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地獄
搜索網不斷向省外擴張,陳橡林找人的事在上位圈鬧的沸沸揚揚,魏自林家老爺子以為丢了多了不起的人,問過兒子後知道是陳橡林的一個情兒…
“林子可從來不是沖動的人吶。”老爺子了解這幾個孩子,丁慕于是典型的老虎脾氣,沖鋒陷陣型的人物,陳橡林卻像一條毒蛇,背地裏叼一口要人命的主兒,為了找一個情兒,竟然鬧到省外去了,什麽時候這麽不冷靜了?!。
“是。”魏自林拿着電話恭敬的說,“那孩子對于林子哥來說,不一樣。”
“哦?”老爺子吧嗒幾口煙袋鍋,一雙滄桑睿智的眼睛滿含笑意,“找着了帶過來我看看。”
這些孩子老爺子看着長大,出類拔萃的人尖兒,感情上卻沒有一個讓他省心的,沒想到最先認真的卻是平日裏看起來最玩世不恭的人,這倒是出乎他意料了。
找到談何容易啊!
魏自林緊鎖眉頭,這麽嚴密的搜索,哪怕是一只蚊子都能被逮住,更何況是一個大活人,這孩子難道是人間蒸發了不成?!
大屏幕前,陳橡林叼着一根煙望着密不透風的搜索網,神情無比落寞,童工消失二十五天了,這二十五天是他人生中最漫長最難熬的二十五天,他沒睡過一個囫囵覺,沒吃過一頓安穩飯,實在頂不住閉上眼睛都是在噩夢中驚醒的,夢裏他的小家夥受盡折磨,哭着喊着叫他的名字,夢裏仿佛近在咫尺的人卻遠隔千裏,無論他怎麽奔跑都無法到達小家夥的身邊,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受罪。
“告訴過你不許亂跑的,怎麽這麽不聽話。”陳橡林喃喃自語,聲音因為不間斷的吸煙,已經無比幹澀沙啞,“非得狠狠揍你一頓才行。”
“成,等你找到人的,往死裏打。”丁慕于走到他的身邊,揪下他嘴裏的煙放進自己嘴裏,“去睡會。”
陳橡林搖頭,“睡不着。”
“人沒找到,你不能垮。”丁慕于把手放在他的脖子上。
陳橡林往旁邊移了一步,躲開了丁慕于的手,“別給我玩陰的。”
丁慕于嗤笑,“呵呵,我知道玩陰的誰也不是你的對手,不睡就不睡吧,你要是熬廢了,童工就歸我了。”
陳橡林斜了他一眼,“你要是能把人給我找着,我讓他陪你睡一晚。”
丁慕于被嘴裏的煙嗆到了,“咳咳,我…我他媽的對不.倫戀沒興趣,你侄兒你自己留着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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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橡林笑了,帥氣的臉上總算有了一絲生氣,“等我找到他的,一定讓他陪我把這一個月以來欠的覺都睡回來。”
“你可悠着點。”丁慕于勾住他的肩膀,一副吊兒郎當的流氓樣,“別那孩子沒死外邊,倒死你身下了。”
“滾蛋,你才死了呢!”陳橡林擡起就是一腳,丁慕于側身躲過轉到陳橡林身側,眼神一變,快速擡手砍向他的後頸。
陳橡林發現他的動機的時候已經晚了,“你大爺…”一句髒話沒罵完就覺得脖子上一陣劇痛,眼前一黑,随即遁入無邊黑暗…
跟童工在一起後,陳橡林的作息時間越來越規律,早睡早起比老人家還健康,睜眼後拿起床頭上的鬧鐘看看,六點半,他要起床準備早飯了。
“嗯~不許起床。”懷裏的人兒被他的動作吵醒,迷迷糊糊的爬上他的身體。
陳橡林笑着輕輕拍打他光.溜.溜的屁.股,“別耍賴,自己去睡。”
童工搖頭,滑嫩的臉一下下磨蹭他的.胸.口,“就賴~”
“多大的人了,這麽黏人,也不怕外人看見了笑話。”陳橡林把人往上揪揪,托着他的臉啃他的嘴。
“嗯,這裏沒有外人,只有家人。”童工笑嘻嘻回咬他的,“奶奶愛我還來不及呢。”
“你啊,恃寵而驕。”老太太的寵愛養的這孩子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在家裏他漸漸管不住他了,“真該讓你父母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看他們會是什麽反應?”
“我的父母呀…”童工嘟起嘴,被陳橡林咬到微腫的唇有些可憐巴巴的樣子,“看到我跟男人在一起,估計會把我送到精神病醫院吧。”
陳橡林哈哈大笑,揉揉他的頭發,他喜歡童工頭發長一些,情.起甩動時尤其動人,現在頭發的長度已經快到肩膀的位置了,一夜的酣睡又被他揉了幾下,頭發亂成鳥窩,到真像一個小瘋子。
“你個小瘋子。”陳橡林用手指替他梳理幾下頭發,“再不聽話就真把你送到精神病醫院。”
“我又沒病,幹嘛送我去!”童工氣嘟嘟的咬他的手。
陳橡林用手指勾着他舌頭,上下逗弄他.柔.軟.的舌,“我們國.家,兩千年的時候才把同性戀從精神病目錄中删除,但是有些黑醫院仍然保留此項服務,我就給你送到這樣的地方去,他們肯定樂意收治你這個重度同性戀患者。”
“啊!你欺負我,我才不要去精神病醫院!不去精神病醫院!不去…”
精神病醫院!
陳橡林猛地坐起身,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我知道了!”
郝剛從椅子上驚醒,差點掉在地上,“哥,你怎麽了?”
陳橡林翻身下床,開門就往外跑,“和尚,給我滾出來,我知道童工在哪了!”
“精神病醫院?”丁慕于有些不敢相信,“他的父母不會這麽狠心吧。”好好的孩子怎麽舍得送進那種地方。
“記得童家鄰居怎麽說的嗎,整整打罵小家夥一晚上,那樣的父母什麽事幹不出來。”陳橡林指着童工家後面那一片山,“這片山往西走是X市,這裏,除了溫泉療養外,還有什麽最出名?”
“精神病醫院。”魏自林快速回答,“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麽我們找不到他了,X市有幾家小的精神病醫院建在半山腰,他們根本沒下山,走山路直接去了這裏,我們之前沒想到他會在精神病醫院,一直在往外面搜查,方向完全錯了。”
“哥,我聽說這種小醫院,根本不把病人當人看…”丁慕于一個眼刀甩過去,郝剛吓得一縮脖,不敢繼續說了。
丁慕于站起來,“林子,我去把人給你帶回來,保證一根毛都不帶少的。”
陳橡林看都沒看他,拎起外套往外走,“郝剛,走。”
“是!”郝剛高聲應答,回頭朝丁慕于鞠躬,抓抓頭,“哥,我…我去了啊。”
“艹。”丁慕于罵了一句髒話,“混脾氣上來真是夠嗆,我們一起去吧,魏子,你和你的人就別去了,省的節外生枝。”
魏自林點頭稱是。
“郝剛,打電話多叫幾個人。”丁慕于一邊快步往外走一邊命令。
“帶人幹嘛,咱哥幾個還怕救不了小童工嗎?”郝剛摩拳擦掌,一副終于可以打架的興奮變态模樣。
丁慕于回身踹了他一腳,“我他媽的是怕救不了陳橡林!”
2016年1月26日夜,陳橡林像是一頭脫缰的野獸,駕駛着一輛無牌車一間接一間撞破X市精神病醫院的大門,黑色.軍.購鞋在幽暗的走廊裏發出滲人的聲響,陳橡林面色冷峻猶如食人羅剎一般,仔細翻找每一個角落尋覓他的小家夥。
丁慕于讓郝剛指揮跟過來的弟兄們幫忙找人,自己則亦步亦趨跟在陳橡林身後。
靠近山頂有間非常小的精神病醫院,那是車都到不了的地方,陳橡林扔下車一路跑上去。
看着眼前鏽跡斑斑的鐵門,陳橡林跑的渾身大汗竟然打了一個冷顫,從內往外的一陣惡寒。
“童工…”陳橡林擡腳猛踹大門,“童工,童工!”他一定在裏面。
丁慕于從後面跟上來,“讓開!”推開陳橡林,掄圓了手中的鐵錘砸向大門,砸開大門,一夥人沖了進去。
“你們是誰啊,這是無法無天了嗎?!”一個白大褂從樓裏跑出來,激烈的大喊大叫。
郝剛迎面一腳踹開,“等老子在你這找到人的,讓你看看什麽叫做真正的無法無天!”
這裏比他們之前找過的任何一家精神病醫院的環境都要糟糕,饒是這些見慣了大場面的人看到裏面的情景都忍不住震驚,三層小樓裏,到處散發着難聞的屎尿味,一個個骨瘦嶙峋的病人像粽子一樣被捆成各種奇形怪狀的模樣,鐵絲和麻繩甚至摳進了他們的皮肉裏,汩汩往外滲着血水和膿液。
這裏簡直是人間地獄!
陳橡林一間間踹開病房的門,檢查每一個渾身惡臭、肌膚潰爛的病人,期待又懼怕童工就在這些人中。
“哥,找到了!”郝剛的聲音從走廊裏傳來。
陳橡林的腦袋“嗡”的一聲,一個趔趄,丁慕于伸手拽住了他。
“林子,穩住了。”丁慕于低低的說,聲音裏有明顯的憤怒與殺意。
陳橡林咬着牙,“扶我過去。”一字一句的說。
丁慕于扶着陳橡林走過一間間病房,惡臭越來越重,直到來到郝剛所站的位置,門牌上赫然寫着三個字——衛生間。
“哥。”郝剛胸口激烈起伏,眼睛紅的吓人,“哥,哥。”
“讓開。”陳橡林覺得身體裏的力氣在一點點流逝,郝剛表現的再明顯不過,童工的情況肯定比他預想的還要嚴重。
郝剛默默讓開,低頭的一瞬間眼淚已經滑落。
衛生間裏有一盞無比昏暗的黃燈,手下人面朝外圍成一圈,手電全部朝向便池的方向,陳橡林走進衛生間,清楚的看到在所有光線的聚集點,一個小人兒蜷縮在那裏。
手被拷在水管上,赤.裸的身體上滿是血跡與污穢,他蜷縮的地磚上甚至已經結了冰…
陳橡林靠在丁慕于身上,一步步往前挪,蹭到童工身邊,掙脫丁慕于跪在地上,雙手捧起童工的臉頰,突然覺得胸口一陣麻痛,一口氣嗆在嗓子裏上不來,陳橡林劇烈咳嗽起來,跟着一口氣上來的是一口黑血。
“林子!”丁慕于想拉起陳橡林,可是他手卻死死拽着童工的脖子,“林子,放手,我們把童工帶出去,你先放手。”
可是陳橡林根本聽不進丁慕于的話,眼睛直勾勾盯着童工,依舊死死拽着童工。
“都他們的是死人嗎,把童工解開啊!”
一群人七手八腳把童工的繩子解開,丁慕于一手抱着童工,一手架着陳橡林往外走。
童工輕的仿佛沒了重量,但是一米八幾的陳橡林确是實打實的沉,陳橡林不放開童工,丁慕于只能一手一個連拖帶拽的往外走。
郝剛脫下身上的大衣蓋在童工身上,托着陳橡林,總算幫丁慕于減輕了一些重量。
一行人往山下走,寒冬冷風吹着陳橡林,他總算緩過神來了,慢慢放開童工,把頭歪在好兄弟肩膀,“那群畜生…”
“放心,給你留着呢,等咱得空的,一起收拾了。”
作者有話要說:
計劃的一個短篇,竟然讓我寫成三萬多字了,還好快要完結了…吧?(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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