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越州殺戮
三日後,船在越州靠岸,知曉消息,早在岸邊迎接的越州官員準備好攆轎恭敬等候,李浩儀走在前方帶着一衆官員下船,越州父母官魏元忠帶着身後的人呼聲浩蕩地跪拜在地。
“恭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浩儀走過魏元忠身旁,朗聲道:“免禮。”
厲銳的眼掃過跪拜在地的官員、仆人,見他們皆着新裝,他心中不喜。
“懷瑾!”
許懷瑾深吐一口氣,路過易鶴川時與他視線相交,對李浩儀經常喚許懷瑾的事,都有些不滿。
許懷瑾走到李浩儀身邊後一寸停下,低聲應道:“臣在。”
“此處你可曾來過,以往這裏的情況如何?”
清朗的聲音不似以往那般張揚,反倒有些低沉,像是為此地受苦受難的百姓難過。
許懷瑾不敢胡亂對待,她擡眸看向記憶中的地方。
越州,處于都城以南,離都城有一百多裏,此處距離都城有十幾城,天高皇帝遠,官官相護,欺壓百姓根本不足為懼,反而引以為傲。
許懷瑾環視臉色微變的地方官員,如實道:“遇夏,幹旱,官不放糧,流民成海湧入城池下,饑荒遍布,啃食草、泥,甚至屍,城內莺歌燕舞,享歡作樂,興起,抛食少許糧,引得哄搶,踩死鬥毆死不計其數,餘後時日,肉香飄滿城池外,官員得趣,反複之。”
話音剛落,李浩儀一腳踹過去,将魏元忠踹倒在地,他抽出侍從的劍,指向倒地的魏元忠,冷聲詢問許懷瑾。
“他在否。”
許懷瑾轉眸看向躲在官員後,雙腳顫抖不斷往後退的魏玺園,她輕輕掃過,聲音冰冷無情。
“其中魏元忠之子魏玺園,最為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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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浩儀嘴角揚起笑,毫不猶豫地快步走過去,一劍割喉,魏元忠看見兒被殺,崩潰大喊,“玺園!”
李浩儀再次将刀尖指向魏元忠,纨绔地笑道:“他在否。”
許懷瑾冷眼掃過去,魏元忠跟司馬豐深交,魏元忠在越州無所顧忌的作惡跟司馬豐脫不了關系,若是李浩儀現在去抄司馬豐的家,都是找到魏元忠上貢給他的糧錢。
李浩儀現在直接把魏元忠殺了,她可就沒有證據指證司馬豐,此次南下司馬豐并未跟上,而是留在都城處理朝政。
她正好借着魏元忠在司馬豐不知不覺中将他定罪。
許懷瑾沒出聲,李浩儀揮起劍正要落下,她及時開口道:“魏元忠能夠如此嚣張,定是有人幫襯,皇上不想将背後之人抓起來,清理掉這批官員,給百姓一個交代?”
落在魏元忠腦袋上的劍停下,鋒利的劍刃堪堪劃破皮,血水順着臉頰落下來。
李浩儀收起劍轉眸看向許懷瑾,朗聲笑道:“懷瑾說得是,此等事還是要抓到罪魁禍首才好。”
跟着南游的都城官員跟魏元忠相熟的人,都忍不住身體一顫,李浩儀殺伐不走程序,不問證據,若是這件事追查到他們,下場說不定也是倒地的魏玺園。
李浩儀眼角帶掃向身後的官員,嘴角的笑意更加濃烈,皇姐皇兄除了,可這朝堂上腐朽的朝政還沒有處理。
現在才人人自危,晚了些。
跟着魏元忠來迎接的人,瞧見李浩儀發怒,身體顫抖慌忙跪下,魏元忠作為越州知府,都能參與殘害百姓,他們定也逃不了,李浩儀定也不會放過他們。
李浩儀确實還想殺人,想到還有重要的計劃,他壓下心中的殺戮,丢下染血的劍,闊步往越州城內走去。
岸口在越州城內,李浩儀帶着人在城中四處走,所見之處皆繁榮,李浩儀走得有些煩,他直奔城外,想要去見見許懷瑾說的慘象。
易鶴川适時的制止,“皇上,還是先去官府中休憩,城外不可能有許大人所說之景,魏元忠等人知曉皇上前來,不會不提前做好準備。若是皇上想察看民情,明日再出城入鄉。”
李浩儀停住腳步,轉眸看向許懷瑾,本想詢問許懷瑾的意見,随即想到他雖說要殺許懷瑾,但總是若有若無的依靠着她。
李浩儀觑聲,他看向易鶴川,思索半會兒,還是決定先去休息,帶着如此多的大臣在街上閑逛也不太适宜。
越州官員見李浩儀改變主意,心中微松,還好,他們還有機會去城外布置将流民驅趕走,他們連忙附和道:“皇上行船久許是累着,還是請先行去府內洗漱一番,吃些膳食吧。”
“對對對,越州佳肴多,還請皇上移步。”
李浩儀沒說話,冷眼掃過這群人,算是答應。
大部分官員都松口氣,還好還有休整的時間。
李浩儀在前方走,許懷瑾沒有跟上,而是看向站在角落旁邊的小女孩,她穿着雖光鮮亮麗,脖頸前卻有紅痕,眼神也透露出無助。
許懷瑾掃到在她身後監視着她的仆人。
易鶴川注意到她的目光,随着她的視線看過去,見到身體嬌小,神色卻透露滄桑的小女孩,大概也清楚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麽事。
易鶴川停在許懷瑾身邊,輕聲道:“要救?”
許懷瑾轉頭看向易鶴川,兩人的距離有些近,許懷瑾稍微轉頭,溫熱的呼吸便灑在易鶴川臉上,她眼中浮現瞬間的慌張,在易鶴川借着寬大的手袖,緊緊握住她的手,她才迅速退溫,鎮定自若地站在他旁邊。
身邊路過的人多,易鶴川位高權重注意到他的人更多,看着小女孩局促起來,知曉這是心中的羞恥浮現,回想起經歷過的事,倉皇地想要躲避他們。
易鶴川也發現小女孩的異常,他微微牽動許懷瑾的手,帶着她離開,如果此刻不伸出援救之手,他們在小女孩身上的注意力越多,她回去後受的苦越重。
許懷瑾死死地盯着那個小女孩未動,當年她跟着流民時,還不知世間險惡,用着女兒身乞讨過活,也曾受過轉賣侮辱,只不過她手腳靈活反應快,在他們還未來得及對她做何事的時候逃出來。
她親眼看見過不足十歲的幹淨孩子,脫光衣裳在衆人面前供他們玩賞。
以往她不知道在作甚,可現在她知道,知道的還不是一般的清楚。
許懷瑾掙紮開易鶴川的手,笑容滿面的走過去牽起小女孩的手,笑問道:“呀,這是哪家的姑娘出來游街,真不似剛才那群無理的臭小孩,小姑娘,要不要跟哥哥走,哥哥能幫你。”
小雪盯着眼前玉樹臨風的許懷瑾,眼神閃爍想要跟他求救,卻怕他跟越州城的達官貴人是一夥人,她怕這是他們演的一出戲,将她戲弄一番,說她不聽話,要關起來好好懲罰懲罰。
跟在身後的奴仆,知道今日來的人不同尋常,她走上前想要護住小雪,強行帶着她走。
易鶴川拿出手袖的一腚碎銀,打在奴仆腿窩,讓她跪倒在地,奴仆破口大罵,“是誰!”
易鶴川冷漠地視線掃過她,她立刻觑聲,爬起來想要奪走小雪跑。
易鶴川動作迅速地上前,在奴仆碰到小雪的那刻,果斷地踹過去,将奴仆踹到在地,他居高臨下地睥睨躺在地上的人,威脅道:“若是想死,盡管再來。”
奴仆知道這次惹出大麻煩,既然這兩人能将小雪護下來,來歷肯定不簡單,說不定這越州城要換主,她不再管小雪,膽顫心驚地慌忙逃走。
只可惜逃不遠,李浩儀知曉這邊的動靜,在奴仆跑過他身邊的那一刻,已經抽出長劍割破她的喉嚨。
助纣為虐,該殺。
許懷瑾将小雪攏進懷裏,捂住她的眼睛不讓她看見這血腥的一幕。
李浩儀走到許懷瑾身邊,看着她懷裏白嫩如雪,漂亮得不像話的小女孩,輕笑道:“懷瑾莫不是喜歡她了?”
懷裏的孩子微微顫抖身體,不自在地想要掙脫開許懷瑾的懷抱,許懷瑾沒有拘着,她放開手,讓小雪退後兩步,才沉聲回道:“皇上,這名女孩看起來不過幼學,臣沒有喜好幼童的癖好。”
懷中的孩子,明顯是聽見李浩儀的話,才心中生懼遠離她,許懷瑾對李浩儀真提不起好臉色。
李浩儀還想再說,易鶴川冰冷的眼眸掃過去,擋住李浩儀想要說的話,“皇上,為免引起慌亂,還是早些回府的好。”
李浩儀不懼地跟易鶴川對視,他笑道:“首輔大人,體察民情,不就是為民除害?朕怎麽引起慌亂了?”
剛才李浩儀那一刀,已經将街上的百姓吓得倉皇失措,尖叫着跑開,易鶴川目光掃向跟了一條街的官員奴仆,朗聲道:“皇上體察民情如此大張旗鼓,還真是少見。”
李浩儀嘴角含着笑,臉上的神色有些難辨,讓不分不清他這是高興還是生怒。
許懷瑾關注在小女孩身上,她吩咐身旁的侍衛,“去叫周怡來。”
随着李浩儀出行的多是男官,他未帶妃嫔,只有周怡相熟,她能夠信任,周怡從後方趕上來,立刻知道小女孩身上發生了什麽。
她眼睛通紅的環抱住呆愣愣的女孩,輕聲誘哄安撫她的心,本地官員,從前方趕來看見小雪,精神崩潰,就差自刎在街,誰今日竟将她放過來!
易鶴川發覺本地官員神色緊張,小女孩看見他們的身影,身體不由自主顫抖,窩在周怡懷裏大氣不敢出。
他轉頭看向那些官員,沒得到李浩儀的批準,直接越權詢問他們。
“你們可有人認識這名小姑娘?”
官員們驚恐地齊齊搖頭。
易鶴川銳利地眼盯着這麽人,快速分析道:“穿着這麽金貴,你們居然不認識,難不成這越州比都城還要大,這世家子女你們都不識?”
“若是一人不識便罷了,你們全不識,難不成是都在撒謊!”
擲地有聲地話落下,站在旁邊的官員皆心神一懼,他們可是知道易鶴川的手段,也知道易鶴川手握重權,就算他們想要求救,也沒有求救的對方。
李浩儀能夠輕而易舉地将人殺掉,還能給人個痛快,易鶴川喜歡抓起藤蔓,順着往上将整條藤蔓都扯下來,若是底下的藤蔓不說出上頭藤蔓盤踞的地方。
那麽生不如死便會在他們身上淋漓盡致的體現。
都說禍不危及家人,易鶴川不會,他會完美的利用家人,逼得他們将相關的人或事全部吐出來,再任由他們內部自相殘殺。
他不會親手沾上血,他嫌髒。
有的官員承受不住易鶴川的威壓,跪拜在地求饒道:“首輔大人,我認錯,這是魏玺園從城外搶來的姑娘,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會跟着他們玩樂,我沒有動手,我只是在旁邊看着。求首輔大人饒命啊!”
擠作一團的官員聽到有人先開口認錯,本想閉嘴撐下去的官員,氣得想要将這豬隊友先殺為敬。
他們這些官員作威作福慣了,在看見越州知府的兒子輕而易舉被李浩儀手起刀落,早已經吓得魂飛魄散,現在易鶴川稍稍威脅,便擊潰他們,讓他們潰不成軍。
李浩儀像是殺人殺上瘾了,抽刀便想要了解此人的性命。僵持着不準備說真話的官員,看見李浩儀動刀臉有喜色,只要李浩儀将此人殺死,他不承受便還有救。
易鶴川拿到旁邊侍衛的長矛,攔開李浩儀落下的劍,沉聲道:“皇上,慢慢審說不定會有驚喜。”
驚喜不驚喜李浩儀不清楚,現在他清楚的感受到這些官員更加懼怕易鶴川,他的風頭比他更甚,他想要立威,而不是被易鶴川鉗制。
李浩儀高聲道:“首輔大人,朕殺個人還不許了!”
易鶴川掃向李浩儀,冷聲道:“皇上,此人現在還不能殺!”
氣氛凝固,許懷瑾走過來,蹲下身體不理會兩人的劍拔弩張,直接審問跪在地上的官員,“來迎接皇上的官員,皆可參與?”
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官員,牙齒打顫,恐懼地應道:“是。”
話音剛落,擠在一處的官員,立刻叫嚣着否認,特別是那些親手玩弄過幼女,犯過的罪數不勝數的官員,反抗地更加強烈。
“胡說!你不能為保全自己的性命,随意編排我們,為自己尋條出路!”
剛才還擠在一起的官員,紛紛跪下,朝着易鶴川高聲道:“請首輔大人明察,我們真不認識這名女孩,我們也有妻有女怎會做出這等事來!還請首輔大人還我們清白!”
“清白?”
易鶴川看向跪在地上的官員,俊臉緊繃,眼神變得越發深邃,“越州官員不作為,強搶民女,玩弄人命,**求財,這讓本官怎麽還你們清白?”
他轉眸看向跟着李浩儀南游的官員,笑道:“若是你們能指出随行的官員裏,有哪些官員賣官,有哪些官員将越州的事情瞞報,本官便還你們清白死,如若不然,這後果,你們應當也是知道!”
跪在地上的官員,跟随南游的官員皆是一愣,片刻,不管是南游的官員,還是跪在地上的官員都連忙出聲。
“皇上,臣得冤枉啊!”
“皇上,首輔大人這是誣陷!朝廷官員,怎會做出如此事情!”
“是首輔大人居心不良,想要将髒水潑在臣等身上!還請皇上明鑒!”
易鶴川不動聲色地吩咐人記住他們的姓名,在他們争吵完過後,要下人将名冊教給李浩儀,笑道:“皇上,這些人皆可殺,只是在這大街上殺怕是血跡怕是會難以清理,還是換個地方吧。”
所有說話的官員皆愣住,易鶴川在給他們下套。
許懷瑾蹲在兩人身旁,不由站起身看向易鶴川,厲害,三言兩語就将參與此次事件的所有人抓出來。
李浩儀的近侍太監幫他将名冊拿過來,李浩儀陰沉的眼盯着易鶴川,作為皇上該為此高興,可他卻覺得易鶴川在打他的臉。
為洩憤,李浩儀将所有迎接的本地官員都殺掉,闊步朝官府走去,跟随在後的侍衛動作迅速地清理屍體,宮女太監則疾步跟上李浩儀,早些去官府,幫他清理出幹淨的地方。
南游心中有鬼的官員,知曉逃不開此劫,想要趁機逃跑,瞬間就被易鶴川的人攔下,左右不過死,他們大着膽子怒氣沖沖地高聲道:“易鶴川,你就是這般對待同僚!殺了我對你有什麽好處!我們都知你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将我們盡數殺掉,你無意在自毀仕途!”
易鶴川身體挺直,像是聽見有趣的笑話,他緊盯說話的官員,輕巧地詢問道:“你算個什麽東西?本官做何事,還需要你?”
許懷瑾看見那名官員吃癟的模樣,差點想要給易鶴川鼓掌,這話完全不給他們反駁的機會,還能将他們氣得有話說不出,只能受着易鶴川的侮辱。
許懷瑾嘴角有笑,笑得正歡,易鶴川轉眸看向她,許懷瑾下意識收攏笑,裝作正經嚴肅地看向那批官員。
易鶴川看着許懷瑾這副可愛模樣笑出聲,“若是想笑便笑,如此拘着自己作甚,你又沒做錯何事,還怕我懲罰你不成。”
聽到這話,許懷瑾咧開嘴笑容燦爛,上輩子她可是被這群大臣人模狗樣給惡心到,當時李浩儀引得易鶴川步步亂,她到處求爺爺告奶奶,他們臉擡得比天高,就差沒踹她一腳,送她去極樂世界。
易鶴川被許懷瑾的笑給感染,他問道:“這些官員可是跟你有仇,怎笑得如此開心。”
許懷瑾笑容滿面地看向他,白嫩的小臉在冬日陽光的照耀下更加通透誘人,引得他想要一親芳澤,易鶴川眼中閃過慌亂,他轉開眸看向其他地方。
清朗的聲音婉轉地響起。
“這些人确實跟我有仇,當初我被他們侮辱得有多低聲下氣,有多卑微,現在看着他們做了惡事要被就地正法就有多開心。”
易鶴川腦袋裏回想許懷瑾來都城為官的事,他調查過她,資料顯示她在京城并未得罪人,她不惹事喜歡獨居一隅,這些官員怎麽會有機會侮辱她?
聽見許懷瑾話的官員也是疑惑的緊,他們怎麽侮辱許懷瑾了?平日裏除了上朝都不會見面,怎麽就得罪她了!分明是在編排他們!
站在他們身後安撫孩子許久的周怡,見孩子的情緒好些了,她站起身牽起小雪的手,緩聲道:“懷瑾,這名孩子要如何處理?”
易鶴川和許懷瑾同時轉身,看見周怡緊緊地牽着女孩不舍得放開,易鶴川首先出口問道:“你喜歡她嗎?”
周怡訝異地看向易鶴川,不知易鶴川身份這麽尊貴的人,怎麽會突然問她的意見,周怡牽着小雪沒能及時說出話。
易鶴川見跟在身後的侍衛已經差不多都向官府走去,只有零碎的近衛還跟在他身後保護他的安全,他揮揮手讓他們先行回官府。
周怡看着易鶴川的舉動更加害怕,她快速出口道:“奴婢知許大人與首輔大人兩情相悅,奴婢不會過多幹涉,奴婢喜歡小雪,瞧着小雪也是個可憐人,還請首輔大人将小雪賜給奴婢,奴婢會帶着小雪離開将軍府,不再出現在二人眼前。”
易鶴川被周怡豪邁的發言震驚了,許懷瑾也沒想到周怡會說出這番話,剛開始還覺得小姑子認同她,她心裏升起濃濃的成就感,想到她現在的身份還是男兒身,又覺得這小姑子接受程度不是一般的大。
許懷瑾吶吶地開口,“周怡,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說完,許懷瑾自己先停下來,這番話聽着怎麽這麽耳熟,是不是更加容易讓周怡誤會?
果不其然,周怡傷心欲絕地擡眸看向許懷瑾,聲音哀切地說道:“不是這樣又是如何!難不成懷瑾不喜歡首輔大人!”
“奴婢親眼瞧見首輔大人與你相睡,親口聽見懷瑾維護首輔大人,你還能否認你心不悅他!懷瑾事事以首輔大人為重,為他擔憂為他解難,這難道還不是深切的愛嗎!”
許懷瑾愣住,易鶴川訝異地轉眸看向許懷瑾,許懷瑾對上易鶴川的目光,心裏狂喊。
她怎麽不知道她如此喜歡易鶴川!
易鶴川改變對許懷瑾被動承受的認知,心中了撒,原來她如此喜歡他,只是害羞還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