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回頭,楚莫白的臉近在咫尺
,“要秀恩愛,能不能考慮一下我這個孤家寡人。”目不斜視,轉心盯着路面。
“……我只是打個電話讓他不要等我了。”耐心解釋道。
“雪夏,突然發現你變傻了。你覺得依着厲景行的性子,會讓你跟我吃飯麽?所以,手機暫時沒收,吃完飯就還給你。你放心,他要是擔心的話會出來找你的。”
顧雪夏斟酌了斟酌,實在有些不好駁楚莫白的意,只好作罷。
……
布置溫馨浪漫的別墅裏,厲景行獨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着某人回來接收驚喜。
外面的天色一點點地暗了下來,不由擡頭看了看牆上的鐘,已經過了六點,但是她還沒回來,忍不住想給她打電話問問她在哪兒,但是在撥出去的前一秒,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難道是在給他準備禮物?
猶豫了片刻,還是手機又放了回去。
大廳裏安靜得只有牆上的挂鐘滴答滴答的聲音,百無聊賴,厲景行從茶機下的雜志裏随便抽了一本,翻了起來。一連翻了好幾本,但她還是沒有回來的跡象。
時針在男人黑沉的臉色中,顫巍巍地轉過了數字八。一把抓起身旁的手機,竟然一個未接電話都沒有。
耐心終于消磨幹淨,厲景行給阿誠打了個電話,“阿誠,馬上給我查查雪夏現在哪兒?”說完就挂了。
沒多久,阿誠打電話過來,“老大,夫人……夫人……她……”意外的吞吞吐吐。
要知道今天可是老大和夫人的結婚紀念日,聽說前兩年都沒怎麽慶祝過,這次老大可是專門從歐洲空運了近千朵玫瑰過來。要是他把夫人正和楚莫白吃飯的事說出來,會不會被滅口啊?
“說!”聲音瞬間冷了八度。
知道躲不過去,阿誠咽了咽口水,然後,“夫人在跟楚莫白吃飯!”飛快地說完,不等那邊有任何反應,就慌忙把電話給挂了。看到已經結束通話的手機,不由松了口氣。
……
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顧雪夏和楚莫白又坐着聊了會兒天。
“我去趟洗手間。”顧雪夏站起身來,出了包廂。
剛走到通向洗手間的走廊的拐角處,手突然被拉住,猛地一拽,“啊!”整個人被推到牆上。
正要叫人,一擡頭卻看見了一張黑得不能再黑的臉,“景行?……唔~”話的尾音消散在他近乎啃咬的吻裏。
想到這裏可能會有人經過,顧雪夏伸手推拒着他,卻不想被他禁锢得更緊,讓她的呼吸都有些困難。
“嗯。”難受地輕哼,舌尖上一絲腥甜飛速蔓延開,但他卻絲毫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會……會有人……”幾個字被他咬得破碎,胸腔裏的空氣都快被他榨幹了。
此刻的厲景行早被一肚子的火氣沖得沒了理智,那還聽得進去她說了什麽。
忽然,一陣戲谑的聲音響起,“呦呦呦,幹什麽呢這是,這日光燈還亮着呢。”
顧雪夏感覺那如狂風驟雨的吻猛然頓住,趕忙深深吸了一口氣。
厲景行慢悠悠地松開那雙因為充血而豔麗無比的唇,将她護在自己懷裏,試圖擋住某人的視線,然後沉着臉看着站在不遠處那個“罪魁禍首”。
感覺到厲景行濃濃的敵意,楚莫白不由聳聳肩,“我只是來送包。”說着将顧雪夏的手提包拎了拎。
被楚莫白撞見親密,顧雪夏倒是沒有扭扭捏捏的,瞪了厲景行一眼,然後一把扯出男人的領帶,擦了擦被他弄花的口紅,沖着楚莫白坦然一笑,不顧身旁男人不悅的臉色,推開他朝着楚莫白走去。
“謝謝。”接過他手裏的包。
“願意為您效勞。”楚莫白優雅地欠了欠身。
顧雪夏莞爾,以示回禮。然後折身朝着厲景行走了過去,“我們……”
一句“回去吧”還沒來得及出口,手臂就被他一把握住,不由分說地拽着她就走。
“景行,你慢點……”顧雪夏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
車剛在院子裏停穩,厲景行解開安全帶就下了車。
知道他生氣了,顧雪夏忙解開安全帶,追了上去,“景行!”
一進客廳,卻被客廳裏的景象吓住了。天啊,這……這是……她的大電視……怎麽碎了……
但現在沒時間去心疼她的大電視,因為前面那個男人聽到她叫他連頭都沒回,怒氣沖沖地就往樓上走。顧雪夏趕忙跟上去,“景行!你慢點!我們……”
已經走到樓梯口的男人突然頓住腳步,轉身迎着她走去,顧雪夏見他回身,心裏不由一喜,“景行……”但是下一秒就被他扛了起來,“啊!”下意識地輕呼一聲。
“給我閉嘴!”惡狠狠的,說着就往樓上走去。
知道現在說什麽都不對,顧雪夏只好乖乖閉嘴。
進了卧室,她卻再一次被吓住,床上那是……
“啊!”冷不防地被他扔到幾乎鋪滿整張床的玫瑰花拼成的愛心裏。
男人站在床頭,不耐煩地扯下領帶扔到一邊,“等你明天能下床了我再聽你解釋。”
顧雪夏看到這精心布置過了的卧室,才猛地想起今天是什麽日子,難怪他這麽生氣。坐起來正要道歉,卻被他一把又推了回去。
“唔~”
被他吻得七葷八素的時候,顧雪夏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白淨的手抵在他胸前,想要将他推開,“等……等……一下……”
“閉嘴!”不滿地警告,呼吸已經亂了。
感動到腿間的異樣,顧雪夏心一橫,有些認命道:“我懷孕了……你輕點。”
呼——
一陣冷風吹過,一瞬間将男人的醋意和情意熄個幹淨。
回神的第一秒就是撐起剛才全然壓着她的身體,俯視着她,聲音有些顫抖,“你剛剛說什麽?”
顧雪夏對他的目光不避不躲,話出口的瞬間,嘴角忍不住牽起,“景行,我有你的孩子了。”
一秒鐘洋溢着甜蜜的寂靜。
“媽的。”出乎意料地,男人第一句話就爆了句粗口。
“嗯?”顧雪夏一頭霧水。
只見他起身下床,麻利地将外套穿上,領帶不系了,襯衣解開的扣子也不管了,走到床邊将她又抱了起來,步履匆匆地朝着門口走去。
“景行,我們要去哪兒?”
“産檢!”
“我剛檢查完。”
“那就再檢一次!”
“現在醫院已經關門了。”
“關了再開!”
“醫生都下班了。”
“下了再上!顧雪夏,你要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再懷一個,湊個雙胞胎!”
……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跟大家分享最近對我啓發最大的一本書的一個片段,
“我們不知道有什麽理想能用科學方法加以認定。無可否認,這使我們做出的努力要比過去更加艱苦,因為,我們是在一個主觀主義大行其道的時代被要求從我們的胸腔裏産生出我們的理想的;但是,無論在思想上還是行動上,我們都不應當、也不可能去承諾一個傻瓜的樂園以及通往這個樂園的捷徑。要是我們的靈魂的安寧還大不如夢想這樣一個樂園的人那麽安寧,這不啻是我們人類尊嚴的恥。”——摘自馬克思?韋伯《經濟與社會》。
有興趣的親可以取看看。有點難讀,但是多讀點類型不同的書,可以讓人變得坦然一點。老是看一種類型的書,容易讓人局限在某種思維裏。
☆、後記
先讓我長舒一口氣,呼~《誰說》這個孩子終于順利降生,差一點點就難産了,雖不會死但也免不了像哪吒一樣得懷胎三年才落地。
正式動筆還是去年五月八日,到現在快一年了。這個故事在腦子裏待的時間太長,以至于我差一點就忘了為什麽寫它了。直到寫到後面時候才恍然想起來寫這本文的初衷。
第一次有寫這篇文的想法還是在高三的那個寒假裏,站在老家的走廊上,偶然擡頭看了一眼夜空。老家在一個小鎮上,沒有整夜通明的霓虹燈,所以就算是深冬,還是能看見稀稀落落的幾顆星。那時候,莫名地被觸動,突然就想起了一種動物——荊棘鳥。
依稀記得曾在一本雜志上看到過,這種鳥從出生便開始飛翔,只為尋找一顆長得最長最尖的荊棘,然後用自己的身體去包容那顆荊棘,引吭高歌,在歌聲裏結束它們壯美的一生。我想我是有些崇敬這些生命的,在它們短暫的一生裏,唯一停歇和高歌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就想着,在這大千世界裏,有沒有一個人之于另一個人就像是那顆荊棘之于荊棘鳥。在沒遇到他/她之前,一直不停地飛翔着,不論路遇繁華還是途徑風雨,那麽堅持那麽勇敢,帶着那種能讓人潸然淚落的偏執,去找那個屬于自己的唯一。
那時正在高三,因為有自己很想學的一個專業,得專心學習,所以這個故事擱置了許久。等真正動筆,要上傳的時候卻因為自己的強迫症發作——當時訂的文名就是《荊棘鳥》,因為不太喜歡和其他文重名就百度了一下這個書名,結果真的有一本書叫這個名字,而且還是一本文學成就貌似還很高的書(個人沒讀過沒有評價的資格,只能猜測一下啦)——所以在文名上糾結了好久。《誰說》這個書名是去年夏天去周莊,坐在河邊的時候突然想到的。
——誰說仲夏沒有雪,那只是不夠痛而已。
本來還想着能在結文的時候收藏能過100的,連微博名都設成了“請叫我100收”,但這個願望到現在還差好多啊。不過想想也很正常,這篇文非古言不算寵文,不是爽文,沒有白蓮花,沒有逆襲,還有點作死的小虐。不愠不火的題材,的确是難吸引讀者,但還是覺得應該堅持寫完,不然這個故事最想表達的東西就會被埋沒了。既然決定舍棄許多時間來講這故事,棄坑實在覺得對不起自己,對不起讀者。
故事裏,女主雖然有一個很厲害的老爸,但是我并沒有花筆墨在女主的家世上,因為我不喜歡好像無所不能的那種感覺。
曾經很喜歡女強文,那些女主讓我心裏的某種渴望得到了無形的滿足,也曾經一度覺得只有那樣的女主才配得上那些完美的男主。但是随着自己一點一點地長大,這種想法慢慢地改變了。
越來越覺得,一位女性不是要無所不能才能和男性平起平坐。平等,更多是人格上和思想上的。所以便有了顧雪夏這樣一位女主。
這個故事中,我只寫了她在珠寶設計上獨樹一幟。她不精通八國語言,她沒有特工背景。她很多時候是冷淡的,有時候很沖動,有時候很豁達,有時候很固執,會撒謊,會脆弱,會冷眼旁觀,會走極端。在寫她選擇和厲子軒同歸于盡的時候,我心裏是很掙紮的,那樣的她已經跳出了我的道德觀,我很想站在作者的角度去說她是不對的,但是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畢竟她是她,我是我,我們是相互獨立的。
我總是相信,一個人的精力和能力是有限的,不可能是事事周全。而我,可以平心靜氣地接受這種不完美。但是即便不完美,生活依舊充滿着可以為之奮鬥的人和事。
不完美不等于低人一等,不完美不等于不美。接受不完美不等于頹然面對生活。
而男主,顧雪夏這樣的女子,需要的是一個一直陪着她的人。在她需要的時候給她一個擁抱,跟她說聲“我在”。不需要時時海誓山盟,不需要日日一擲千金。就像一位詩人說過:“愛一個人,是要和她在一起,而不是做她的主人。”
顧雪夏有自己的愛好,有自己的驕傲。所以,在某種程度上厲老大和雪夏是勢均力敵的,而勢均力敵的結果是平平淡淡的,但卻又默默地相互吸引着。面對這樣一段感情我不知道要怎麽樣才會有一個第三者橫亘在他們中間。
故事剛上傳的時候被人批得一無是處,現在回過頭來看,前幾章的确是有許多值得改進的地方。但是最終還是決定不改了,不同時期的文字承載着不同時期的想法和對文字的感覺,就讓這一路的成長以這樣容忍不完美的方式記錄下來吧。
記得在最開始最注重的是人物的語言,因為個人對于人物語言有股幾乎變态的偏執,因為人物一句話感覺不對而棄文的事,幹過不少。起初改的最多的就是标點符號——這裏的語氣要加強,這裏的停頓要加長。到了後來考慮得更多的是情節的快慢,文字的排序,人物的塑造——這句話在前還在在後好;厲老大砸車的時候該怎麽站着,一只手砸還是兩只手,都推敲了好幾次。
說這些,不為證明什麽。我只是想告訴那些一直陪我走過來的讀者,你們喜歡的故事,我一直用心着。
文文完結了,心裏忽然覺得空落落的。至于那些沒有詳細交代的人和事就留給我還有親們想象吧。我不喜歡把一個故事寫得滿滿的,滿得再寫不出一個字。這樣的故事在我看來失了餘味。就像一塊美味的牛排在嘴裏嚼了太久,無味得讓人再不想去嘗一次。
下一篇文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暑假的時候會跟親們見面,但是也有可能明年才會上傳。這半年我想要沉澱一下,多看點書,充實一下自己,畢竟準備寫古言。其實隔這麽久,心裏還是有些虛的,害怕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讀者沒有了。但是,實在不想為了保持曝光度就将就我的故事。在我心裏,故事從來不為練筆存在。我也相信如果有緣,時間再久,我們也會再見的。
下一次,一如既往地,只為懂的人寫。
TK童葵
2015/3/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