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Linda從馬來西亞帶回來的特産, 慕容詩特地留了一份, 讓徐串串給安祭寄過去。
徐串串上QQ聯系安祭問她要地址。
安祭:“她會這麽好心給我寄東西?不會是要給我寄什麽□□包吧?![驚恐]”
因為上次那個《葫蘆娃》的視頻, 這兩個冤家再次結梁子。按照慕容詩的脾氣, 徐串串其實蠻擔心她會去給安祭刷負,但後來證明沒有。
安祭大概也是意識到自己玩笑開得有點大, 聽說這些特産是慕容詩送的,才會這麽警惕。
按這尿性, 這倆人恐怕這輩子都好不了了, 徐串串對此無計可施, 看了安祭發來的消息,她哭笑不得。
即便真是□□, 快遞也不敢收啊。
為了徹底讓安祭放心, 徐串串打開包裝盒,用手機拍下照片給她發過去:“全是吃的。我親手包好親手給你寄,這樣總行了吧。”
安祭:“這還差不多。”
收到地址後, 徐串串馬上用手機下單,取件時間定的是明天早上九點。
慕容詩洗澡去了, 她剛寫完一章, 閑着沒事和安祭聊了起來。
安祭:“你這新文有噱頭啊, 我看收藏評論漲得都很快,說不定會大爆。”
大不大爆的徐串串從來不抱什麽希望,她只是想把這個故事寫好。
跟以往任何一次不同,這次的故事不是她憑空捏造的,是她和慕容詩兩個人真實的情感經歷, 其中包含的意義非凡。
開文前幾天,徐串串心情忐忑,擔心寫不好,擔心沒人看。
可是看的人多她也害怕,因為人一多,各種妖魔鬼怪的評論就出來了,她不想被人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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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轉念一想,一篇商業文就相當于一道菜,讀者就是顧客,花了錢就是上帝,他們有點評好壞的資格。
除非不V不收錢,作者才有資格不接受差評。
突然覺得自己這次開文太草率了。
有一天夜裏,徐串串輾轉反側睡不着,還把慕容詩吵醒了。心中焦慮難安,她把這幾天的郁悶說了出來:“把我們自己的故事寫出來拿去賣錢,這是不是不太好啊?”
慕容詩迷迷糊糊地問:“為什麽不好?”
徐串串腦袋蹭着她胸前柔軟的地方,好像這樣就能找回安全感,悶聲:“兩個人的感情本來就應該是純粹美好的,我卻利用我們的故事去讨好讀者,去賺錢,這不就是一種亵渎嗎?”
慕容詩被她蹭得燥熱起來,意識清醒了大半,擡起她下巴,看着她惺忪睡眼,說:“再純粹的感情也是要建立在物質基礎上,碼字是你的工作,你每天寫得這麽辛苦,難道不應該得到回報?”
徐串串茫然地眨眨眼睛。
“有錢不賺才是傻子,只要不偷不搶,有什麽問題?”
好像也有道理。
成功被洗腦,徐串串機械地點了點頭,說:“沒有問題。”
“你憑本事賺錢,誰敢說什麽?”慕容詩親親她額頭,用手撫平她眉心褶皺,“寫都寫了,別想太多。”
“嗯。”
徐串串懊惱自己半夜發神經。有時候覺得自己挺矯情,明明就是個窮光蛋還要裝清高。
她一個月只能寫十萬字,這個故事可能要寫到四十萬,讓她免費勞動四個月,這的确不太現實。開電腦碼字還得付電費呢。
聽完慕容詩一席話,徐串串總算寬心了,她揉了揉酸澀的眼睛,說:“那我還是賺錢吧,不然每天面對你這個債主都感覺壓力好大……唔——”
慕容詩用手捏住她兩片唇,板着臉假裝不悅:“什麽債主,要叫老婆。”
徐串串撥開她的手,笑嘻嘻地說:“好了老婆,我們睡覺吧!”
思緒越飛越遠了,徐串串定了定神,手指快速敲着鍵盤:“你微博給我宣傳那天就漲了五百收,你讀者太給力了,愛你哦~”
徐串串是在發文三天後才想起來發微博通知讀者,作為好基友,安祭當即轉發她那篇微博,給她增加了不少熱度。
安祭:“謝我幹嘛,讀者不傻,她們是看你寫得好才收藏,寫不好怎麽宣傳也沒用。而且也不是我讀者給力,我微博粉絲跟你的粉絲有很多都是共粉。”
徐串串:“ヽ( ̄▽ ̄)”
新文已經更新到第五章,徐串串每天都能收獲上百條評論,開心是挺開心的,就是看到有些評論時會比較尴尬。
雖然她文裏文外只字不提這篇文是自己的真實經歷,但還是有很多人看到了“路人詩”在群裏說的話,在群裏她們不敢随便聊,就轉移到文下讨論。
但不管她們問什麽說什麽,徐串串一概不回應,她怕越描越黑,索性改成統一發紅包。
發紅包更是激起了讀者的留評欲望,徐串串每天刷評論刷到手軟。
趁着跟安祭聊天的間歇,她把兩百多個紅包批量發了出去,關掉後臺,關了電腦,去床上躺着。
手機震了一下,安祭又給她發了條消息:“你是不是還要做個志?”
每次完結一本小說,徐串串就會找工作室幫忙印實體書,作為禮物送給讀者。上一本小說完結已經半個月了,前幾天她才把番外補齊打上完結标簽。這次開文太倉促,她一心撲在新文上,要不是安祭提醒都忘了。
徐串串:“要啊,周末再弄吧。”
安祭:“需不需要畫圖?我認識一個妹子,可以免費幫你畫。”
徐串串:“免費的?這麽好啊!”
安祭:“她是我一個讀者,學畫畫的,想找幾個人設來練練手。”
徐串串:“那她畫得怎麽樣?”
安祭:“這些都是她幫我畫的,我覺得不錯[圖片][圖片][圖片]。”
那三張是成品圖,徐串串看完也很滿意:“可以啊。”
安祭:“這是她QQ號*********,你加她跟她詳聊。”
徐串串:“好!”
慕容詩洗完澡,回到房間,看到徐串串葛優癱似的靠着鯨魚靠枕玩手機,提醒她說:“去洗澡啊。”
“等一下。”徐串串頭也不擡。
慕容詩見她手指就沒停過,還一副入了迷的樣子,走過來,狐疑地瞥了一眼手機屏幕,發現她在跟別人聊天。
“又是唐欣?”慕容詩狀似無心地問。
“不是啊,一個大一的小妹妹。”
“小妹妹?”慕容詩眉心挑了一下,一瞬不瞬看着她,“你什麽時候勾搭上小妹妹了?”
徐串串打字動作一頓,對上她暗含情緒的雙眸,失笑道:“什麽勾搭,人家是一個畫手,我要做個志,麻煩她幫我畫兩張圖。”
慕容詩面色稍緩,又催她去洗澡。
徐串串光着腳下床去找換洗的衣服,一面翻櫃子一面說:“這個妹子的風格比較偏古風,我的文都是現代的,感覺她不怎麽感興趣。以前我也有個讀者很會畫畫,她畫的人設都很萌,給人一看就覺得很暖很甜。可惜她早就不看我的文了,微博也沒動靜。”
慕容詩認真聽她絮叨說了半天,說:“是之前六本書幫你畫圖的那個人?”
“就是她。”徐串串手裏抓着一條小內內,歪頭想了想,說,“我記得她好像是在英國……哎呀!”
慕容詩被她一聲吼吓了一跳,毛巾差點掉地上:“怎麽了?”
“突然想起來了,很早以前,有個人微博私聊我,說幫我畫圖的那個妹子是她前女友。為了收集前女友畫的那些畫,她還想跟我購買那六本書。我一聽還挺唏噓,就免費把那六本小說送給她了。”徐串串把內褲塞她手裏,“你等會兒,我看看私信,應該還有記錄。”
“別看了。”慕容詩一把将她拽回來。
“很快的。”
慕容詩抓着她的手不放:“不用看了,我知道你說的是誰。”
徐串串詫異:“你怎麽可能知道?”
“幫你畫畫的那個女人是方沁前女友,問你要書的人是方沁。”
徐串串眼睛一點點瞪大:“真的假的?!”
“方沁之前就是在英國。”慕容詩頓了頓,“前女友要去留學,方沁放棄工作放棄家人陪她過去,結果三年後,那女的把她甩了。”
“……”這個故事徐串串記得,她只是沒想到世界上有那麽多巧合。
“方沁這個傻女人……”慕容詩搖頭苦笑,不鹹不淡地說,“當時她才回國,不敢回去面對父母,就在我們家躲了一段時間。你給她寄快遞的地址填的就是我們家的,電話號碼留的是我的。”
時隔太久,記憶有些模糊了,但徐串串清楚記得問她要書的女人跟她在同城同區,她當時還留心多看了幾眼。
盡管如此,她還是大意了。要是知道那個號碼是慕容詩的,她直接打過去揭穿就好了,也不至于一直被蒙在鼓裏。
慕容詩揚眉,說:“就算你打過來我也不會接的。”
徐串串哼了一聲,猛地想起一件事:“我第一次給你寄書,為了試探你的身份,我打了你給我留的那個號碼,可是為什麽會有貓的叫聲?”
慕容詩:“……”
徐串串逼近她,仰頭直視她雙眸:“是你裝的對不對!”
慕容詩一臉坦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哇——你還好意思裝!當我沒證據是吧。”
“什麽證據?”
徐串串被她問住了。當時太緊張沒來得及錄音!
眼眸閃了閃,徐串串梗着脖子說:“證據我是沒有,但我知道肯定是你裝的!你還騙我說是你家貓成精了!”
慕容詩但笑不語。
“成精的是你吧?讓我剝下你的皮,看你到底是人還是貓!”
慕容詩大大方方展開雙臂:“來吧,歡迎剝光。”
徐串串張牙舞爪地朝她撲了過去,手還沒碰到她皮膚就頓住了。
剛才摸了鍵盤又摸了手機,這髒兮兮的手真不舍得落在她幹淨的皮膚上,徐串串哼了哼,說:“等我洗完澡再收拾你。”
慕容詩忍俊不禁:“我等你。”
結果洗完澡出來,爬到床上時,徐串串反被剝得一幹二淨,她紅着臉喘着粗氣控訴:“你個大騙子。”
聲音軟綿綿的完全不具威脅,慕容詩手指暧昧地在她胸口撫摸,低頭含住。
“……”徐串串一點招架能力都沒有,直接軟倒了。
中間手機響了幾聲,她們都沒在意。
慕容詩拉她起來去洗澡,順勢拿起手機一看。
一個未接來電,方沁打來的,慕容詩回撥過去:“找我幹嘛?”
方沁故作驚訝地說:“這都一個小時了,我剛才是不是打擾你們好事了?”
“你到底有事沒事?”
方沁正色道:“其實也不是什麽要緊事,我明天要出差,想拜托你幫我照顧我的小可愛。”
“小可愛?”
“就是我養的幾條魚。”
“……”
聽不到完整內容,看到慕容詩神色複雜地挂了電話,徐串串忍不住問:“方沁不會又要出去旅游吧?”
慕容詩搖頭:“說是要出差幾天。”
“去哪呀?”
“她沒說。”
“哦。”
幸好沒問,不然方沁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前幾天心血來潮去花鳥市場買了幾條寵物魚,方沁把魚缸擺在客廳一個半米高的貨架上。今天臨時決定要出差,擔心她不在這段時間魚會餓死,只能拜托慕容詩幫忙照顧。
機票也是今天網上訂的,方沁收拾完行李,拿出手機再一次确認時間。
八點十五分,S市飛上海,這意味着她明天要起很早。
從上海回來還不到一周又要飛去那邊,方沁心情有些微妙。
為什麽是上海?這一切只能說是巧合。
回國之後,方沁找了兩個月都沒有找到合适的工作,無意間碰到大學同窗室友朱晨,說她和老公開了一家廣告公司正在招人,被對方邀請過去。
也正是因為關系好,前段時間她才能無條件地請到長假去旅游。
今天開會的時候,朱晨老公說要出差去談一個會展的廣告招商項目,本來是要帶女助理一起的,開完會朱晨悄悄找了她,說:“方沁,你這邊工作能不能先放一放,跟我老公出一次差?”
方沁不明所以:“不是說助理跟他去嗎?兩個人還不夠?”
朱晨将她拉進辦公室,反鎖門,下巴點了點從外面經過的女助理,壓低聲音說:“他們孤男寡女一起出差,我實在不放心。”
方沁愕然:“我也是女的。”
朱晨把窗簾拉上,探究的目光在她臉上溜了一圈,說:“你跟她不一樣啊,你又不喜歡男人。”
原來不喜歡男人還有這種“優勢”。
方沁不自然地別開頭,說:“你要是真不放心,自己跟着去不就行了。”
“哎,你是不知道。”朱晨摸了摸肚子,“我有了,飛來飛去的不方便。”
“你有了?”方沁盯着她平坦的小腹,“完全看不出來,幾個月了?”
朱晨個頭不高,還有點微胖,笑的時候臉頰兩邊的肉就鼓起來,她眼神柔和,仿佛帶着母性的慈愛,一臉幸福地說:“才三周肯定看不出來啊。”
方沁展顏一笑,說:“恭喜恭喜。”
“謝謝。”朱晨親昵地挽着她的手,“雖然我老公是個老實人,可我還是不放心他身邊有別的女人。咱倆一起住了四年,我就只信得過你了,你就幫幫我吧。”
剛回來又要往外面跑,方沁心底是抗拒的,可架不住朱晨軟磨硬泡。再者說,朱晨是老板娘,她不服從也不行。
“好吧,我去。去哪兒?”
“上海。”
“……”陡然聽到這兩個字,方沁有種不真切的感覺,不确定地又問了一遍,“哪兒?”
“上海啊。”見她遲疑,朱晨以為她是後悔了,軟聲說,“上海是有點遠,不過你放心,我會給你們訂機票的,兩個小時就到了。”
方沁不關心是坐飛機還是火車,她甚至沒注意聽朱晨說了什麽,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個人也在上海。
離開上海後,她和唐欣就沒再聯系過,兩個人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那個尴尬的點。
唐欣有意拒絕她,她總不能熱臉貼人冷屁股。
帶着工作來上海,心情跟上次完全不一樣。時間緊迫,方沁每天跟着朱晨老公在外面跑,根本沒有閑心去想其他。
到達上海的第三天,朱晨老公簽下了一張合同,這比原計劃提前了兩天。他樂得找不着北,打電話讓助理訂機票,迫不及待地想要飛回去跟老婆一起分享這個喜訊。
挂了電話,他轉頭對方沁說:“這次辛苦你了,回去以後請你吃大餐。”
“行。”
幾分鐘後,助理訂好了機票,把行程信息發到他們各自的手機上。方沁一看,還有兩個半小時就要起飛。
朱晨老公笑眯眯地說:“好不容易來一趟,要是想買什麽趕緊去買吧。”
除了徐串串和慕容詩,身邊其他人都不知道她才來過上海,方沁想說“不用了”,話到了嘴邊又被咽了下去。
其實買點餅幹回去也不錯。
前段時間,四個人在上海逛的時候路過那家蛋糕店,方沁憑記憶找了過來,沒想到真的被她找到了。
蛋糕店門口挂着彩色氣球,玻璃門上有兩個金色鈴铛,只要有人推門進來,鈴铛就會發出清脆的聲音。
裝修得倒是很用心,這大概可以增加顧客購物欲吧?
方沁打量了一圈,冷不丁地從裏面飄出來一個并不算熱情的問候:“歡迎光臨。”
這個聲音……
一排排的貨架擋住了視線,方沁邁開腿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可惜她穿的是高跟鞋,再這麽小心也會發出聲音。
正在收銀臺數零錢的安祭聞聲擡起頭來,與來人四目相對,她微微一愣。
瞬間就忘了鈔票數到了多少,安祭看着她一步步走近,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怎麽還沒走?”
沒想到再次見面的方式是這樣,方沁目光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她身上套的可愛圍裙,淡淡一笑,說:“很驚訝嗎?”
安祭:“……”反正不是驚喜。
……
最近老是看到朋友圈裏有人在曬貓,小嫣養的胖乎乎的英短,還有安祭養的那三只顏值很高的布偶,徐串串每次看到都心癢難耐。
她問慕容詩:“我們也養一只好不好?”
慕容詩擰了擰眉,說:“我不喜歡有毛的動物。”
“你對毛過敏?”
“對毛過敏的是我媽,我就是天生不喜歡,覺得麻煩。”
徐串串撇了撇嘴,手指輕輕戳她心口,說:“不喜歡小動物,你沒愛心。”
慕容詩不氣不惱,抓住她的手親了親,含情脈脈地說:“我一顆心全都給了你,沒有精力再去愛其他東西。”
“咦——好肉麻啊。”嘴上嫌棄,不過徐串串心裏倒是挺開心的。
“這才叫肉麻。”慕容詩拉開她衣服領口,捧住一邊猛吸一口。
徐串串倒吸氣,有種靈魂出竅的感覺。
“麻了嗎?”
“麻、麻了……”
還腫了……幹嘛這麽大力啊,又沒有奶o(╥﹏╥)o
要不是午休時間太短,徐串串毫不懷疑某人狼性大發。她用枕頭擋在胸前,警惕地躲到一邊。
活的不給養,徐串串有些郁悶,上淘寶搜索貓咪玩偶想要買一只回來當擺設,看着看着,突然亂入一個奇奇怪怪的東西。
“哇嗷——”
“還不睡,叫什麽?”慕容詩剛眯眼睛就被她吵醒。
徐串串把手機屏幕給她看,指着上面某個香豔的圖片,說:“你穿這個肯定好看。”
慕容詩定睛一看,抿唇不語。
一套情趣貓女裝。
不等她回應,徐串串收回手機,手指輕點,美滋滋地把那件東西加入購物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