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起他的小臉,強迫對視。可惜他看不真切,因為不敢,因為害怕,靈魂裏的恐懼擠壓着他的肺腑,他難受得眼前一片迷蒙水光,可猜也知道,那不會是他喜歡的眼光。
鄙棄的眼光,他看過太多次,實在,不想再面對了。
“不回答?”周懷旭冷哼一聲,“我替你回答,酒酒怕是無時無刻不在思念我吧?信息素缺乏?惶恐症的滋味好受麽?”他捏着時酒的下巴,身前便是他不眠不休尋尋覓覓了好久的人,後邊,是掙紮着擔憂着,拼命維護時酒的時濤。
兩日不見,他的小時酒,還是疏朗的眉,勾人的眼,委屈的姿态也如此可憐。
拇指碾過豐澤的唇,力道大了才壓出幾分血色,來之前找到行煦光的那番話,如今折現,時酒的虛弱就真真切切地鋪展在眼前,言行舉止之間,都沒有一丁點活力,一丁點氣色。
周懷旭心中壓着悶燒的火,直直燒到眼睛裏去,可唇齒之間的話語,已經寒涼刺骨——“既然你賤,今天,就賤給我看看!”
——呵。
一場紛争,兩相零落。周懷旭做得再兇狠、粗暴,也掩飾不住眉目間流轉的蕭索。
秋至冬來,竟是心也随着天地霜降冰冷。
時酒怎麽敢?怎麽會?他們兩個,如何就走到這個地步來?
周懷旭想不通,他今日來,就是讨個結果。
時酒被他壓制着,服從心理下根本無法反抗。縱使心中千百般推拒,在周懷旭的牽制下,他也不得不低頭。
從玄關至卧房,掙紮的痕跡,摧枯拉朽地遍布一路。
周懷旭的粗暴,見者心驚,聽見房門裏時酒的一聲尖叫,時濤再也無力支撐,身子一軟就暈了過去。
“周懷旭!你放開!”時酒掐着男人的肩膀,死命掙紮着,顯然只是無用功,他的衣服本就好解,男人存心羞辱他,自然是一片布料也不會給他剩。
“林恒安很想你哥哥。”威脅的話語一出來,時酒抵抗的力氣霎時消散,他仰頭看着男人冷峻的眉眼,便知道他們兄弟倆誰都逃不過去。
Advertisement
沒有前戲,他赤裸裸的躺着,男人的手指就大剌剌刺進身體裏。
沒有憐惜,沒有柔情,生平第一次,時酒這樣做愛。這才知道,往日的周懷旭是多麽不同。
“嘶——”周懷旭似乎也被他的幹澀驚訝到,Omega的身體日日軟澤,曾經偶爾匆忙進入,也不會如此緊澀,而聯想到原因,他卻更心冷。
“周懷旭的孩子,不想要是嗎?”男人的話在耳畔迂回,仿佛還是舊日情濃的模樣,穴道裏力度卻加大,又進了一指,毫不遲疑地探向一處禁閉的入口,往日的戳刺帶來顫栗,今日卻盡是苦楚。
堕胎兩日,Omega需要的伴侶陪伴,絕非如此。受過傷的生殖道被貿貿然進入之後會如何,時酒和周懷旭,都心知肚明。
絕不會,是太樂觀的結果。
可是,時酒更明白,此非情愛,不過是懲戒而已。
周懷旭到底不舍得,他簡單擴張了一會,才抵住小口,一點點入侵。
時酒咬着牙,努力忽視那種疼痛,盡力接納着。等男人終于徹底進來,他也失了力氣,卻還是不服氣。他頂着滿臉冷汗,面色蒼白地出言諷刺道:“孩子沒了,再懷一個又能怎樣?”
男人頂弄了他幾下,似是憤怒,又似無所覺。
“周懷旭,你只要一不留神,我就會把他拿掉。”他越說越起勁,越說越開心,苦着臉也拼命笑出來惡心周懷旭,“你讓我懷一個,我就堕一個,懷十個,我也能堕十個!——啊!”
一直被刻意忽視的生殖腔,被一舉侵入,撕裂的痛像一把尖刀,紮着人身的柔軟處狠狠落下。
男人的唇齒,徘徊在後頸。
Omega腺體,時酒最脆弱、最敏感,也最無法控制的地方。
周懷旭張嘴就咬,随即而來的,是身下時酒放軟的身體,和難耐的喘息。連日的疲憊與惶恐就在信息素的安撫之下漸漸平緩,不适宜動情的單薄身體在這般刺激之下,也感受到欲望擡頭。
他蒼白的皮膚裏,終于有了淺淡的血色。
“酒酒,你看。”男人欣賞迷戀的眼光在他身上游移,緊锢住他雙手的大手松開,被結實的領帶取代,周懷旭開始愛撫他,滾燙的手心從腰線一直滑至胸口,撥弄幾下就有了反應。
“你看,你這麽賤。”
眼眶盈滿的淚,就這麽突然滑落下來。
他怎麽了?不過是一句話,時酒,你哭什麽哭!
周懷旭的話總是那麽貼心,如今也一樣,貼着心髒剜下去的一刀,直叫他絕望地呼疼。
他一向畏懼的,就是淪落為父親認為的那種Omega,任人擺布,無力反抗,alpha用信息素勾引一下,就失心浪叫,臣服于人。
可他又如何逃得過呢?
時酒有什麽特別?還不是張開腿任操?明明被如此粗暴對待,卻依舊有感覺。
周懷旭埋在他的後穴裏,全然沒有動一動的意思,可方才幾下蠻橫的頂弄卻讓時酒食髓知味,現下情潮湧起,痛也不覺着了。周懷旭這樣羞辱他的時候,他的腸肉還是饑渴難耐地,一下一下地收縮,擠壓着那根硬物,邀請歡愛。
周懷旭看出他的失神,冷笑一聲,埋首咬住他胸前的紅果,伸舌舔弄。
“嗯…嗯嗯……”壓抑的呻吟,斷斷續續傾洩在嘴邊,時酒咬唇忍下。
“啊——!嗯啊…啊啊…嗯…不……”胸口被蹂躏着,後穴蟄伏的巨物還猛然動起來,周懷旭憑着對時酒的了解,一下下深重地撞擊,盡數落在穴內凸起的小點上,精準而猛烈。
時酒小腹升騰的暖流,隐隐帶着疼痛。
潮熱的紅,順着血管一點點向臉頰延伸,薄薄皮膚下的青色,依稀可見。時家小兒的傾城之姿,如此可以得知。
周懷旭掰開他的腿,命令他趴跪着,從背後進入他。狹窄的穴道口有粉白色的水沫,那是時酒深處受了傷,撕裂的傷口處滲的血。
然而,馳騁洩憤的男人視而不見。
求饒的哭喊就咬緊在唇邊,疼極了,時酒才輕輕哼幾聲,細細小小的嘤咛似是委屈的幼子,眼裏含着的眼淚溢出眼眶,溜進淡藍色的棉質床單裏,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是初次承受如此激烈的性愛,身體裏炙熱堅硬的事物,如同一塊燒紅的鐵石,來回在體內,力道之重,重得他幾近窒息。也許等周懷旭停下來,他已經奄奄一息,疼到死去的那一刻,歡愉、快感,或者厭惡、心酸、悔恨,都不再具有意義。
入眼處,盡落在一片水光裏,昏暗的房間光線微弱,竟是日暮天黑。
連着洩了數次,時酒敏感得不行,無論是身體深處的愉悅,還是信息素造致的難耐,抑或是生殖腔盡頭的刺痛感都被無限放大,周懷旭的節奏也漸漸放緩,沒像往常那樣控制着他的欲望,也輕柔了一點,淺淺深深地動作着。
如此,也不好受。
他真是在整他,先是任着他痛,見他不松口,就換了法子,任着他癢,任着他不滿足,任着他看清楚,他時酒到底有多硬的骨頭。
多硬的骨頭?他生來就是賤骨頭,欲望上來,腦袋裏混混僵僵的,哭泣随時要脫口。
時酒莫名有些委屈,往日不是這樣的,明明不該是這樣的……他記得第一次被進入的時候,記得發情期标記的時候,記得生殖腔被捅開的時候,男人總是深入着,沖刺着,卻會憐愛地吻他,撫摸他的腺體,給他獨一無二的安穩與舒适。
可肚腹裏的痛,随着周懷旭的動作漸漸擴散着,提醒他時酒一切的緣由。
“做完了,記得別在裏面。”時酒喘息一聲,努力擠了一句話,頓時被狠狠地操弄了幾下,滾燙的液體灌入了極為隐蔽的通道裏。時酒正欲譏諷,卻被男人抱起來,又開始律動。
時酒到底熬不過夜的漫長。
許是傍晚,許是深夜,許是黎明,失去意識的前一刻,他還能隐約記得。濃重的夜色裏,周懷旭的眼神涼如月影寒潭,他不慎跌落其中,遍體冰涼。
剛開始的數場折磨,他尚且能夠忍下,可周懷旭似乎不再被他激怒了,只是動作着,簡單地抽插着,連生氣的情緒也不再有了。
時酒突然覺得沒意思,緊接着,就被巨大而無由的恐慌吞噬。
醒來,卻是恍惚。他也許發了高熱。
得到這個認知的時候,時酒依舊知覺麻木,擡手起身都不能夠,迷茫睜開眼,就看見自己青紅相映的手臂上紮着針頭。
透明色的保留針,透明色的滴液塑料細管,透明色的輸液袋,透明……或者說,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