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才好像真的有些沒形象,她有些懊惱。
然懊惱沒多久,就聽遞帕子的人說道:“擦擦吧,你胭脂都花了。”
顧卿卿:……
這一句鬧後,什麽旖旎的心思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果真,還是這人該說的話。
她翻着白眼接過了帕子,哀傷的擦起了臉上的水漬。
“二哥,怎麽樣人還好吧。”
遠遠的跑過來一個小姑娘的身影,小姑娘還是有些膽小,在餘聞京身後停下來瞅着她。
顧卿卿回道:“沒事,多謝小姐關心。”
餘文蘭憋着臉搖了搖頭。
而此刻那青衣小姐也被救了上來,而本來在屋裏的幾個長輩也通通到了長廊上,倒是對岸的男宴席上聽着動靜的人,好奇的往這裏望來。
顧靜之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了,望着一身濕透的她瞪大了眼,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總覺得顧靜之好像在看到餘聞京時僵了僵身子,但那瞬間很快閃過,而後顧靜之便沖着她跑過來,嘴中還道:“天哪,卿卿妹妹,你這是遭了什麽罪啊。”
與顧靜之一起奔過來的還有一個夫人,那夫人比她還誇張,大呼道:“要死咯,要死咯,我的寶貝兒,是誰将你推下去的呀。”
跑到青衣小姐邊上,狠狠瞪着顧卿卿。
事情還沒問呢,就先給她潑一盆髒水,這一家子,怎麽一副德行,真是一家進一家門。
顧靜之也不甘示弱,道:“葉夫人,你這話就不對了,咱們得先把事情弄清楚,才能知道誰對誰錯呀。祖母您給主持公道。”
被人簇擁着出來的顧老夫人臉色已經青了一半,這是她的壽辰,怎麽會出這種時,不是明晃晃打她的臉面嗎。
她手中的拐杖一敲,站着的人都有些發悚:“方才的事到底有誰看見了!”
在場的小姐們面色猶豫,似乎誰都不想趟這趟渾水,為着個主事之女得罪将軍府。
葉夫人先忍不住了,出口道:“金枝你方才跟蘭兒在一起吧,你說說看,方才到底是怎麽回事!”
藍衣小姐“這”了兩下,跪了下來,滿眼含淚:“方才,方才玉妹妹不小心崴了一腳,然後倆人就一起掉下水了。”
葉夫人嚣張的氣焰這才斂了斂,不過仍舊嘀嘀咕咕道:“知道我家玉兒崴了腳還站那麽近,能不撞到嘛。”
說來說去就是不承認是自己女兒的錯,顧卿卿是有些明白那葉玉為什麽是這麽個脾氣了,她聽完冷哼了聲。
還有那藍衣小姐,手段也是高,倒打一耙的戲演得跟真的似的。
顧卿卿卻忍不下這口氣,她面上十分委屈:“是我不好,方才就不應該站那麽近的,要是早知道,我就站遠些,再不濟,方才我也應該馬上去扶葉小姐的,就算是讓我自己掉水裏,也不應該讓葉小姐掉水裏呀,說來,都是我的錯。”
她這一說完,便是葉夫人自己都覺得臉皮微微發燙,但還是不想丢了臉:“早這樣說不就好了。”
而她低着頭,肩膀一聳一聳的,似是在哭泣。
餘聞京邊上的小姑娘卻忍不住了,她探了個腦袋,道:“方才,方才是葉姐姐自己去推人的。”
小姑娘一說完,場面靜了下來,而後葉夫人反應過來似的,忍着怒氣道:“餘小姐,這事你可別亂說。”
前方的餘夫人一直板着的臉也蹙了眉,不贊同似的。
“我……我沒說錯,你若不信的話就問問其他人!”
小姑娘說完這一句後又躲到了餘聞京的身後。
而其他的那些小姐們因為餘府小姐的出頭,倒是三三兩兩的應和了起來。
“我好像看到是葉小姐先動的手。”
“是的,是的,我也看到了。”
“我方才也見着了。”
“……”
這一下,葉夫人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顧老夫人接着再問了幾聲,這下子來龍去脈算是摸清楚了。
她也清楚那葉玉的性子沖動,但也沒想到竟然會做這樣子的事。她再次瞧了瞧顧卿卿因為濕透而露出的手腕,看着她一抖一抖手抹淚的動作,瞬時下了決定。
第 38 章
深呼了口氣,對着濕着身子的她和葉玉道:“先将她們帶下去吧,身上都濕了,別感冒了。”
葉玉先被帶走了,顧卿卿起身的時候有些腳軟,顧靜之剛想上前扶她,但沒快過旁邊一直站着的餘聞京,即使被泡了水也依然不減公子之風:“顧小姐便由小生帶着吧。”
顧靜之的臉色笑得有些僵硬。
這下子在場的人不得不将目光轉向他身上。
其實從一開始餘聞京就有些突兀,畢竟這裏是女眷的地界,他一個男子突然出現在這,是有些失禮,加上他也算出名。
随着他一開口,周圍那些落在顧卿卿身上的目光有些不善,有羨慕有嫉妒。
畢竟餘聞京在京城的名聲不小,就方才女眷席們的談話間,她就不止聽到幾遍關于“餘聞京”這個名字,怕是有些夫人早就動了心思。
顧靜之勸了勸:“堂哥,還是我送卿卿妹妹去吧,這……男女有別,今日堂哥救了人本就惹人非議,還是避着些閑言碎語為好。”
她最後那句說的輕,想來是特意提醒餘聞京的。
卻不想讓他說出了更讓她心驚的話:“顧小姐是我救的,若是對此造成顧小姐的聲譽影響,我自願娶之。”
他這話不同于顧靜之說的小,一下子就讓在場的其他人聽見了,之後便是全場靜默。
餘夫人一直板正的臉這時也忍不住蹙了眉。
餘府那是什麽門第,再加上餘聞京這人年紀輕輕便有官職在身,早有好些個府動了心思,現今要娶個名不經傳的主事之女,這是要斷了多少夫人的算計,女兒家的情思呀。
這也是此刻聽見這話如此安靜的原因,怕沒有人會覺得這是一樁美事。
聽見這句話的人也怕是更記恨她了。
顧卿卿是首先反對的,她理解餘聞京說這句話可能真的只是因為怕影響了自己的聲譽,可她不能因為這事讓自己更遭人妒忌啊,畢竟就現在他站在自己身旁這會,已經惹了不少人的不快了。
她咳了咳,柔柔道:“餘公子莫說完笑話了,終身大事自有父母之命,豈能如此輕率。公子您也先去換身衣服吧,若是你因此生了病,小女定會不安心的。”
餘聞京對她這話不贊同,反對的話剛要出口,在瞧見她眉目間的懇求,終是未再言。
而後擔憂的瞧了瞧她後,将心頭本來要對她說的事咽下,向着顧老夫人幾位長者行了禮,随後大步離開。
顧卿卿松了口氣。
從方才開始她就低着頭,也沒跟餘聞京對視,但現在衆多望向她的目光仍舊不是很友善,看來她這剛入京城,已經得罪大半京城閨秀了。
直到她被顧靜之帶着離開,到了顧府一處廂房。
顧靜之從方才開始臉色就不好,對着她也如之前一樣笑語,匆匆對她說了幾句衣裳已經備好在廂房,便走了,只留了一個丫鬟在外頭給她守着。
顧卿卿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明白了,但又有些不明白,風吹得她打了個冷顫,最後決定還是先換身衣裳再說吧。
顧府給她準備的衣裳偏豔麗,比她平日裏穿的也華麗的許多,她左右看了看,然後擰了毛巾打算先擦完濕漉漉的頭發。
當她打算脫衣時,突然聽見房門極輕微的響了一下,吓得她警鈴大作,轉身喊道:“誰?!”
門如同之前一樣,好端端的關着,她松了口氣的時候又覺得奇怪,方才自己好像沒有聽錯呀,不應該的。
想着門外又丫鬟守着,應該不會出什麽事了,提起的心安定了下來,松懈下肩膀的時候,她的腰部緊緊纏上一只手臂,心跳到劇烈。
她剛要驚呼出口,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那只手涼得她顫了一下。
“你不叫的話我就放開你,好?”
顧卿卿急忙點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待那只手稍微松開點,她正準備掙脫出那人的懷抱,卻聽身後人又道:“若是你敢動的話,這一次我就不是用手捂了。”
那人貼在她耳邊,聲音輕微,有熱氣噴頸,引起一陣酥麻不适,卻也讓她立馬頓住了動作。
她聞到了熟悉的味道,而那味道讓她瞬時的汗毛豎立了起來,同時充滿着不可置信。
心裏一陣不可思議,她還是有些不相信,這會是那人會說的話。
随後那人放開她後,終于确信,這人還真是李今晏。
站在她面前的人臉色微沉,濕透的發絲有幾縷貼在他的面頰,更襯得他的肌膚恍如白玉,但他面色不好也就影響了幾分姿容。
他的衣裳也有些濕。
她見他不說話,先開了口:“李……狀元您怎麽在這裏,是小女打擾您了嗎?若是的話小女現下就去讓她們給我換間房,這顧府的下人也真是的,連個屋子裏有誰都沒搞清楚。”
她原本是想直呼其名的,但想到現下兩人掉了個身份地位,于是就以其他人稱呼他的方式,其次,她還真有些悚這人。
“呵——”
第 39 章
李今晏一聲輕嗤後,卻沒回答她的話,只是一聲不響的望着她。
眼神裏瞧不出有什麽情緒,只是那眼神瞅着她心頭不安。
“李……狀元?”
她又小聲的喊了句。
“那……我就先出去了。”
轉身想要離開的時候,那人終于出了聲:“怎麽?見着是我轉身就走,不想見我?”
顧卿卿是有些無奈,自己這明明就是悚他,怎麽被他一說反倒顯得他多委屈似的。
而且他話語裏隐藏的那一絲怒氣她想不明白。
就像她想不明白他這會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一樣。
她想裝作沒聽見的樣子,手握上門扉的時候,身後那人終是發了火氣,他咬牙道:“顧卿卿!”
上前兩步,一把将她翻身壓在門扉上,阻止了她出去的動作。
他的手擒住她的手腕,倆人身子一瞬間貼得極近,而且現在比方才更加讓她難以忍受,因為此刻倆人是面對面,她甚至能清晰的看見那人宛如白玉一般細膩的肌膚。
她偏了偏頭。
被抵在門扉上的顧卿卿動了動手腕,斟酌道:“李狀元,這男女授受不親,您還是放開我吧,咱們有話好好說。”
卻不想這話讓那人發出輕笑,他臉上的笑莫測,眼底卻沒什麽笑意。
不退反近,輕啓薄唇:“顧卿卿,方才怎麽不見你說這話。”
方才?方才是什麽時候,她方才為什麽要說這話呀?
見她一臉不解,李今晏又想起了瞅見的場面,一瞬間握住她的手腕緊了緊,眼神愈發深深沉。
顧卿卿腦子飛速運轉,想了半晌才想起方才只發生自己落水的事,她強裝笑意,敷衍道:“李狀元說什麽呢,小女方才什麽也沒做呀。”
李今晏臉上連強裝的笑意都沒了。
“那人要娶你,你可歡喜。”
這會她才想明白這人說的是什麽,雖然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但是這事她決定還是解釋清楚為好,畢竟這要是傳出去,可是壞她名聲的,于是提着心解釋:“方才餘公子只是瞧小女為難,這才用這事替小女解圍,關于這事李狀元您千萬別另行猜測。”
顧卿卿注意到,自己這般說完後,對方握在她手腕的力道輕了些微,雖然他臉色依舊沒什麽表情,但是她莫名的就覺得安心的許多。
果然下一刻李今晏開口的話柔和了許多:“這說來,你是一點想法都沒有的咯。”
顧卿卿立刻搖了搖頭,水珠從頭發甩出,甩在他的衣袖上。
場面格外寧靜。
“額,這……”
她沒說什麽,李今晏卻彎了嘴角,雖然那弧度極為清淡。
他拿過方才的毛巾,顧卿卿伸手便要去接,但被那人躲過。
她愣住的時候,李今晏已經拿着毛巾擦起她的頭發來了,而她躲了躲,那人便又沉了臉,于是她只得忍耐着他略微拿拿捏不好的力道,龇牙咧嘴。
最後他氣得往她手上一扔,似乎有些氣急敗壞:“有這般難受?”
被甩了一手毛巾的顧卿卿覺得這厮當真是喜怒無常,自己這也沒說話啊,他怎麽又耍起脾氣來了,果真這人還是少見面為妙。
今天他瞧着對自己沒有殺意,但是往後若自己又不知道哪裏惹了他,豈不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她自認自己沒那麽聰明,所以也不想跟他算計,當然知道自己算計不過。
顧卿卿擦頭發的間隙,李今晏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瞅着她。
她的眉眼偏柔,五官生的極好,以往他不覺得,現下不知為何,怎麽看都覺得舒服,總讓他無端的心尖泛起柔意。
那腰也細,他想起方才自己握上去的那種柔軟的觸感,一時小腹有點微熱,這有些陌生的感覺讓他蹙起了眉。
只能撇開眼去想其他的事,例如他們相遇,例如顧卿卿起初對他說的話。
他們的相遇實在稱不上美妙,或者可以說藏着他惡意的猜測。畢竟誰都不會平白無故的相信一個自稱要來救自己的人,還不要半點好處。
他懷疑過,甚至起了一些不好的心思,他明明清楚那人當着自己的面說的那一番話又多虛假,但是仍舊時不時的想起來,想起來的時候那番嘲諷又變成了沉默,後來竟也起了心思。
他不想去探究這件事情的真假,甚至他心底隐隐的希望,便是假的當成真的又何妨,這年頭剛冒出來的時候便是他自己都驚了一番,他從不相信自己會有這樣的想法。
有時候他自己都覺得糊塗,到底是以往的日子太苦了,讓他嘗到了點甜頭上了瘾,還是那虛無缥缈的一點東西讓他不願舍去。
這些都跟面前的人有關。
第 40 章
“那個……”顧卿卿咬了咬牙,她現今已擦完了發,所以指了指自己身上濕漉漉的衣服,以示自己要換身衣服。
然對面人像是故意看不到似的,半點也沒避嫌的意思,刻意避開她的視線,轉身望着房裏的其他物件,她忍不住開口道:“小女要換身衣服,可否請李狀元您先出去會?”
腦子裏想着等會換好衣服後絕對要立刻就走,跟這人在一起總讓她覺得忐忑,還是離着這種危險人物遠些為好。
那人好似這才反應過來似的,伸了個懶腰,她心裏一喜,卻不想那人伸完腰後,伸手指了指房裏的一扇屏風:“那地方好,顧小姐要不去那處換吧。”
去什麽去,那一扇屏風鬼知道能不能看見的,想起之前她還跟着顧靜之一起在屏風後看人,打死她都不敢去屏風後換。
這人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呀,莫名其妙的來,還死活賴着不走,難不成他之前看殺不成自己,現在想出這麽陰損的法子折辱自己的名聲?
顧卿卿有些氣道:“李狀元,這怕是不妥吧,這要是傳出去還叫小女怎麽嫁人。”
她這話剛落尾,坐在方椅上的人轉了臉,冷聲一哼:“怎麽,你還想嫁你的餘公子不成?”
這又是哪跟哪啊,繞來繞去又繞回去了,她可是什麽都沒說。
“李狀元,這話你可別亂說,小女是不敢跟餘公子扯上關系的。”
她急忙擺手。
李今晏也知她什麽都沒想的,只是他有意吓吓她罷了,見她身上的衣服仍舊滴着水,嘆了口氣站了起來。
兩步走到她面前。
顧卿卿吓得往後退了一步,但是很快的被人制住了動作。
他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方才沒有注意,其實她身上冷的冰人,他慢慢的握住了她的手,感覺到她輕微的掙了掙,又沉了臉。
“餘聞京的那些話你聽聽便罷了,餘府與京城顧府有些瓜葛,想來兩家是有聯親的打算的,所以那些話你別多想。”
他知道餘聞京挺得女子歡心的,怕她小女兒心态升起,于是只想着趁早斬斷她不該有的心思,以免當真。
若是往後她當真是生出那些心思的話,李今晏的眼神也沉了下去,眼底是顧卿卿辨不出的情緒。
她對李今晏親昵的動作有些抵觸,但因着對他的那一份忌憚,還是沒有表現出太抗拒的動作。
見他沉了臉還以為會說什麽重要的話,卻不竟會對她說出這番話,也覺得莫名。
要讓她相信李今晏今日突然來見自己,是為了說這麽一番莫名奇妙的話,有些難。
她趕忙點了點頭,語氣裏有些催促的意思:“李狀元快些出去吧,再不走的話小女身上這件衣服都快幹了。”
她有些說笑的意思,但裏頭想讓他走的語氣便是聾子都聽出來了。她有些怕他,畢竟之前在山匪山上的事讓她越想越覺得心驚,越想越覺得這人心思可怕。
她覺得自己這兩世的命加起來還不夠這人算計的。
李今晏當然是要走的,只是見她如此心不在焉的樣子,還是覺得走得有些不甘心。
他面上沒什麽,只嘴角略彎了彎,笑得讓顧卿卿有些不安。
而後,她果然沒有想錯,那人擡步要出去時,卻突然轉頭,猛地在她臉側極輕微的碰了碰,道:
“等我。”
那一刻,顧卿卿整個人像是座石墩楞在那裏,而始作俑者已經大步一擡,極為潇灑的離去了。
房門重新關好的時候顧卿卿才回神,她懊惱的擦了擦臉,然想起方才臉頰上輕淺的呼吸,以及那人薄唇的溫度,還是不出意外的紅了臉。
怎麽都想不明白今日這事會是李今晏這人會做的事,他別是中邪了吧,不然的話怎麽會做這種登徒子才會做的事。
還是現在他真的打算用別的法子治自己?
越想顧卿卿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比較大,想完後就覺得自己十分委屈。
自己這多虧啊,救了他不說,結果最後好心沒好報,果真就像前世裏那些行腳商人說的一樣,這厮就是個喜怒無常,黑白不分的主,要不然的話怎麽會這麽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又是羞辱又是吓唬的。
瞧瞧他最後說的那句是人話嗎,還等他。這人真是性子惡劣,就是罰人也要罰得讓人不好過,讓她之後整日裏心生忐忑,只等着他要做什麽動作。
她為自己惹上這麽一厮十分後悔,要是早知道的話,她早就躲得他遠遠的,哪還會落到如今這樣被別人捏在手心的位置。
不過她方才好像忘了問,他怎麽也濕了。
顧卿卿再次出來的時候臉色有些不好看,見着外頭站着昏昏沉沉剛醒來的丫鬟道:“走吧。”
顧府的效率很高,等顧卿卿出來後這件事的處理也很快出來了。
葉玉被罰禁足府中四個月,然對于顧卿卿這次的落水,不光葉府,包括她們顧府也會上門進行致歉。
對于這樣子的處理,她不能說是很滿意,但是心裏也算過的去吧。
聽說葉玉醒來知道的時候大哭大鬧了一頓,不過被葉夫人呵斥了一番,才消停了些。
落水的事顧卿卿回府的時候倒沒怎麽想,只是對于這晚廂房內發生的事反複不能平靜。
她可以當餘聞京說那些話是因為當時,他是為了她的臉面才說那些話的,可她不能理解的是之後李今晏那些反常的舉動。
坐在轎子裏,随着轎子的起伏,心情也跟着起伏。
但她安慰自己,至少這一世還活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