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給我
陳橡林點頭,深深吐納幾下,感覺窒息感稍稍緩解,伸手要人,“給我抱。”
丁慕于皺眉頭,“下山再給你。”
“把人給我!”陳橡林咬牙切齒,聲音竟然是哽咽的。
丁慕于無奈,“給你給你,你個倔驢。”
陳橡林小心翼翼接過,将童工冰涼涼的臉頰貼在頸側,磨蹭幾下,“不是說好兩天的嗎,真是不聽話。”
童工沒有絲毫回應,如果不是噴.在他頸.間微弱的呼吸,陳橡林都要懷疑他是否還在。
“山下救護車準備好了,直接去B.J吧。”丁慕于在陳橡林身邊護着,留意着他蹒跚的腳步,不時扶上一把。
陳橡林點頭,童工需要最最專業的治療,他要他完好無損!
“較長時間饑餓致使營養不良,導致身體各項機能嚴重下降,身上大片外力所制軟組織急性挫傷,腕骨、腿骨骨裂…身體上的傷痛可以完全治愈,心靈上的創傷往往能難愈合…”
深夜,窗簾隔絕了山谷中的漫天星辰,寂靜的卧室內,亮着一盞昏黃且溫馨的落地燈,燈光籠罩的大床上,頗有東北風格的大花棉被下,有一大一小兩個男人。
小的抱着雙膝把身體蜷縮成一個“句號”,大的半彎着身體像一個“括號”把“句號”攏在懷裏,可仍然不能阻止噩夢的侵襲,漸漸的,小的開始抖動掙紮,抽泣聲漸漸溢出。
陳橡林驚醒,下意思打了一下響指,落地燈的昏暗燈光驟然變亮,照的他睜不開眼睛,眯着眼睛把童工放平,讓他直面燈光,大手不停輕輕拍打,輕聲安撫着,“沒事了,沒事了…”
童工漸漸從惡夢中掙脫,擡手揉揉眼睛,卻被陳橡林拉開,托着他頸間把人扶起來,用睡袍嚴嚴實實裹住抱起,在不大的房間裏來回走動,哄他再次入睡。
童工眼睛還來不及睜開,又被颠的陷入沉睡。
燈光調暗,把童工放在床上用被子緊緊裹好,陳橡林親親他的額頭,拿着一支煙轉身打開了陽臺門走了出去。
躺在陽臺的竹椅上,看着遠處影影綽綽大山,點燃了嘴上的煙。
Advertisement
早春深夜,山裏的空氣透着刺骨的涼,冰冷的竹椅貼着肌膚,寒意一寸寸滲透進陳橡林的血肉,一口煙霧全部吞下,他狠狠打了一個冷顫,一股爽利的直通腦門。
“呦,自虐吶?”丁慕于從隔壁陽臺出來,松松散散披着睡袍,露.出結.實的胸.膛。
“唔。”陳橡林抽了一口煙,“特別.爽,試試?”
丁慕于挑眉,拉開睡袍的帶子,脫.下睡袍随意搭在欄杆上,向陳橡林一樣全身.赤.條條,活動兩下肩甲,“是挺爽。”
陳橡林上下打量丁慕于,欄杆阻隔間,精.壯有.力的身.材時隐時現,忍不住笑罵了一句,“艹,憋得久了看老虎都有種家貓的感覺了。”
丁慕于大剌剌擺了一下大.鳥,“過來,讓爺臨幸你一下。”
“滾蛋!”陳橡林把手裏的煙頭彈了過去,丁慕于笑着躲開。
“小童工還是不讓你碰?”丁慕于問道。
“天天得抱着,撒手就哭,怎麽叫不讓碰呢?”陳橡林無奈的笑着。
“滾蛋,你知道我說的是啥。”
陳橡林當然知道丁慕于指的是什麽,童工“活過來”以後簡直像長在陳橡林身上,一時一刻都要粘着他,但是就是不讓做,每次他一有舉動立刻吓得嚎啕大哭,任他連哄帶吓都停不下來,只有陳橡林收了心思,童工才不再哭鬧。
陳橡林嘗試了無數次,次次如此,倒也不是非要跟童工做.愛,他只是想讓童工打破心裏障礙,擺脫過去的噩夢,開始新的生活。
“有什麽打算?”童工出院後,陳橡林帶着他來到這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療養,整整三個月遠離人群,丁慕于每周都會過來看看,童工的進步是顯而易見的,這孩子從一個只會黏着陳橡林的小木頭,變成一個會說能笑的大齡兒童,可是,有一點始終沒有改善,他排斥甚至恐懼與陳橡林以外的人有肢體接觸,外人碰一下就鬧着去洗澡,然後一整天都黏黏的,甚至有時會發高燒。
“沒打算,再待一陣吧。”陳橡林能怎麽辦,帶回去難道用一個真空罩把人套起來嗎?
丁慕于真是搞不明白,精神病院的人審過了,除了拳腳打罵不給吃飯外,沒做過其他出格的事兒,“也是奇了怪了,怎麽就碰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