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狼

第3章 （下）

錢齊一直以為林妮肚子裏的孩子是李浩的，所以他拼了命的賺錢想着将孩子養大。盡管自己不是孩子的爸，可是他還是心甘情願的做個現成的爸。只是他沒有想到，孩子不是李浩的，而且那人還傻乎乎的背了鍋。

他覺得好笑，卻笑不出來。看到自家姐姐那張心疼的臉，不禁覺得自己活着好累。他從來不覺得自己讨厭李浩，讨厭李浩上了他的女人，他只是覺得心裏難受。喜歡林妮的時候，他也只是覺得對于談戀愛很好奇，然後就喜歡上了。但是那個時候，還不是太深入。

他喜歡姐姐，很喜歡。知道姐姐要和李浩的哥哥結婚之後，他哭的一天都沒有吃飯。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然後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看的累得困了，便拉了被子閉上眼睛。

後來姐姐還是嫁給了李浩的哥哥，他只能笑着祝福。

看到李浩的時候，他覺得好笑，這人和自己一樣，竟然也不願意自己唯一的親人娶別人。于是，錢齊就覺得，自己對這個人很有興趣。

他看到李浩哭鼻子，就想試着逗他笑笑。他一笑，他就覺得自己心裏舒舒服服的。

後來姐夫死了，他看到姐姐每天坐在那裏抱着衣服發呆。他覺得自己的心裏好痛，特別是看到姐姐看到李浩的眼神就像是看到姐夫再生了一樣。

錢齊本來就覺得，姐夫死了，自己就可以帶着姐姐一輩子了。可是姐姐對待李浩的那種感覺，讓他覺得嫉妒。

好幾次他都想沖出去告訴姐姐：姐夫死了！那人是李浩，不是姐夫！

但是他不敢，他怕姐姐傷心。所以放假了他也不回家，就躲在外面。他知道家裏的姐姐也在想自己，但是就是不敢，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就會大喊出來，他怕自己傷姐姐的心。

但是最後還是傷了，并且作為白眼狼活了這麽長時間。

回屋子林妮已經哄了孩子睡下，自己卻坐在床上不滿的看着他的進門。進門時什麽話也沒有說，拿起枕頭就砸了過來。錢齊一驚，瞪了她一眼。

林妮急了，嚷嚷道，“瞪什麽啊！”

錢齊心中的怒火被燃起來了，走到櫃子那拉開了櫃門。拿出林妮住進來時帶來的行李箱便快速的将那人的衣服塞了進去。

林妮一看，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便走過去問道，“你幹嘛啊？”

“你明天就給我滾！”說了句，林妮的衣服便被錢齊塞進了行李箱扔到了地上。

林妮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于是拽住了正要離開的男人的衣袖問道，“你在發什麽神經？”

一把推開了女人，錢齊轉了身，瞪着她不緊不慢的回道，“我是發神經了，所以在我動手打人之前趕緊帶着你的兒子給我滾！”

說完，拉開房門“嘭”的聲又關了起來。

錢齊一出來，便看見坐在沙發上的姐姐和李浩。兩人坐在一起，同時扭頭看向這邊。他憤怒地嘆了口氣，轉身向着屋外走去。

外面涼飕飕的，錢齊找了個幹淨的地方倒頭就睡。因為是八月的天氣，所以蚊子特別的多。将蚊子趕走，閉上眼就開始打起鼾聲。

夢中，有人給他蓋了件衣服。他睡得迷迷糊糊的，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來。

早上回到家，家裏擠滿了人。不止這棟小區的居民們圍在樓梯口，就連旁邊樓的居民也圍了過來。好不容易擠了進去，錢齊皺着眉頭進了自己的屋子。一進去便看到三四個熟悉的臉，還有姐姐那張焦急的面孔。

李浩站在姐姐的旁邊，緊緊的抱着姐姐的身體。

錢齊想到發生什麽事情了，便趕緊走了過去。只見林妮坐在沙發上，拿着餐巾抹着眼淚。而桌上已經堆滿了被用過的餐巾紙，就連垃圾桶也是。

房間裏孩子正“嗚哇嗚哇”的大哭着。

見到錢齊出現，林妮的母親便站了出來。指着他的腦袋大罵：“錢齊，你個混蛋！當初我就知道不該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你這種人！”

“媽！媽！”林妮一邊哭着一邊拉着自己的母親。

錢齊不懂現在的局勢，于是看了眼李浩。那人放開了姐姐的身體，慢慢的走到了他的身邊。然後靠近他說道，“林妮跟她家人說你要趕她走，于是親戚都跑來給她說理了。”

“呵！”錢齊一笑，感情是這樣啊！如若是以前，他還真怕林妮的家人來鬧事。所以那個時候二話沒說，就娶了這女人。但是現在，既然李浩沒有強-暴這個女人，他也不怕什麽了。

走到林妮的面前，錢齊說：“昨晚我不是讓你滾嗎？你怎麽還在這裏！”

“媽！媽！”見到錢齊那兇狠的眼光，林妮趕緊拉住了她母親的衣袖。

林母怒了，“你怎麽說話的呢！我女兒怎麽對不起你了！竟然要趕她走！”

林妮還在一旁點點頭。

錢齊覺得好笑，深呼吸，然後走到林妮的面前。錢齊現在有個沖動，就是給這個女人一拳。但是男人打女人太沒有紳士風度，而且當場這麽多人一定會惹來衆怒的。于是他咽下心中的怒氣，咬了咬嘴唇。扭頭去看李浩，那人回到了姐姐的身邊。

“咱兩好聚好散行不？工資卡裏那三十萬我也不要了，我姐前後給你的四十萬就當是貼補給你做了我們家這麽長時間的兒媳婦。孩子你想要你就帶走，不想要就留下。至于當初我們在市裏看中的那個房子，我全部送給你。”錢齊一笑，轉身準備離開又走了回來，看了周圍人一眼，補了一句：“你TM以後再被人強-暴麻煩去報警成不？不要讓我兄弟給你背了這麽久的鍋！”

林妮之所以看上錢齊剛開始是因為喜歡，真的是單純的喜歡。可是後來才發現，錢齊的眼裏，透漏出來的并不是真心。每當提起自己的姐姐，就像是吃了蜂蜜一樣的開心，提起李浩，就像是朵花一樣欣喜。

錢齊為了她願意花錢，花多少錢也願意。有這麽個金主奉着，她何樂而不為？于是，她名正言順的住進了錢齊的家，并且生下了這個連爹是誰都不知道的孩子。

沒想到最後還是被識破了，但是得到這麽多的財産，她覺得值了。至于那個孩子，自然是扔給了錢齊。她可不願意讓人知道她未婚先孕過。

錢齊也沒有想太多，接受了這個跟自己毫無血緣關系的孩子。

李浩問過錢齊，“你真的要和她離婚？”

錢齊回答，“都沒結婚，哪來的離婚。當初我們只是名義上說說，其實兩個人都沒有拿結婚證。大學剛畢業，年齡沒達上，不給辦。”

李浩突然覺得心裏有了點安慰，而錢齊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林妮離開了，這個家恢複了以前的模樣。李浩搬回了原來的地方，住進了原本屬于自己的房間。房間還是如同初始一樣，紋絲未動。

錢齊晚上等姐姐睡了之後弄了點二鍋頭來到了李浩的房間。一進門，就看見那人正在脫衣服，剛剛脫了一半，看見他進來立馬重新穿好。兩大男人，看到了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又不是以前沒有看過。于是錢齊慢慢的走了過去，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将二鍋頭倒了兩杯，錢齊就一飲而盡。擡頭看着眼前的李浩，不禁笑了笑。

李浩疑惑地看着他，問道，“你笑什麽？”

“沒事，”他要搖搖頭，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我只是在想，世間還會有像我姐這麽好的女人嗎？守着你哥不二嫁，直到死去。”

也許是問題太深刻，又或者因為林妮的背叛太沉重。李浩不禁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其實挺可悲的，于是喝了一下口回答他，“相信你會遇見更好的。”

“我也這麽覺得，”錢齊點點頭，只是更好的不是自己想要的。

喝着喝着他們就醉了，錢齊喝的有點多，倒在李浩的床上就不願意起來。整個人鑽進被子裏，然後開始胡亂的脫去自己的衣服。李浩也有點兒醉，但腦袋還是清醒的。一邊踹着他的屁股讓他回自己的房間，一邊暈沉沉的就要倒下去。

這是錢齊第一次喝醉了睡在李浩的床上，也是李浩第一次，枕着錢齊的胳膊睡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錢齊便聽見了孩子的哇哇聲。原本想要吼一句，睜開眼卻看到李浩抱着孩子坐在床上，而他的腦袋穩穩地躺在他的大腿上。

起身揉揉朦胧的睡眼，錢齊想說些什麽，只見一股帶着騷氣的滾燙的尿液落在了他的臉上。

“我艹！”錢齊猛地起身伸手抹着自己臉上的尿液，擡頭看到李浩懷裏的寶寶正開心的睜着眼睛哈哈大笑，再看看李浩，那人正抿着嘴巴想笑卻不敢笑。

尿哪裏不好，卻偏偏尿了他一臉。

為什麽孩子會在李浩的懷裏？後來聽他說，因為早上起來孩子就在哭，但是姐姐腿不方便走動，所以他只好自己去抱來了。

李浩其實挺喜歡孩子的，自從抱了孩子之後便給他買了好多玩具。本身自己是個孩子，結果每天出去還帶着個孩子。好些人呢看見了，還以為是他的弟弟呢！李浩也只是笑笑，然後告訴他們，他是孩子的爸爸。

“我才是孩子的爸爸吧？”錢齊之後之後非常的不開心，将李浩懷裏的孩子搶了過來，然後瞪了他幾眼。

說實話，他并不是怎麽太喜歡孩子。但是聽到李浩說他是孩子的爸爸心裏就特麽的不開心。本來這孩子就是他的，憑什麽現在變成了他的。

李浩也不讓步，“剛開始可是我承認我是孩子的爸爸的！”

“呵！老子為孩子賺了那麽長時間的奶粉錢！”

“奶粉錢？那好！我還給你就是了！”于是李浩從口袋裏掏出了□□直直的扔在了錢齊的懷裏。

錢齊一看，心裏不爽了，拿起□□就扔到了地上，順便跺了幾腳。看着李浩懷裏的孩子，立馬跑過去搶了起來。

“你TM別拿錢來侮辱我！”他是沒錢，他把錢全部給了林妮，但是他還有尊嚴。

見錢齊有點生氣了，李浩覺得後悔，可是他的力氣太大，差點将孩子搶走了。于是他也顧不及道歉，繼續抱緊孩子不放。

錢齊死死的抱着孩子想要搶過來，李浩抱緊孩子不願意放手。于是兩人的場面就像是在孩子大搶奪一樣。搶了半天，兩個人就是不願意放手。

“粑粑嘻嘻~”他們兩個搶的累得要死，懷裏的孩子突然笑了起來。伸長小手對着他們兩，兩只眼睛看着上方的兩個人頭。看到他們兩個搶來搶去，笑得更加的開心了。

錢齊喘了口氣，聽到孩子的小聲不禁看了眼李浩，李浩也擡頭看了眼他。兩個人面對面一笑，低頭伸出一只手去逗孩子。

“寶寶乖，叫爸爸~”李浩的聲音從來都是這麽的溫柔。

“乖哦~爸爸給你買糖吃。”其實錢齊根本不會哄孩子。

寶寶看着他們，笑滋滋的，“粑粑~”

“姐”

“嫂子”

正當他們兩個逗孩子逗的不亦樂乎的時候，姐姐從屋裏走了出來，錢齊放開了孩子，示意李浩抱好。然後笑着臉走到了姐姐的旁邊，推着她的輪椅向這邊走來。

李浩彎下腰，将孩子遞給了嫂子。

李浩笑了笑，說了句：“孩子奶粉沒了，我去市裏的超市買點。”說着便彎腰撿起地上的□□離開了。

看着李浩的背影，錢齊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他蹲到姐姐的身邊，伸手逗着她懷裏的孩子。孩子笑了，姐姐也跟着笑了起來。

扭頭看了眼錢齊，姐姐笑着說道，“小齊啊！有什麽事就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裏。”

“姐，沒事。”錢齊搖搖頭。

姐姐嘆氣，“你是我弟弟，我還不知道嗎？你心裏想的，我大概能夠猜到一點。這麽久了，你也該說出來了。”

“姐，你說什麽呢！”錢齊不懂，尴尬的笑笑。

伸手逗着孩子笑，只見姐姐又說道，“當初你娶林妮是因為想讓浩浩幸福吧？其實姐也曾經害怕過，害怕你會喜歡上浩浩。畢竟你們兩個是男人，這社會，包括姐，接受男人跟男人在一起這種事還是不可能的。林妮住進來的時候我比誰都開心，至少說明你跟浩浩沒有那種關系。可是後來發現，你們兩個離得原來越遠，我就覺得自己是罪人。你是我弟弟，浩浩也是我弟弟。不論你們兩個誰受傷，我都過意不去。你不在家的時候，都是浩浩照顧我，哄着我，對我像親姐姐一樣。曾經我覺得浩浩就是你姐夫留下來照顧我的，看到他，就像看到了你姐夫。呵呵，你姐夫為了浩浩而活，我為了你而活。我不能自私了，我告訴過自己。你和林妮結束之後，我反省過，只要你和浩浩幸福，我不會拆散你們的。”

錢齊擡起眼，姐姐的臉時那麽的蒼老，卻透漏着祥和。他搖搖頭，說道，“姐，你在說什麽？”

“你喜歡浩浩吧？”姐姐就像他肚子裏的蛔蟲，知曉他的想法。

可是卻讓他停頓了下，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接着姐姐露出了笑容，伸手拍拍他的手背，語重心長地說道，“浩浩也喜歡你。”

李浩……他也喜歡我？

錢齊不可思議的看着姐姐，說不出話來。

姐姐又是一笑，“你個笨蛋。”

“不對！浩浩……明明喜歡姐夫……”那個時候，知道他哥哥要娶老婆，哭的跟傻X一樣。

“是啊！他以前是喜歡他哥，而且喜歡的不得了。”姐姐又是一笑，反問了句：“難道你不知道？喜歡的人也可以轉換對象了嘛！”

“……”

錢齊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想的沒錯！浩浩啊，很早就喜歡上你了。”

姐姐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告訴這個弟弟，在他不回家的那段時間裏，李浩就跟她攤牌了。他把自己心裏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她。只是她覺得，男人跟男人，她無法接受。何況這件事情還發生在自己的弟弟和小叔身上。

不過好在後來錢齊帶了媳婦回來，還是個漂亮的媳婦，媳婦的肚子裏有了孩子。她很開心，開心的忘記了李浩喜歡自家弟弟這件事情。

李浩是個好孩子，跟他哥哥一樣的好孩子。看到李浩，她就覺得自己看到了心愛的人一樣。但是她覺得自己自私，自私到死了之後去見了愛人怕得不到原諒。

剛開始結婚的時候，錢齊就喜歡跟李浩在一起。兩個人勾肩搭背，不知道有多親密。愛人死了之後，兩人的關系更加的親密了。有時候看到錢齊哄着李浩開心，就覺得這兩個人不止兄弟那麽簡單。慢慢的，她也就看淡了。

李浩跟她攤牌之後，她想過讓他們兩個自己走下去。但是偶爾聽見工地裏的老婦女們談論生活上的那些事情，又怕錢齊跟李浩長大了會被人指指點點。這個社會，同性戀并不被世人所接受。所以她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聽到了錢齊帶回來的好消息。她想，也沒什麽好擔憂的了。

只是那天晚上，她又聽見了李浩的聲音，坐在門口，整個人埋在膝蓋裏。

她覺得她對不起李浩，更加的對不起愛人。

不過現在好了，一切都有了好轉，只要他們兩個幸福，什麽都不重要了。

李浩回來的時候錢齊已經做好了晚飯等着他回來，姐姐也坐在輪椅上哄着孩子入睡。見到這個場景，他們不禁覺得心裏舒坦起來。

錢齊看到李浩将買好的東西放到桌子上之後便招呼他快點過來吃飯，乘了慢慢的一碗先是給了姐姐，然後又乘了一碗才給李浩，最後乘了一碗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像現在這樣，三個人坐在一起吃飯，是最大的幸福了吧！

錢齊夾了點菜放到姐姐的碗裏，姐姐笑了笑，夾了菜分別放進了錢齊和李浩的碗裏。李浩見了，也夾了點菜放進自家嫂子的碗裏，看了一眼錢齊，滿滿的動起筷子，夾了一點又放進他的碗裏。

錢齊愣了會兒，伸出筷子夾了塊肉放進了李浩的碗裏。

這狀況，怎麽感覺像居家小日子，過得不亦樂乎？

姐姐看到了，笑着點點頭，便去扒碗裏的飯菜。

孩子在搖籃裏“咿呀咿呀”的啃着手指，看到李浩伸出的腦袋立馬笑了起來。李浩伸手逗逗他，然後讓他叫爸爸。那孩子似乎聽得懂人話似得，立馬“粑粑、粑粑”的喊出聲。李浩樂了，筷子沾了點湯水放在孩子的舌頭上。孩子好像很喜歡這個味道，然後又笑了出來。

吃完飯安撫姐姐睡覺之後，錢齊又拿了二鍋頭鑽進了李浩的房間。兩人光着膀子坐在床上，這次錢齊沒有像上次一樣一飲而盡，而是慢吞吞的抿了口小杯子。李浩見了皺起了眉頭，也沒有說什麽，就拿起被子全部喝完了。

錢齊倒是愣了，不過見他這麽給力，自己跟着喝完了。喝完之後回味無窮，舔舔嘴唇。

李浩問他，“今天又有什麽想說的？”

錢齊笑笑，“為什麽每次我找你喝酒你都知道我有話要說。”

“廢話！你什麽人我還不知道？”李浩給自己倒了一杯。

錢齊問道，“那你覺得我是什麽人？”

“流氓，”李浩可不客氣，直接飙出二字。

錢齊笑笑，舉起手中的酒杯示意他碰一個。李浩無奈，只好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酒杯。于是兩個人就這麽安靜的碰了杯。

碰完後，錢齊又喝完了。似乎醉意開始了，他便笑着問李浩，“那麽，你願意嫁給我這個流氓嗎？”

“啊……？你……你說什麽？”李浩尴尬的轉了頭。

“我說我喜歡你！”

“……”

“哎！你倒是給句話啊！”見李浩不說話，錢齊一巴掌在他的小腦袋上打了一下。

李浩驚訝的望着眼前的人，他想一定是這個人喝多了，所以才會胡言亂語。于是他微微一笑，拽起錢齊的衣角，将他向着地上拖去。

“浩浩，你幹嘛啊！”錢齊被拖到了地上，接着便被拖到了門口。

“我幹嘛？”李浩一笑，蹲下來湊到了他的面前露出不滿的笑容，“喝醉了回你自己房間撒酒瘋去！”

“我說真的！”錢齊摸着自己被拖痛的屁股，看着那雙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突然急了起來。猛然起身一把扯住李浩的胳膊，然後用力的拉了下來。

李浩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量拉扯着，一瞬間随着錢齊的身體倒了下去。然後他直接撞在了那人的胸口，睜着眼睛看着錢齊的嘴巴貼到了他的唇上。

“……”

親了半晌，李浩才醒悟過來，用力的推開了抱緊自己的男人。伸手摸着自己被親了的嘴唇，不禁心髒“嘭、嘭、嘭”的跳動起來。

錢齊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做，只是覺得親完之後更加的喜歡這個男人了。加上酒精的作用，他好想撲上去，然後親他個天昏地暗。

李浩以為錢齊又起身準備親過來，心跳深處提醒他趕緊撤離。可是身體動彈不得，只能害怕的閉上了眼睛。他等待着錢齊的下一個動作，但是……

“嘭——”

“……”

最終酒精戰勝了他的欲望，錢齊醉倒了過去。

一時間李浩冷着臉，雙手抓起男人的衣領扔出了門外。

回到床上，抱緊被子。伸手觸摸到嘴唇還殘留的溫度，不經意的露出了笑容。鑽進被窩裏，他想安安穩穩的睡個好覺。但是一想到門外那個醉了的錢齊，心裏又內疚起來。于是起了身，将門外那人艱難的拖了進來。

兩人面對面躺在被子裏，李浩說了句：“晚安。”随後閉上了眼睛。

錢齊笑笑，在他的耳邊回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