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面具王爺的新婚夜2
片刻,這些力不從心加上肚腹內的饑餓,迅速糾結成煩悶的毒蛇纏上白筝的心,
“季審言,滾開!”身體上的力氣使不出,白筝一嗓子倒是吼得倒有些驚天地泣鬼神。
梅歌被這聲音吓得一退!
那啥?滾?滾!滾……
嗨!這姑娘膽兒挺肥啊!居然敢對他們這位王爺說“滾”!要知道,他們這位王爺可是能用眼神兒就殺人于無形的!
梅歌不禁暗暗替白筝捏一把冷汗,轉眼卻又貼上了門縫兒,恨不得把一雙眼珠子挂到床頂上去看。
景玺原本還用雙手支撐着自己的身子,怕壓壞了她,這下聽見白筝的聲音,索性撤掉雙手,把整個身子的重量都放在了身下的小人兒身上,而後偏過頭,以唇輕觸白筝的面頰,
“就不滾。”
聲音是季審言的,說話風格卻不是。
此時的男人,聲線裏透着惬意的慵懶,磁性且魅惑,完全沒有一絲不悅。似乎,還很享受!
“你媽她知道你這麽不要臉嗎?!我讓你滾開!滾!”白筝有些洩氣,聲音較之之前明顯弱了一些。
白筝以為,自尊心強的季審言,聽見這個“滾”字必定就會從她身上下去的,更不會說出那麽不要臉的三個字!
這個男人,明顯是耍無賴!是流氓行徑!
季審言何時變成這樣了?
很明顯,這種撕破臉皮的招數已經對他不管用了!
想到這裏,白筝有些無奈:如果她此刻使勁兒扭動身體用以反抗的話,那麽接下來的處境會讓她更尴尬。而且,她的力氣,絕對撼動不了這個男人。但絕不能坐以待斃,任他欺壓和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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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筝再一次想到了手上的金簪,揚起手朝男人後背刺去。只是,她才剛有所動作,握着金簪的手就被捉住了。
景玺看白筝還拿着金簪,面具後的薄唇勾起,盯着白筝發笑。
而白筝,自然不知他表情,此刻與她的臉近在咫尺的,只是冰冷的面具。
幾乎沒作任何考慮,白筝擡起另外一只手,就拍上了那副面具,順勢往旁邊一推。
面具沒動,面具後面的笑意卻更深,“你摸我臉?”
“我沒有!”白筝氣結,面具也能算臉?那他還能再不要“面具”一點嗎!
“本王不管,摸了就是摸了!要麽對本王負責,要麽……本王摸回來。”
“你……好啊!那你摸回來!”
對待流氓,沒有正勝邪這一說,唯一的方法就是比他更流氓!
主要是,她只想快點讓季審言滾開,他今晚太奇怪了!
既然他的面具能算做臉,那她也在自己臉上蒙上被子讓他摸,誰也別想占誰便宜!誰也不會虧欠誰!
白筝狡黠冷笑,扯過一旁的錦被,捂住自己的大半張臉,只留一雙大大的杏仁眼在外,眨出水靈靈的光,睫毛黑而濃密,卻是可愛又俏皮。
景玺嘴角一抽,啞然失笑,這鬼精的小丫頭!
“你倒是快摸啊!摸完了事!”見男人盯着她不動,白筝扯下被子,不耐煩地催促。
景玺微眯了眸子,曲起雙腿,将白筝夾在身下,一手仍然按住白筝握着金簪的手,另一只手緩緩擡起,往白筝的臉挪去。
因他突然的動作,白筝雙耳一熱,紅了容顏,但仍迅速地扯起錦被。
一想到季審言會碰到自己的肌膚,白筝就覺得嫌惡。但是同時,她居然因為季審言剛才的動作而面紅耳赤!
這種複雜矛盾的心理,讓白筝有些愣神,不想被季審言窺了去,所以索性把臉遮了個完,連眼睛也不露在外面了。
景玺自然是捕捉到了白筝的一舉一動的,甚至于,她臉上迅速燃起的緋紅,讓他心口莫名一跳喉間更有些幹熱。
由于壓着白筝的手,所以景玺只能半直着身子,但這并不影響他欣賞身下的美景。
她躺得規矩。
剪裁得體的掐金絲雲紋軟喜袍,從她雪白的頸間而起,越過兩方玲珑而渾圓的高地,貼着她平坦而窄細的腰身一路蜿蜒,然後在緊緊閉攏的雙腿根處落下一窩淺淺,最後愣是将兩條有致的纖長細腿拉出美麗而魅惑的線條……
面具後的墨瞳驟然一縮,俊臉瞬間緊繃起來,強忍住那股腹熱,擡起手,終是一把扯了那擋住臉的錦被,将注意力硬生生全部轉移到那張清靈透澈的芳顏上,
“罷了!沒地方下得了手!”幹澀低沉的聲音。
“……那就怪不得我了!快從本姑娘身上滾開!”紅唇烈焰。
“呵。你還是對本王負責吧。先把這些吃了,好好活着。”景玺一掀衣袍,從白筝身上起開,拿過綢布包,扔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坐起身來的白筝。
雖有疑惑,但季審言終歸沒有對她做出過分的事情,所以她打開了綢布包。
“專門為我準備的?”看到這些吃的,白筝之前對他的那些嫌惡,竟消了一些。
“喵~喵~”
這時,門外傳來貓叫聲。景玺看了一眼白筝後才起身,快步走到門前。
“王爺,出事了!”木海指了指不遠處的花園,一臉惶恐。
景玺再一次回轉身,望了一眼白筝所在的方向,這才閃身出了門,将門仔細關上。
“屬下也是方才聽人禀告才知,季公子和裴叔的女兒,在花園的竹林裏……”梅歌沒把話說完。景玺鳳眸一眯,摘下面具,“靈風過來守,你随本王去看看。”
話音一落,景玺人已不見,只餘一件大紅外袍躺在梅歌手中。
“靈風,那我走了。老大的,你好好守着啊!要是她出來,你就學貓叫吓她。嘿嘿……”梅歌朝着屋中一努嘴,而後對着空氣笑得賊眉鼠眼,這才往景玺離開的方向飛躍而去。
暗影處,一挺拔的年輕男子抱劍而立,似一尊暗夜雕塑,如寒冰刻成的剛硬容顏也是生得極為上乘,只是右臉上卻有一指長的刀疤,讓他整個人更添一份冷硬和無情。
聽見梅歌的話,他連眼珠都沒動一下。
此人即是,靈風。
三王府後花園。
景玺在假山後的竹林前停住,卓然而立,緊繃的面容清冷,如猛然被放置在炙熱的爐火上的千年寒冰,冒着冷幽而刺骨的寒氣。
竹林深處,一片暗黑,卻不時有喘息聲和嬌弱的魅聲此起彼伏,在暗夜裏勾出燒人心的畫面。
梅歌有些尴尬,一雙眼睛不知道往哪兒看。她雖然大大咧咧,畢竟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這樣赤果果地面對這樣的聲音,實在……
“咳咳,王爺,該怎麽辦?”
景玺微微握了握拳,往前跨了一步。
梅歌一驚,這種時候,聽人家聲音也知正到濃時,難道要闖過去,硬生生打斷人家?女方倒是沒什麽,萬一季公子因為這驚吓從此不舉……那罪過可就大了!
再說,她梅歌可是黃花姑娘,不能見那場面的!萬一見了就再也不能從腦海抹去了,她一時半會也不能成親,後面的日子該怎麽過才好……
“沒用的!就知道發愣!去叫靈風過來!”景玺突然轉身,壓低聲音吼了一句。
她沒用?她怎麽能是沒用呢,她是不好意思!
梅歌趕緊去看景玺的臉色,朗月下,她竟然一眼看到奇怪的東西:景玺的耳根子,紅了!
“天!王爺你害羞了?”梅歌又驚又喜,她跟在景玺身邊十幾年,這還是她第二次看見景玺紅耳根子!
也對,她家爺對這方面還是楚呢!連小手都沒拉過……
“還不快滾。”
梅歌只覺得數道寒光直飚,打了個哆嗦後趕緊撤了。
“你誰啊!讓我出去!”白筝站在門口,異常氣惱。
靈風面色一凜,已然沒了耐心,用指彈出長劍,在黑夜中拉出一道寒光,劍鋒只一瞬間就對準了白筝的脖頸。
黑夜裏的那道寒光,讓白筝心裏咯噔一下。
“大俠,有話好好說!”緩過神來,白筝立馬堆笑,腦袋不動聲色地往後仰了仰。
靈風怎會看不出白筝這細微的動作!他的雙眼霎時染上一抹淩厲,握劍的手又往前一送。
“靈風,王爺的人你也敢動!”梅歌從旁飛躍過來,徒手捏住靈風的劍,雙目刻怒。
靈風盯了梅歌一眼,臂垂,劍入鞘。
梅歌趕緊閃到白筝身前護着她,才對靈風說道,“花園竹林,你速去。”
白筝晃了一下神,定睛再看時,靈風早已不見。
“你是王爺的人?”白筝恢複常态。
“回王妃娘娘,梅歌是王爺手下……打雜的。”梅歌笑得谄媚。
雖然王爺是頭一遭這麽在意一個女人,但,不能透漏多餘的消息,是原則。
“打雜的都長這麽好?”白筝邊說邊轉身回屋。
騙誰呢!能徒手接劍的都去打雜了,那她白筝豈不是要去舔灰?
花園竹林?大計劃嗎?真是好神秘!白筝突然想去看看。只,梅歌是個麻煩……
“梅歌,能幫我關下門嗎。”白筝笑着請求。
“好……”梅歌趕緊轉身去了。第一次被誇長的好,她一時高興居然忘了關門。
白筝趕緊從衣袖中掏出一包粉末,倒進桌上的茶壺裏,卻由于心急,把一整包都倒完了!這可是她在秦柯府上時,好不容易收買了一個小厮才買到的!
“這個可好吃了!我喂你。”白筝用筷子夾起之前季審言帶給她的辣食,送到已關好門回到她身邊的梅歌嘴前。
梅歌往後仰了身子,面帶為難。作為闖蕩江湖的她,內心本能地拒絕。
見她不吃,白筝賭氣般往自己嘴裏一送,“太傷心了!要不是看你救了我,王爺送的東西我才不舍得給你吃呢!”
梅歌突然有點自責,難道由于自己的天性謹慎,真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