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賀穆清的酒勁兒真的不太容易過去。
直到回了顧宅中, 他才逐漸緩了過來, 完全清醒了過來的賀穆清整張臉都紅透了,比剛喝了酒上頭的時候還要紅。
他不僅不讓小姐去給阿威銀錢,還在酒市上公然索吻,還說……想要和小姐結親、穿紅衣、喝交杯酒。
只是飲了那麽一杯甚至有些甜的酒, 他竟然就有些醉了,說出了這麽多胡話來!
他巴巴地來到了顧和以的面前, 低聲喏噎着,“小姐……穆清今日飲酒之後……說了許多話, 小姐無需當真。”他輕輕咬了咬下唇, 心中明明對與小姐同穿紅衣共飲交杯酒這種事期待得不得了,可在口中還是說道:“穿紅衣喝交杯酒什麽的……都是穆清神志不清時随口說的, 小姐千萬不要在意, 不要多心。”
顧和以正在自己研制合香的那個房間中鼓搗香料, 聽了賀穆清的話,帶着笑意擡了擡眼皮, 看了他一眼, “我自然是不會與你喝交杯酒的。”
賀穆清本來及覺得自己提出了想要與小姐結親這種事會叫小姐不喜, 可是在真真的聽到了小姐說出這樣的話時,他還是覺得有些難受。
“就你, 沾了那麽一杯酒就醉了,我可是不敢叫你喝更多,還不得開始發酒瘋?”顧和以慢慢地說着,“我們到時候還是改成茶吧。”
“小姐若是不願做這等事, 不必勉強的。”
心中興奮地就連臉上的笑都掩蓋不過去,但嘴上就是說着乖巧省心的話,是賀穆清的一貫做法。
他抿了抿唇,用以掩蓋自己臉上的笑。
顧和以毫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用責備的語氣說着寵他的話,“我還不知道你心裏是怎麽想的?我若是來一句「那就算了」,你指不定心裏怎麽難過呢。”
被人直接在言語上點出了自己的心理,賀穆清頗有些害臊,他紅着臉,坐在了顧和以的身旁,“小姐,你待穆清真好。”
“我不對你好,誰對你好?”顧和以反問一句,她把手裏的香料放下,手上有些不趕緊,她就沒往賀穆清那邊兒伸手,只說着,“過來。”
賀穆清往她身旁又湊了湊,“怎麽了,小姐?”
顧和以挑眉,“你不是想叫我吻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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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降回去的血液又重新開始上湧,賀穆清細聲道了句,“穆清那些話真的只是胡亂講的,當不得真的。”
……
可能是在秋日裏穿得少了一些,又來來往往的有着不少事情,身子骨比較疲憊讓抵抗力下降,賀穆清忽然發起了高熱來。
顧和以知道在古時候,就算是高熱也需要好好的重視,于是讓賀穆清好好地躺在床上蓋着被子,又叫人煎上了一副藥、熬了一碗姜湯送到了房間中。
賀穆清似乎對于喝藥這件事很是抗拒,他臉色不太好,常年水潤殷紅的唇也起了些幹皮來。
搖了搖頭,他緩聲說道:“小姐,穆清熬上一天兩天就過去了,無需用藥的。”
“那不行,生病了就得用藥,姜湯也要喝上一些,對身子有好處的。”顧和以端着藥來到了床鋪旁。
賀穆清的眼裏有着祈求,沖着顧和以搖了搖頭,“小姐。”
他不想喝上這麽一大碗藥湯,也不想喝那碗姜湯,喝了那麽多水,他怕自己會管不住自己,現在可是躺在小姐的房間裏,若是給小姐弄髒了被褥可怎麽辦?
“我知道你可能會不方便,但是也要在意自己的身體啊。”顧和以大概能懂得他在意的是什麽,但不喝藥肯定是不行的。
她說得那樣直白,叫賀穆清的臉色稍微白了一點兒,“小姐……”
“你之前不是還說,要活得比我長,要看着我不叫我去找別人麽?”顧和以諄諄善誘着,聲音溫和,“所以你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體啊,聽到了麽?”
聽了這話,賀穆清又忸怩了一陣,才總算是點了點頭,半倚在了床鋪之上,接過了顧和以手中的碗,慢慢地将碗中那苦澀的藥汁一飲而盡了,随後又把那姜湯也一并喝了。
喝了兩碗熱乎乎的東西,他的額頭上出了些汗,“穆清叫小姐費心了。”
“沒關系,我知道你顧慮會比較多,可以理解的。”顧和以把浸了水的布巾擰幹,然後搭在了賀穆清發燙的額頭上,“只是無論怎麽樣,都要以自己的身體為重,這種事情不能任性。”
賀穆清點點頭,“穆清以後不會任性了……小姐,一會兒穆清去軟塌上吧,穆清如今害了病,如果再與小姐同寝,恐怕會将病氣過給小姐。”
他發熱的确實比較厲害,如果同寝很有可能會傳染。
顧和以瞥了眼那軟塌,将賀穆清額頭上搭着的布巾換了一面,上面已經被他額頭上的溫度染熱了,“你安心睡在床上,我去睡榻就好。”
賀穆清也沒有反駁什麽,他嘴角彎彎,眉眼帶笑,眼尾因為發熱而有些微紅,“穆清生病過那麽多次,第一次有人這樣陪在穆清身邊。”
“這只是第一次罷了,以後都會有我陪在你身邊的。”
說完了話,顧和以才覺得有那麽一點兒不對勁兒,她“嗐”了一聲,搖了搖頭,“最好你以後再也別給我這樣的機會陪在你身邊,還是不要生病的為好。”
“穆清身子很好,不容易生病的。”賀穆清說話沒什麽力氣,輕飄飄的。
“你這幾天就好好休息休息,如果作坊有什麽事,我去處理就好了。”顧和以說着,看着賀穆清那帶着不正常潮紅的小臉。
賀穆清知道自己現在身子有些虛弱,要是逞強肯定又會叫小姐擔心,也就不再逞強什麽的,只是說道:“小姐,作坊那旁剩餘的香料不多了,小姐就領着人去倉庫那邊一趟,往作坊運送些過去就好了,其他事情都是不着急的,過兩天穆清再去處理就好了。”
顧和以點點頭,“我也有一陣沒去倉庫,正好能跟王叔去聊聊合香的事。”
……
第二日,顧和以就帶着人去了倉庫那旁。
王奕和遠遠地一瞧見從馬車上下來的顧和以,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快要入冬了,他穿着一身鴉青色的薄棉衣,還是跟之前一樣,沒一點兒講究的。
“哎喲,大小姐可是有一陣兒沒來這邊兒了,上回過來還是孫旭出海回來往倉庫運送香料的時候吧?也不是,好像上個月來過一趟,不過也是挺久沒見的了,真是跟我學了制香就把我給忘了啊。”
他平時說話不那麽正經,也喜歡說上幾句玩笑話,倉庫的下人都是賤籍,怎麽也不可能跟主子胡亂開玩笑,而九叔跟賀穆清也不是會開玩笑的主,也就顧和以來了能跟他閑扯上幾句。
“王叔這麽想想我的嗎?”顧和以半開玩笑似的回了一句,又讓人去先将需要的香料都裝了車。
從倉庫裏把香料裝車也得是一陣時間,顧和以就跟王奕和一塊兒在旁邊看着。
王奕和瞥了兩眼顧和以,“大小姐……今兒個沒跟賀穆清一塊兒來啊?”
“嗯,他發了高熱,在宅子裏歇着呢。”顧和以回道。
嘴裏邊“啧啧”了兩聲,王奕和像是有點兒感慨,“還以為大小姐對他膩味了呢。”
最初他聽說顧和以跟賀穆清在了一塊兒、賀穆清還是個太監之後,他驚得真是嘴都合不攏了,誰能想到會是這麽個結果呢?他想起自己曾經還跟顧和以說過要多多注意賀穆清,心裏就更是五味雜陳。知道賀穆清是個太監之後,再去回想他之前的那些陰沉的心思,就也覺得很正常了,在宮裏受了那麽多蹉跎的人,也不可能會是個心思單純的人。
他跟九叔的性子不太一樣,也不會對這種事想的那麽多那麽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過多過問主子的事,驚訝歸驚訝,他也從來沒表現出對這麽件事的态度來。
“哪兒那麽容易就對一個膩味啊。”顧和以笑了一聲,“還是說王叔本就是個喜新厭舊的?”
“唷,大小姐這話可不能随便說,我家裏那位要是聽見了,還不得活剝了我的皮?”王奕和故意把身子嘚縮了幾下,表現出一副害怕的模樣,他頓了頓,嘴裏又換上了開玩笑的口吻,“大小姐自己跟賀穆清在一塊兒過得舒坦就好,而且我收回以前的話,賀穆清對大小姐挺是在乎的,大小姐可別因為以前我說那麽句話就給我穿小鞋兒啊。”
“嘁,我好事想給你穿小鞋,早就穿了好幾個月了,還用等到現在?”顧和以笑着拿胳膊肘怼了一下王奕和。
王奕和往旁邊躲了一下,用那種假正經的語氣說道:“大小姐可別跟我動手動腳,叫人瞧見不好,要是傳到了賀穆清那小子耳朵裏,大小姐不給我穿小鞋兒他也肯定得跟我找不痛快。”
就連王奕和都瞧出來賀穆清動不動就醋人了。
顧和以無奈地嘆了口氣,賀穆清哪兒都好,就是太容易吃醋了。
不過嘛……吃醋也是說明在乎她呗,只要不過了頭,處處想要控制她就好。
将香料都運送到了作坊之後,顧和以就回了顧宅。
回了房間就見到賀穆清沒有老老實實地在床上休息,而是下了床,将她房間小桌上的日歷撕扯下了一張,露出了最新的日期,也就是今天。
身子是虛弱的,手上是飛快的撕扯動作,臉上又帶着傻傻的笑容。
顧和以挑了挑眉,“日歷哪兒對不起你了,你這麽兇的對它。”
賀穆清聽見自家小姐的聲音吓了一跳,他轉過身來,把日歷往桌上一放,“每日都是穆清來翻日歷,穆清害了病小姐就都不記得了,日歷上的日子還是昨日呢。”
“你那哪兒是翻日歷。”顧和以走近了賀穆清,伸手在他的鼻梁上刮了一下,目光在他只穿了一件寝衣的身上掃了一圈,“穿這麽薄,現在也是快入冬了,屋裏又沒點上火盆,病情更嚴重了怎麽辦?”
被顧和以牽着回了床上,賀穆清自己好好的蓋上了棉被,“入冬了穆清才開心。”
“瞧出來你開心了,不然怎麽會一邊兒撕日歷一邊兒傻笑。”顧和以把浸了涼水又疊成了長方形的布巾墊在了賀穆清的額頭上,“說說剛剛傻笑什麽呢?”
賀穆清驀的臉紅了一下,好在他如今病着,沒能叫顧和以看出異樣來。
他輕聲解釋道:“沒什麽,就是忽然想到小姐這些日子來都對穆清很好,穆清就忍不住笑了。”
當然這不過就是謊話,他每日都喜歡去撕日歷,是因為每日都在盼着過年那天。
但是他是不可能把這種叫人羞恥的事情給說出來的。
……
賀穆清一直沒忘了他想要跟顧和以過一遍儀式的事。
他說是穿紅衣、飲交杯酒就好,還真就只備了兩身紅衣,顧和以問他為何不去叫人做了喜服,他說做喜服要花上不少銀錢,需要去九叔那旁取錢,就該讓九叔也知曉此事了,他怕九叔心中會不舒服,就這樣簡單的以紅衣替代一下就好了。
很簡陋,他也很容易滿足。
僅是跟顧和以一起,兩個人在顧和以的房間中換了一身紅衣。
顧和以對這時候結親的儀式什麽的全然不懂,原身的記憶裏也不曾有這些內容,她換了一身紅衣也就不知道該做些什麽了,坐在靠背椅上笑看着賀穆清,“接下來要做什麽?我都聽你的。”
賀穆清也了解的不多,被顧和以這樣看着,臉上逐漸染上了粉色,他無措的時候總是喜歡握緊拳頭。
他輕聲說道:“似乎是……需要梳頭來着。”
“唔,那好啊。”顧和以将自己頭上的白玉簪子輕輕抽出,一頭黑發便散落了下來,披在了身後。
她坐在了銅鏡前,“來啊。”
安靜的坐在那邊,毫無攻擊力,她臉上的表情柔柔的,一副任人擺布的樣子。
這種姿态叫賀穆清的臉更是紅了,他猶豫着上前,從桌上拿起了木梳,輕輕地梳過烏黑柔順的長發,從頭梳到尾。他口中似乎在輕聲地說着什麽,顧和以聽不清,便開口問道:“說什麽呢,我聽不清。”
賀穆清本就沒有打算叫她聽清,這下被問到了,他又不能不說,便回:“是幾句祝福的話。”
“既然是祝福的話,那麽小聲做什麽,還以為你低聲說我的壞話。”顧和以看着銅鏡中賀穆清不那麽清晰的身影,“再來說一遍吧。”
賀穆清少有的猶豫了,他臉上泛着紅,眉頭也為難地斂了起來,卡殼了很久,才擡高了些音量,“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兒孫滿地,四梳梳到四根銀筍盡标齊……”
說道兒孫滿地,他的手不自覺地輕輕顫着,聲音都降了下去,說得模模糊糊的。
他早就知道結親時會有這麽個說法,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該詞,只得就這樣說了出來。
“這詞不太好。”見賀穆清表情尴尬,顧和以說道:“三梳來世再相見好了。”
她扭過頭,眉眼皆是笑意,伸手挑了一縷賀穆清的長發,“怎麽樣?”
“小姐來世也願與穆清相見麽?”賀穆清的雙眼亮了一下,他敢情喜歡這麽改。
當朝佛教那般盛行,不少人是相信人會有來生的,賀穆清從前不信神佛,這時候他想,若他以後日日供奉,是否也能彌補了前十幾年的不敬,許一個來生呢?
顧和以看着賀穆清那期待的神情,想到自己意外死亡後來到了這個時代,點了點頭,“人是真的會有來生的。”
她取了小剪,剪下一小縷賀穆清的發,又剪下了一點兒自己的,打了個結,“結發為夫妻,此生許你一人,等來生……再看你的表現了。”
“穆清表現不好麽?來生還需要考驗。”賀穆清嗔了一聲,故作懊惱,可心裏熱乎,他主動抱住了顧和以,“穆清會一直一直一直對小姐好的,不會叫小姐失望的。”
梳了頭,結了發,賀穆清拉着顧和以的手,來到了一旁的小桌前,舉起了一小杯酒遞給了顧和以,帶着熱切的希望看着她,“小姐。”
顧和以嗅了嗅,還真的是酒,她笑,“不是叫你備茶了麽?”
“我們都已經這麽不正式了,總不能把酒也換掉了吧。”賀穆清鼓了鼓唇。
“你應該想,反正已經這麽不正式了,酒也換成茶也沒什麽的。”顧和以用那種笑話的語氣說着,換來了賀穆清略顯埋怨地一嗔。
雙臂交纏在一起,顧和以看着賀穆清閉上了雙眼,皺着眉頭将那小杯度數頗高的酒一飲而盡了,喝完了酒,他似乎沒有料到這次的酒會這麽嗆,用力地咳嗽了起來。
她忙過去輕輕拍打着賀穆清的後背,“怎麽不慢點兒來。”
賀穆清咳了好幾聲才緩過勁兒來,他被嗆得滿臉通紅,歉意地看着顧和以,還有點兒委屈,“穆清搞砸了……”
“哪兒有,我們都喝完了。”顧和以瞥了一眼桌上放着的小酒壺,取了過來,嘴角翹了翹,“之前在酒市上,不是想叫我喂你麽?”
說罷,她淺淺飲了一口酒,湊到了賀穆清的面前,唇輕輕地碰上了他的,用唇舌将酒一點兒點兒地渡了過去。
賀穆清本來有點兒害怕,萬一再是被嗆了一口可是不太好,但想象中的辛辣并沒有到來,溫熱的酒水一點點兒地滑過了口腔,順了下去,酒飲盡了,他不但沒有離開,反而還要向前更進一步。
顧和以啄了兩下他的唇,問道:“還有沒有什麽其他想要做的了?”
賀穆清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其實……穆清也不清楚,到底要做些什麽……穆清也沒想過要有多正式,穆清只要知道小姐心中有穆清就好了……”他說話時嘴裏有些酒氣,臉上因為喝了酒,又爆紅了起來,“小姐會這樣陪着穆清胡鬧,穆清已經很感激了。”
他只是希望小姐圓他一個簡單的念想,陪他胡鬧一番,僅此而已。
一只手撫過了顧和以的臉,然後輕輕地往下滑,滑到了脖頸處就乖乖停下了。
他迷迷糊糊地說着,頭腦昏昏沉沉。
“小姐真好。”
等第二日賀穆清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緩了緩神兒之後猛然之間從床鋪上坐了起來,就連呼吸都有些粗重。看到自己身上還穿着亵衣,他這才稍稍放心了些,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過去的這十七年的時間裏,他從來都沒有睡得這樣沉過,從來都沒有。
小姐呢?
小姐去哪兒了?
昨天……他竟然就那樣……睡着了?
肯定是小姐把他扶到了床上的。
想到這,賀穆清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心裏有點兒甜,又有點兒不知所措,昨天似乎又說了不得了的話了。
有腳步聲漸進,他忽然緊張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去面對自家小姐,他用手攥了攥身上的被子,終于做了個決定,重新躺回了床上,閉上了雙眼。
顧和以進了屋,發現賀穆清竟然還躺在床上睡着,無奈地笑了笑,換成二十四小時的話,這個時間也得是七點多了,賀穆清竟然也有睡懶覺睡到這麽久的時候。
她來到床邊,戳了戳賀穆清的臉,軟軟嫩嫩,全是膠原蛋白。
又戳了戳自己的,總感覺沒有賀穆清的臉那麽軟。
“起床啦,小懶貓。”
她輕聲喚了一句,尾音上揚,是少有的可愛語調。
賀穆清覺得心裏癢癢的,他的睫毛輕輕顫了顫,眼皮往上擡了擡,雙眼微微地眯着,軟綿綿地喚了一句,“小姐,日安。”
顧和以感覺他說話的時候就像是一顆棉花糖,又輕又軟,最重要的是,很甜。
“不早了,太陽都曬屁股咯。”她稍稍用力,掀了一點兒被子。
“小姐,這種詞從小姐口中說出來不太好啦。”
賀穆清也不再賴床,起了身,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刻意忽略掉了昨日發生的事情。
偏偏顧和以要來提起,“昨天滿足了?”
“小姐~”賀穆清紅着耳尖去洗漱,布巾遮住了自己的臉。
“穆清覺得自己以後再也不要飲酒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是真的快要完結了!馬上了!
其實我一直不太喜歡寫儀式感的東西和狗血的劇情,因為這種東西筆力好就寫的很舒服,筆力不好那就是天雷,我應該就屬于天雷的那種,自己看都覺得尴尬(躺
感謝在2020-06-26 09:10:52~2020-06-27 11:03: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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