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對上霁林黑亮的眼眸,阮星舒心裏咯噔一聲,他連忙表忠心:“當然,我意志堅定,怎麽可能被她勾.引。娘子,我心裏都被你一個人塞得滿滿的,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說着抓住霁林的手按在心口:“不信你摸摸看,裏面全都是你。”
白竹與寧宇對視一眼,明智地退出禦書房,他們可不想在這裏吃狗糧。
白竹,寧宇離開的時候還不忘捎上傅凡朗。
傅凡朗輕哼一聲,越發看阮星舒不順眼了,這麽一頭豬有什麽好的,他看着長起來的大白菜怎麽就這麽喜歡。
簡直豈有此理。
待房間裏只剩下阮星舒跟霁林兩人時,阮星舒笑着去摟霁林的腰,霁林躲開了,不給他抱。
“娘子。”阮星舒委屈巴巴地,“我真的沒有被她勾.引。我看着她的時候,心如止水,就像話本裏的太.監看着大美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什麽宦官,什麽反應,越說越不像樣子,霁林額角直跳,說道:“閉嘴。”
阮星舒閉了嘴,他偷瞧了一眼霁林,可能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有點太……粗俗了,便道:“我說錯了,我的意思是,我看着她,就像是僧人看到木魚,只想敲她。”
聽了這話,霁林繃不住了,忍不住笑起來。
阮星舒立刻道:“哎,娘子你笑了啊。”
霁林收斂了笑意,看着阮星舒的眼睛道:“為什麽去卻非殿?你難道不知她的身份。”
就算有影衛跟着,這女子心機如此深沉,若是猝然出手,阮星舒如今什麽都忘了,很難說不會有事。
阮星舒道:“這個是意外,我對宮裏不熟,走着走着就到了那裏,我見她一個小姑娘也沒人說話,怪可憐的,誰知道她是裝的。”
這個理由阮星舒能接受,畢竟沈琪入宮這麽久,連宮裏的老人都騙過了。
他們若一直抓不到沈琪的把柄,只怕也會以為沈琪是溫柔無害、可憐兮兮的魔族棄子。
霁林道:“下次不許見沈琪,接下來的事我會處理。”
阮星舒點點頭,忽然意識到什麽:“娘子,你早就知道沈琪有問題?”要不也不會這麽淡定。
霁林并未否認:“只是猜測,一直沒有證據。”
阮星舒一喜:“那這麽說,我立功了?”
看着阮星舒驕傲的模樣,霁林笑着點頭:“是,立功了。”
阮星舒拉住霁林的袖子,眼睛裏滿是星光:“那娘子你要獎賞我。”
霁林道:“你想要什麽?”
阮星舒也不說話,只把頭一仰,拿含笑的眼睛瞅着霁林。
霁林瞬間領悟到阮星舒的意思,微微一笑,俯身吻上了那雙形狀美好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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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星舒跟霁林出來的時候,發現白竹,傅凡朗還沒走,正站在不遠處說話。
阮星舒上前打招呼:“白統領,國師,留下來一起吃飯吧。”
傅凡朗則走過來,圍着阮星舒轉了兩圈,阮星舒被他看的莫名其妙。
“你看什麽?”
傅凡朗拉起阮星舒的胳膊,皺眉道:“其實你是女扮男裝吧?”
阮星舒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你才女扮男裝!”他這麽高大威猛,是如假包換的男子漢。
傅凡朗滿臉不悅道:“那你說,那孩子是怎麽回事?”
天知道,他在歐陽明靜府上見到那個嬰兒的時候,有多吃驚,關鍵那孩子身上還帶着阮星舒的氣息。
阮星舒跟霁林在一起,傅凡朗自然不信阮星舒敢出去偷吃,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阮星舒其實是個姑娘。
但看着阮星舒憤怒的眼睛,和霁林,白竹無語的表情,傅凡朗也有些囧。
輕咳一聲,傅凡朗道:“你跟我說說,那孩子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阮星舒道:“團團是我跟娘子生。”
不提還好,這一提起那孩子,阮星舒又開始想念了,他問傅凡朗:“你見到團團了?他現在怎麽樣?有沒有長大一點?”
寧宇在一旁說道:“阮仙師,您昨天才從歐陽先生那裏回來,怎麽可能那麽快。”
阮星舒一想也是,他沖傅凡朗伸出手:“國師大人,你既然見了團團,是不是該有些表示?”他說着晃了晃手。
傅凡朗莫名其妙:“什麽表示?”
阮星舒給了他一個無奈的眼神,解釋道:“自然是見面禮。對,白統領,還有你,還有寧宇。”
白竹道:“呃……對,對,是該有見面禮,我這些天忙忘了,回頭就給補上。”
寧宇也連連點頭:“回頭補,回頭補。”
白竹拉着傅凡朗:“國師,一會兒咱們一起去挑禮物吧。”
傅凡朗:“……”他什麽時候說要送了。
阮星舒心情頗好,笑着對霁林道:“對了娘子,我見老百姓家裏來了孩子,都是要擺酒的,團團是咱們的第一個孩子,可不能虧待他。咱們是不是也要擺酒席慶祝一下?”
白竹與寧宇偷偷抹汗,什麽叫第一個孩子,您後面難道還想要?
霁林見阮星舒興致高昂,也不想讓他失望,便道:“好,待過兩日,将……團團接回來,就開宴慶祝一下。”
阮星舒大喜:“好啊。”
傅凡朗則皺眉道:“陛下!”
這私下裏哄阮星舒,安撫他的情緒是一回事,真的宴請大臣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孩子來歷不明,最後若是出事了,到時要怎麽解釋?
霁林垂在身側的手沖傅凡朗輕輕一擺,示意他容後再說。
白竹沖寧宇使了個眼色,讓他帶阮星舒先行離開。
寧宇幾不可見的點了下頭,走到阮星舒身旁道:“阮仙師,白統領與國師要留下來一起用膳,我們先回去準備吧。”
阮星舒不疑有他,點頭道:“好。”
阮星舒跟寧宇往青雲殿走,寧宇不無感嘆:“真看不出來,那沈琪竟是……”
阮星舒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唇邊:“噓,小心隔牆有耳。”
阮星舒現在一想起沈琪就渾身毛毛的,那可是帶毒的美人啊,一點都不能掉以輕心,誰知道她還有哪些手段。
寧宇也意識到了,做賊似的左右看了看,第一時間将嘴閉上了。
阮星舒一面走一面想着沈琪的事。
如果沈琪進宮是帶着目的的,那麽她兩次三番對他示好肯定也是有所圖的。
沈琪不惜使用美人計勾引他,是想讓他做什麽?
阮星舒回想着沈琪跟他說過的話,唯一值得在意的就是今日沈琪提到的玄月湖小島上有沒有人。
阮星舒喃喃道:“她那話的意思,是想激我去玄月湖的島上看看?”
寧宇沒聽清:“阮仙師,您說什麽?”
“沒事。”阮星舒回了一句,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
寧宇說玄月湖是先帝,也就是霁林的父親,他的岳父愛去的地方。
可他岳父已經過世了,那地方也荒廢了,再沒有人去過,沈琪想要知道什麽?
難道那島上還有人?
阮星舒眯起眼睛,可那也不對呀,寧宇一直在宮裏照顧着,島上若是有人,他該知道才對。
阮星舒啧了一聲,算了,那個女人不值得他頭疼,反正只要不順那女人的意就好了。
讓他去玄月湖的小島上看看是不是?他還就偏不去。
阮星舒很快打定了主意,喜滋滋地想着,娘子自會收拾他,我還是好好準備團團的出生宴吧。
一定要辦的風風光光的。
三日後,宮內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晚宴。
至于晚宴的主題,沒人說的清楚,總之就是慶祝。
官員們雖不明就裏,但宮內也确實好久沒有這般喜慶熱鬧過了。既有歡鬧的宴會,他們開開心心的參加便是。
天氣漸漸轉暖,宮內百花盛開,霁林就讓人在落英臺舉辦了這場晚宴。
阮星舒從房間裏探出頭,就見不遠處的落英臺熱鬧非凡。
寧宇抱着團團站在阮星舒身旁,他輕聲說:“阮仙師,宴會有些吵,小太子還太小,就不抱過去了,免得吓着。”
阮星舒點點頭:“好。”他推開門,往外走。
寧宇忙将孩子交給旁邊的乳母,跟上去道:“阮仙師,您去哪兒?”
空氣中涼風習習,夾雜着花香與酒香,勾的阮星舒肚子裏的饞蟲蠢蠢欲動。
阮星舒道:“我過去看看。”
阮星舒是愛熱鬧的,這一點霁林早就料到了,寧宇應對得宜:“好,那您稍等一下,我取些東西。”
阮星舒不解:“要拿什麽?”
寧宇很快折回,手裏拿了兩張十分精致可愛的動物面具。
“鳳凰?”阮星舒拿起其中一張在手裏看了看,說道:“我們,要戴面具?”
寧宇已經自發将另一張小鹿面具戴上了,他笑道:“阮仙師您仔細看,今日參加宴會的人呀,都戴了面具。”
阮星舒仔細一瞧,還真是。
寧宇笑着解釋道:“陛下說既是慶祝小太子的降生,那晚宴就要辦的可愛些,咱們戴上這個,小太子肯定喜歡。”
阮星舒眼神晶亮,他在人群中準确的捕捉到了霁林的身影,就見霁林臉上也戴着一副面具。
面具上似是雕了一條騰飛的龍。
阮星舒喜滋滋道:“我跟娘子的是一對呢。”
寧宇笑道:“那當然,你跟陛下就是一對呀。”
阮星舒将面具戴上,“走,咱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