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節
事情心存芥蒂,太優柔寡斷,不是我和你的作風。”
“那……”時酒捏緊輪椅上塑料制的扶手,任周懷旭将他推回病房,“你為什麽原諒我?”
為什麽,還要原諒錯得徹底的時酒呢?其實抛棄時酒是個更好的選擇,不是嗎?一旦做出選擇,那樣睿智理性,風度翩翩的周懷旭就可以頭也不回地離開,別說心懷芥蒂,只要男人下定決心,也許時酒在周懷旭心裏,什麽痕跡都不會有。
周懷旭輕笑,扯了個無關的話題,“你逃走之後,我很快就找到你,你記不記得?”
時酒覺着莫名,還是點點頭,說記得。
那時候他和哥哥落腳在一間小別墅裏,遠居鄉村外,周遭空曠無人,是為了躲藏特意購置的,如果不是他,哥哥還會一直住下去。
“其實不是我找到你們的,”周懷旭頓了頓,見到時酒緊張回頭,笑道:“我确實向林恒安尋求了幫助,并且将我能得到的資料交給了他,從而協助他找到了你們的位置。”
“我哥哥……”時酒幾乎要從輪椅裏跳起來,聲音也不穩,“林恒安那個人渣!他怎麽敢……”
周懷旭壓下他的肩膀,柔聲道:“別擔心,你哥哥沒事。他主動要求我不要告訴你們他參與進來的事情,甚至放棄看時濤一眼的機會,也許是不願打擾你哥哥安靜的生活。”
後來時濤問起來,也得到的是“林恒安和此事無關”的答複。
“我原諒你,是因為,我不想做會後悔的事情,不想淪落到林恒安那個地步,不能夠——不對你心軟。”滿意地看見小家夥羞赧而驚訝的表情,周懷旭沉聲将滿腔柔情一一道來:“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度量對錯的,對于如此不理性的周懷旭,我也有些不習慣,不過還好,我很喜歡。”
被愛人牽動的自己,被不可控力掌握的自己,不理性不堅定的自己,愛情給他看見的另一個樣子,好像,也并不是那麽不能接受。
于是,在距離房間數步之遙的,露天的迎風的陽光揮灑的靜谧走廊上,時酒聽見自己哽咽沙啞的聲音,那個聲音在對他深愛的人說:“我愛你。”
“我也愛你。”
一如他未徘徊,一如他未離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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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
時酒回家時間在夏末,精神已然恢複得很不錯,可惜阿靖小包子體格不達标,又在醫院養到來年春末才離院。将近四月,時酒就忙着給孩子慶祝周歲,等大家夥歇下腳來,初夏的氣息已漸漸燃起。
周懷旭也忙,時酒和兒子休憩的一年裏,他吞下了鄭家在兩道不少的勢力,消化消化之後,只吐了五船冷貨,那些真正實用地下銀行和錢莊,像是砂石傾入湖底,一點響兒都沒聽見。
危不危險,麻不麻煩,時酒一概不知。他回家之後考了設計師,現在在家也常有工作。平日若阿靖不粘他,他還偶爾會記起那個公務繁忙的丈夫,可阿靖纏他纏得緊,時酒一看就兒子粉嘟嘟圓乎乎的小臉,頓時就找不着北了,周懷旭是誰,記不記得另說。
于是,忙碌一年終于回歸家庭的周先生發現,他媳婦和他兒子完完全全不care他。時酒和他說完“我愛你”之後理應進入的那種如膠似漆,膩歪指數直線上升,發狗糧發到圍觀群衆吃到齁的美好生活還沒來得及勾勒,就幻化為晨曦初曉時分,海面上消散的泡沫。
周先生的少女心,被深深深深地,傷害了。
周家春季度的宴會在五月末隆重舉行,周懷旭新添麟兒,嬌妻在懷,見機巴結獻媚的人自然不在少數。因為是周家官方正式的場合,周懷旭出席時時酒也是要陪的,他依依不舍地看着奶媽将阿靖哄到樓上屋裏去睡了,才随周懷旭前去一樓大廳,推杯換盞巧笑倩兮數小時,就是周懷旭替他擋了不少酒,他也被灌得有點迷糊了。
深夜十一點半,酒酣人散場,周懷旭攜時酒送走最後幾位客人,就招呼家裏傭人來收拾殘局。自助席的殘羹冷炙自然是不能吃了,怕半夜時酒要鬧胃疼,又吩咐金嫂熬點甜粥。
“懷旭——”時酒迷迷瞪瞪的,望着屋頂墜着的玻璃頂燈眯眼傻笑,勾着周懷旭的脖子又蹭又親,“都走了麽…唔,我們兩個……就我們兩個。”
周懷旭輕笑,心道,好像是喝迷糊了。
若說有客人在,時酒還能勉強支持幾分神智,可客人都走了,他身邊又有人護着,那醉意就不管不顧地往腦袋裏竄,也管不得旁邊有沒有人看,時酒扒着周懷旭就不願撒手。不一會,本只是貼着男人胸膛的粉紅臉蛋突然嚴肅起來,似乎被周懷旭的襯衫扣子膈應得不甚舒服,他就低頭咬上去,牙齒和金屬紐扣輕輕磕碰的聲音很細微也很誘人,周懷旭低頭,就看見時酒皺着眉咬着紐扣的不滿模樣,猩紅舌尖若隐若現地在雪白的齒列間游走,看得他頭昏腦脹。
酒後本就容易亂性,何況他好久沒碰的寶貝如此撩撥他。顧不上金嫂還在熬的甜粥,周懷旭将人一抱,就往樓上卧室走。
胸前紐扣已經被咬開了兩顆,衣服遮不住的那塊地方已經被時酒啃得濕濕嗒嗒,周懷旭推開房門就要将人往床上壓的時候,時酒綿軟無力的手正順着周懷旭解開的衣服領口往裏鑽,周懷旭頓時被他摸得小腹起火,然後就聽見隔壁的隔壁的嬰兒房裏,爆發出一聲尖銳的哭號。
小孩子嘹亮而凄厲的哀哭,穿透靜夜的祥和,似尖刀破空,嗖嗖而來。
時酒蒙着層水色的眼睛,一瞬間清亮起來。
周懷旭就感覺到腰側的小手轉蹭為推,空氣中濃郁的信息素幾乎立即冷卻下來,時酒掙紮着離開他的桎梏,跌跌撞撞就要往門外走。
“酒酒……”他手疾眼快攬住時酒的腰,将人抱進懷裏側躺着,炙熱的下身隔着西褲貼在時酒的臀肉上。
“沒事的。”周懷旭誘哄時酒,“有小陳和鐘叔在照顧阿靖,別讓他打擾我們。”
“可是……”時酒抿了抿唇,有些臉熱有些猶疑。
“不用擔心。”周懷旭緩緩将手伸進時酒的上衣下擺,順着他最敏感的脊椎線撫摸,“阿靖太黏你了,alpha太嬌氣不好。”頓了頓,決心改正時酒寵孩子和忙工作兩個壞習慣的周懷旭故意放軟聲線,啞聲委屈道:“我忍了好久了,你前幾天忙着趕稿子,我都沒舍得累你。”
言下之意,就是今天好不容易有機會,你總不能殘忍地拒絕我吧。
雖說賣慘的男人再怎麽慘也依舊那麽大一只,alpha的氣息依舊誘惑慵懶而頗具攻擊性,甚至語調都是不急不緩的,那只手還在他身上四處挑逗,不怎麽慘不說,還透露着一股毒蛇蟄伏時的危險和優雅,但時酒還是很受用,左右權衡了一下就要轉過身去吻身後的男人了。
“嗚嗚——爹爹!——爹爹——!”哭得斷斷續續的阿靖又突然爆一聲哀哭,還加了臺詞,點名要時酒去才好。
時酒轉了個面兒,看見周懷旭幾欲坍塌的額頭,無奈地吻了吻他的嘴角,勸道:“阿靖還小呢……你都不心疼的嗎?”
周懷旭咬了他唇角一口,松了手,嘆道:“我只心疼你。”
時酒被他說得不好意思,垂着頭猶豫了一會,就在周懷旭以為他不會離開的時候,時酒慌慌張張從床上坐起來,找了拖鞋噠噠噠地就走了,背影有那麽點焦急和羞赧,看得周懷旭腿間硬熱的東西又猝不及防地跳了一下。
實話說,時酒生養過之後,确實越來越誘人了。
番外-2
後半夜周懷旭也沒能等到時酒回來,阿靖房裏沒有單人床,若遲遲不歸,多半是時酒哄孩子哄得睡着了。
就果然是這樣。
周懷旭推開嬰兒房緊閉的房門,入眼是時酒倚靠在阿靖床欄邊垂頭沉眠的身影。時酒素來醉态矜持,酒精作用下只是倦而已,周懷旭鬧着他親熱已經是勉強,徹夜照顧孩子,實在是難為。阿靖故意折騰他,似乎是不喜歡爹爹身上的混雜的氣味,時酒給他講了好幾個故事,哄了近兩個小時才将孩子哄好,阿靖抱着爹爹胳膊不願撒手,時酒也不舍得離開,就坐在蓬松柔軟的絨布地毯上,如此将就着休息。自己倒無所覺,卻更深露重,睡得有些蜷縮。
Omega的抵抗力沒有alpha那樣優秀,養在深閨的時候,時酒的身體素質還過得去,前不久折騰了,就沒徹底恢複過來。按照行煦光他們的意思,是不免落下病根的。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深谙此道的周懷旭特意留心着時酒的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