魅力之大。
得意地看了沉浸與毛絨天堂的男人一眼,季湖黎勾勾尾巴,成功地讓男人注意到了自己暫時沒被摸到的尾巴,并且摸了上去。
被這麽從尾巴根摸到尾巴尖,季湖黎抖抖自己微粉的耳朵,整只狐貍舒服到打顫。
摸了自己那麽久,等下……男人應該會給自己好多好多靈氣罐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