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白寺也畢業了的,只是畢業前給自己挖了坑,在總裁辦給白亭當代理。
身邊所有人都在放假,連白亭、宋清致這種平時工作起來不喘氣的也在家陪孩子,白寺早起上班時的臉色別提多哀怨了。
而且還吃不到宋清致做的早飯。
宋清致起得早,他在家時,家裏就井井有條,哪怕空間遠遠比宿舍大,也只是多了兩個掃地機器人,管家根本不用上門。
白寺出門,往下一層慣常不走電梯,從安全通道到Bingo家門口,趴門口使勁兒嗅宋清致又做了什麽好吃的。
宋清致路過玄関口,從顯示屏裏看到他像壁虎似的四處找縫隙,直接過去開了門。白寺立刻挺直腰,正經地理着衣擺說:“早啊。”
宋清致說:“Bingo在琴房。”
說得太自然,半點沒有裝模作樣的地方,氣得白寺破罐子破摔,撇着嘴說:“我找Bingo要這麽鬼鬼祟祟嗎。”
“你也知道自己鬼鬼祟祟啊。”
宋清致的嘴角微微上揚,轉身往客廳走,琴房關着門,隐約有鋼琴聲傳出來。
果然是裝模作樣騙自己,而且裝得那叫一個正經無辜,白寺受了莫大的冤屈,大跨步進屋,整個人別提有多理直氣壯了:“我還有二十分鐘就上班了,你早飯做了什麽?”
“芝麻牛奶煎饅頭、菜糜蝦仁粥、火腿丁卷餅,再弄點豆漿。”宋清致說。
白寺一聽就知道全是Bingo的夥食,不滿意地說:“你也吃這個?”
“我不吃早飯。”
宋清致看了他一眼,很平淡的眼神,白寺卻瞬間被戳了一下。
他知道宋清致不吃早飯,但一時沒想起來,而且一直以為宋清致是太忙才不吃的,哪裏知道他閑在家裏也不吃,這都是什麽沒人管的壞毛病。
宋清致直接拿了包咖啡,普通的速溶咖啡,接了熱水攪拌了幾下。
白寺說:“你……你好歹吃一點。”
“坐吧。”
宋清致不搭他的話,也沒什麽好搭的,全是廢話。陪着Bingo吃飯,哪有誰會不被Bingo喂東西呢,宋清致還是會吃上兩口的。
宋清致從泡咖啡到喝咖啡,五分鐘的時間都沒有,喝完了沖洗完杯子,就去廚房打了兩杯豆漿,連着Bingo的早餐一起端出來,熱得剛剛好。
他對白寺說:“餓了就吃點,不想吃就去公司餐廳買點,看你方便。”
說完就去琴房喊Bingo,并不在意白寺的想法。
白寺吃也不是,不吃更不是,拖拉着聲音嘟囔:“你就不能做點我愛吃的嘛,明知道我會過來。”
“你也明知道我不會做。”宋清致站在琴房門口,聲音降了個聲調,“別在Bingo面前說這些。”
白寺覺得自己和宋清致有點像鬧不和的夫妻倆,當着孩子的面還要裝得恩愛和諧,心裏面一邊覺得委屈,一邊又莫名特別滿足,重點不是鬧不和,夫妻倆嘛,床頭吵架床尾和的。
于是看到Bingo從琴房出來,白寺立刻換了張純良無害被愛情滋潤過的臉說道:“清清,多給我兩塊火腿丁卷餅。”
Bingo立刻跑到餐桌前,踮腳把屬于自己的那份火腿丁卷餅推到白寺的面前,然後扭頭對宋清致說:“爸爸,我也要。”
白寺看着Bingo,牙根癢,又想薅在懷裏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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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宋清致在國外,白寺挺克制的,哪方面克制了雖然別人一點看不出來。如今宋清致回了國,臉這個字怎麽寫,白寺完全忘了,想着辦法在宋清致面前轉悠。
不愛他卻又吊着他,這不矛盾麽,白寺覺得自己心如明鏡,同時體貼地不去拆穿宋清致的口是心非。
那天要回本宅,白寺半道去接學琴的Bingo。
宋清致也在,omega老教授看到白寺直接換了個眼神将他從頭到腳重新打量了一遍,白寺順着他的眼神也把自己看了一遍,衣服并沒有穿反。
omega老教授笑眯眯說:“你怎麽盡會撿便宜呢。”
這話說得嫌棄,意思卻沒任何嫌棄的地方,他和白家是有些交情的,這身份給Bingo當啓蒙老師不僅是看在情分上,也是覺得Bingo這孩子看着怪機靈的,心裏住了個小大人,看着也能解悶。
至于Bingo的來歷,omega老教授這把年紀了什麽沒見過,頭次見到宋清致也沒有意外,光看模樣就知道是個不缺追求者的,只是怎麽就被白寺拱了呢。而且聊下去之後,發現原來是張以闵的徒弟,關系突然就更近了。
老教授從盼着Bingo來,變成盼着宋清致來,每天變着花樣講張以闵年輕時候的八卦。張以闵那個alpha,嘿,裝過omega的事現在已經沒人記得了,老教授要給年輕人長點知識。
白寺聽出了老教授對宋清致的喜歡,而且言下之意宋清致根本沒辯解他倆的關系,心情瞬間就舒坦無比,就坡滾驢地說:“清清話少,您別嫌他悶就好。”
Bingo彈完鋼琴去洗手,宋清致聞言看了白寺一眼,老教授語帶訓斥地說:“你別成天吵着人家。”
白寺就特委屈地看向宋清致。
全世界都覺得他倆有什麽關系,然而他倆之間真的沒什麽關系,尤其宋清致回國之後,白寺連宋清致的手都沒摸過,白寺覺得自己一身alpha信息素都快憋馊了。
提是不敢提的,提了就是炮|友,白寺寧願憋馊。
讓宋清致提又沒可能,這麽久了哪次見beta有過需求,只能他這個alpha繼續坑蒙拐騙了。
這天晚上他故意把外套放在Bingo家裏,為了不被提前發現,拿了兩個靠枕壓住。蹭完兒童餐回家,洗完澡開始翹着腳給宋清致發消息:“衣服忘你那兒了。”
“下來拿。”
“我剛洗完澡。”
白寺把身上的浴巾拍給宋清致看,還不差錢地附贈了大半腹肌。
管家和保姆也住附近,但宋清致一直沒有使喚別人的習慣,于是轉身找外套,從嚴嚴實實的靠枕下翻出外套時,表情微微一凝,Bingo在旁邊說:“爸爸。
白寺聽見門鈴聲,嘴角咧開,踢着拖鞋奔過去開門,然後和宋清致懷裏的Bingo對上了眼。
白寺:“……”
“這麽點路……”,白寺看看宋清致,又看看Bingo,一口氣堵在嗓子裏,“Bingo你都要抱嗎,你以前不這樣的。”
Bingo把外套遞給宋清致,特別矜持地只伸了一只手,另一只手緊緊勾着宋清致的脖子,身子完全沒往前傾,沒有表情地說:“媽媽,你的衣服好重。”
“你還記得我是媽媽呢。”
白寺把他抱過來使勁薅,被破壞了好事之後面目已然全非。
宋清致抱着Bingo杵門口的姿勢,壓根兒沒想進去,白寺直接薅着Bingo進屋,宋清致這才不得不跟上。
白寺自己住,不喜歡眼前腳邊有什麽零碎擋着,空間比兒童房還要大,進去便有種空曠的感覺。
他把Bingo扔沙發上,撲過去使勁揉,Bingo手忙腳亂連白寺的一條胳膊都不能阻擋,最後也不知道是手還是腳,直接勾得白寺腰間的浴巾往下掉。
一句髒話卡在嘴邊,白寺連忙蹲下去才沒走光,後背往下嗖嗖涼爽,他郁悶地直接坐到地毯上,扭頭看向宋清致,眼神不言而喻。
宋清致正要抱起還在打滾笑的Bingo,白寺立刻不滿地說:“我啊!”
“抱不動你。”宋清致說。
“你想抱我啊。”白寺伸手攥宋清致的褲子,“給你抱一下。”
宋清致往旁邊走,白寺幹脆伸手就抱住他的腿,被宋清致竟然嘗試抱自己的念頭取悅了,臉是什麽東西瞬間又忘了。
“抱一下試試。”白寺說。
如此不堪的姿勢,換個人別提多下|流,而他仰着頭,臉上落了燈光,眼睛異樣的明亮,有着熠熠的神采。
白寺始終都是這樣的,宋清致和他第一次見面時,他心裏就燒着一團光,這麽多年了依舊什麽陰霾都沒有。
宋清致把Bingo放到地上說:“去找找看,媽媽的睡衣在哪裏。”
“Bingo收到!”
Bingo大聲說,撅着屁股憑直覺去找卧室,宋清致彎腰去拉白寺,白寺不依不饒地說:“我什麽都沒穿的,沒臉起來。”
他就要抱。
“你還要臉啊,擋起來的才是臉?”宋清致不拉他了,隔着浴巾伸過去手,“臉皮挺硬的。”
“!”白寺瞬間豎起來的何止頭發。
然而Bingo的腳步聲咚咚地已經過來了,宋清致二話沒說,直接把睡衣扔白寺身上,抱起Bingo就往外走,動作一氣呵成,任由白寺繼續硬着臉皮豎着。
“宋清致!”白寺咬牙,扭頭對上趴在宋清致肩上的Bingo,小孩擺着手說:“媽媽晚安”,白寺的火只能往肺裏倒灌。
白寺在地上坐了會兒,房間裏再沒有半點動靜,宋清致是真的逗完他就跑了。
白寺決定連身下這個被宋清致調戲過的臉也不要了,直接把鼓起來的地方拍了照發過去說:“它生氣了,親親才好。”
石沉大海,冤屈無人管,alpha的信息素繼續馊了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