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在錫城的工作确實不多, 譽牽和合作方吃完晚餐就如期沒事了, 從餐廳包間出來的時候, 她戴上口罩, 脫下穿了一晚上的風衣挂在手上。
五月初, 錫城基本不冷了, 只是外出吃飯她習慣性穿兩件。
走廊上轉眼撇出去，外面霓虹四起、閃爍不停。
轉進電梯後, 經紀人戚雙妍側眸問譽牽要去哪裏，她有車, 送她。
譽牽紅唇輕撚：“回家。”
戚雙妍聞言颔了颔首, 看了眼時間, 七點半。
七點半……節目剛好要播。
她擡頭，透過電梯牆反射出來的影子瞥了譽牽幾眼, 半晌，還是忍不住開口：“和馳埙, 還有聯系嗎？”
譽牽颔首。
她這麽簡單直白，戚雙妍倒是愣住了, 末了, 想起元宵節前一天, 她在這兒, 她打電話給她, 她說和朋友在一起。
“什麽情況了，元宵節那次和他在一起？”戚雙妍笑了笑，溫柔問道。
譽牽想起他的傷, 轉念又想，快好了，沒事。
“嗯。”
戚雙妍點到為止，也沒繼續問下去。
年輕孩子，就是這樣，三月天氣，時好時壞，最後，總歸是讓人舍不得的一陣美豔時光。
“那今晚不要被拍到，出門小心點，裹密實點。”戚雙妍囑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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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戚雙妍聞聲又笑了一下。
譽牽回過神來，微偏了偏頭，臉頰微熱。
“好好玩兩天吧，回頭我打電話跟你說下後面的工作。”出了電梯，戚雙妍溫溫和和的道，“有個節目挺有意思的，找上你了。”
譽牽聞言皺了皺眉，正要開口說她不接綜藝，戚雙妍就開了口，“你可以不露面，當個神秘嘉賓。”雖然節目沒有這個先例，但開創出來的，才叫意思。
譽牽聞言，想到剛剛她說的，挺有意思的，就沒再說話，打算回頭再談。
但她興趣還是不大，錄那麽多期音樂節目，雖然算是她喜歡的類型，但那也僅限于她願意去做，前後只有馳埙在的那期，她才覺得，有點意思。
回到家，手機微信剛好震動，言優發來的節目笙簫起的截圖，附帶幾排感嘆號：“我埙哥出場了啊啊啊真是！！嗷~現場到底是什麽感覺？！！！”隔着屏幕都能被牽引着下跪！
震耳欲聾，她麥克風也悄悄震動，譽牽邊回想，邊點開大圖。
随手一截，卻畫面感依舊超好，任一角度、比例，都完美無壓力的把他的臉和身材展示出來。
譽牽盯着那棱角分明、下颔線又帶着些許柔軟的臉，嘴角不自知的牽了下。
洗漱後換了身幹淨的裙子，譽牽馬上就準備重新出門。
臨了了，路過化妝臺，她腳步一滞，瞥了眼上面的一排色號齊全的口紅。
在化妝臺前站了站，譽牽抿了下嘴角，坐下。
鏡子裏映出一張白皙柔嫩的臉，巴掌大的臉上，除了眼尾漂亮的點了顆小巧的淚痣、給整張略冷霜的臉敷上一層額外的柔軟之外，什麽都沒有。
她不疾不徐，給自己化了個私下裏很少化的妝，最後手指從那排代言的口紅上劃過，挑了款和妝容搭的。
配合上去，豔麗非常，卻沒有奪去她本身的那種另外惹人的冰霜氣質，真是無盡冰面裏的一簇玫瑰一樣。
讓人忍不住心都搖晃了起來。
出門時，路上還濕漉漉的。
早一個鐘時，天公不作美，下了一場雨，雨後的街道從車裏看出去，比較蕭條，不比網絡上此時的熱度。
但沒人有沒人的好處，雨後空氣更舒适，也适合他們這種不适合在人群中走動的人。
馳埙不知道在哪裏，譽牽沒告訴他她回家了，手機微信一直在震動，她忽略了，正打算點開他的對話框發消息過去，才低頭，手機上适時閃動起他的名字——Chix。
她染着白色指甲油的食指劃過接聽鍵，放到耳邊。
“你在哪兒？”兩人異口同聲。
頓了頓，那頭傳來一陣輕笑，氣息通過電話傳進耳間，莫名的溫柔，“去接你？”
“不用……我出來了。”
“回家了？”
“嗯，換身衣服。”赴飯局的衣服是随手套上的。
——
去到那條她去過兩次的小吃街，譽牽捂了捂被風掀起的領口，左右看了一圈，又走幾步，然後，就在路邊看到了一身黑色牛仔衫和同色長褲的年輕男人，正坐在車門處。
手機響了兩聲，譽牽沒拿起來，很快又斷了。估計是助理，或者，經紀人，想要再次提醒她不要被拍到。
距離節目開播已經過去近一小時，正常來說，他那句對着她粉絲輕飄飄的——“謝謝你喜歡你譽牽女神，但這不妨礙我跟她繼續同臺”。
應該播到了。
那，網絡瞬間炸起來了，也正常；她小心一點，也正常。
譽牽眼睛始終不離那個此刻也正在看她的人。
他是真的年輕，本來就二十幾歲的人，卻比同齡人更不顯年齡，加上天生一副好皮囊，好看的衣服一堆，真的就是在幽暗的路邊也是一道閃光點。
她走了過去，他的商務車推開了車門，他半靠在門邊，長腿一只支在門外，手肘撐在膝蓋，眼睛正直直看着他。
譽牽走近的時候，他眼底劃過一陣溫熱，然後，伸手。
他的手非常好看，修長、幹淨，十指均稱。
而她穿了身碎花長裙，手腕打着蝴蝶結的地方松開了，他長指撚起，利落漂亮的重新打了個結，然後，手掌握着她的手沒放。
她不經意間，眼睛被車內一簇紅色吸引。
“譽牽兒……”馳埙伸手摟過她的腰，微仰起臉看她。
前面司機在拿ipad放衛視直播，主持人的笑鬧聲熟悉的傳來，以及中間插進去的更是熟悉到忘不了的一句、尾音中帶着涓涓柔情的……“譽牽兒”。
一個透過微弱電流轉播出來，帶着滿腔讓人抓心撓肝的莫名感覺，一個附在身前……毫無阻力的……柔情萬千。
“譽牽兒……”馳埙握着她的手，聲音較之平時，沉又低，“我們、繼續在一起好不好？”
譽牽盯着他車身旁那束鮮豔得似乎還看得見露水的玫瑰，嘴角輕咬了下。
——［馳埙是真給力啊，知道他搭檔嗓子不好，話都不讓說一句，全包了，但就因為譽牽說不了話，他趁機順帶着把所有男性對她的表白也都拒絕了，馳埙內心估計是，這可是他第一個女搭檔，必須留住，誰也別搶。］
主持人滿場逗樂，播放器喊叫聲一陣陣，譽牽眼眶酸澀。
馳埙好像沒在聽，沒心思聽，看了她幾眼，知道她在看什麽、聽什麽，所以即使她沒說話，他手臂也漸漸收緊。
很快，他下了車，靠着車身整個把她按在他寬大的懷抱裏，“譽牽兒……”
譽牽緩緩呼了口氣，眨了眨眼睛。
她想過，也許逛完了這條街他就不會松手了，賴着跟她回家。
可是……
可是現在，她也覺得好像可以，聽着駕駛座裏ipad上锲而不舍傳出的躁動聲，她一時也心癢難耐。
“本來應該好好走一走，但我等不及了。”馳埙微喘了口氣，手臂緊得要把人揉進骨血裏。
“譽牽兒……”
“我忍不住了。”
“從那天忍到現在，你昨天答應我，我就一刻都等不下去了，再這樣下去，我會瘋的。”
“譽牽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