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狼

第1章 （上）

哥哥結婚那天，全家都是喜慶的。張燈結彩，貼滿了喜字的牆頭不免讓大家都滿臉笑容。硬要說哪裏難看的，也只有李浩了。在大家都圍在一起吃喜飯的時候，唯獨他，坐在門外抽完了一根又一根的香煙。

錢齊看見了，走到他的身邊。

“咋啦？你哥結婚了，你舍不得啊？”

是的！舍不得，對于哥哥結婚這件事，李浩是最無法接受的。從小他就喜歡自己的哥哥，那個對待自己比對待任何人都要好的男人。可是現在這個男人即将屬于別人，而他自己卻要看着他和別的女人結婚生子。李浩不是兄控，只是太喜歡自己的哥哥罷了。

見他不說話，錢齊倒是笑了出來。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蹲到了他的身邊。從口袋裏掏出了根香煙點燃，吸了幾口。

“我姐嫁給你哥我還舍不得呢！”錢齊說話不隐藏，想到什麽就說了出來，“你說你哥那老實巴交的，以後我姐跟着過日子能幸福嗎？”

“滾蛋！”李浩見到有人說自家哥哥的壞話心裏不快活起來，一腳踹在了他的腳裸處，疼的那人呱呱叫，接着又吼了聲，“我哥那麽好的人，你姐肯定幸福！”說着不免心裏涼涼的，難受起來。

錢齊倒也樂了，連忙陪笑臉說是是是。

“那好啦？你哥跟我姐兩個人是真心相愛的吧？所以你擔心個毛勁啊！好了好了，別坐在這裏跟個嫁女兒似的小丈母娘一樣，進去吃飯吧！待會你哥看到你不見了，又得擔心！”拉起李浩的胳膊，錢齊便将他往屋裏拽。拽了半晌，李浩也沒啥動靜。只是呆呆的站着看着面前人的背影，錢齊急了，想要說些什麽，但是看到李浩那淚水流下來的時候慌了神。

李浩也不知怎麽的，心裏就是悶得慌。一想到哥哥跟別的女人在一起那幸福的樣子，就覺得自己好孤獨。明明自己該笑着祝福他們的，可是心髒深處卻被堵的慌。他想要阻止自己的這種感覺，卻怎麽也阻止不了。

“哎！你別哭啊！我說錯了什麽，我道歉還不行嗎？你別哭！別哭！我給你講個笑話可以不？從前啊，有只豬，走到了外國，你猜他變成了什麽？”

“……”

李浩一愣，只聽見錢齊又傻X似的補充了一句：“變成了pig！你知道為什麽不？因為豬的英語讀作pig！”

“……”

面前的人手足無措的給他擦了眼淚，又給他說了一大堆的笑話，但是他怎麽也笑不出來。錢齊更加的着急了，從口袋裏掏出了餐巾紙胡亂的在他的臉上抹着，抹了半會，看到他的眼淚慢慢的幹涸下來，輕微的嘆了口氣。

“浩浩，小齊，你們在這裏幹什麽？大家都在吃飯了，你們也趕快上桌，快啊！”

李浩擡頭，便跑了出來的女人。那人是錢齊的姐姐，也正是他現在應該改口的嫂子。嫂子的身後，站着的那個熟悉的身影，正是他看到都會想要撲過去的哥哥。

擦擦眼角的餘淚，他沒有回答嫂子的話，倒是身邊的錢齊回了句：“姐，我知道了，我和浩浩這就過去。”

小時候，他總是喜歡纏着哥哥。哥哥到哪裏，他都會跟着去哪裏。因為從小父母雙亡的他，跟着哥哥生活着。對于他來說，哥哥就是一切。人家都會調侃他，要是哥哥娶了媳婦，看他還怎麽還意思跟着哥哥跑。

他不覺得哥哥會娶媳婦，所以總是會瞪着那些長輩們。到了後來，大了點，他自然的知道了哥哥喜歡誰。隔壁的老陳給哥哥介紹了對象，也就是後來成為了他的嫂子的女人。哥哥見到的第一眼便看上了，過了半年兩人就拿了結婚證，辦了婚禮。

嫂子是錢齊的姐姐，而錢齊是他的高中同學。他們兩個在那之前是普通同學，哥哥跟他姐姐在一塊之後兩人開始深交。但對于李浩來說，錢齊這個人還是少來往的好。

和他呆在一起久了，自然知道這個人的性格。

但是平時錢齊對待他還是不錯的，有人欺負自己，錢齊都會出手幫助。一旦自己被人勒索，敲詐什麽的，這個人就會突然飛奔而出，然後将那些人揍得鼻青臉腫。那些人向校長打報告，他也會自己扛下來，回到家也騙哥哥和嫂子是他自己惹的。那個時候，錢齊總是躲不了一頓毒打。打他的人，自然是嫂子。

說起來也怪，慢慢的，李浩覺得自己不讨厭嫂子了，反而有時候看見她和哥哥甜甜蜜蜜的時候會覺得心裏舒舒服服。他們兩個人笑起來，臉上的那種甜蜜，使得他自己也會覺得幸福。或者他長大了吧，已經脫離了哥哥的照顧。

倒是對于錢齊這個人，李浩心裏變了味。剛開始不喜歡和這個男生有任何的聯系，但是現在，有點兒想要跟在他的旁邊了。

錢齊是個流氓小子，在家裏什麽樣子，在外面自然就是什麽樣子。錢齊自小跟着姐姐一起生活，是姐姐一手将他帶大的。與李浩一樣，錢齊沒有父母。姐姐就像爸媽一樣，将他從小學撫養到了高中。

李浩好幾次聽見錢齊說：“等我工作了，一定要好好的照顧我姐。”

那時候李浩總是笑笑，“嫂子有我哥就夠了。”

是的，哥哥那麽好個人，照顧嫂子是夠了。

可是好景不長，哥哥因為勞累，在工地上爬樓的時候摔了下來。建起的大廈總共十幾層，因為沒有東西護着，哥哥從上面摔了下來。摔下來的時候，全身都被埋進了泥土裏。無聲無息中，哥哥就這麽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李浩覺得，認得生命就是如此的短暫。他還沒有來得及好好的對哥哥說話，他就這麽的離開了自己。那時候，他把自己關進了房間裏。苦的累的，卻怎麽也睡不着。他想起了哥哥那張臉，那張挂着笑容摸着他腦袋的面孔。

哥哥的葬禮只是簡單的辦了下，在嫂子的吩咐下，沒有告訴其他原地的親戚。嫂子說：“算了，家裏就這麽些錢，你哥哥他辛辛苦苦存下來的。”

那些錢有多少？他不知道，當嫂子把這些錢遞到他手裏的時候，他全身上下都在顫抖。他的心好像被腐蝕了一樣，卻怎麽也跳動不起來。

“這些錢是你哥為了給你準備考大學和娶媳婦存下來的，也不知道有多少，都在這裏。”嫂子那雙手觸碰到他的時候涼的慌。

李浩的眼睛苦澀起來，卻怎麽也流不出眼淚。他接過了拿錢，遲遲未收進口袋裏。擡頭去看眼前的女人，哭紅了的雙眼，還有一張蒼白的面孔。

嫂子應該哭的更厲害吧！一想到自己的丈夫就這麽離開了自己，一定會覺得想要和他一起去了吧！

“浩浩啊！你也別想太多，人死了就死了，我們活着的人還是要好好的活下去。”嫂子抱着跪在地上的李浩，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着。李浩點點了頭，嫂子又接着說道，“嫂子也想去陪你哥哥，但是你知道小齊的，我不放心。”說着他們兩個抱在一起哭了起來。

那段時間錢齊也總是跟在他的身後，然後一直安慰着他。偶爾用自己最不拿手的冷笑話來安慰他，安慰安慰着李浩哭的更狠了。錢齊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辦，整個人都急的撓頭發。

但是錢齊就跟狗一樣，整天圍着李浩的左右轉來轉去。然後李浩就覺得好笑，突然就笑了出來。也許錢齊是第二個哥哥，在他最需要安慰的時候守在他的身邊。漸漸的，李浩會忘記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伴随着錢齊的冷笑話笑了出來。

哥哥走了，但是活着的人還是要繼續活下去的。高中畢業，李浩和錢齊一起考上了市裏的三本大學。拿着哥哥的那筆錢，開始了大學的生活。

李浩覺得自己是個白眼狼，竟然能夠花錢花的這麽的天經地義。

他想過，等大學畢業了，就去找份差不多的工作。到時候結婚生子，安安穩穩的過完這一生。他的想法告訴過錢齊，錢齊倒是沒說什麽，只是笑笑。

而錢齊的想法卻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嫂子一直在為錢而奮鬥着，每天累得要死要活的，就是為了給自家的弟弟存些錢。

回到家，李浩放下背包便看到嫂子坐在飯桌前發呆，發了好一會兒看到了李浩才茫然的站起來，然後笑着開了口：“浩浩又放假啊？”

“嗯！”李浩點點頭，“今天星期五。”

拿起桌上擺好的碗筷，李浩剛準備動手吃飯，又瞄到了旁邊擺着的另一雙筷子。他擡頭看了一眼嫂子，卻發現嫂子起了身，向着門口走去。

站在門口東張西望，像是等待什麽似的。

無奈地放下筷子，走到門口，李浩扶住了嫂子。

他說：“嫂子，小齊他這個星期不回來了。”

“哦……”嫂子點了點頭，問他，“他沒事吧？”

李浩搖頭，扶着她回到了餐桌上，“沒事！”

吃着飯，李浩的心裏其實挺內疚的。他不知道該不該把錢齊在外面的事情告訴嫂子，但是想到嫂子聽了肯定會擔心。加上嫂子似乎最近身體不太好，聽家門口的人說，她前幾天被扛到了醫院。但是嫂子怕他們擔心，叫人什麽也別說。

不過大家還是挺心疼嫂子的，還是向李浩說了點。

“嫂子，”吃完一碗飯，李浩自己又乘了一碗。剛好看到嫂子也吃完了，便立即伸手去拿她手上的碗。給嫂子乘了一碗，然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嫂子聽他喊了一句，便笑着點點頭。

李浩咬着筷子，說道，“小齊他……沒事。”

“嗯！我相信你！”嫂子笑着點點頭，夾了快肥肉放到了他的碗裏。他想也沒有想，說了聲謝謝，便立即低頭去扒飯。

嫂子看着，笑容漸漸低沉了些。

雙休日兩天假放完，李浩又回到了學校。見到錢齊的第一眼，那人正摟着個女生站在教室的走廊上。因為太陽太過刺眼，他看到了錢齊與女生面對面暧昧的笑着，然後兩個人貼到了起來。錢齊親上了女生的嘴巴，兩個人在大庭廣衆之下接吻。

在大學裏這種事情屢見不鮮，所以路過的人都只是偷着笑笑。李浩見了，心裏不免難受起來。等到他們兩個人親完了，才慢慢的拿着手裏的東西走了過去。

“喲~浩浩早啊！”錢齊一見李浩過來，便立馬伸出另一只手摟上了他的肩膀。

李浩尴尬的笑笑，心裏不是滋味。提起手上的袋子伸到了錢齊的面前，他說，“這是嫂子讓我帶給你的水果。”

見錢齊拎了過去，李浩又從口袋裏掏出了一疊錢遞到了他的面前，“這是這個月的生活費。”

錢齊一見到錢，立馬心花怒放。摟着小姑娘的那雙手立馬放了下來。接過李浩手裏的錢開始一張張數起來，一邊數，一邊跟旁邊的女生調-情。

李浩眼睛疼的慌，沒說話便轉身離開了。

離開時，他說了一句：“小齊，嫂子他挺想你的，下次放假，跟我回去看看她吧！”

他不知道錢齊有沒有聽見這句話，但是他想說的都說了，做不做是那個人自己的事情。這麽久以來，他覺得他和錢齊的關系應該到此為止了。自從錢齊交了女朋友之後，他們兩個就很少來往。不是他躲着錢齊，就是錢齊沒工夫搭理他。

有時候錢齊找他一起去喝酒，他也只是搖搖頭，說最近功課緊，要比賽。錢齊也不繼續說，拉着自己的小女朋友離開了。

放假回家，仍舊不見錢齊的身影。李浩背着包一個人坐上了回家的小面包車，想着要找什麽借口騙嫂子。

到了小區門口的時候，老大爺們已經坐在長板凳上乘涼。一見到李浩的身影，便笑呵呵的打招呼。李浩也是親近的人兒，甜甜的喊了幾聲。老大爺們都開心的摸摸他的小腦袋，說他是乖孩子。

“浩浩啊，你快回去看看你嫂子，她最近好像又得了病。”

嫂子是個好人，這是大家看在眼裏的。先前李浩離家的時候也讓小區裏的爺爺奶奶們幫忙，要是嫂子有什麽事一定要告訴他。這不，效果果然靈。

向大家說了聲拜拜，他就急忙拎着東西回了家。

回到家，嫂子已經做好了一桌飯菜坐在那裏等着他們的回家。看到李浩回來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但是一看到他身後空空如也，剛才那種欣喜似乎減弱了幾分。他也知道，嫂子想念的那個人還是沒有回來。

放下手中的東西，李浩便走到嫂子的旁邊扶住她。

“嫂子，小齊他最近忙，趕着比賽的事情。”李浩覺得他騙嫂子騙的那麽的理所應當，他就餓得他就是個白眼狼。

嫂子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笑笑說道，“我相信你！”

吃完晚飯，李浩洗了碗。看到嫂子在門口站了很久，才慢慢搖着頭回了房間。他的心裏難受極了，卻無法說些什麽。

他知道嫂子在想錢齊了，可是那個家夥卻一個月沒有回家看看了。他不知道要做些什麽，才能讓嫂子開心起來。想到回來時別人跟他說的事情，他想到什麽。擦幹手上的水滴，偷偷摸摸的向着嫂子的房間走去。

嫂子是個不喜歡關房間門的人，所以他很輕松的就進了嫂子的房間。嫂子已經睡着了，輕微的發出鼾聲。李浩怕吵醒人，所以只好脫了鞋，光着腳走了進去。

拿出手機照亮了面前的桌子，拉開抽屜，在裏面翻了翻。

剛翻到什麽，身後響起了聲音。

“浩浩啊！你在找什麽？”嫂子的聲音那麽的清脆。

“啊！”李浩吓了一跳，立馬轉了身。結果黑乎乎的眼前突然一亮，嫂子坐在創雙，眯着眼睛看着他。

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李浩不知道要怎麽解釋，收手的時候一不小心帶出了抽屜裏那一疊醫療單。然後東西全部甩在了地上，吓到了床上的嫂子。

嫂子慌了，李浩卻哭了。

他從來不知道嫂子會病的這麽重，從來不知道她身上會有這麽多恐怖的病根。拿着從地上撿起來的醫療單，他慢慢的走到了床邊坐下。嫂子慌張地移過來，拽起手袖胡亂的擦拭着他的淚水。一邊說對不起，一邊安慰他。

對不起不是你應該說的啊！李浩的眼淚在哥哥死的那次之後再一次流了下來，可是這次卻流的那麽的多。

他想到了錢齊，想到了錢齊那張臉。

擡頭看着蒼白容顏的嫂子，猛地站起來。

“浩浩！怎麽了？”嫂子急了。

李浩說：“嫂子，我回去了，你先睡覺。”

“浩浩！你……”

“嫂子，我沒事，真的，沒事。”

“浩浩，不要把這事告訴小齊好不？就當是嫂子求你。”

“嫂子……”李浩微微一笑，将嫂子按進了被窩裏，親了她的額頭，說道，“我不會說，你先睡覺，有事明天再說。”

嫂子睡着之後，李浩便穿了件衣服走出了小區。

他随便招了輛計程車就向着市裏趕去。找到一家亮着霓虹燈的KTV便走了進去，一進去吵吵鬧鬧，連人臉還來不及看清便被一人拉到了一邊。

李浩不是沒有來過這裏，但是被人拉到一邊還是第一次。擡頭一眼，是個喝醉了的酒鬼。他也不好說什麽的，推開便向着包廂走去。

很熟悉的找到了錢齊所在的包廂，裏面的人一看走進來的陌生臉都停了下來。他尋找了一圈，并沒有發現要找的人。立馬帶上門，安靜的走了出來。

KTV裏亂糟糟的，味道很難聞。

既然找不到人也沒有辦法，加上他出來的時候忘記了帶手機。所以只好氣餒的離開。KTV門口來往的行人吵吵鬧鬧，不時幾個喝醉了的男人在馬路旁邊嘔吐起來。計程車，私家車一輛又一輛的來來往往。KTV裏，進進出出的人也不少。

李浩想着找不到人就回去了，可是在轉身的那一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被三四個男人拽上車，并且狠狠的關上了車門的那個女生。

車窗裏映出了那個女生的面孔，長大嘴巴似乎也看到了李浩。女生猛地向這邊揮手，似乎在向自己求救。李浩的腦袋裏亂糟糟的，看到車子啓動立馬跑了過去。剛跑過去，車子就向前開去。

招了輛計程車，指着前面行駛的白色面包車他吼道，“跟上前面那輛車。”

在跟蹤的過程中，那輛車一直在市裏繞了個圈。在計程車停下來的時候，那輛面包車裏掉下來一個人，然後車子又開動了。

李浩趕緊下了車，跑到了那人的身邊，蹲下身一看，女生全身髒兮兮的，衣服也被撕的破爛。大腿上還流着鮮血，整個人虛弱的躺在地上。

“去醫院！”李浩急了，抱起女生就向着車內鑽去。

去醫院的途中，女生醒了。拉着李浩的手，哭着問道，“這是哪裏？”

“去醫院，”李浩的聲音很冷。

女生急了，“不要！不要去醫院！”

“可是你受傷了，”李浩尴尬的看了一眼。

女生說：“我沒事，去沂源小區。”

這個女生是錢齊的女朋友，叫林妮。因為最近跟錢齊不怎麽見面，所以想自己好好的玩樂。誰知道先前認識的那幾個男人趁她喝多了将她帶上車強-暴了。如果不是發覺有輛車跟在他們的後面，他們決定将林妮帶到別的地方去。

林妮被□□的事情已成定論，只是李浩卻不知道要用什麽言語去安慰。那女生也只是擺擺手，希望他不要告訴錢齊。

李浩答應了，所以這件事也不了了之。

但是後來，林妮懷孕了。

“李浩，怎麽辦？我懷孕了，被那幫人強-暴之後我就害怕這事情的發生，結果還是發生了。怎麽辦？”林妮哭的像朵花一樣。

李浩問她，“你想怎麽樣？”

林妮說：“李浩，你幫我背了這個鍋吧？我不想錢齊生氣，我不想離開她。如果他知道是你強-暴了我，事情一定不會太糟糕。”

“呵呵……”李浩笑了。

錢齊知道這件事後痛苦不已，帶着李浩去了酒吧喝酒。他們喝了好多好多酒，錢齊還當着他的面，拿起了水果刀。

錢齊說：“浩浩！你找不知道，我有多喜歡林妮？我TM的有多喜歡那個女生，她卻背着我跟別的男人搞在一起，還懷孕了！呵呵！我真想死了，就這麽死了。”

“你真的喜歡她？”李浩沒有表情。

錢齊點頭，“喜歡，好喜歡。”

“呵呵……”深呼吸，李浩說：“林妮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

“什……什麽！”

“我說，”李浩露出笑容，“是我強-暴了林妮。”

“嘭！”的聲，錢齊的拳頭硬生生的落在了李浩的臉上。

閉上眼睛，他等待着拳頭的繼續。可是很久，也沒有任何的動靜。睜開眼，他看到錢齊直直的站在那裏。冷着臉看着他，沒有任何的表情。雙手握緊拳頭，卻沒有繼續下面的動作。

兩個人對視着，像是時間被禁止了一般。

錢齊說：“我們不是兄弟了！”

冷冷的幾個字落在他的胸口，像是被針刺了般的疼痛。他寧願錢齊的拳頭落在他的臉上，他寧願被那人打個半死。他想過幾千幾萬個結局，可是卻猜不到錢齊那張冷漠的臉和那一句沒有溫度的話語。

他的心好疼，比哥哥死去的時候還要疼。他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是覺得心口好悶。他想起了嫂子在哥哥離開的時候，抱着哥哥的衣服呆呆的樣子。他想起了，每當哥哥的祭日，嫂子總是哭的像個孩子一樣。他想到，想起哥哥，眼淚再也落不下來了。

可是現在臉上的又是什麽？滾燙的淚水從眼角落了下來，落入了眼角，苦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