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節
嗎?這墓穴可是難得一見的風水寶地,當初建成的時候可把工匠全都殺了填在地下,就是為了湊夠一千生魂。”
屈亨魁對鬼神之說嗤之以鼻:“飛升成仙,不過是一種願望。那些人殺工匠不過是為了防止陵墓的結構被洩露,可跟煉藥成仙沒關系。”
“可剛才有人打開過棺椁,裏面分明是空的,衆人也都看到了,這說明雍王已經成仙,我只要依葫蘆畫瓢,便也能脫離人世之苦,早登極樂!現在,我就拿你先開刀,用你的血肉喚醒通往天門之路!”
屈亨魁只啐了她一口:“愚蠢!你要因為你的私欲送這麽多無辜之人陪葬?”
“那你要怎樣才能解釋棺椁中空無一物?”
屈亨魁說:“我家祖上闊過,當年就是雍王親信。此處雍王墓穴根本是個幌子,雍王當年沒有在兵變中死去,他就是厭倦朝堂了,所以做了個假的墓,他自己改名換姓過了普通人的一生。這墓裏要真有屍體,那才是見鬼了。”
但四姨娘籌謀這件事已經許久,被長生不老的念頭迷了心智,哪能聽進屈亨魁的勸告,捧了一碗清水來,把匕首擦拭幹淨。
眼見女孩就要下刀,屈亨魁飛起一腳,将她連人帶刀飛踹到一旁去,随後掙紮而起,将血淋淋的雙手生生拖着釘子拽出來,滿地鮮血。
“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負隅頑抗了。”四姨娘獰笑着擡手,四個人朝屈亨魁圍了過去。
屈亨魁見這四人正是平日裏與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反手一個巴掌拍在他們臉上:“都給我醒過來!妖婦,你用了什麽邪術?”
“我在井水裏下了毒,眼睜睜看着你們喝下去的,怎麽就你一個人沒事?”這頭四姨娘也很疑惑,“不過,不重要了,我沒有必要研究一個将死之人的秘密!”
女孩也說:“這是苗疆蠱毒,一旦中招,藥石罔效。”
屈亨魁一看,自己與昔日兄弟間必有一戰,可他又不忍心親手殺死他們。
“受死吧!”四姨娘眼睛微眯,示意傀儡們開始下死手。
屈亨魁以掌推開面前幾人,又用腿法将傀儡逼至一米開外。
“搞這麽多花拳繡腿有什麽用?放棄掙紮吧,你遲早會體力耗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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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亨魁不理會四姨娘的奚落,只聽“嗖”的一聲,他袖中飛出一黑色鎖鏈,正中墓穴入口上方,屈亨魁擋着鎖鏈,從上千個傀儡頭頂飛過,只聽他吹了一聲口哨,外面隐隐傳來狼嚎。
屈亨魁落在墓室入口處的臺階上,将黑色鎖鏈收起,推開青石板,竟這般在衆目睽睽之下逃了出去。
“追!”四姨娘跑過去,從入口處探頭,見天上挂一輪煙月,屈亨魁早已經跑遠,身邊還跟了幾條黑影,影影約約能聽到幾聲狼嚎。
“大可不必。”女孩冷聲道,“先成仙,到時再解決他也不是一件難事。”
“你說的也是,”四姨娘只嘀咕着,“我還說怎麽那水他喝了完全沒反應,原來是個狼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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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亨魁逃到街上,身邊只剩幾匹狼夥伴,想到昨日,他身邊還有數位并肩作戰的夥伴,今日卻只剩自己一人,苦心經營的一切,全都化為泡影,拼盡心思也要保護的百姓竟然就這樣把命獻祭給了巫術,他不禁悲從中來。
走出地下城沒多久,屈亨魁就感覺到地面一陣震顫,似乎是地下城塌陷了。
屈亨魁回頭望去,見一陣陰邪之氣直沖雲霄,而地下城所在的方位,開始坍塌,出現了一個大洞,并且還在向四周擴散。
“救我!”只見四姨娘驚慌失措連滾帶爬地跑了出來,她用手攀着洞穴邊沿,似乎想離坍塌的洞穴遠一些。
但是洞穴陷落的速度比她的動作要快得多。
屈亨魁想知道底下發生了什麽,因此将黑色鎖鏈飛出,纏住四姨娘的腰,試圖将她拽出來。
然而,屈亨魁用力一扯,直覺繩子另一頭有什麽東西與自己在進行拉鋸。
一切刻不容緩,四姨娘的表情突然間變得異常痛苦,突然間,她的表情靜止了,凝結在驚恐的最高點,眼睛睜圓,嘴巴大張,保持着呼救的模樣。
屈亨魁的鎖鏈收了回來,他清晰地看到一個小小的身軀,從四姨娘背後出現,那張童稚的臉上,滿是鮮血,一雙清澈的眼睛,寫滿無瑕。
唯獨一雙手,産生了巨大的變化,讓人無法不注意到。
女孩的手變成了巨大的紫色手掌,且手上筋骨畢現,看上去十分猙獰!她一巴掌将石棺給劈碎了,朝着屈亨魁直直地走來!
屈亨魁足尖輕點,躍上屋頂,他身邊的狼群也随他翻上去,幾條黑影在屋頂反複縱跳,不多時便消失在女孩的視野中。
而她也不甘示弱,嗅着空氣中殘留的氣味,徑直追了上去。
屈亨魁看女孩的模樣,心裏暗道一聲不好,女孩的樣子可不是成仙了,而是被煉成了屍王。
要想對付屍王,憑他一介凡人之力恐怕是難以辦到,屈亨魁眼珠一轉,直奔倉庫的方向去了。
從屋頂躍下,屈亨魁朝倉庫方向跑去,他身邊的狼群卻發出不安的嚎叫,看來是發現敵情。
屈亨魁鎖鏈飛出,擊中倉庫旁的平板車,一個人慘叫着應聲倒地,屈亨魁一腳飛踹起平板車,狼群撲過去,配合着他的攻擊進行撕咬。
“怎麽平白無故上來就打人?”
屈亨魁聽聲音是熟識之人,急忙吹口哨叫停了狼群,從平板車上揪起了孟長夏。
此時三匹狼正死死咬住孟長夏的衣服,挂在他身上,看上去頗為滑稽。
“兄弟,能先讓它們松口嗎?”孟長夏心有餘悸地瞥了一眼身上挂着的刀疤狼。
屈亨魁一個眼神,狼群便自動退到他的身後。
“國産金剛狼?”孟長夏調侃一句,“你能操控狼群?”
“我長在山間,自幼被狼群撫育。”屈亨魁說,“不過現在不是說我的時候,我們必須想辦法來對付它!”
“它?”
屈亨魁說:“屍王!雍王墓雖然是假的,但他依然在墓穴中留下機關來懲戒惦記他墓穴之人,壁畫上所謂的升天之法,其實是下地獄的最快方式,倘若真有人跟着壁畫學了去,将會失去心智,攻擊所有見到的活物。”
“那不就是喪屍?”
屈亨魁道:“可比喪屍厲害多了。屍王是用上千活人煉成的,不懼怕陽光,不懼怕溫暖,能像你我一樣思考問題,是自己的意識,可通過眼睛看、鼻子嗅、耳朵聽來判斷敵人。”
“原來是喪屍plus,那屍王有什麽弱點?”孟長夏問。
屈亨魁苦笑一聲:“如果我知道弱點,何至于被逼成這樣。”
“你來這裏是想放出喪屍和屍王一較高下?”
“正是如此。”屈亨魁招呼孟長夏把梯子搬來,“一會兒屍王來了,我看準時機打開倉庫,讓它們先鬥上一鬥,要是有用,你我便不用出手。”
“那要是打不贏呢?”孟長夏問。
屈亨魁撇撇嘴:“我拖住它,你要是能跑就跑,不能的話,咱們下輩子繼續做兄弟。對了,孟先生,你不是已經離開了嗎?怎麽又返回來了?”
“周……我想着她,心中有愧。”
屈亨魁拍着孟長夏肩膀:“紅顏薄命,孟兄節哀。”
兩人正嘆氣時,突然看到平板車下頂着一腦袋稻草的周亭瞳鑽了出來,一時間,三人面面相觑,場景甚是尴尬。
孟長夏先反應過來,噌地一下把即将變紅的眼眶憋回去:“你還活着?我這種自私冷漠的人,可不是在意你,我就是心中有些愧疚,想給你收屍而已,你不要多想。”
不過,很顯然,周亭瞳也沒多想,她從平板車下爬出來:“你們說的屍王聽起來很厲害,可關鍵問題你們想過沒有,現在是白天,喪屍都是死的,怎麽鬥?”
三人說話間,孟長夏感覺頭上汗珠涔涔,不住地拿袖子去擦:“這汗怎麽越擦越多?”
另外兩個人盯着他,都愣住了。
孟長夏頭上哪裏是汗?分明是血。
周亭瞳帶頭,緩緩地向上看去……
雙倍心跳:一點點喜歡(一)
女孩站在倉庫檐角,血順着駭人的手緩緩流下,一滴,一滴,落在了孟長夏的臉上。
“跑!”屈亨魁吼着,把周亭瞳和孟長夏朝身後一推,兩人摔了個四仰八叉。
屈亨魁抄起鎖鏈,足尖輕點,躍上屋檐,鎖鏈飛出,繞着屍王纏了兩圈,收緊鎖鏈,
屍王頓時行動受限,尤其是那雙碩大無比的手,被鎖鏈固定在它身前,動彈不得。
屈亨魁猛地一踹,屍王被他從屋頂上踹了下去,如斷線的風筝一般,腦袋着地,把平板車砸穿了。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