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霁林的話音剛落,就見阮星舒飛快下床,已猛虎捕食的姿勢朝他撲了過來。
霁林心中對阮星舒雖有氣,但在阮星舒撲過來的時候,還是擔心他沒輕沒重傷了自己,下意識伸出手将人接住了。
阮星舒按着霁林的肩膀,低頭,準确地吻上了霁林的唇。
霁林萬萬沒料到阮星舒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但他反應很快,幾乎是在阮星舒嘴唇貼過來的那一刻,就将人摟緊了扣在懷中,加深了這個吻。
房間外面,白竹捏着小滿的嘴巴,偷偷順着門縫往裏看,當看清屋內情形的時候,忍不住睜大了眼睛,接着白竹捂住小滿的眼睛,轉身默念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視,我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看見。”
房間裏,不知過了多久,霁林才放開阮星舒。
阮星舒意猶未盡地舔了一下被親吻的通紅的嘴唇,說道:“娘子,你見到小滿了嗎?”
霁林用手抹去阮星舒唇上的水跡,道:“見到了。”
阮星舒睜大眼睛:“那你怎麽上山了,我不是讓你在村子裏等我嗎,這裏都是山匪,多危……”
霁林靜靜的看着阮星舒:“你說我為什麽上山?”
看着霁林烏黑的雙眸,阮星舒嘿嘿笑起來:“我知道,娘子肯定是擔心我,就像我聽到你離京的時候一樣,心裏擔心的不行,馬不停蹄就趕來找你了。”
說到這裏,阮星舒抓住霁林的手晃了兩下,臉上滿是讨好的神色。
霁林挑眉看着阮星舒,果真就聽阮星舒繼續說道:“娘子,看在我不遠千裏來找你的份上,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寧宇和明靜那裏,等我回去了再跟他們請罪。”
霁林道:“好,你私自離京的事我不追究。”
阮星舒驚喜道:“真的?娘子萬歲!”說完低頭在霁林手背上親了一下。
霁林将手抽回來,緩緩道:“接下來,我們來談談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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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追究他離宮的事,一切都好說。阮星舒用腳勾了個凳子,正準備坐下,就聽霁林道:“閻閻……”
阮星舒渾身的寒毛在那一瞬間都炸起來了。
霁林似笑非笑看着滿臉驚恐的阮星舒:“要漂漂亮亮的嫁人?我記得不久前某人還不許我納妃立後,揚言要讓對方豎着進,橫着出。這一轉眼,自己身邊莺莺燕燕的,倒是熱鬧的很啊。”
霁林身體前傾,逼近阮星舒,二人幾乎呼吸相聞:“你說是不是啊?夫、君。”
夫君二字霁林念的極慢。
看着霁林臉上的危險笑容,阮星舒将頭搖成了撥浪鼓:“當然不是,我這麽愛你,怎麽可能會有別人。”
——我這麽愛你。
聽到這句話,霁林臉上的笑容倏地消失不見了,他看着阮星舒,本就漆黑如墨的雙瞳變得更加暗沉。
阮星舒渾然不覺,只想快點消除誤會:“娘子,你聽我說,我那完全是緩兵之計,不對,是那群山匪逼我的。你也看見了,他們十分兇殘,那個山匪頭子非逼着人家喊他閻閻,我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什麽狗屁閻閻,也不害臊,呸。”
霁林不說話,仍看着他。
阮星舒心虛的四處亂看,忽然注意到桌上的飯菜,忙說道:“這山匪吃的還挺不錯啊,娘子,你奔波一天,累了吧,這飯菜再放一會兒就該冷了,快吃快吃。”
霁林道:“我不餓。”
阮星舒便把飯菜推遠了:“那我也不餓。”這話剛說完,他的肚子就“咕”一下,發出響亮的聲音。
阮星舒一手按住肚子,有些尴尬的沖霁林笑了一下。
沉默了一會兒,霁林終于道:“餓了就吃吧。”
阮星舒哦了一聲,将飯菜重新拉到面前,他一面用筷子攪着碗裏的面,一面悄悄觀察霁林。
還肯關心他肚子餓不餓,就說明他也不是那麽生氣。阮星舒轉了轉眼珠,忽然将筷子往霁林面前一遞。
“我不餓。”
“娘子你喂我吃。”
霁林與阮星舒同時開口,霁林聞言擡眸,就聽阮星舒道:“娘子你不喂,那我就餓死。”
霁林挑眉。
阮星舒道:“真的餓死!”剛說完肚子又“咕”了一聲。
阮星舒捂着肚子,可憐巴巴地看着霁林。
僵持片刻,霁林終于擡手接過了筷子,阮星舒立刻喜笑顏開。
阮星舒吃了幾口後,說道:“別顧着我,娘子你也吃,我給你倒杯水。”說完手腳殷勤地拎起水壺倒了杯茶,親自放到霁林面前。
“娘子,喝茶。”
阮星舒白天一番折騰,屋子裏的用具擺設幾乎換過了一遍,被小滿弄髒的桌子與茶盞自然也換過了。
霁林原以為當他再見到阮星舒的時候,他會狠狠将人收拾一頓,沒想到真的見面了,心中的怒和怨被阮星舒的一番動作打的七零八落,再想聚也聚不起來了。
霁林心底有些挫敗,他将水杯撥到一旁,冷冷道:“專心吃飯,別做其他的。”
吃完飯,阮星舒端着杯子喝水,霁林道:“你留在這裏,準備用什麽辦法降服那群山匪?”
阮星舒吃飽喝足,愛人又在身邊,簡直舒服的不得了,他笑起來,眼底俱是光亮:“擒賊先擒王,待我擒住了那個李閻王,其他小蝦米全都得乖乖就範。”
也不需霁林問,阮星舒自發将自己的“擒王”計劃說了出來。霁林對此倒是不怎麽在意,他問道:“這群山匪,你有印象嗎?”
“嗯?”阮星舒的眼神有些疑惑。
霁林道:“他們是三年前抓了我的那群山匪嗎?”
阮星舒眨眨眼,緊接着“啊”了一聲:“對,娘子你若是不提我都忘了,這群山匪跟三年前就是同一撥人,我就說嘛,李閻王的名字怎麽這麽熟悉。”
阮星舒說完摸了摸下巴,他對霁林道:“說起來,這群山匪也算是咱們的媒人。”
霁林皺了下眉:“……媒人?”他點點頭,在阮星舒的認知裏,這樣說沒毛病。
阮星舒說完又疑惑道:“不過這群家夥當初不是跪地求饒,發誓要痛改前非,好好做人?這幾年不見怎麽又卷土重來了?哦,我知道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阮星舒自認找到了原因,不由嘆道:“當初果真不該對他們手軟,這一次一定要将他們一網打盡,全都移交到官府。”
霁林看着阮星舒,右手食指與中指并在一起,輕輕敲擊桌面,這代表他在思考。
忽聽白竹故意提高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大哥,這麽晚,你怎麽來了?”
霁林與阮星舒對視一眼,緊接着就聽李閻王的聲音響了起來:“我來看看,你們大嫂她睡了嗎?”
仔細聽的話,會發現李閻王說到“大嫂”兩個字的時候,語調奇異的上揚。
白竹還沒想好如何回答,門內阮星舒就掐着嗓音道:“我已經睡下了,有什麽事嗎?”
李閻王咳了一聲:“沒事,就是來告訴你一聲,喜服已在趕制了,明天一早就送到你房中。你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我們成親。”
阮星舒哦了一聲,順着門縫往外看,就見李閻王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果真背着手離開了。
阮星舒邊往霁林身邊走邊說:“沒想到這山匪頭子還挺傳統,還以為他要在今晚對我做些什麽。”
霁林道:“聽起來你好像很遺憾?”
“怎麽會。”阮星舒往床上一趟,沖霁林勾勾手指:“娘子,你想不想對為夫做些什麽?”
霁林挑了下眉,就聽阮星舒道:“來吧,娘子你可以對我為所欲為,為夫絕不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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