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受困“小鹿”
“哎呀,公子,你就讓他們先退下嘛。難道我一個弱女子還能吃了你不成?”
景安禮眉眼一暗:這女人,變化太大!
但馬上,景安禮就攬過白筝瘦削的肩,往自己懷裏拉,流笑道,“退吧你們。”
白筝完全沒心理準備,輕易就被拉了過去。但礙于自己正在做戲,只得假意含笑,握拳忍了,沒反抗。
兩個侍衛對望一眼,快速出了涼亭。
“小美人兒,來,坐爺腿上,讓爺聽聽你的悄悄話。”景安禮兀自坐下,叉開雙腿,朝白筝遞出自己的右手。
白筝一僵。
雖然之前抱着豁出去的态度,就算被吃點豆腐也沒關系,只要能脫身。而此刻,當景安禮真的要她過去時,她才發現,自己其實并沒有那麽放得開。
“公子,你渴嗎?給你倒杯水。”一時沒想到更好的辦法,白筝繞到景安禮對面,倒了一杯水越過桌子遞給景安禮。
景安禮收了笑,一把捉住白筝端茶的手腕,還有些燙的茶水蕩灑出來,疼得白筝嘶地一聲。
沒等白筝再反應,景安禮猛地拉了一把她,竟直直地把白筝從桌面拖到他面前。
“啊!你放開我!”白筝只覺自己的肚子突然撞在堅硬的石桌上,緊接着,整個身體被迫上了石桌。
“爺渴得厲害呢!你給爺解解?”景安禮舔了舔唇,在筝手背上啄了一口。
“給老子滾!”筝再也掩飾不住內心翻滾的惡心,想要抽回手,擡頭怒視景安禮。
景安禮早知她會這樣,幹脆鎖住了白筝的另外一只手,笑得蕩,“哎喲喲,爺就喜歡你這樣的。”
白筝多想朝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吐一口,但無奈,由于緊張早已口幹舌燥,只得啞着嗓子吼了一句,“喲你大爺!你是你媽拉屎的時候拉出來的嗎!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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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筝深知,這男人已經無恥到一定境界,無論采取什麽戰術,都不會管用了。還不如罵罵他,至少可以緩解一下自己的怒意。
再說,表現得越粗暴,說不定這男人就對她沒了興趣,或者像上次那樣,直接給她巴掌打她一通,總比受辱的好!
一張臉憋得通紅,白筝頭上的發絲也已散亂,被風吹在臉上。
景安禮也是看得醉了,竟自動忽略了怒罵,朝白筝的臉越湊越近。
白筝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瞪出來,好吓死這個臭不要臉的。
景安禮撅嘴,吹了吹白筝臉頰邊的發,白筝猛然偏頭,讓他落了空。
相婵娟的喜房內,梅歌額上的汗珠像雨水潑灑而下,她艱難地睜開了眼。
随即她緩緩地運了運氣息,這才伸手摸向自己的頭發,拔下一根細長而尖銳的銀色簪子,在自己的手背上刺下,在手背上狠狠拉了一條傷口,血珠順着那條傷口冒出來,最後蜿蜒成一條血線。
梅歌眉頭都沒皺一下,仿佛那手不是她的。她咬牙坐起身,快速地掃了一遍屋子,這才重新用銀簪绾住頭發,拖着酸軟的身體往門口去。
三王府後花園,竹苑大廳。
景玺端坐主位,一張絕世俊顏上沒有任何表情,冷冷地盯着面前的一男一女。
季審言抹了一把臉上的涼水,終于徹底清醒過來。他驚駭地甩開陶兒的手,朝着景玺疾走了數步,“阿玺,這不可能!我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事情擺在眼前,還要推脫?”景玺蹙眉。
“我愛的是筝兒!你知道的!我怎會和陶兒……!要真是如此,我寧願讓靈風一劍刺死我!”季審言越想越怕,越怕越是逃避和否認。
靈風聽季審言這樣說,毫不猶豫地拔劍,頃刻之間,劍尖已抵上季審言的胸口。
“不要傷了季哥哥!“陶兒尖聲阻止。
見靈風收回劍,陶兒拉着季審言,仰望着哭訴:“你怎麽能這樣說。是你要我救你出去,是你要我陪你喝酒……後來,我反抗不過你……我身子清白,如今,都……嗚嗚,我沒法兒活了。”
陶兒聽見季審言的否認,失望怨恨,所以她的悲傷倒也情真意切,她本就嬌小,此時看起來更加楚楚可憐。
景玺起身,不耐煩地輕斥,“夠了。靈風,将陶兒姑娘扔掉的東西拿來。”
靈風應聲,将一件大紅喜袍和一張人皮面具扔在陶兒面前。
陶兒陡然睜大眼,知道已瞞不過景玺。她身子一緊,随即卻在心中暗自慶幸:幸虧她早有兩手準備。
假裝狠狠咬唇,陶兒随即撲通一聲跪在景玺面前,“王爺,奴婢……有話想單獨對您說!”
景玺眯眼,随即興味濃厚地盯着陶兒一眼,轉身往裏間走去,“随本王來。”
陶兒望了一眼季審言,忙跟了上去。季審言本想跟上去,礙于靈風的長劍,只得作罷。
景玺背對陶兒而站,“說吧,裴陶。”
裴陶?
聽見景玺叫她的全名,陶兒心裏一抖,連忙跪了下去,“王爺,奴婢這麽做,是為了白姑娘!奴婢天天伺候白姑娘,知道白姑娘雖然簽了婚約,但并不願意嫁給季公子。但季公子太過于執着,奴婢擔心季公子今夜會對白姑娘強來,所以……”
“哦?所以你救了季審言,還裝成白筝,讓他對你強來?恩……用情頗深啊你。”景玺打斷陶兒的話。
“王爺恕罪!奴婢該死!其實奴婢本就……有心于季公子。不瞞王爺,白姑娘多次暗示奴婢,她傾心的人,其實是……您。既然這樣,奴婢并不覺得有愧于白姑娘。但奴婢不忍心讓季哥哥知道實情,還請王爺也代為保密。”
陶兒自然是聽出了景玺的嘲諷的,知道自己在他面前讨不了巧,索性半真半假的說了這一句。
白筝到底對景玺有意無意,她摸不準。
但景玺對白筝的與衆不同,她是看在眼裏的。所以她鬥膽捏造了白筝的意思,想必也不會讓景玺動怒。同時,說不定能替自己開脫。
至于季審言對白筝的執着……哼,過不了幾日,白筝自會身敗名裂。到時候,季審言恐怕再也不會對她有幻想了。
“你的如意算盤倒是打得挺好。呵。你憑什麽覺得,本王會配合你?”景玺轉身,開始重新打量眼前這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因為奴婢覺得,白姑娘是個值得被好好愛護……”陶兒舒了一口氣,竟大膽看向景玺。
“王爺,不好啦!”梅歌滿頭大汗,直接沖了進來。
“何事?”
梅歌也顧不得景玺臉上的不悅,見陶兒在場,忙湊到景玺耳邊,“白姑娘,給我……下了**,逃了。”
“呵。你真出息。分頭找!”話音落,景玺人已不見。
梅歌窘迫,忙跟了出去。
涼亭內,白筝依然被景安禮困在桌上動彈不得。
“我說小美人兒,你就別掙紮了。爺想要的女人,還沒有得不到的。跟了我,保準你吃香的喝辣的。”景安禮流笑,用手指去挑白筝的發。
“我想吃屎,你讓我咬一口?瞧你這個慫樣!”白筝有些筋疲力竭了,不禁感嘆,遇到大狼,再聰明的女子都逃不了!
此刻,她找盡一切詞語,只希望這個男人盡快動怒。
只有打破現狀,才有新的機會。因為只要人一動怒,就會有所行動。
這次,景安禮終于失去耐性,霍地起身,直接将白筝的雙手提起,把她拖行到涼亭的紅柱邊壓住,“你別以為,你有幾分姿色就可以挑戰爺的耐心!我現在就讓你看看,什麽叫猛!”
景安禮額冒青筋,凝脂般的皮膚滲出急躁的潮紅,他毫不猶豫去撕白筝的衣服。
白筝見自己的手被放開,也顧不得衣服了,忙抱住景安禮的脖子,往他身體上一攀,朝着他的耳朵死死滴咬了一口!
“賤人!”景安禮吃痛本能地往後退,同時抓住白筝的後背的衣裳,想把她脫離自己。
白筝則趁勢松開雙手,往後一退,轉頭就別奔出涼亭!
“抓住她!”聽見景安禮這一聲暴喝,白筝才驚覺,她居然忘記了外面還有走狗!
眼看幾個侍衛兇神惡煞地沖過來,白筝指着涼亭,也跟着吼了一嗓子,“有刺客!快去幫忙抓刺客啊!”
幾個侍衛一時吃不準,眼露疑惑,卻在看見白筝身後的景安禮時,都倒抽一口涼氣。
白筝不由回頭去看,只見景安禮捂着耳朵疾步走過來,順手抽過其中一個侍衛的佩刀,直指她而來。
月涼如水,風聲過耳。此時的白筝幾乎被景安禮的人團團圍住,猶如受困的小鹿,面對獵人的圍攻,除了受驚,再無其他辦法!
進是刀光,退也是刀光,左右也盡是殺氣!
“救命啊!王公子!”白筝無奈,突然想到季審言他們也在花園,情急之下發出絕地一呼,但不知為何,脫口而出的,竟是“王公子”。
此時的白筝猶然不知,三王府的花園,有兩個。
她所在的這個花園,沒有竹林,沒有季審言,更沒有王公子。
白筝更不知道,她剛出涼亭,一個躲在暗處的黑衣人便盯上了她,再也沒移開過目光。
讓周遭的人面面相觑,都四處望了望,不知白筝又是唱的哪一出。
結果過了好一會兒,并不見有什麽動靜時,景安禮哼笑一聲,“裝模作樣!給老子捉住她!爺先毀了她的臉!”
白筝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左一右兩個侍衛押解住,
景安禮已是怒極,舉着佩刀,竟然真的朝白筝臉上紮去。可見,在男尊女卑的時代,縱然你的臉蛋再好,也抵不過男人的自尊!
白筝見躲避不過,咬唇閉眼,準備接受現實。
只是,預期中的疼痛并沒有襲來,她反而感覺到周遭陷入一陣詭異的安靜和幽涼。
白筝緩緩睜開眼,就看到了那抹身着素黑長袍的挺拔背影,逼迫着景安禮一步一步後退。
“王公子……”白筝又驚又喜,近乎呢喃地喚着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