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面具王爺的新婚夜1
想通了這一點,白筝反倒釋然了。因為不在乎,所以沒必要浪費精力:她并不想在季審言面前力證自己的清白。
她和季審言之間,本就是合作關系,就算明天就要嫁給他,她白筝并沒有義務在這方面照顧他的感情,更沒有在感情上虧欠他!
“筝兒,如此貴重的金簪,你如何得到?”
白筝的注意力一直在陶兒身上,此時聽到季審言說話才轉頭去看他:身穿喜袍的季審言,手抓一只無惠**形淡紫香囊,臉色蒼白,眉眼緊鎖。
陶兒贏了!多疑的季審言,果然是個好武器!
“我自己買的。”之前的經歷,早就把她對季審言的好感消磨殆盡。如今如約嫁他,算是報他的救命之恩。白筝還清楚地記得,季審言說過不愛她。既然互不相愛,他未免管得太寬。所以面對他的詢問,白筝很敷衍。
“那麽這個香囊呢!你告訴我!它怎麽在這裏!”
一聲怒聲突然響徹靜夜暗屋,白筝驚覺時,自己已被季審言掐着脖子抵在梳妝臺上,窒息和疼痛将她徹底包裹!
在沒有任何征兆的情況下,溫順純良的動物猛然間化身為殘暴而兇戾的野獸,任誰都被吓傻!
白筝只有一種感覺,可能下一刻,她就會被季審言撕碎!
“這個香囊,為何在你的房間!你說啊!!”季審言猩紅着一雙目,掐住白筝脖頸的手,輕顫着收緊,他狂戾的氣息噴薄在白筝蒼白的面頰上,恨不得生吃了她。
突然的變故猛然的驚吓,讓白筝幾乎忘記了掙紮,不可置信地望着季審言,直到呼吸越來越困難,她才想起要掙紮,但也只是順着潛意識去拍打季審言的手,懸着的雙腳也胡亂蹬着,
“放……開……啊……”斷斷續續的三個字,極弱極弱,似乎又耗了白筝不少精力,一張原本只是蒼白的臉,開始泛了紫。
“放開?哈哈哈!你是我季審言的女人!季審言!!你懂了嗎!?我永遠都不會放開!你記住!”季審言又加了一把力,将白筝越壓越低。
他一張臉像是醉酒般的紅,額間青筋暴起,怒中狂笑,又咬牙切齒。
季審言為什麽變成這樣?還是,他本來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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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怒的男人的力氣,白筝抵不過,她只覺越來越多的膨脹感從勃頸處充斥到腦海裏去,随時都會爆炸!
她同時感覺到身體上的痛,後背的脖頸的被季審言壓住的大腿上的痛。
這些痛和窒息陡然轉為絕望,她艱難地睜開眼,用盡力氣看了一眼季審言,一滴淚水滾落。
他是猙獰可怕的,他不是他了。
季審言看見那滴淚,眼中的狂暴褪去一些,繼而是一種變态的憐憫目光。他吞了吞口水,将自己的唇往那滴淚湊去。
看見季審言的變化,站在一邊的陶兒終于往梳妝臺奔去:怎麽能讓他當着她的面碰白筝!
白筝一只手摸到梳妝臺的邊緣,用以支撐自己的身體,握住金簪的另一只手慢慢上移。
“啊!”
意料之中,季審言松了手,白筝握着金簪趁機滾下梳妝臺,顧不上疼痛,邊退邊大口喘氣。
意料之外,發出尖叫的,不是季審言而是陶兒。此刻的陶兒,捂着右臂,雙眼泛淚。
這突然的變故,讓季審言似乎猛然從惡夢中驚醒。看了看地上的白筝,他身體一震,兩眼有瞬間的茫然和羞愧。随即,他連忙轉身去扶白筝,白筝只顧後退。季審言彎着身子,僵在那裏。
看見季審言的動作,陶兒小臉一陰,暗暗牽了內力,在被金簪紮到的地方用力一震,本沒見血的手臂突然有血蜿蜒,染了雪白纖指。
“小姐,你怎麽如此狠心,要不是奴婢替王爺擋着,恐怕……啊……奴婢好痛……”話沒說完,陶兒暈了過去。
聽見陶兒的話,季審言的神色變了又變,盯着陶兒的血臂看了一眼,并沒有想要管她的意思,而是盯着白筝,欲言又止,欲走不走。
此刻的白筝的臉已有了些血色,呼吸也慢慢平順下來,她看了季審言一眼,笑得凄然而諷刺,“就是我用金簪刺你,被陶兒擋下。如今,我希望你帶着她,盡快離開我的視線!“
她不想再同他多說一句其他的話!
她只想他們快點滾走!越快越好!
季審言聞言,搖晃着身體步步後退,“筝兒,我只是太怕失去你……我……”
白筝已是怒極,她長這麽大,還沒被人這麽侮辱過。白筝以手撐地,猛地站起身來。
呲!
直到看見季審言臉上的血冒出來,白筝才回神:她的确用金簪紮了季審言,不過她的本意并不是他的臉。
但,她不後悔。
毫無防備的季審言俊臉一僵,本能後退,金簪慣性地在他臉上又拉出一道口子。他用手指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雙指碾着那滴血紅,他眼神裏連之前變态的溫柔都已不見,良久才開口“我會連夜安排人保護你,直到你嫁進王府!”
看着季審言帶着決絕的面孔,撈起地上的陶兒疾步離開,白筝哭笑不得。
朗夜,三王府,華燈初上,紅綢曳地,喜燭成行,人聲鼎沸,一片熱鬧喜慶。
整個王府,一夕之間,褪盡原來的蕭條的清冷,陡然變得華貴而熱鬧。
這都歸功于這場,勢必要引起桐縣轟動的婚禮。
除了白筝所在的喜房:相婵娟。
白筝霞披鳳冠,在滿室紅輝裏,盯着手裏的金簪把玩,肚子咕咕直叫。
回想起昨夜到今夜的種種,不由唏噓。
季審言走後不久,裴中潛便帶着人來找了她:為了大局,請她務必如約與季審言成婚。
其實對于白筝來說,成婚與不成婚,都沒什麽區別,反正她與季審言,遲早形同陌路。完成這個婚禮後,她就會離開這個王府。
倒是季審言,許是被她傷了臉,所以從迎親到拜堂,都戴着面具,極少說話。
相婵娟的屋頂上,一道人影再琉璃瓦上翻走,只片刻,便落到另一道紅色人影身邊。
“老大,你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木海拉掉臉上的黑紗,将綢布包打開,湊到另一人面前。
景玺摘掉臉上的銀色面具,臉色清寒,“季審言呢?”
“從昨晚綁到現在。”木海看見景玺的臉色,不由得往後退了退。
景玺重新戴上面具,拿過木海手中的綢布包,往地面一躍而下。
他剛一落地,梅歌也跟了下來,“老大,歌有一事不明……”
歌?
景玺冷眸,停住腳步,“恩?”
“額,屬下有一事不明,還請王爺賜教。”梅歌向後退了一步,暗自打了打嘴,聲色卻努力裝出平穩。
見景玺靜默立着,梅歌向前跨了兩步,“還是王爺叫着順口……王爺,今晚那些人真的會來嗎?沒那麽蠢吧?當初,你為什麽會同意讓季公子代替你的身份呢?這樣做意義何在?”
“本王只是沒阻止而已。”景玺的眉峰輕皺,面目肅清。
實際上,裴叔當初提出讓季審言暫代景玺的王爺之名,引出暗中圖謀不軌的人是假,測季審言的意圖和真心是真。
十年前,北赤月國大戰,月國戰敗,險些被北赤吞并。月國為表求和誠心,将月國一名公主和一些王公大臣的子女送到北赤做人質。
而季審言,是月國左相的庶子。
這些人被送到北赤後,北赤皇帝竟然命自己的九個子女各自從中挑選一名出來,當作随從:一方面是為了鍛煉北赤皇子們防人治人的能力,另一方面,也想利用這些異國眼線,從一定程度上牽制皇子的行動,以防逆反。
當時,皇帝意氣風發,全然不擔心這些人質會對北赤造成危害。
景玺,選了當時看起來憂郁的季審言。
這十年來,季審言對他百般順從。直到遇到白筝,季審言才開始變得不同。
裴中潛總是将景玺的安危放在首位,從未真正信任過季審言,于是有心借白筝試探。
而白筝出現後,景玺才從季審言的眼中看到久違的亮光和期望。景玺念他身世凄苦,本來有意成全。
可,事情卻發展成今天這樣……
“王爺?那您為何模仿了季公子的聲音,準備用他的身份去見新娘子呢?”
有了前一個問題的鋪墊,梅歌終于問出了自己真正關心的。因為正事用不着她Cao心,王爺自會安排好,她只是想滿足自己的一顆八卦心。
“本王,高興。”
“……”梅歌一噎,還欲再問,只見景玺已經進了新房,并關上了門。
梅歌眉眼一轉,咧嘴一笑賊兮兮地往門縫兒靠近。
白筝正餓得頭昏眼花,冷眼盯着突然闖進來的面具男人。
她知道,那是季審言。
景玺踉踉跄跄地走到圓桌邊,兀自倒了一杯水喝下,像是給自己醒酒般。而後才又拿起綢布包,調轉身子,竟朝白筝所坐的床而去。
看他那醉眼朦胧的的樣子,白筝警惕地站直身子,想要躲開,卻不料面具男人陡然加快速度,朝她撲了過來,只瞬間就将她壓倒在床上!
一天一夜,白筝滴水未沾,加上心裏裝了太多情緒,正是身心俱疲。
現下,她被猛然撞到後,又被男人的健碩身軀死死壓在柔軟的床榻上,竟感覺連擡手去反抗都明顯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