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真空包裝的原味薯片。
“你這個随身超市能自動補貨嗎?”
“不能吧,到目前為止,空了的地方就是空的。”
周亭瞳又問:“超市裏能裝活物嗎?”
“我經過入口的時候,倒是看見魚缸裏有魚在活蹦亂跳的,應該可以。你想幹什麽?”孟長夏警惕地雙手抱臂,“你不會懶到連路都不想走,以後都賴在我的空間裏吧?”
“試試嘛!萬一可以呢對不對?以後假如你又被人冤枉通奸,你就可以把你相好藏進去,別人一看只有你一個人,這不就沒法子冤枉你了嗎?”
周亭瞳說着就把孟長夏的袖子撐圓了,頭朝裏面拱。
“你不要這樣!”
“我偏要!開發空間,義不容辭!”
兩人正拉扯之際,忽然聽得背後一聲咳嗽。
原來是李縣令如今的正房妻子,周亭瞳的繼母。
“明日大婚,此刻拉拉扯扯成何體統?快各自回屋去,我們李家好歹也是大戶人家,傳出去了叫人笑話!”
第二日,一大早,周亭瞳被人從床上喊起來,兩個婦人準備好了工具給她絞面,望着鏡子裏的自己,周亭瞳咬咬牙,一定要珍惜生命,決不能随意挂掉,不然真是白瞎了這張系統送的絕世容顏。
她現實裏也就是個中人之姿,但這幅身軀因為年齡加持,又從小沒怎麽遭受過紫外線的照射,皮膚那叫一個白皙通透,兩只眼睛含嬌帶媚,真是漂亮極了。
仆人又叫她躺下了,取了兩顆細長的米粒,在她耳垂上來回撚着。
周亭瞳覺得有些微疼痛,但在可接受的範圍內,便松了戒心,閉上眼睛睡起了回籠覺,誰料面頰忽然感到一陣熱浪,緊接着就仿佛有訂書機狠狠地把她的耳朵咬了一口,她驚醒過來,才發覺仆人見耳垂的肉已經被撚得很薄,便用一根被火燒過的縫衣針快速穿透耳垂,再分別塞一根茶葉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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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衛生吧……
周亭瞳心裏煩躁極了,不知道孟長夏有沒有受到折磨,否則她心裏真是極大的不平衡。
“都說了不讓進!”
“我是小姐的舊識,你就放我進去吧!”
周亭瞳聽到外面一陣喧鬧,便問下人:“什麽聲音?”
“小姐您不要理會,”仆人道,“門外來了個乞讨的婆子,明明已經給了她銅板,她就是不肯走,嚷嚷着說要見您。這種套路我見多了,不過是走江湖的騙子得了消息,想來要些賞銀。”
“我內心總覺得今日該有事發生,可能是與她有緣,我便出去看看。”周亭瞳其實是悶了,只想出去走走。
她披了件鬥篷,抱了暖手爐,便在丫鬟的陪同下到了後門處,叫管事将乞讨婆子放進來,給她些銀兩飯菜。
管事見小姐發話,便不再阻攔,叫人把乞丐放了進來。
那乞丐年紀其實不大,可能與周亭瞳的繼母年歲相當,但面色發黃,餐風露宿讓她顯得過于滄桑。
丫鬟遞出一些碎銀子:“吶!是我家小姐發善心,還不快快謝過?”
誰料,這乞丐對于伸到鼻子底下的銀子仿佛看不到一樣,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周亭瞳。
乞丐忽然局促不安起來,手在裙擺上摸了摸,又把頭發理了理,從懷中掏出一只已經褪色掉漆的撥浪鼓來,放到了周亭瞳腳邊。
“老人家,你是何人?擡起頭來,讓我看看您的模樣。”
乞丐忽然伏地痛哭起來:“老身有罪,老身無顏面對小姐啊!”
“老人家,你我可曾認識?你又有何過錯?”
乞丐道:“十幾年前,仆乃是小姐的乳母,一直形影不離照看小姐,誰料那日,仆帶着小姐出門玩耍,掏錢買東西的工夫,再回頭,小姐已經叫賊人搶了去!”
“原來您便是我的乳娘!”周亭瞳沒料到今日還有意外收獲,連忙上前要扶起那乞丐。
誰知乞丐見小姐要來扶她,局促不安地後退兩步:“使不得,萬萬使不得,仆渾身肮髒,恐怕髒了小姐的手。”
周亭瞳絲毫不怕,她上前扶起乞丐,問:“您既然是我的乳母,為何會淪落到這般?我聽旁人說您已下落不明許久。”
“賊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将小姐擄走,彼時老爺還不是縣令,在京城參加考試,我着人去尋小姐,可遍尋不得,想到臨別前,老爺将小姐托付給我,我卻未能盡好職責,羞愧難當,此後便一直行乞為生,來贖罪。聽聞小姐被尋回,仆特地來見小姐一面,了結心中殘願。”
周亭瞳叫仆人将她帶下去梳洗,同時将此事禀告李縣令。
待乞丐梳洗完畢,換上新衣款款走出時,周亭瞳才看清她原本的面目。
乳母面貌溫柔,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子,但臉上、手上都傷痕累累,飽受風霜摧殘。
她慈愛地拿起梳子,要給周亭瞳梳頭發:“看到小姐平安,出落得如此動人,仆便是此刻死去也心滿意足了。”
然而,乳母的行為卻被衆人攔下。
“給新嫁娘梳頭要的是十全人,你家中已經死絕,膝下沒有兒女,算不得有福氣之人,萬一把壞運氣傳給小姐可如何是好?”
乳母只好讪讪地收了手,只是看向周亭瞳的眼神依然是充滿着慈愛。
周亭瞳簡直是要哭出來了,來了這個世界,李小姐的乳母是對她最好的人,萬一讓乳母知道真正的李小姐早已經遭遇不幸,不知她會不會一頭撞死,還是瞞下來的好。
“老爺到!”家丁通報一聲,乳母立刻站起來,不安地捏着手。
周亭瞳知道她是心中有愧,怕她內心壓力大,便遣散衆人,只叫李縣令進來。
李縣令一進來和乳母對視,這兩人都愣住了。
李縣令一提衣服後襟,坐了下去,指着凳子對乳母說:“坐啊,別愣着了。當年的事,我早就不怪你了,土匪那次行動計劃周密,非你一個婦人能夠阻攔。”
周亭瞳見乳母還呆愣地站着,急忙上前挽着她的手臂:“趕緊坐,爹爹早已原諒您了。”
乳母卻一直朝周亭瞳背後躲,低聲喃喃道:“不對,不是,他不是老爺,他不是。”
周亭瞳疑惑了,只是她還沒來得及細問,就聽李縣令說:“瞧我這記性,我本準備了郊外幾畝地的地契,打算送給你乳母,好讓她能有生活依靠,卻忘在書房了,你去替爹爹取來。”
“好嘞!”周亭瞳快步離去。
屋內,李縣令把手中的茶盞放在桌上,緩緩地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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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亭瞳跑得飛快,取了地契回來,卻聽到屋內似乎有動靜,她便蹑手蹑腳走過去,眼睛透過門縫,卻看到李縣令拖着嘴唇發紫,唇角流血的乳母走到屏風後。
難道她周亭瞳成了柯南體質嗎?走到哪裏哪裏就有命案發生。
可問題在于,李縣令為何要殺了乳母?
再聯想到之前乳母見了李縣令一副不認識他的樣子,周亭瞳心裏便猜出了個大概。
現在的李縣令得是個假貨,也許真的李老爺考試回來途中,被他害了性命。
周亭瞳眼珠子正飛快地轉着思考對策,突然門就開了。
“女兒,你在這裏做什麽?”
周亭瞳定了定心神:“爹爹,你走路怎麽沒有聲音,我剛把耳朵貼過來,你就把門開開了。”
“是你太貪玩,分了心才沒聽到。”
周亭瞳:“乳母呢?地契我取來了。”
“她已經離開了,我要給她東西,她說什麽也不肯要,還說親眼見到你活着,她就放心了。”
“好吧。”周亭瞳說着轉身就要走。
李縣令把手搭在她肩上的時候,周亭瞳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女兒,你走錯方向了,這裏就是你的房間,一會兒你母親把嫁衣拿來,你試試合不合身。”
周亭瞳五官都扭曲了,只覺得搭在自己肩上的是一只奪命手。
臨進屋前,周亭瞳回頭看了一眼,沒料李縣令也正回頭看她,那眼神,像狼。
周亭瞳進了屋後,迅速插好門栓,進了屏風後面,屋子裏有些昏暗,拿着燈仔細看,卻真能看到地上兩道拖行的痕跡。
原來,一切不是錯覺。
痕跡延伸到床下就沒了,周亭瞳舉着燈看,床下确實空無一物。
詐騙狂魔:真假千金(四)
“女兒,你在找什麽?怎麽跪在地上了?”繼母走進來,身後跟着丫鬟,丫鬟手中捧着繡金紅嫁衣。
周亭瞳握住她的手:“爹爹,爹爹他……”
府上所有的女人都認為她們嫁給了一方父母官,但她們上當了!每日的枕邊人其實很有可能是殺人不眨眼的土匪,必須,必須想個辦法提醒她們。
“為父在這兒,女兒你可有什麽話想對為父說?”
李縣令神不知鬼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