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徐串串暗暗告訴自己:不要生氣不要生氣, 生氣傷感情。
可是她這次真的忍不了!
改密碼、删指紋這些暫且不論, 她不能接受慕容詩理直氣壯地隐瞞。
兩個人在一起不是不能有隐私不能有秘密, 她也不是那種小心眼兒的人, 她不需要知道很多細節,可是簡單跟她解釋一下很難嗎?
越想越生氣, 徐串串感覺自己肺都要炸了,拿了枕頭不管不顧地往外跑。
慕容詩動作很快, 手長腿長一下子就追上了她, 搶她手裏的枕頭, 說:“沙發這麽小怎麽睡?”
徐串串力氣不及她,幹脆把枕頭塞她懷裏, 完全不經大腦, 脫口而出:“那你去睡呀!反正今晚我不要跟你睡!”
慕容詩看她氣得臉都紅了,想伸手抱她,卻被她殘忍推開。
“不要碰我。”
“……”
徐串串洩憤似的捶打隔在她們中間的枕頭, 頭發甩得淩亂,俨然一個潑婦。
這種時候還在乎什麽形象?她只想把所有的氣都撒出來。
慕容詩默默看了一會兒, 把那礙事的枕頭扔到一邊, 抓住她兩只手往自己身上按:“想打就打吧。”
手勢沒控制好, 徐串串還真在她肩膀上捶了幾下,皺了皺眉,說:“你身上全是骨頭,想疼死我啊?”
慕容詩一聲嘆息,說:“知道你不舍得打我。”
“呵呵。”徐串串冷笑着, 活動手腕,“你這兩只手給別的女人打過字,不要碰我。”
“……”慕容詩被她堵得啞口無言,突然将她放開,走過去把房門鎖得死死的。
“你幹嘛?你還要禁锢我?”徐串串撲過去。
“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慕容詩半道兒将她攔下,迎接她憤怒的雙眸,說,“本來我是想瞞着你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這麽快被你發現了。”
徐串串身形一頓,怔證地看着她:“什麽驚喜?”
慕容詩見她不再掙紮,雙手圈住她的腰将她抱到床上,不緊不慢地說:“那個女的叫羅莎。”
“我們是從臺灣回來的時候在飛機上認識的。她是一名室內設計師,S市人,嫁去臺灣,這幾天回來探親。在飛機上我看了她的作品,覺得設計得很不錯,就想到那套房子,本來打算找她設計好了再告訴你的。”
徐串串懵懂地眨了眨眼睛。
折騰了幾天,搞得這麽神神秘秘,居然是因為房子裝修的事?
徐串串半信半疑:“可是那天看完了房子,你不是答應過我這件事先放一放嗎?為什麽現在你還跟她有聯系?”
慕容詩幫她整理淩亂的頭發,視線環顧房間一圈,說:“這間房子真的太小,多買幾件衣服都沒地方放,我早就想換了。就是怕你不同意,所以我才偷偷跟她聯系,也是不想你知道我在搞裝修的事有任何心理負擔。”
“……”
“串串,以後我的房子就是你的房子,就當是我爸送給我們的禮物。”
“什麽禮物啊?嫁妝?”
慕容詩抿唇笑了笑,說:“嗯,嫁妝。”
徐串串讪讪地別開頭,說:“那這樣的話我可娶不起你。”
“娶不起我也賴着你。就算你煩了膩了,也別想從我手上逃脫。”
徐串串低頭一看,自己一只手正被慕容詩緊緊抓着。手心貼着手心,感受着彼此脈搏的跳動,她心跳突然加速。
趁她愣怔,慕容詩湊過來要吻她。
徐串串猛地清醒,閑着的那只手擋住她嘴巴,板着臉說:“少用甜言蜜語糊弄我。”
慕容詩親她手心,深情款款注視着她,說:“不是糊弄,我是說真的。”
被那軟軟濡濕的唇輕輕一碰,徐串串心尖兒顫了顫,抽回手,撞進她神色的眼眸裏魂兒都出不來了。
剛才說到哪了?
被她一打岔,徐串串差點忘了正事。
那事還沒完。
仔細回想剛才慕容詩的說辭,說得合情合理,似乎挑不出一點毛病。徐串串訝然:“就因為裝修的事?”
“要不然還能因為什麽?”慕容詩溫柔地撫摸她的臉,“你不會真以為我是背着你出去亂搞吧?”
想起在洗手間裏跟安祭的對話,徐串串有些心虛,別開頭,說:“就算不是亂搞……我是你女朋友,你這又是換密碼又是偷偷約會的,換誰誰受得了?”
慕容詩強行将她的臉轉向自己,糾正她:“只是請她吃飯,不是約會。”
徐串串急道:“吃飯就吃飯,為什麽還要偷偷瞞着我?那我要是偷偷跟哪個女的出去不告訴你,被發現了還遮遮掩掩不想說,你心裏怎麽想?”
“我……”慕容詩第一次發現自己說不過她,垂眸,沉思片刻,說,“對不起,這件事是我不對,我不夠坦誠,更不應該瞞着你。”
慕容詩說得非常誠懇,認錯态度積極,解釋得也很清楚,徐串串一聽心就軟了。
如果慕容詩真的是給她準備驚喜,那她豈不是在無理取鬧?
就算是無理取鬧,那也是慕容詩隐瞞在先。
總算理清楚了,徐串串心裏還是有些不爽,努了努嘴,說:“你以為說一句對不起就完了?”
慕容詩舉起右手,鄭重其事地說:“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徐串串翻了個白眼,自以為很兇狠,咬着後槽牙說:“下次你再這樣,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那……這次可以原諒我嗎?”
難得看到慕容詩這麽低聲下氣,徐串串總算扳回了一城,卻故意不理她,站起來說:“我要去洗澡了。”
慕容詩“噗嗤”笑出聲,說:“氣糊塗了吧?你已經洗過了。”
徐串串低頭看自己身上穿的睡衣,愣了愣,瞪她:“你還敢挑我刺?”
“……不敢不敢。”慕容詩努力憋笑,“去吧。”
徐串串又去了洗手間,當然不是為了洗澡。
她前腳剛離開,慕容詩臉上笑容斂去,拿出手機,點開微信,手指快速敲字:“以後直接電話聯系吧,有事我會主動聯系你的。”
對方沒有問她原因,只回了一個好字。
收到回複後,慕容詩不假思索地把這個人從好友列表裏删除。
徐串串只是尿了個尿,回來看到慕容詩在擺弄手機,心裏咯噔一跳,狀似無心地問:“幹嘛呢?”
慕容詩擡頭看見了她,說:“我把密碼改回來了,還是你生日。”
心裏還是有些怨氣,徐串串敷衍地“哦”了一聲。
“過來,重新給你錄指紋。”
徐串串猶豫了一下,慢吞吞走過去。
她要坐床,慕容詩卻把她按在大腿上,從身後抱着她。
徐串串順從地任由她抓着自己右手食指錄入,看着指紋漸漸成型,酸溜溜地說:“就算你不換密碼,我也不可能随便翻你手機,你這樣做分明就是不信任我。”
面對指責,慕容詩一點也不反駁,只一個勁道歉:“對不起。”
指紋錄好了,慕容詩借着她的手把那個指紋命名為“老婆”。一看到這兩個字,徐串串心裏有再多怨氣也全消了,側身看着她,說:“當然,特殊情況除外,我剛才拿你手機只是想給我媽打電話。”
“我知道。”慕容詩脈脈地看着她雙眸,“我從來不懷疑你的人品,只是希望驚喜多一點所以才費盡心思瞞着你。”
“現在已經沒有驚喜了。”
慕容詩親親她撅起的嘴唇,說:“以後還會有的。”
徐串串從她大腿上滑下來,一個打滾翻到床上,抱着那個被蹂.躏得皺巴巴的枕頭,說:“行吧,這次就原諒你了。”
慕容詩俯身過來親她。
親到一半,徐串串緊緊抓着睡褲,說:“我只說了原諒你,可沒有讓你得寸進尺。”
“……”
徐串串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将枕頭塞進她懷裏,說:“跟你吵架我都沒更新,我要去碼字了。”
開了電腦,QQ自動登錄,右下角頭像一直在閃。徐串串點開,看到半個小時前安祭發來的消息:“如果真的是出軌,這個絕對不能原諒,早點把她甩了。”
徐串串悄咪咪扭頭去看,好巧不巧與慕容詩四目相對,她幹笑兩聲。
“看我幹嘛?”
慕容詩勾唇一笑,說:“好看。”
徐串串很是窘迫,說:“哪有你好看。”
慕容詩換了個姿勢,側躺着,一只手支撐着腦袋,臉上笑容不變,說:“有句話叫‘情人眼裏出西施’。”
徐串串被她誇得心飄了起來,又被她那勾人的眼神勾住了魂兒,真想撲過去,摁倒,扒光……
可是想到還有碼字任務,徐串串又忍住了。
花了幾分鐘跟安祭解釋清楚前因後果,徐串串才開始碼字。碼完還要再改,更新完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了。
累得只想倒頭就睡,徐串串強撐起精神去洗了手,回來時看到慕容詩抱着手機不知道在刷什麽。
她故意湊過去,慕容詩也沒有避開,說:“群裏這些妹子真有意思。”
徐串串定睛一看,發現那頁面是她的讀者群。她掃了一眼,震驚道:“你又發紅包了?”
“就發了一個,不多。”
徐串串趕緊拿過自己手機,一檢查,好一陣無語。
一千塊不算多?
好吧,對于慕容詩來說的确不算多。
搶紅包熱潮已經過了,群裏刷屏的速度依舊沒有慢下來,徐串串看到有人@自己,點了一下,手指滑動間,看到這樣的幾條消息。
——每次一看到土豪詩發紅包,我就在想今天是個什麽好日子。
——我跟你相反,我想到的是,土豪詩是不是又做錯什麽事惹大大不高興來向我們求助了2333
——這種事應該問大大@愛吃麻辣燙。
——大大今晚還更新嗎?
……
這個時候已經更了,徐串串也就沒回複。還要再往下翻,手機卻被慕容詩拿走了。
“眼睛還不累?早點睡吧。”慕容詩說。
“哦。”徐串串扯過被子躺了下去。
“對了,那個唐欣真的要來?”
她不說徐串串都快忘了這茬:“對啊。”
“我還以為你是為了氣我才故意這麽說。”慕容詩擰了擰眉,“她來幹嘛?”
當時徐串串正因為慕容詩隐瞞她的事氣昏了頭腦,她沒來得及問安祭,搖搖頭:“不知道。”
“難道是來找方沁?”
徐串串眼睛一亮,樂道:“有可能啊!”
她麻利地爬起來,拿起手機上QQ找安祭。
安祭:“想多了,我為什麽要找她?”
徐串串:“難道就是為了來找我玩[驚訝]”
安祭:“這個……說來話長。”
徐串串:“???”
說起來都是因為香橙。
成為全職寫手後,安祭常常過着黑白颠倒的日子。那天一大早,她睡得正沉,突然被一陣手機鈴聲給吵醒。
她煩躁地閉着眼睛接聽,那頭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唐欣,救我——”
一聽到這聲音,安祭猛地驚醒,揉了揉眼睛看着手機屏幕,一個陌生的來自S市的號碼。
她把手機放回耳邊,不是很确定地問:“香橙?”
“是我。”
“……”安祭在心裏暗罵了一聲,故意用那種厭惡的口吻說,“你到底想幹嘛?”
她明明記得上次已經拉黑了,怎麽香橙還能打過來?難道又換了個號碼?
“啊——”香橙尖叫一聲,歇斯底裏地大喊,“這個人瘋了,他虐待我,唐欣救我!”
演戲?
如果真的是演戲,那這喊的未免也太逼真了。
安祭不知道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被她叫得耳膜生疼,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張嘴正要說話,那邊卻突然挂斷了,搞得安祭也是莫名其妙。
睡了不到四個小時,眼皮子直打架,安祭丢下手機轉眼就睡着了。
睡醒之後安祭把這事給忘了,只當自己是做了個噩夢。她怎麽也想不到的是,三天之後,香橙居然主動找上門來。
自從請了鐘點工,安祭就很少吃外賣了。每天十一點,鐘點工阿姨準時上門,基本等她醒來時,飯菜就做好了。
安祭如往常一樣,醒來先賴在床上玩手機,直到阿姨來敲門提醒她飯菜做好了,她才慢吞吞走出房間。
阿姨沒有像往常一樣馬上離開,看着她欲言又止:“唐小姐……”
“怎麽了?”
“你是不是有個叫香橙的朋友?”
安祭瞪大雙眼:“阿姨,你怎麽知道香橙?”
“她現在就在你家門口。”
“咳——”安祭不小心被米飯嗆到,“你說什麽?”
“就在門外面,我一過來就發現她,剛才出去倒垃圾她還在呢。”阿姨啧啧嘴,不勝唏噓,“那姑娘看着細皮嫩肉,不知道被誰打得鼻青臉腫的。我被吓了一跳,看她她躲躲閃閃,就跟她聊了幾句。她說她是你朋友。我問她為什麽不進來,她說怕你不肯見她。”
安祭放下筷子跑了出去,猝不及防打開門,險些與門外擡手準備敲門的香橙撞上。
距離分手到現在一年多了,除了偶爾無聊看過幾次香橙的直播,安祭沒再和她見過面。
親眼所見,安祭才知道原來不是阿姨形容誇張。眼前這張臉簡直可以用面目全非來形容,仔細看還能看到嘴角的血跡,她差點沒認出來。
安祭倒吸一口涼氣,退後一步。
“唐欣,是我……”
直到對方開口,安祭認出那是香橙的聲音,她把卡在喉嚨裏的米飯咽下去,狐疑:“你這臉上的傷……怎麽回事?”
香橙整個臉浮腫,五官扭曲,眼淚“吧嗒”落下,說:“不僅僅是臉,我這身上全是傷。那個人渣把我關在屋子裏,他天天打我罵我,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
安祭懶得去問她“人渣”是誰,不忍直視她那張臉,看着別處:“那你就報警啊!找我幹嘛?!”
香橙哭訴道:“我不敢報警,聽說他在S市很有勢力,我要是報了警肯定會死得更慘。我也不敢待在那個地方,我沒有朋友,想來想去只能來找你了。唐欣,我們好歹交往了半年,看到我變成這樣,難道你一點都不心疼嗎?”
“……”說實話安祭一點也不心疼。
香橙突然抱住她:“我真的很愛你,這麽久了我手機一直存着你的電話號碼,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那一刻,安祭不但沒有激起一點同情心,反而覺得很惡心。
後面香橙還說了很多她們交往時做過的一些事,看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安祭內心毫無波動。
安祭到最後都忘不了鐘點工阿姨幫她拉開香橙時看向她的詭異眼神,但她也很感激,如果不是阿姨幫忙,她一個人完全應付不來。
說她絕情也好,冷漠也好,安祭都無所謂,她只是怕了香橙這樣死纏爛打,被逼無奈下,她把那四小只送到堂哥家,打算先出去躲一躲。
因為涉及的領域不同,安祭和三次元的朋友幾乎斷了聯系,思來想去,唯一的好朋友只有徐串串了。
剛好那個時候徐串串找她吐黑泥,她就把這一決定告訴她。
徐串串聽完安祭一番解釋,感覺像是看了部狗血小說:“她怎麽還敢找你啊?”
安祭:“鬼知道。”
徐串串:“可能她真的愛你?”
安祭:“這種鬼話你也信?”
徐串串确實不信。
且不說香橙之前和江少華鬼混,一想到香橙一次次黑她,徐串串憤憤不平,憋不住罵道:“她真的太不要臉了。”
安祭對此不予評價,只說:“我都不敢回去了,這兩天一直住酒店。機票訂好了,明天去找你。”
徐串串放下手機,把這事轉述給慕容詩。
慕容詩聽完,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說:“這女人活該。”
“可是她一直纏着安祭,害得安祭都不敢回家了,這種人好可怕。”
慕容詩突兀地笑了一聲。
“你笑什麽?”
慕容詩不鹹不淡地說:“香橙如果一直纏着她,那就算是騷擾了,她直接報警不就行了,為什麽還要找些冠冕堂皇地借口說要來找你。”
徐串串一知半解:“你是說安祭在騙我?”
“那倒不至于。”慕容詩頓了頓,“我只是覺得,她未必是真的想來看你,也許只是找到了一個充足的理由來看某人。”
徐串串恍然:“方沁?”
慕容詩聳聳肩,說:“這我就不清楚了。”
安祭是早上的飛機,飛機落地時徐串串還沒下班,她本來想請假去機場接人,慕容詩卻阻止她,說:“這麽好的表現機會留給方沁就好了。”
一想到那兩個人碰面後擦出火花的情形,徐串串就有些激動,忙不疊點頭,說:“那就讓方沁去吧,她肯定願意。”
“唐欣的航班信息我已經發給她了。”慕容詩話鋒一轉,“對了,等下我要出去見羅莎,耽誤了她這麽多時間,我還得再請她吃頓飯。放心,這次我會帶Linda出去。”
徐串串微赧,說:“我沒有不放心啊。”
“那就好。我走了。”
“嗯。”
為了消除徐串串的疑心,慕容詩把Linda帶上,只不過到達目的地後,她讓Linda留在車上,自己一個人進了那家茶餐廳。
“你好快啊。”羅莎是S市人,只不過常年生活在臺灣,說話的語調多多少少受到那邊的影響,聽上去軟綿綿的還有點嗲。
“公司就在這附近。”慕容詩在她對面落座,“等久了嗎?”
“我也剛到沒多久。”
慕容詩叫來服務員,把菜單推到她面前:“你來點吧。”
等餐過程中,羅莎把一個袋子遞給她,說:“這七本書我都看完了,你女朋友寫得很不錯。”
“謝謝。”慕容詩莞爾,“她要是聽到一個資深出版編輯這麽評價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羅莎看了看她停在外面的車,說:“車上那位就是你女朋友?”
“不,那是我助理。這件事我還沒有告訴她。”
羅莎微微驚訝:“為什麽不告訴她?你想給她一個驚喜?”
想到昨晚鬧的不愉快,慕容詩苦笑道:“驚吓還差不多。”
“我沒明白。”
慕容詩斂了斂容,将那七本書收好,說:“出版是她的一個夢,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就告訴她,我怕最後她會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