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選擇原諒他

第7章 撩撥

校園裏泛着盎然生氣，萌芽的情窦散發出甜蜜的氣息。春天是個美麗又多情的季節，雨露與陽光滋養着愛意生長，不經意間從眼神裏流露出來。

鐘嶼藏不住自己的喜歡，即使是在上課也會不小心把目光遺落在何易身上。小朋友一般會很認真地聽他講課，有時候趴在桌子上看課外書，偶爾拿出手機滑了幾下屏幕又收起來。

第三次課而已……何易下課之後來找他，有話想和他說。

鐘老師想了想，打算請他吃飯。

周五晚上時間很長，第二天又沒有課，何易小朋友沒有拘着門禁，和鐘嶼老師慢慢吃了起來。

“鐘老師，”氣氛熱絡之後，何易終于開了口，“你是不是喜歡我？”

鐘嶼微微一怔，随即坦然承認，“……嗯。”

何易小朋友眨着他亮晶晶的眼睛，“你為什麽喜歡我呀？”

他随手給他剝了一只小龍蝦：“可能因為……你很好吃吧。”

小朋友不知道話裏的意思，被他逗得笑出聲。點破之後氛圍反而輕松了很多，鐘嶼的格外照顧何易也沒有之前那麽在意了，吃完之後鄭重其事地向他道了謝。

鐘嶼擦了擦手，“表現得過于明顯……會不會給你帶來困擾？”

何易搖了搖頭，“也不是很明顯……只是直覺我們以後會在一起，所以提前來向你報到。”

這一句話又是在撩撥他，鐘老師突然羨慕起年輕的好處。到了他這個年紀，容易患得患失，每一件事情行動之前都要考慮後果才敢行動，哪裏能這麽自然地就說出這種話呢。

拿起他的手仔細擦幹淨每一根手指，何易另一只手摸着他的臉，“你看我的眼神，深情得就好像愛了我很多年。”

他的确愛了他很多年，久到鐘嶼自己也不敢相信，歲月在指縫間流過，這麽長時間好像也就等過來了。然後他有點緊張，被小爪子覆蓋住的地方忍不住發燙，問何易小朋友：“那你願意喜歡我嗎？”

“不，”何易一口拒絕，毫不猶豫，“……我也想愛你。”

……鐘嶼的心髒都要受不了了，何易小朋友怎麽這麽調皮，這可不是他能教得出來的。

小朋友一臉躍躍欲試，“那我能親你嗎？”

“不能，”鐘老師正直地否定道，“這種事情要等你喜歡我了再說……”

被偏愛的何易小朋友有恃無恐，他軟軟的唇直接貼了上去，還把舌頭伸進去嘗了嘗鐘嶼老師的味道。

啧，麻辣小龍蝦味，鐘老師好帶感。

他坐回自己的位置，瞄見鐘老師居然……

“說了不可以……”鐘嶼的語氣很冷靜，“這樣子影響多不好。”

何易小朋友一點不知羞，還摟着鐘嶼老師的脖子得意洋洋地又親了一口，“……你果然很喜歡我。”

鐘老師被他來來回回弄得完全起來了。

他好像拿何易一點辦法都沒有，小朋友做什麽事情都生不起氣，可以輕易饒過。

·

鐘嶼把車停在宿舍樓下，目送心上人上樓。

他記得這棟樓好像還沒裝空調，到了夏天小朋友會不會熱到；床又硬又小，小朋友會不會睡不着；七樓這麽高，小朋友上下樓會不會累到……他簡直像個愛操心的家長。

何易熱衷于和他調情，也只是調情而已。

……也許他覺得和老師談戀愛很有意思，從小朋友愛玩的天性來看也很正常。

唉。

老男人的煩惱可真多。

何易那時候怎麽會突發奇想，和未成年的他來一段呢，鐘老師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何易興致勃勃地約他出門，一起看電影一起吃飯，回去之後邀請他去宿舍。鐘嶼老師不喜歡狹小的空間，暧昧的氣氛很容易讓他做些出格的事情，何況宿舍只有何易一個人。

……結果小朋友轉個身就親了他一下。

在鐘嶼看來這簡直就是在玩火，“一個喜歡你的男人單獨和你在一個房間裏已經很不對了，還接吻……”

聽了鐘嶼的話，何易有些不開心，“喜歡我的人那麽多，我就和你好了，還不能親嗎？”

這說的都是些什麽話啊老天，何易的臺詞怎麽都這麽糟糕……

“你不能這麽草率地就決定要和我在一起，”鐘老師嘆了口氣，“不能因為新鮮好玩……”

這些話惹得小朋友開始生氣，“我這麽認真地喜歡你，你都當成玩笑嗎？”

突如其然的告白塞到鐘嶼老師的懷裏，他差點回不過神來，他把何易摟住哄道：“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能不能原諒我？”

何易別過臉不想看他，一瞬間很想和鐘嶼分手，又很傷心地想起來，鐘嶼都不把他們之間的關系定義成戀愛……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鐘嶼只能捧着小朋友的臉有一下沒一下地親他，何易由着他親，等到鐘嶼頂開他的牙齒碰到舌尖時，終于忍不住給出了回應。

這樣才對……他一個人滿腔熱忱很容易厭倦的……鐘嶼明明這麽喜歡他，卻對他們的感情心灰意冷做什麽……他們都是成年人，鐘嶼老師都這麽大年紀了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你想和我試試嘛。”

“不行，”鐘嶼親了親他的額頭，“開始了就不可能只是試試……我一定會做到底的。”

何易小朋友無所畏懼，“那你別動，我來試試。”

鐘嶼老師嚴詞拒絕。

“宿舍的床不舒服，等你到了家裏的床上我們再試試……”

“那就走吧，”何易小朋友猶如老司機，“反正早晚都要做的。”

鐘老師以為豌豆學長的孟浪和他有關，現在發現他自己還是很正直的，他應該只是充當了練習對象。何易還是小朋友……就一副迷戀他的身體的樣子，他突然很懷疑從頭到尾何易只是想睡他，“我們能不能一步一步來？”

“難道你不想用身體迷住我嗎？”

……鐘嶼老師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圈，何易小朋友欠操的表情和十年前真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