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還有她的考量,不希望周亭瞳揭發她的真實面目,打倒敵人的最好方式就是快人一步潑髒水。
“什麽!她被咬了?”衆人紛紛退讓,不敢靠近她。
有幾個懷中抱小孩的女人,趕快躲到最後面,前側的百姓抄起鐵鍬棍棒,對周亭瞳虎視眈眈。
“孟先生也說過,棺材裏藏的是屍王!這女子早就失蹤了,突然從棺材裏蹦出來,肯定是被屍王附身了,我們可千萬不能輕易放過她。”
周圍人紛紛附和,他們的家園被摧毀的時候他們無法幫忙,如今好不容易抓到一個疑似感染,正是他們顯示自己價值的時候,可萬不能将她放過。
周亭瞳一眼見到石臺上随手放的英雄寶鑒,将這本書拿起來,揣進自己袖中:“既然你們認定我不祥,我也沒辦法辯解,放我離開,咱們皆大歡喜。”
“不行!難道把她放出去讓她咬人?”四姨娘斷然拒絕,萬一周亭瞳出去之後,把她的真面目到處亂說怎麽辦?必須讓周亭瞳把命留下!
周亭瞳見四姨娘非要把她置于死地,也就把方才四姨娘母女幹的好事一股腦抖落出來。
但是抱孩子的女人說的話往往更容易被人相信。
“她從棺材裏冒出來,一身鬼氣,肯定有貓膩!殺了她!”衆人紛紛附和,這種關頭,寧可錯殺一百,也堅決不放過一個。
“看來,你們非逼着我動手。”
周亭瞳摸着《英雄寶鑒》,默念着“召喚酆玉樓”。
眼見手拿鐵鍬的百姓圍了過來,周亭瞳絲毫不慌,她氣定神閑的态度讓衆人心裏泛起嘀咕,沒有人敢做第一個上前的。
突然,有人注意到了:“地底下,底下好像有東西要鑽出來!”
大地在震顫,甚至肉眼也隐約能看到幾道裂縫在周亭瞳四周延伸開來。
一個身穿白衣,拿着鈴铛的古怪男子,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出現了周亭瞳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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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說一遍,告訴我出路,饒你們不死,否則,本屍王就把我的手下都召喚出來,先吃小孩,再吃女人!”周亭瞳說着,還活學活用,嘶嘶了兩聲,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一番對峙,其他人見周亭瞳有這麽大的神通,都不敢與她結仇,紛紛指了青石板的位置。
周亭瞳和酆玉樓順着臺階而上,走之前,她給了衆人一句忠告:“告訴你們首領,四姨娘有古怪,你們若是不信,他日在她手上送了命,可別怪我。”
出了地下,酆玉樓不肯走了,他站定了,試圖通過不配合來與周亭瞳談條件。
然而,當酆玉樓發現自己的詭計并沒有得逞,周亭瞳自顧自往前走時,酆玉樓只好自己主動走上前去讨好她。
“鑒于我只能現身一炷香的工夫,我們不如長話短說。”酆玉樓道,“你需要,我可以給你提供保護,但你每天都要召我出來,聽我的要求,否則我會眼睜睜看着你死,或者親自召集手下弄死你。”
周亭瞳悶哼一聲,酆玉樓正要去看她臉色,冷不防耳朵被她給揪住了:“談條件?你配嗎?上次是不是你想殺我?害得我被一大群喪屍困在倉庫裏,差點把小命交代在裏面。我寧願一輩子不召喚你,讓你待在書裏。這本書不會被毀滅,那你也永遠不會死,一個人待在虛空之中,這應該是你最好的結局。”
“別別別,”酆玉樓見周亭瞳絲毫不為他的美所動,這才慌了,“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只是想自救而已。既然成為你的傀儡是我無法逃脫的命運,那我何必跟自己過不去,任何時候,只要您召喚我,我一定護你周全,把事情辦得漂亮。”
周亭瞳捏了捏酆玉樓的面頰:“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的命早就拴在我褲腰上了。現在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告訴我,怎麽能最快到達京城?”
酆玉樓一聽,當即從地上撿了根樹枝,畫起了簡筆地圖:“順着這條禦道即可,不出兩個月即可抵達。”
“兩個月太久了,我身上沒多少錢。兩點之間,直線最短,”周亭瞳在地圖上比劃着,“若是坐船,從這條航線到京城不是更快?為什麽非要走陸路?”
“周姑娘有所不知,海上行船,風險極大,而這片海域,出了名的索命。”
周亭瞳一拍腦袋:“如果在陸路被瘟疫追上了是死,在海裏翻船了也是死,橫豎都是死,那我選走水路。”
酆玉樓唇焦口燥勸她,可惜,周亭瞳根本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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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兄弟,既然你我投緣,我便将這瓶‘神藥’送你,把它塗在身上,只要不發出巨大聲響,便可在屍群中行走自如!”孟長夏有意開展他的花露水帝國業務,便先送了一瓶給屈亨魁,希望通過他把口碑打出去。
屈亨魁謝過他的好意,把瓶子打開,在鼻子底下嗅了嗅,神色中閃過一絲疑惑。
“怎麽?你質疑我的神藥?”孟長夏問。
“那倒不是,只是這味道怎與我家祖傳的驅蚊水有些相似?”屈亨魁和孟長夏走在街上,見天快要大亮,而今日的陽光格外溫暖,便帶孟長夏走到他的住處,從一個大桶中倒出一瓢液體,仔細地與孟長夏給的神藥對比起來,又綁架了一名喪屍進行試驗。
試驗結果表明,兩種液體都能起到屏蔽人體氣味的作用。
屈亨魁激動地握住了孟長夏的手:“那只要把這批驅蚊水都發放到百姓手中,就不用擔心他們再遇襲擊了,孟先生,這一切多虧你了。”
孟長夏摸摸鼻子,沒料到古人智慧更勝一籌,他便找了個理由,在太陽出來後,繼續趕路,朝京城的方向去了。
躺在牛車上,在太陽的照耀下,孟長夏感覺整個世界都變成了金色的,他閉上眼睛,在超市的貨架前挑選,到底是吃原味薯片還是吃燒烤味的?
不知道為什麽,這些吃的都變得索然無味,也許,能在周亭瞳面前炫耀時,這才是他吃東西最有滋有味的時候。
前兩天,孟長夏做夢,夢到系統告訴他:“你在現實世界中遭遇車禍,現在只是維持着植物人的狀态,若完成系統的任務,你可以回到現實世界,從昏迷中蘇醒,若是不能完成,無論是現實世界還是虛空,你這個人都将不複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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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亨魁帶領其他人在倉庫外搭了梯子,觀察倉庫內的狀況,裏面的喪屍都已經進入休眠狀态,他們便放心回到地下城。
只是,地下城的氣氛,安靜到詭異。
衆人似乎都陷入了沉睡,只有一個婦人,懷中抱着孩子,在哼唱着歌曲,左右搖晃着身體。
屈亨魁敏銳地發現事情有幾分不對勁兒,但他不動聲色,一手按在劍柄上,緩慢地朝婦人走了過去。
突然間,婦人擡頭,朝屈亨魁一笑。
屈亨魁察覺自己身後的弟兄和百姓們都閉上眼睛,似乎陷入一種沉睡狀态,但即便如此,他們依然行走自如,朝他緩緩地靠了過來,抓住他的手和腳,将他擡起來,平放在石棺上。
屈亨魁意圖掙紮,但始終無法掙脫。他睜眼怒視四姨娘,倒要看看她究竟在玩什麽把戲。
四姨娘見一招得手,便将懷中的女孩放下來,匍匐在她腳邊,并遞給她一把短刀。
病毒變異:摸金校尉(九)
空氣中彌漫着異常的香氣,圍着石臺的人在半夢半醒的狀态下開始起舞。
兩顆長釘子,貫穿屈亨魁的手掌,将他牢牢地釘在棺椁之上。
四姨娘匍匐在女孩的腳下,宛如一個虔誠的信徒。
“你在搞什麽花樣?他們被你怎樣了?”屈亨魁怒目圓睜地問道。
女孩站在屈亨魁身旁,把刀鋒輕輕地在屈亨魁胸口比了比,似乎在琢磨下刀的位置。
“事到如今,便是告訴你也無妨。”四姨娘笑着,她不是個纖細的女人,笑起來時肩膀像小山一樣一聳一聳的,“我早就發現老爺是冒名頂替了別人的身份,他從前是幹倒鬥營生的。”
“既然發現他的真實身份,你就不曾害怕過他?”
四姨娘說:“我是他的人,又給他生了孩子,別說是個下墓的,他就是乞讨的我也得跟着他不是?”
“你是怎麽發現他的真實身份的?”
四姨娘說:“前年瘟疫,他本來要把所有将死之人移到此處,再用秘密之法處死,如此煉制出一種不老仙藥。”
“這事,我倒是有印象。”屈亨魁冷笑一聲,“我晝夜不休地在災民中送藥,看來倒是阻撓了他的計劃。我且問你,用人血獻祭能煉成不老仙藥的謠言是從哪裏傳來的?”
“謠言?這怎麽會是謠言!”四姨娘笑道,“這法子不就畫在雍王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