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那天……
分手那天。
那天開始, 每天的煎熬都是在瘋狂的叫嚣着繼續在一起, 為什麽不繼續在一起。
譽牽知道。
“譽牽兒……”
譽牽僵着身子半晌, 目光從那束漂亮得晃眼的玫瑰上收回, 耳邊也沒了播放器裏越來越危險的嘶喊, 在偶爾的路人側目中, 閉上眼睛伸手摟上他的腰。
馳埙輕吸一口氣，腦海裏晃過去年初春在京都, 在繁雜熱鬧的餐廳裏，他說喜歡她後, 她掙紮半晌, 側眸看過來, 然後，在他微微挑起嘴角的笑意裏, 臉頰紅了一下，落荒而逃。
那一瞬間, 世界像炸開久久不停息的花火，像那夜隔着車龍暗流湧動的微弱氣息被放大, 讓人措不及防, 渾身酥軟。
馳埙把人抱上車, 司機雖然看得認真, 但也全程聽着, 見他們上車了，他打開車內的燈，任由還在狂熱的ipad繼續播放, 自己開門下去。
馳埙沒去理會，摘下懷裏人的口罩，一張妝容精致的臉孔映入眼簾，剛剛戴着遠遠走來時，只露出深邃精致的眉眼他就看得出她似乎化妝了。
回家換衣服了，不該卸妝，還化妝。
明白了她什麽意思後，馳埙心口火熱，看了看那漂亮得撓他心肝的口紅，看了又看，最後還是沒忍住，湊近含了上去。
譽牽揪着他的衣服，熟悉的氣息濃厚的将她裹住，她一時頭昏腦脹，人在他懷裏搖搖欲墜。
他沒深入，只含着她的唇瓣溫柔的輾轉幾下，然後就适可而止呼吸火熱的起身。
她閉上眼睛須臾，睜開，他正擡了擡手，拇指擦過沾了小片口紅的唇瓣。
她看了兩眼，臉頰微熱，偏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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馳埙心情好得沒法說，把她身子按了回來，瞬間，她跌入他溫熱寬闊的胸膛。
“譽牽兒……”
譽牽猶如一道絲線劃過心尖，纏繞一圈，頓了頓，控制不住的伸手摟了上去。
是繼續在一起，而不是重新開始，這段牽牽扯扯你來我往短暫又漫長的日子，根本不像分手。
司機聰明的在附近溜了一圈，沒那麽快回來。
兩人各自沒說話、卻身心都眷戀不已的抱了一會兒後，馳埙伸手往前拿過已經過了廣告進入公布冠軍環節的ipad。
關掉前，他唱她電影歌曲的伴奏剛好起來，場內溫度隔着屏幕都能感覺升了幾度，他勾了下唇角，關掉，開車門。
譽牽掰過中央後視鏡，她口紅不均了。
“馳埙！”
馳埙回頭，她對着鏡子咬了下唇，又放開，車燈朦胧的灑下來，她柔軟似水的唇瓣上瞬間留下一道勾人心腸的月白牙印。
他心口一時滾燙，兩秒後，又迅速化成水。
馳埙伸手把搭在前面座椅的人摟回來，拿過旁邊的口罩，“戴着看不到。”
譽牽才想起來，瞥他一眼，微弱的哼了聲，下去。
他在後面嘴角勾着，滿心溫柔的跟着下車。
天氣轉好，人漸漸的多了，小吃街上空依舊是銀河般的漂亮，下面各色喧嚣揉碎在一起，幻化出一股溫暖的氣氛。
走了幾步，身邊有女孩子在熱情議論——“哇！！這節目真有悟性的！！最後一期來了個重磅，女神男神同臺就算了，全場粉色泡泡直吹，要命。
啊啊我譽牽女神那麽美嗚嗚誰敢娶她我砍死他。”
譽牽腳步一滞：“……”
馳埙唇角高高揚了起來，瞥了那兩個從身邊經過的女孩子，摟着他要娶的人轉身，免得被激動的粉絲認出來。
身後聲音還在繼續。
——“要他們倆在一起呢？你砍，舍得砍你馳埙哥哥？”
——“嗷~我意思是除了馳埙，誰娶砍誰！”
馳埙撩撥了下挂在路邊的燈籠流蘇，祝福他的人走後，他把手斜斜劃過譽牽的後背，緩緩握住她的手，繼續走。
譽牽微垂着眸踩着短靴并肩跟着，微風卷起她層層疊疊的領口，翻湧起來浪花一樣，美不勝收。
馳埙幾次偏頭看她，想琢磨出她喜歡吃什麽，幾次盯着看那衣服，覺得，也只有他譽牽兒的美貌能不被喧賓奪主了，即使，遮着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是曾隔着黑夜的街頭讓他心口也翻湧的。
——
那種飯局一般都是談事、喝酒，譽牽沒喝酒，但菜也一貫不怎麽吃。
馳埙一會兒就掏了幾次錢包給她買吃的，錢包打開，讓老板抽錢，完了阖上收起來，裝着食物的袋子挂在手掌裏，一只手還是穩穩當當的握着她的。
幾次後，譽牽不動聲色的臉孔有了一絲松動，擡眸，恰好又撞見年輕的女老板帶着笑意看着兩人牽着的手。
“馳埙。”她聲音低得不能再低的喊他，生怕被旁人聽了去，一路走來，已經遇見好多年輕女孩在讨論今晚的節目、讨論他們倆了。
估計現在網絡已經五彩缤紛。
“嗯？”他側眸。
譽牽有些臉紅，“下次我來付錢。”
馳埙挑了下眉，兩秒後，嘴角輕勾。
即使戴着口罩，譽牽也看得出他口罩下一臉愉悅神色，即使她自己也戴着口罩，她也看得出他瞧出她臉紅不自在了。
她轉身不理他要繼續往前，剛好又有人捧着手機邊看邊走路，眼看要撞到她，還嘴上一邊呢喃着——［馳埙啊啊，剛剛，剛剛鏡頭要轉走的時候，他轉開礦泉水給譽牽啊！她嗓子不好，他給她開水嗚嗚~要哭了，入坑了入坑了！馳譽cp大坑！］
譽牽聽到一半就吓到，在對方剎住就要撞到她的腳步擡頭時，她馬上轉身摟上身邊的馳埙，臉埋進他懷裏。
馳埙接過老板遞過來的東西，笑着低頭揉了揉她的頭發，身邊幾個女孩子一臉要甜哭的看了他們兩眼後，越過去了。
譽牽從他肩膀悄悄擡頭，果然，還在回頭看。
她也要哭了~
終于等到人走遠了，譽牽輕吸口氣，起身、轉身，手要抽走。
幾次不成，越抽越緊。
馳埙溫柔哄她：“沒事，乖，你知道認出來也沒事。”
“虧你說得出口。”她呢喃，沒事，這會兒這擁擠的街道，節目還在播，網絡正躁動，沒事，呵~
譽牽斜睨睜眼說瞎話的人一眼。
馳埙緊握着她的手，收到目光，低頭在她耳邊道：“她們很聽話的，認出來也會安靜看着，畢竟，乖一點才有糖吃。”
譽牽感覺這一瞬，耳根發軟，被他最後一句勾得，渾身漸漸猶如電流蔓過，被他的糖洗滌了一般。
她又轉頭看了他一眼，不知不覺中，沒再抽手了。
馳埙很滿意。
節目在他們走了一半的時候就結束了，可結束了，才是網絡徹底爆熱的時候。
譽牽低頭看了看手機，一切和推測沒差，兩人的名字一齊挂在熱搜榜上，搜索度是下面的幾倍。
收起手機後，她被馳埙握着手，一路還是不敢亂看，遇見不經意間對視的來向小姑娘，還是下意識的轉頭摟着馳埙。
馳埙被她摟得，心軟似水，恨不得粉絲全來這逛，多幾個和他們擦肩而過。
譽牽不知道他的心思，還是想收手，“放開好嗎？”
馳埙故意漫不經心：“放開做什麽？”
“別人認出來了，能假裝各走各的。”
“呵。”
“……”
好不容易馳埙電話響，譽牽以為終于該放手了，結果，身邊身姿挺拔的男人湊在她耳邊，呵着溫柔氣息道：“左邊口袋，拿起來聽。”
“……”
“嗯？”
“不要。”
“嗯？”
“你自己聽。”
“我沒空。”
譽牽崩潰：“放開手就有空了。”
馳埙：“沒空。”
譽牽踩了他一腳，緩了緩，在人群裏傾過身子，挨在他身前，從他左邊口袋裏拿出手機。
“金導。”她呢喃。
“聽。”他開口。
“……”譽牽要拿過他左手的東西好讓他自己聽，他避開，不讓。
人群裏，她不能像剛剛在車裏一樣，直喊他馳埙！
譽牽皺着眉擡眸看他。
馳埙心動的看着，多久沒為他動情緒、不爽和開心了，一直都是冰水一樣，無波無瀾，于他來說，卻像從天籠罩下一方不透風的網，讓他窒息。
“乖，劃開，無非就是慫恿我答應他去上戲，很容易應付。”
“為什麽不接？一開始不是要答應了？”
馳埙看了看她，偏開臉看了看前方。
譽牽心口一突……
因為她？
半晌，手機鈴聲斷了又響，他終于回頭來：“我以為，我得空出一段時間，好好追你。或者，好好調整一下自己。”
男人聲色一如初見時在嘈雜的日店中，附在身邊不疾不徐的一句：“這裏很冷，還是穿那麽少？”幹淨得一泓泉水般不顧周遭的繁華，在她耳邊潺潺流過。
譽牽今晚則被澆了一下，心口火熱又冰涼，酸疼得她渾身發軟，搖搖晃晃。
是怕追不到，他得停一段時間休息嗎？過年到現在，身心都撐不住了。
譽牽眨了眨濕潤的眼睛，“那現在……”她看他，“還推嗎？”
她當初看過劇本，很完美的一部戲，金導是業內難得一個拍得出既叫座能賣片又一路拿獎的導演。他第一部戲，那部她反複看過幾回的《千萬條線索》，就是金導的。
馳埙抿了抿唇，聞言瞥了眼手機，他倒沒想過追到了人松一口氣、就可以繼續工作了，順着玩一玩陪陪女朋友也可以。
剛說出來，他女朋友就紅着臉偏開頭。
馳埙瞥着她，眼底自動加熱，身心自動變軟。
身後人群擦過，譽牽被迫更挨緊了他，馳埙終于放開緊握着不放的手，改為摟着她的腰，不讓她被別人撞到。
譽牽籲了口氣，微擡眸看他：“接了吧，不接你會後悔的，裏程碑式的一部戲。”
“除了你，還沒有能讓我後悔的。”
譽牽握着手機的手一緊，須臾後，越發進退不是，“真推了？”
馳埙瞥了眼手機，終于老實的自己接過，只說了兩句，回頭說。
譽牽松了口氣，走了幾步後，繼續勸：“你接了，我發完新歌沒事了，給你探班。”
“真的？”
“嗯。”
“在劇組陪我好不好？”
“……”
“譽牽兒。”
譽牽要掙開手，沒辦法，最後，他索性放開，從後面直接摟過她的腰，緊緊按在身上。
兩人一時忘情，太過親密。
走到盡頭，譽牽上車後，剛落座，外面就隐約驚險的傳來一句：“背影好像馳埙啊。”
譽牽馬上偏頭看出去。
馳埙淡定得好像失聰，頭也不回冷酷的上了車，關了門。
一瞬間，滿世界喧嚣隔絕在耳後，車廂內昏昏黃黃的燈光被襯得曼妙起來。
他袖子劃過車門沾了雨水，譽牽給他抽紙擦拭，低聲問：“被認出來了？”
“沒有。”馳埙斜着身子，一只手肘撐在膝蓋，“沒事。”
譽牽擡頭，“嗯？”
馳埙摘下口罩，親了她亮晶晶的眼睛一口，“還有一句，你沒聽到。”
譽牽：“什麽？”
馳埙：“可惜，他那性子是不會出門逛街的，這會兒和朋友喝酒開黑的幾率大，單身人士就是可憐。”
譽牽：“……”
馳埙一笑，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拿出手機拍了張他們戰利品的照片，點開微信，發出去。
他的助理齊薪放假，正美滋滋的抱着平板電腦啃美劇，忽然旁邊手機一震，微信彈在首頁。
內容——
我埙哥我老板：“注意微博，新聞出了把照片發出去，說我車上的人是你。”
齊薪點開圖片。
奶茶、點心、燒烤、水果、蛋糕啦啦啦啦一大堆。
齊薪：“？？？”
黑心老板！！深夜報社助理！！！
那邊沒事，這邊路上譽牽看了一次手機，兩人的名字還挂在熱搜榜第一位，她打開微信，言優給她發了二十多條消息。
一一浏覽下來，內容和她預想的差不多，微博首頁全是他們倆的名字，媒體多在揣測馳埙那樣的言辭，是不是喜歡她，他的粉絲表示只是合作關系，她的粉絲也是。
而那些前前後後入了坑的cp粉，則因為跨年後焉時澄清了那則新聞，到最近才迎來了春風，今晚，則像整個凜冬突然開了花，都炸開了鍋。
其他的，就只有一句話，炒作，新電影上映在即，炒作無疑。
還有的，譴責她一個實力派雙栖女神，為什麽要沾染這些一級流量。
譽牽撇着那條微博，冷若冰霜的臉上和平日一樣沒什麽表情，裙擺在地毯上随着車子開動灌進來的夜風搖曳，她沒什麽感覺。
只是……馳埙也是實力派啊，如今圈內唯一一個囊括流量和實力的超級男藝人，他那麽厲害，絕無僅有，她沾染他，怎麽了？
譽牽又刷了刷，果然，同樣類型的微博在後面也有，這條是質疑馳埙的，問他一個低調踏實實力橫掃娛樂圈的頂級流量，幹嘛要和她搭檔，惹一身沒必要的桃花，娛樂圈所有女星個個巴不得和他捆綁、炒作、上頭條，要小心點，不要被人利用了。
譽牽點開評論。
還沒看，手機被人抽走。
馳埙把手從她肩頭伸下去，抽走她的手機後，丢過另一只手，放在一邊，然後，雙臂把她緊緊鎖在懷裏。
“別看了，沒什麽好看的。”
譽牽颔了颔首，她無所謂，只是随便看看。
不過，她抿了下紅唇，“你當初為什麽接這節目？”
馳埙：“宣傳電影。”
譽牽點頭，馳埙倏然一笑。
她偏過去，他親了她臉頰一口，聲音火熱，透着股年輕男人獨有的強烈氣息，将她渾身嚴絲合縫的籠罩，“點什麽頭？你信？”
不信，可是……
譽牽淺淺的勾了下唇，偏開臉。
馳埙心滿意足，湊在她耳邊低低說出來：“為你，譽牽兒，你不在，我才不去。”
回去在家裏吃完一路斬獲來的宵夜，一早趕飛機、忙工作、赴飯局的譽牽困意襲來。
馳埙趁她在浴室洗漱的時候，收拾好桌子，把房子打開的窗簾都拉上，打電話給司機，最後，又回了幾句金導的微信。
對方問他在哪兒，要當面跟他聊聊。
馳埙：“在錫城，沒空。”
金導高興得拍桌：“我也在錫城，過來參加你女主角海選。”
馳埙：“……”
金導：“現在過來？”
馳埙扯了扯唇角：“沒空。”
金導：“你小子能不能給個具體信息，從頭到尾都這兩字，具體怎麽個沒空法你倒是說。”
馳埙：“陪女朋友。”
金導挑眉。
——
包間內，金域林正在和侄子及兩個同行聚餐，他侄子洪泉就是《萬象》的那個年輕導演，萬象近期殺青，男主馳埙，女主譽牽。
人到中年的金導來回瞧着微信裏的四個字，捧着手機一時不知如何接話，接這小孩子的話，遂轉頭看着桌上幾個人說：“這小子說陪女朋友，怎麽，以前倒是沒聽過，交女朋友了？”
洪泉聞言，開口解答：“是譽牽，小年輕分手了，前一段心情不好也是因為她。”
金導靠着椅背眯了眯眼：“譽牽？有點耳熟。”
洪泉颔了颔首，微笑：“正常，和馳埙名氣差不了多少，當紅花旦，我這戲的女主角，好不容易才敲來的。”去年在某同行的酒席上見到真人，驚鴻一瞥，被那身渾然天成雕塑一樣冰霜氣質吸引得……明明是冰，卻眉眼間全是花開一樣的靈動。
知道她拿過獎，只是他不了解，所以回去他就利索的翻出她的所有資料，電影，歌曲，往期封面，視屏，全部補習了一遍。
越看越心動，回頭就在圈裏打聽起了她，她接戲挺挑的，重質不重量，為人還低調，圈內無差評，簡直他新戲的女主本主。
所以，之前知道馳埙和她在一起，他只是驚訝了一下，過後沒覺得不可思議。
挺配的兩人。
金域林聞言琢磨了一下，儒雅一笑：“這小子有眼光。”不過，似乎是在別的什麽地方還聽過這個名字，近期，但一時沒琢磨出來。
洪泉聞言則笑得很歡：“還誇？你戲不想拍了？”話落，想到剛剛的對話，又一笑改口，“哦，他那麽說，那應該又在一起了，小孩子，在一起了他心情就好了，戲自然而然就接了。”
金導聞言，颔了颔首：“那好，過幾天再喊過來吃個飯，順便女朋友，那位能力不小的姑娘，也見見。”
見手機沒再震動，馳埙心情不錯的關了，左右看看後，給餐桌上的綠植又換上水。
剛弄好，身後一陣淺淺的腳步聲與溫熱氣息襲來，他偏頭。
譽牽阖着浴袍，一頭卷發九層幹，整個人皮膚細嫩白膩，柔軟如水又滾燙。
她擡眸看他，看了一會兒，卻沒開口。
馳埙知道她不知道怎麽開口，笑了笑，摟着她去卧室：“早點睡，我明天過來，不要看新聞。”
譽牽倚着卧室門，嚅了嚅嘴唇：“有客房。”
“不了。”他俯身，一身扶着她的腰，一手輕輕撐在她肩頭的壁上，看了她兩眼後，親了親她的額頭，分寸很好的随手扯起了慌，“金導在這，可能還拽我出去談談，你睡。”
譽牽看着他，眼神多了幾絲平日裏絕對沒有的濕潤柔軟，沒說話。
馳埙手掌動了動，摸上她細長白皙的脖頸、臉頰。
他的手在瓷磚上貼了那麽一會兒，有些冰涼，摸上了又怕涼到她，正要收回，她卻擡手握住，幾根纖細青蔥般的手指握上來，輕輕的，馳埙卻感覺有股力量，拿不開了。
兩人再次深深的一個對視。
不一會兒，他手掌也漸漸發燙了起來，揉了揉她的臉頰後，他開口：“一個人怕？”
随口一問，她一直一個人住，偶爾助理過來兩天，怎麽可能不習慣。
可不這麽問，怎麽問，她那個不說話的眼神。
——
他是不知道怎麽問。
譽牽是被問後，搖頭不是，點頭也不是。
正要索性放他偏頭，一只發燙的手挑起她的下巴，黑影壓了下來。
他濕熱的唇剛碰上她的，譽牽就整個背貼往壁上，很快，冰涼的牆壁被她貼得火熱。
馳埙不像早前在車裏，這會兒她這幅沒讓他利落的走的模樣，夠他狀膽洩下近半年的欲望了。
他的譽牽兒，真的，是不是也和他一樣，這半年一點都不好過的。
這幅冰冰冷冷的模樣，要多心軟，才會第一晚就出現這個眼神。
馳埙心口宛若冬夜篝火的火舌在舔一樣，又舒服又疼。
卧室門口有盞燈，漂亮的燈罩，簡單的白光，光線不強，只起到夜裏起來門口不那麽昏暗的作用而已，可是此刻，偏離客廳明亮的水晶燈，開了門的卧室又還黑暗着，這盞燈，親吻真的夠了，且不過分明亮，剛剛好。
馳埙沒有控制住懷裏被他陰影蓋住的的人，像當初在日本，一個月沒見的兩人，他珍寶一樣小心的圈在懷裏陪她看電影一樣。
只輕摟着，一點點攻略城池，溫柔不已，虔誠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